蘇齊來不及多想,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里,像條魚雷般朝著那個在水中撲騰的身影沖去。
距離越近,看得越清楚。那女人身材極好,黑色的比基尼將她雪白的肌膚襯得愈發(fā)晃眼。只是此刻,她那張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驚恐,雙手無力地拍打著水面,眼看就要沉下去。
蘇齊迅速游到她身后,用手臂牢牢圈住她,拖著她往岸邊游。女人的身體很軟,也很輕,但在水里卻像塊吸飽了水的海綿,沉得厲害。蘇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將她拖上了岸。
一上岸,蘇齊自己也累得夠嗆,撐著膝蓋大口喘氣。再看那個女人,橫躺在草地上,雙目緊閉,嘴唇發(fā)紫,已然沒了意識。
人命關(guān)天!
蘇齊立刻跪在她身邊,一手托起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捏開她的嘴巴,清理掉里面的水草。做完這一切,他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進(jìn)行心肺復(fù)蘇。
雙手交疊,按在她胸口正中。
可這一按下去,蘇齊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手感……太軟,太彈,太豐滿了!
隔著那層薄薄的比基尼布料,驚人的觸感清晰地傳遞到他的掌心。蘇齊腦子里“嗡”的一下,臉頰瞬間就燙了起來。救人要緊,他強迫自己摒除雜念,嘴里念著節(jié)拍,用力按壓。
每一次按壓,那驚心動魄的柔軟都會帶來強烈的反饋,搞得他心猿意馬,額頭都滲出了細(xì)汗。他只能目不斜視,心里默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按壓了幾十下,蘇齊見她有所反應(yīng),立即湊過去,捏著她的鼻子,給她進(jìn)行人工呼吸。
女人的嘴唇冰涼而柔軟,帶著湖水的腥甜。蘇齊屏氣凝神,對著那嬌艷的紅唇,吹了第一口氣。
就在他準(zhǔn)備吹第二口氣時,異變陡生!
原本還昏迷不醒的女人,那對長長的睫毛忽然顫動了一下,一雙白皙的胳膊竟毫無征兆地抬了起來,像兩條美女蛇,主動纏上了蘇齊的脖子,還用力往下一拉!
蘇齊猝不及防,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結(jié)結(jié)實實地又壓了下去。
兩唇相接。這一次,不再是單純的施救。
女人的嘴唇雖然依舊冰涼,卻變得主動而熱烈。她似乎還處在半夢半醒的混沌狀態(tài),憑借著某種本能,笨拙而又急切地回應(yīng)著。
蘇齊徹底懵了。
這什么情況?人工呼吸還有這種隱藏款的互動情節(jié)?
他能感覺到,懷里的女人可能把他當(dāng)成了夢里的情郎。但這熱烈又生澀的吻技,分明就是個從未有過經(jīng)驗的雛兒。
可問題是,他不是什么白馬王子,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p>
被一個身材火辣、穿著比基尼的美女這么抱著一頓猛親,他哪里受得了?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蘇齊的理智瞬間就掉線。
管她是誰,親了再說!
就在兩人吻得天昏地暗,難舍難分之際,只聽“咳咳咳”幾聲,女人猛地嗆咳起來,從嘴里吐出好幾口水,也徹底從那場荒唐的春夢中驚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眼神里先是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夢中白馬王子那張英俊的臉,漸漸和眼前這張雖然也算帥氣,但卻無比陌生的臉重合了。
她猛地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躺在草地上,而這個陌生男人,正壓在自己身上,嘴巴還和自己的緊緊貼在一起!
“??!”
刺耳的尖叫劃破了水庫傍晚的寧靜。
她腦子“嗡”的一下,徹底炸了。她二十年來守身如玉,連男生的手都沒正經(jīng)牽過,引以為傲的初吻,竟然就這么稀里糊涂地交代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野男人?
她一把將蘇齊推開,手忙腳亂地坐起身,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雙美目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蘇齊,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把他吞了。
蘇齊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嚇了一跳,他抹了抹嘴唇,上面還殘留著她的香甜,看著她那副見了鬼的表情,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美女,你叫那么大聲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樣了呢?!?/p>
“你…你…”
女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猛地想起剛才自己主動熱吻的場景,更是羞憤欲絕,恨不得當(dāng)場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只能惡人先告狀,氣勢洶洶地吼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你這個流氓!我要報警抓你!”
“報警?”蘇齊樂了,“好啊,你報啊。你跟警察說,我把你從水里救上來,給你做人工呼吸,結(jié)果你把我當(dāng)成夢中情人,抱著我一頓啃。警察叔叔,你說這案子該怎么判?”
“我沒有!”
女人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連耳根都燒了起來,“是你!是你趁我昏迷,故意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蘇齊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面還有一個清晰的牙印,“那你給我解釋解釋,我這嘴上的牙印是誰咬的?難不成是我自己啃的?美女,做人要講道理,你這恩將仇報也就算了,還倒打一耙,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我…”
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女人眼眶一紅,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蘇齊最見不得女人哭,心里的那點火氣頓時也消了。他看得出來,這姑娘就是臉皮薄,一時接受不了現(xiàn)實,才又哭又鬧的。
他站起身,走到那條被遺棄的鱸魚旁,撿了起來,掂了掂,自言自語道:“唉,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為了救個白眼狼,差點把我的晚飯給弄丟了。兩斤多的大鱸魚啊,清蒸還是紅燒呢?”
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肚子不合時宜地“咕?!苯辛艘宦?。
她今天剛到村里報到,晚飯都還沒顧上吃。剛才一番折騰,體力消耗巨大,聞到魚腥味,肚子里的饞蟲立刻就被勾了出來。
眼看蘇齊提著魚就要走,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喂!你站??!”
蘇齊停下腳步,回頭好笑地看著她:“怎么,不哭了?還想讓我給你道個歉?”
“誰要你道歉了!”她抹了把眼淚,從草地上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她走到蘇齊面前,仰著那張還掛著淚痕的俏臉,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弄條魚給我吃!就當(dāng)是你剛才冒犯我的補償!”
蘇一時間竟沒反應(yīng)過來,這女人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我冒犯你?”蘇齊指了指自己的臉,“明明是你強吻的我,怎么成我冒犯你了?”
“我不管!”女人耍起了無賴,“反正我的初吻沒了!你看了我的身子,摸了我的胸,還親了我的嘴!你必須對我負(fù)責(zé)!今天這頓飯,你請定了!”
蘇齊差點被她這神邏輯給氣笑了。
這女人,不僅嘴硬,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不過,當(dāng)蘇齊的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臉上時,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這張臉……好熟悉!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前世的記憶。很快,一個名字和眼前這張俏麗但又帶著一絲青澀和倔強的臉龐重合了起來。
沈書瀾!
省委選調(diào)生,這一年被分配到桃源村擔(dān)任大學(xué)生村官。前世的蘇齊雖然和她沒什么交集,但這個名字在十幾年后,在整個桃花縣可是如雷貫耳!
因為,她就是十幾年后桃花縣的父母官,全省最年輕的正處級干部,赫赫有名的美女縣長,沈書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