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的人都說。為了我這個私生子,驚才絕艷的林家真千金被困一生。
妻子卻笑著將我送的廉價素戒戴上:“能嫁給你,是我?guī)纵呑有迊淼母狻?/p>
”可結(jié)婚三十周年紀(jì)念日,妻子牽著大哥的手哭著求我。“為了你我放棄一切,
現(xiàn)在我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以為感激就是愛情,直到大哥點醒我,
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逼拮佣⒅?,眼底是化不開的恨意。“你已經(jīng)毀了我半生,
別再這么惡心?!彼诤蕻?dāng)初被我的英雄救美所蒙騙,一時沖動答應(yīng)求婚。“我求你,
下輩子離我遠(yuǎn)點,別再讓我錯過真正愛我的人?!笨伤?,
當(dāng)初是她主動替假千金的妹妹嫁給我,也是我將她從破產(chǎn)的林家撈出來,
更是她自己為了安穩(wěn),放棄了繼承權(quán)。再睜眼我回到二十歲,家族聯(lián)姻的宴會上,
妻子再一次躲開眾人,走到我面前:“聽說,你要娶林家的女兒?”1一睜眼,
耳邊就傳來一道清媚入骨的聲音。“聽說你想娶我?”“區(qū)區(qū)一個私生子,還真會異想天開,
不過……”她伸手捏著我的下巴,比起香味最先傳來的是刺痛:“看你一張臉長得還不錯,
如果你愿意給我當(dāng)狗,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嫁給你?!绷智逋褚灰u惹火的紅裙,
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嫵媚又動人。周圍無數(shù)人向這位林家大小姐舉杯問好,
可目光掃過我時,卻又不約而同地緊緊皺起眉頭。見我不說話,林清婉又朝我逼近一步,
身上那股我熟悉了幾十年的香氣,瞬間將我包裹。我重生回到了我們初見這一天。
心臟一陣陣地抽緊,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我近乎貪婪地看著她鮮活明媚的模樣,
十年的婚姻,我早已把愛她這件事刻進(jìn)了骨髓里。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厲害,
剛要開口身側(cè)一股巨力襲來!大哥陸卓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
“嘩啦”一聲,撞碎了身后的香檳塔。酒液浸透了我的西裝,玻璃碎片深深扎進(jìn)掌心,
鮮血淋漓?!皬U物!”陸卓將林清婉攬進(jìn)懷里,
冷哼一聲隨即看向她的目光又變得無比柔和:“清婉,離他遠(yuǎn)點,免得沾染上私生子的晦氣。
”林清婉秀眉微蹙,看著狼狽不堪的我想伸手。上一世,她也是這樣,在所有人羞辱我時,
第一個向我伸出手。可每當(dāng)其他人異樣的眼光投過來時,她第一個拋棄的又是我。我們之間,
隔著一世的背叛。陸卓伸手拉了她的衣擺,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瞬間沒有半分維護(hù),
只有刻薄與譏諷?!瓣懽扛缯f得沒錯,”她聲音清冷,“有些人,就算穿上龍袍,
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卑賤?!蔽铱粗鄣谆婚_的厭惡,和三十年后她離開我時,一模一樣。
原來,不是我毀了她半生,而是從一開始,她就從未看得起我。我撐著地,
在一片狼藉中搖晃著站起身,掌心的刺痛遠(yuǎn)不及心臟的萬分之一。我低著頭,
只想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剛走到角落,林清婉的助理就找了過來,
說大小姐在休息室等我。她正站在落地窗前,猩紅的裙擺和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
美得驚心動魄。見我進(jìn)來,她轉(zhuǎn)過身,想開口說些什么。我卻搶先一步,用盡全身力氣,
扯出一個笑,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林小姐,如果你是來談聯(lián)姻的事,那我建議你,
去找我大哥陸卓。”“他比我更適合你?!鄙弦皇溃褪俏疫@身清冷疏離的氣質(zhì)吸引了她。
她說厭倦了身邊的紈绔子弟,唯有我是她生命里出現(xiàn)的另類。
為了我她甘愿替假千金妹妹嫁給我,放棄了林家龐大的家產(chǎn)。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我想,
只要我故技重施,用那副愛答不理的姿態(tài)去勾引她,這一世的林清婉,
依然會像飛蛾撲火般朝我奔來??扇缓竽??再換來一次徹底的背叛嗎?我看著她錯愕的表情,
心如刀絞,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林清婉,上一世是我錯了。這一世,我還你自由,
也放過我自己。2“陸卓比我更適合你?!蔽异o靜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
她搖頭朝我走近一步,漂亮的眼睛里帶著委屈和執(zhí)拗:“剛剛那么多人,我若是替你說話,
只會讓他們把矛頭對準(zhǔn)你,流言蜚語會把你淹沒的?!薄瓣懗?,我是在保護(hù)你?!北Wo(hù)我?
我心中冷笑。上一世,她就是這樣,一步步把我推入深淵,
最后卻聲嘶力竭地指責(zé)是我毀了她。她只是懦弱,不敢抵抗那些世俗的眼光和閑言碎語。
我看著她的眼睛問:“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我們結(jié)婚,你會數(shù)十年如一日只愛我嗎?
你會不會后悔當(dāng)初沒有選擇陸卓?”林清婉被我看的眼神躲閃,她慌亂解釋。
“我知道你生氣,可你也知道你的身份,私生子在我們這個圈子就是最底層的存在。
”“我不能表現(xiàn)的很愛你。”我聽到這些熟悉的話,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氣。見我神情冷漠,
她忽然勾起紅唇,那股屬于京圈第一名媛的驕傲又回到了她臉上:“怎么?對我愛答不理,
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她揚起下巴,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氣場全開:“我是京圈里才貌第一的千金,想娶我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rèn)定了你?!薄盀榱宋?,你受點委屈怎么了?”她滿眼的愛意,
狠狠地燙在我的心上,疼得我?guī)缀踔舷ⅰN冶贿@雙眼睛迷惑了整整三十年。她為了我,
放棄了林家千億家產(chǎn)的繼承權(quán);我也為了把她從瀕臨破產(chǎn)的林家撈出來,拼盡所有,
最后廢了一雙腿。我天真地以為我們是天造地設(shè),情比金堅。我閉上眼,
將喉頭翻涌的血氣死死壓下。能重來一世,或許不是上天可憐我,
而是讓我來親手修正我們之間這個天大的錯誤。晚會結(jié)束后,我主動找到了陸卓??吹轿遥?/p>
他眼里的鄙夷和不耐煩毫不掩飾?!傲旨业穆?lián)姻,我同意。但我要娶的,
是林家的假千金林語薇?!标懽康哪樕查g凝固,“你說什么?”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隨即爆發(fā)出嘲笑,“你竟然要去娶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冒牌貨?”他一步步逼近,
眼神輕蔑地將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果然是小三生的,眼皮子淺,沒見識!
既然你選了那個廢物,就給我安分點,別來破壞我的聯(lián)姻!”他湊到我耳邊,
說出的話冰冷又惡毒:“我已經(jīng)給你和林語薇報了國外的旅行團(tuán),你抓緊辦手續(xù)滾出國,
好好聯(lián)絡(luò)感情,別在國內(nèi)礙眼?!蔽尹c頭,平靜地吐出一個字:“好。”我轉(zhuǎn)身要走,
腦中卻閃過一個畫面。前世,林家的一個合作項目出了重大安全事故,鬧出了人命,
直接導(dǎo)致林氏集團(tuán)資金鏈斷裂,瀕臨破產(chǎn)。我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陸卓?!斑€有一件事。
”“你最好提醒林清婉,讓她查一下林氏集團(tuán)內(nèi)部。
”陸卓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你什么意思?你想耍什么花樣?
”“我只是不想我未來的大嫂家,出什么亂子,影響到我們陸家的聲譽?!薄澳銊?wù)必轉(zhuǎn)告她,
”我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我絕對不會再插手她和你之間的任何事。
”我默默地收拾著本就沒幾件的衣物,
手機(jī)屏幕亮起.照片里林清婉笑意明媚得像正午的太陽。照片下是一行字:“陸沉,
我喜歡你,我就是要追你!”淚水毫無預(yù)兆地砸落,啪嗒一聲,打濕了屏幕,
模糊了那張笑臉。我把名下所有能變賣的財產(chǎn),全部換成了現(xiàn)金,
簽下了一份匿名的財產(chǎn)轉(zhuǎn)贈協(xié)議。如果林家真如前世那般破產(chǎn),這筆錢至少能讓她不餓肚子。
這是我還她的。從此,兩不相欠。3我雖然提醒了陸卓,但林家的項目還是如期剪彩儀式。
我不放心,也去了現(xiàn)場,混在人群里。“林清婉真是天之驕女,這個項目她一手操辦,
等項目結(jié)束,她就是板上釘釘?shù)牧旨依^承人了!”“有能力有手腕,還長得這么漂亮,
誰娶了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抬起頭,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林清婉。前世,
就是為了我,她放棄了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一半的項目,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繼承人身份,
拉著我非要私奔。那時她笑嘻嘻地對我說:“林家家主的身份,哪有你重要?
”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我被人狠狠撞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我抬頭,
正對上幾張充滿嘲弄和鄙夷的臉。為首的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當(dāng)是誰呢,
這不是那個妄想攀高枝的私生子嗎?怎么,還不死心?”“清婉就是跟你玩玩而已,
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東西!”幾個人圍困住我,我掙扎著,
換來的是更密集的拳打腳踢。絕望中,我抬起頭,視線和林清婉對上。她瞳孔猛地一縮,
只一秒,就錯開了目光,仿佛我是什么臟東西。那一瞬間,
我心口像是被人硬生生剜掉了一塊,空得發(fā)疼。我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放棄了所有抵抗。
我們這邊的動靜驚動了記者。踩著我的男人立刻收回腳,
對著鏡頭一臉無辜:“是他先動手的!非要往我們這邊湊,還想騷擾清婉!
”林清婉拿著話筒,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我不認(rèn)識他,麻煩保安處理一下,
不要影響剪彩儀式?!蔽覐牡厣吓榔饋恚牧伺纳砩系幕覊m,默默轉(zhuǎn)身離開。夜里,
我躺在床上,渾身的傷口叫囂著疼痛。我死死咬著牙,強(qiáng)迫自己把涌上眼眶的淚水憋回去。
第二天早上,我剛下樓,就看見林清婉坐在大哥陸卓的懷里。兩個人旁若無人地,
嘴對嘴地喂著。“有些人就是沒這個福氣?!绷智逋駤舌恋卮妨怂幌?,
目光卻始終沒有落在我身上,默認(rèn)了他的挖苦。我攥緊了拳,指甲深深地陷進(jìn)掌心,
又緩緩松開。還有兩天,去國外的簽證就下來了。到時候天高海闊,再也不會有任何聯(lián)系了。
林清婉的秘書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林總,南城那個項目……”“天大的事,
等我跟陸卓哥約會回來再說!”我?guī)缀跏敲摽诙觯骸澳氵€是先看看項目。
”她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我:“怎么?陸沉,你吃醋了?”“不是。
那個項目的供應(yīng)商……”她立刻打斷我,“我求你的時候你不珍惜,現(xiàn)在想吃回頭草?
你配嗎?”“我已經(jīng)訂好了豪華游輪給陸卓哥慶生。公司現(xiàn)在哪有我未婚夫重要。
”她帶著陸卓,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看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許久,
滿臉都是無法言說的失望與苦澀。其實,上一世她對大哥的偏愛,就早已顯露無疑。
嫁給我之后,她每晚都抱著手機(jī)和陸卓聊天,聊到深夜。她知道陸卓所有內(nèi)褲的型號和顏色,
甚至有一次,我出差提前回來,撞見他們倆穿著清涼的睡衣,并肩躺在我們的婚床上。
她說:“陸沉你別多心,大哥就是過來幫我看看壞掉的臺燈?!蔽耶?dāng)時竟然傻乎乎地信了。
4簽證下來那天,我打電話給了林語薇,讓她先去國外安頓。我叮囑道:“到了那邊,
凡事小心?!彼t著眼圈點頭:“陸沉哥,那你……”“我處理完這邊最后一點事就過去。
”我話音未落,后頸猛地一痛,眼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再醒來時,
刺鼻的粉塵味嗆得我不住咳嗽,手腳被粗糲的麻繩緊緊捆住,嘴里塞著一塊破布。
我正躺在林氏集團(tuán)南城項目的工地上。頭頂傳來一道冰冷又熟悉的聲音?!靶蚜??
”我猛地抬頭,林清婉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雙我曾愛了十年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冰寒的殺意。大哥陸卓站在她身側(cè),攬著她的腰,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嘲弄。
一個戴著安全帽的男人點頭哈腰地跑到林清婉面前,指著我,
聲音里滿是諂媚的控訴:“林總,就是他!就是這個陸沉,他給我塞錢,
讓我把項目用的高標(biāo)號水泥,全都換成劣質(zhì)的便宜貨!”“他還說……還說等出了事,
就一口咬定是陸卓總監(jiān)為了省錢,才讓他這么干的!”我腦子“嗡”的一聲,拼命搖頭,
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絕望嘶吼。不是我!不是!陸卓適時地一腳踢翻旁邊的一個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