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十年,婆婆第一次給我?guī)Я艘缓邢『钡拇髽蛩?,卻在里面塞了一張醫(yī)院的絕育同意書。
我那青梅竹馬的丈夫沈馳,一邊享受著我給他納的千層底,一邊摟著廠長的千金,
柔聲哄著:「別鬧,等她簽了字,我就和她離?!刮宜核榱四羌垍f(xié)議,
也撕碎了對這個男人最后的情分。他們以為我是個任人宰割的軟柿子,卻不知道,
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十年。這出戲,該我來導了。01“嵐嵐,
這是媽托人從市里供銷社給你買的大橋酥,稀罕物,快趁熱吃?!逼牌拍菑埧瘫〉哪樕?,
此刻堆滿了菊花似的假笑,將一個油紙包硬塞進我手里。我低頭,
看著那印著“津門大橋”字樣的點心,心里冷笑一聲。結(jié)婚十年,
我第一次從她手里接到東西。下一秒,我那從鄉(xiāng)下插隊時就對我情根深種的丈夫沈馳,
皺著眉從里屋走出來,“媽,你又折騰什么?廠里這個月發(fā)的福利票,
我不是讓你自己留著買麥乳精嗎?”他一邊說,一邊極其自然地從我手中拿過那包點心,
轉(zhuǎn)身放在了桌上,整個過程,甚至沒看我一眼。婆婆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我折騰?沈馳我告訴你,要不是這個不下蛋的雞占著茅坑,
我孫子都能打醬油了!我今天來,就是給你解決問題的!”一句話,像一根鋼針,
狠狠扎進我的心臟。我們是自由戀愛,從鄉(xiāng)下一路扶持回城,所有人都羨慕我們是神仙眷侶。
可只有我知道,回城后的沈馳,看著這個處處不如他意的家,眼神里的嫌棄一天比一天濃。
尤其是,在我被工廠的機器絞傷,醫(yī)生說我可能再也無法生育之后。他變得越來越晚回家,
襯衫上的香水味也越來越陌生。我曾以為是我的錯覺,直到上周,
我看到他和一個穿著的確良連衣裙的漂亮姑娘并肩走進了百貨大樓,那姑娘身上,
就飄著這股甜膩的香。沈馳被婆婆罵得臉上掛不住,不耐煩地打斷她:“行了媽!
我的事我自己處理,你回去吧?!彼麑⑵牌磐瞥鲩T外,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走到我面前,語氣軟了下來:“嵐嵐,我媽就那樣,你別往心里去。
這大橋酥,你嘗嘗,你最喜歡吃甜的?!彼炀毜卮蜷_油紙包,拈起一塊金黃酥脆的點心,
遞到我嘴邊。十年前,在那個貧瘠的村落,他就是用半塊干巴巴的紅薯,
騙走了我這個傻姑娘的心。他說:“嵐嵐,等我們回了城,我天天給你買最好吃的點心。
”如今,點心是有了,可他的心,早就給了別人。我看著眼前的點心,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怎么了?不舒服?”沈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煩躁。我搖搖頭,
勉強擠出一個笑:“沒什么,就是有點膩。你吃吧,你最近為了評先進,人都累瘦了。
”我順手拿起一塊大橋酥,掰開,遞給他。就在點心被掰開的瞬間,
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從酥皮的夾層里掉了出來。那是一張醫(yī)院的診斷書,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喬曼,孕6周。下面,還有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絕育手術同意書,
末尾的簽字欄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林嵐??諝?,在這一刻凝固。
我能清晰地聽到沈馳瞬間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他大概以為我會崩潰,會歇斯底里,
會像個瘋子一樣質(zhì)問他。然而我沒有。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后,撿起了那張診斷書,
和那張為我準備好的“賣身契”?!霸瓉怼沁@樣啊?!蔽业穆曇羝届o得像一灣死水,
“她懷孕了,所以,我就必須‘不能生’,給她的孩子騰位置,對嗎?”我的平靜,
顯然超出了沈馳的預料。他慌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解釋:“嵐嵐,你聽我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喬曼……我們只是意外!”“意外?”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意外到孩子都六周了?意外到連我的絕育同意書都提前偽造好了?沈馳,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動作之大,讓他踉蹌著后退了兩步。這一刻,
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那個溫柔、遷就我的林嵐,正在一片一片碎裂?!澳恪贾懒??
” 他的聲音里帶著顫抖和難以置信。“是啊,我都知道了?!蔽覍⒛莾蓮埣垼?/p>
狠狠摔在他的臉上,“沈馳,你和你媽,還有那個喬曼,真是給我唱了一出好戲??!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林嵐就是個傻子,
是個可以被你們隨意擺布的鄉(xiāng)下女人?”“所以你們才敢這么明目張膽,
把證據(jù)都塞到點心盒里送上門?”“還是說,你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看我痛哭流涕,
跪地求饒,然后乖乖在這張紙上簽下字,成全你們的狼心狗肺?”我的話像一把刀,
刀刀見血,割開了他偽裝的面具。沈馳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最后變成一片死灰。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陌生?;蛟S,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真正看我。而我,
也終于看清了眼前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那副道貌岸然的皮囊下,
究竟藏著怎樣一副骯臟的靈魂。懸念就此埋下:我不會就這么算了,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場。
接下來,他們將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02沈馳被我的反應鎮(zhèn)住了,
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皪箥埂摇覜]想過要騙你,
我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合適的機會?”我打斷他,笑意更冷,“是等我簽了字,
被你們像扔垃圾一樣扔出門,還是等喬曼肚子大了,你再給我一筆‘遣散費’?”我走上前,
撿起地上的大橋酥,塞進嘴里,用力地咀嚼著。又甜又膩,甜得發(fā)苦,膩得惡心。
就像我和他這十年的感情?!拔兜勒娌诲e,”我含糊不清地說,“謝謝你和婆婆,這么費心。
”我一邊吃,一邊把剩下的點心一塊塊撿起來,整齊地放回油紙包里。我的動作很慢,
慢到沈馳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知道我的性子,我越是平靜,就說明事情越是嚴重。
“你想干什么?” 他聲音沙啞地問。我沒理他,只是將包好的點心揣進懷里,
轉(zhuǎn)身開始收拾東西。我的東西不多,幾件換洗的衣服,一個搪瓷缸子,
還有一本被翻得卷了邊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林嵐!”沈馳終于忍不住了,他沖過來,
從背后死死抱住我,“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談談行嗎?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可我和喬曼是真心相愛的!”“真心相愛?”這四個字,像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停下動作,
任由他抱著,聲音輕得像一陣風:“那我們呢?我們那十年算什么?從鄉(xiāng)下那間漏雨的牛棚,
到回城這間不到十平米的小屋,我陪你吃糠咽菜,陪你熬夜苦讀,
陪你一步步從一個臨時工熬到今天的位置。沈馳,你的真心,可真廉價啊?!蔽业脑挘?/p>
讓他抱緊我的手臂微微松了力道。他陷入了沉默,或許是在回憶,或許是在愧疚。
趁著這個間隙,我猛地掙脫開,拿起我那個小小的包袱,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你去哪?
”他追上來,堵在門口。“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我冷冷地看著他,“沈馳,我們離婚吧。
”“我不離!”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林嵐,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媽那邊,喬曼那邊,
我都會去處理好的!你給我點時間!”“給你時間,讓你把喬曼肚子里的孩子處理掉,
還是讓你媽把我掃地出門?”我譏諷地勾起嘴角,“沈馳,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我看著他這張曾經(jīng)讓我無比迷戀的臉,此刻只覺得陌生又可笑。
我從懷里掏出那個油紙包,塞到他手里。“這個,還給你?!蔽艺f,“告訴喬曼,
點心很好吃,戲也很好看。不過,接下來的劇本,該由我來寫了。”說完,我不再看他,
用力推開他,大步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了十年的家。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深秋的風吹在臉上,
像刀子一樣割人。我沒有回頭,我知道,沈馳就站在門口看著我。他的眼神里或許有震驚,
有不解,甚至有挽留。但那都與我無關了。從我決定走出那個門開始,沈馳,
就已經(jīng)從我的人生里,徹底出局了。我沒有回娘家,我知道以我媽的性子,只會勸我忍。
我攥著身上僅有的幾塊錢,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小旅館住下。躺在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
我睜著眼,一夜無眠。腦子里一遍遍回放著這十年的一幕幕。那些甜蜜的過往,
如今都變成了淬毒的利刃,一刀刀凌遲著我的心。但我沒有哭。眼淚是弱者的武器,而我,
再也不想當弱者了。第二天一早,我沒有去廠里上班,而是直接去了市婦聯(lián)。這個年代,
離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尤其是對于女人。但我別無選擇。婦聯(lián)的干事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
聽完我的哭訴,義憤填膺,當即就表示會為我做主。她讓我先回去等消息,
他們會派人去沈馳的單位核實情況。我千恩萬謝地走了出來,心里卻很清楚,這只是第一步。
想讓沈馳和喬曼身敗名裂,光靠婦聯(lián)是不夠的。我需要一個更有力的武器。而這個武器,
就藏在那個看似普通的油紙包里。我沒有把那張診斷書和偽造的同意書交給婦聯(lián),我知道,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一個時機,一個能讓所有人都看清他們丑惡嘴臉的時機。
而這個時機,很快就要來了。下周,廠里要召開年度表彰大會,沈馳作為技術科的先進個人,
會在大會上發(fā)言。而喬曼的父親,也就是廠長,會親自為他頒獎。那一天,
所有的領導和工友都會在場。那將會是一個多么完美的舞臺啊。我站在街角,看著人來人往,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馳,喬曼,你們準備好,
迎接我為你們精心準備的大禮了嗎?這出戲,高潮部分,即將上演。03接下來的幾天,
我沒有去上班,廠里打電話來催,我就說病了。我知道,沈馳肯定急瘋了。
一個離家出走的妻子,一個即將召開的表彰大會,足夠讓他焦頭爛額。他肯定滿世界找我,
但他找不到。我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躲在那個破舊的小旅館里,精心策劃著我的復仇大計。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了一趟郵局,給我的發(fā)小,遠在省報當記者的李響,
發(fā)了一封加急電報。電報內(nèi)容很簡單:兄病危,速歸。這是我們早就約定好的暗號。
李響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做完這一切,
我開始為表彰大會那天做準備。我翻出我最好的一件衣服,那是一件淡藍色的確良襯衫,
是結(jié)婚時沈馳給我買的,我一直舍不得穿。我對著鏡子,一遍遍練習著我的表情。要哀傷,
要憔悴,要楚楚可憐,要讓所有人都相信,我是一個被丈夫和第三者逼到絕境的可憐女人。
但我的眼神,必須是堅定的,是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這是一種很復雜的表演,
但我有信心能演好。畢竟,這十年的婚姻,我一直在演戲。演一個溫順賢良的妻子,
演一個逆來順受的兒媳?,F(xiàn)在,不過是換一個劇本,換一個舞臺而已。表彰大會那天,
我特意沒吃早飯,讓自己看起來更虛弱一些。我到廠門口的時候,大會已經(jīng)開始了,
遠遠地就能聽到里面?zhèn)鱽韽S長慷慨激昂的講話聲。我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等在了門口。
我在等一個人。很快,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了不遠處,
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年輕男人急匆匆地從車上跳了下來?!皪箥?”看到我的那一刻,
李響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澳阍趺礃??電報里說的……”我搖搖頭,打斷他:“我沒事,
有事的是別人?!毖院喴赓W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蓋西·的同意書遞給他我將那張診斷書和偽。
李響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盎熨~!” 他一拳砸在墻上,
“沈馳這個王八蛋!還有那個喬曼!我饒不了他們!”“別急,” 我拉住他,
“好戲還在后頭,你今天不是記者,你是我娘家的表哥,是來為我討公道的。
”我指了指他胸口別著的相機,“這個,就是我們最有力的武器。
”李響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在這個年代,輿論的壓力,
足以壓垮任何一個想靠 “臉面” 活下去的人?!拔抑涝撛趺醋隽恕?/p>
”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堅定,“放心,
哥今天一定給你把場子找回來!”我們對視一眼,然后,一起走進了那個喧鬧的會場。
我們進去的時候,正好輪到沈馳上臺發(fā)言。他穿著一身嶄新的中山裝,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
站在主席臺上,意氣風發(fā)。
幫助、更要感謝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妻子林嵐、在我身后默默地支持……”他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沈馳,你還有臉提我妹妹?”李響的聲音,像一道驚雷,
在會場里炸響。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到了我們身上。
我看到沈馳的臉色 “唰” 地一下白了。他看著我,又看了看我身邊的李響,
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慌亂。主席臺上的廠長也皺起了眉頭,不悅地看著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你們是什么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保安呢?”“廠長,我們不是來鬧事的,
” 我往前走了一步,手里高高舉起那兩張紙,“我們是來揭露一個騙子,
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的真面目!”我的聲音,因為虛弱和激動而微微顫抖,但卻異常清晰。
“他,沈馳,我的丈夫,一邊享受著先進個人的榮譽,一邊和您的千金喬曼小姐,
搞大了肚子!”“為了給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名分,他們甚至偽造了我的簽名,
想讓我去做絕育手術,然后把我掃地出門!”“今天,我就想當著全廠職工的面問一句,
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聲淚俱下,字字泣血。整個會場,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向沈馳和主席臺上臉色鐵青的喬廠長的目光,
充滿了鄙夷和探究。沈馳徹底慌了,他沖下臺,想來捂我的嘴。
“林嵐你瘋了!你胡說八道什么!”李響一把將我護在身后,高大的身軀像一堵墻,
擋住了歇斯底里的沈馳。“我胡說?那這是什么?”李響將手里的診斷書和同意書,
狠狠摔在沈馳的臉上?!鞍准埡谧?,醫(yī)院的公章,
還有你這個 '好丈夫' 為你妻子準備的 '驚喜',大家可都看清楚了!”他一邊說,
一邊舉起相機,“咔嚓” 地拍下了沈馳狼狽不堪的模樣,
拍下了主席臺上喬廠長那張黑如鍋底的臉。閃光燈亮起的那一刻,我知道,這場戲,
已經(jīng)進入了最高潮。沈馳,喬曼,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的喬廠長,他們經(jīng)營多年的 “臉面”,
在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04會場徹底亂了套。工人們的議論聲,像潮水一樣,
一波高過一波。“天哪,真的假的?沈馳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
沒想到是這種人!”“那個喬曼,不就是廠長的女兒嗎?仗著自己爹是廠長,
就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搶別人老公?”“這可是作風問題啊!是要被開除的!”這些話,
像一把把尖刀,刺向沈馳和喬廠長。喬廠長的臉,已經(jīng)從鐵青變成了醬紫。他想發(fā)作,
可當著全廠職工的面,又不敢把事情鬧得更僵。他只能壓著火氣,對身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
秘書立刻會意,拿起話筒高聲喊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這件事廠里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
給大家一個交代!現(xiàn)在請無關人員立刻離場!”幾個保安沖了過來,想把我和李響架出去。
“誰敢動我!” 李響把相機護在胸前,眼睛一瞪,“我告訴你們,我叫李響,
是省報的記者!今天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我都會如實報道出去!我倒要看看,
是你們廠的官威大,
輿論大!”“記者” 兩個字、像一道護身符、讓那幾個保安瞬間僵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
喬廠長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知道,今天這事,恐怕是壓不下去了。而沈馳,
已經(jīng)徹底癱軟在了地上。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悔恨、還有……哀求?
他大概是想求我放他一馬??晌以趺磿胚^他?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沈馳,感覺怎么樣?從云端跌落的滋味,
好受嗎?”他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皠e急,” 我笑了,笑得無比燦爛,
“這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還在后頭呢?!闭f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挽著李響的胳膊,在全場職工的注視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會場。走出廠門的那一刻,
我回頭望了一眼那棟灰色的辦公樓。我知道,從今天起,沈馳和喬曼的未來,已經(jīng)徹底毀了。
作風問題,在那個年代,是一道足以壓垮任何人的紅線。更何況,
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廠長的女兒,影響極其惡劣。等待他們的,將是無休止的調(diào)查,
無休止的批斗,以及,身敗名裂的下場。而這一切,都只是他們應得的?!皪箥?,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李響問我,語氣里帶著擔憂?!半x婚,” 我說,“然后,
開始我自己的新生活。”“好!” 李響重重地點了點頭,“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開口。
哥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后盾?!蔽倚α耍悄欠N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松的笑。
籠罩在我心頭十年的陰霾,終于在這一刻,徹底散去。接下來的幾天,事情的發(fā)展,
完全在我的預料之中。省報的報道雖然沒有直接點名,
但 “某市紡織廠技術先進個人與領導千金不正當關系” 的標題,足以讓所有人對號入座。
輿論的壓力,像一座大山,壓得廠里喘不過氣來。很快,處理結(jié)果就下來了。沈馳,
因作風問題,嚴重影響工廠聲譽,被開除公職,撤銷一切榮譽。喬曼,被她父親關了禁閉,
聽說還被逼著去醫(yī)院打掉了孩子。而喬廠長,也因為家風不正,管教不嚴,被上級領導約談,
雖然保住了位子,但威信掃地,估計離退休也不遠了。我跟沈馳的離婚手續(xù),辦得異常順利。
民政局里,他憔悴得像變了一個人,幾天不見,頭發(fā)白了一半。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嵐嵐,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絕情?” 我笑了,“沈馳,
當初你們把那份絕育同意書塞到點心盒里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自己有多絕情?”“十年夫妻,
你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給我設下圈套,那個時候,你的情又在哪里?”我步步緊逼,
問得他啞口無言,最終只能頹然地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林嵐和沈馳的故事,到此,徹底結(jié)束了。走出民政局,陽光正好。
我瞇起眼睛,看著湛藍的天空,感覺自己像一只重生的鳥,終于掙脫了牢籠,可以自由飛翔。
然而,我以為的結(jié)束,卻僅僅是一個開始。我低估了沈馳和他母親的無恥程度。更沒有想到,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前方等著我。05我以為離婚后,我和沈馳一家就再無瓜葛。
但我錯了。就在我拿到離婚證的第二天,我那個前婆婆,竟然帶著幾個街坊鄰居,
堵在了我租住的小旅館門口。她一看到我,就跟瘋了一樣撲上來,一邊撕扯我的頭發(fā),
子!我兒子被廠里開除了!你滿意了!你這個毒婦!”她身后那幾個鄰居也對著我指指點點。
“就是她,長得人模人樣的,心腸比蛇蝎還毒。”“可不是嘛,一日夫妻百日恩,
怎么能把事情做得這么絕?”“聽說她自己生不出孩子,還不讓別人生,
真是個妒婦!”那些污言穢語,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朝我飛來。我護著頭,
任由她們推搡打罵,心里卻是一片冰冷。我知道,這是沈馳的報復。他自己身敗名裂了,
就要把我也拖進泥潭,讓我背上 “毒婦” 的罵名,在這座小城里再也抬不起頭。
“都住手!”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李響的聲音再次像天神下凡一般響起。
他撥開人群,將我護在身后,怒視著那個撒潑的老太婆。
“你再動她一下試試!信不信我馬上報警抓你!”前婆婆被李響的氣勢嚇了一跳,
但很快又恢復了潑婦本色?!澳阏l啊你?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管得著嗎?
我告訴你們,就是這個女人,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今天非要撕爛她的嘴!”“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