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很快,宋軒銘的身上被扎滿了細密的針眼,皮膚上滲出點點血跡。
“大哥的皮膚可真細膩,不像我從小受盡苦楚,不過很快這種好日子也該我過了?!?/p>
宋軒赫眼神閃過一絲狠戾,開始不滿足手里的長針,又拿出一把小刀在宋軒銘的臉上比劃。
“老天還真是不公平呢,給你這么好的家世,還要給你這樣帥氣的臉蛋。不過我是真的討厭你這張臉呢,我今天就毀了它,看你以后還怎么囂張跋扈!”
宋軒赫手腕一抬,刀鋒直直地朝宋軒銘臉上劃去。
宋軒銘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毛孔都立了起來,他不敢想這刀落下來,自己會變成什么模樣!
就在冰涼的刀刃觸碰到他臉頰的那刻,那把刀卻“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夠了!”沈清苒一把打掉了宋軒赫手上的刀。
宋軒銘提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來。
“清苒,你是心疼了嗎?你不會假戲真做對他產生感情了吧?”
宋軒赫不滿地質問道。
“你胡說什么呢?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我只是怕如果他受傷太嚴重,宋家會追究起來。如果發(fā)現(xiàn)真相,到時候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沈清苒不慌不忙地解釋著。
宋軒赫看了一眼昏迷的宋軒銘,面上浮出一抹嘲諷。
“算了,我也不急于一時,等我坐穩(wěn)宋家繼承人的位置,再處置你也不遲。”
“清苒我還有事,這里就交給你了。千萬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
宋軒赫離開后,沈清苒才深呼吸一口氣。
看著眼前滿身傷痕昏迷不醒的宋軒銘,心中卻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下意識伸手去撫摸男人的傷痕,可在觸碰到他的一瞬又抽回了手。
她明明不愛他,可為什么剛剛看見宋軒赫扎他,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著痛了起來。
沈清苒搖了搖頭,將香薰熄滅。
幾分鐘后,宋軒銘才舒醒過來。
沈清苒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將他緊緊攬在懷中,摩挲著他身上的傷痕。
“軒銘,你剛才真是嚇到我了,那么粗的針你怎么舍得扎自己???”
女人的體溫貼著他的身體,宋軒銘卻覺得渾身冰冷如霜。
他猛地推開沈清苒,反手扇了她一個巴掌。
“你確定這是我自己扎的?”
沈清苒捂著臉,心中一片慌亂,難道被宋軒銘發(fā)現(xiàn)了?
不可能,她放了雙倍的迷藥。
再說依宋軒銘的性格,他如果沒有昏迷,是絕不可能容忍宋軒赫欺負他的。
沈清苒定了定心神,再一次將宋軒銘抱住,將他的手按到自己臉上。
“軒銘,都是我的錯,我沒看好你,才讓你傷害到自己。你打我好了,只要你開心就行。”
宋軒銘只覺得可笑極了,笑著笑著眼淚卻如同斷線的珍珠噴涌而出。
細密的針眼還在往外滲著血水,可是皮肉之痛如何能比上剜心之痛?
沈清苒見狀立馬拿出紙巾將他的眼淚擦干,不住地親吻他的額頭。
又從身旁拿出消毒棉棒,挨個給他的傷口消毒。
“相信我,有我在,你的病一定會好的?!?/p>
女人動作輕柔地像是在呵護一塊珍貴的璞玉。
宋軒銘卻覺得惡心極了。
“我沒事,我先回家了,有點累了?!?/p>
沈清苒見宋軒銘的情緒已經(jīng)恢復正常,便松了一口氣。
“要不我送你?”
“不用,你還要上班?!?/p>
宋軒銘走出醫(yī)院,轉身去了另外一家醫(yī)院。
“宋先生,這個藥您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可是違禁品,長期服用會對人的精神狀態(tài)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有可能導致智力下降,最嚴重的話會變成癡呆?!?/p>
聽著醫(yī)生的話,宋軒銘的心沉入了谷底。
怪不得他最近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遲鈍,經(jīng)常丟三落四,想不起事情。
沈家是醫(yī)學世家,沈清苒竟然為了宋軒赫,不顧醫(yī)德,冒著失去行醫(yī)資格的風險也要將違禁藥開給他。
他們不僅要拿走屬于他的財富,還要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廢人。
指甲深深扎入掌心,宋軒銘竭力忍住心中的憤恨,生生將眼角的眼淚逼回。
既然沈清苒這么不愛惜自己的羽毛,那他就索性再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