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采取更直接的方式。
當(dāng)?shù)哪X回路指望不上,那就從另外兩個稍微“單純”一點(diǎn)的入手。
機(jī)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沈凌霄興沖沖地跑回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爹,娘,妹妹!陛下下旨,要舉辦秋季皇家狩獵!我也能參加!”
皇家狩獵,是京城權(quán)貴子弟們一展身手,博取圣上青睞的最好機(jī)會。
沈凌霄摩拳擦掌,已經(jīng)幻想著自己在獵場上大殺四方,拔得頭籌的模樣了。
柳如煙卻有些擔(dān)憂:“霄兒,你性子急躁,獵場上人多眼雜,刀劍無眼,可千萬要小心?!?/p>
沈聽瀾則比較直接:“別給我丟人就行?!?/p>
沈凌霄拍著胸脯:“放心吧!我最近感覺武功大進(jìn),這次的頭名‘武魁’,我拿定了!”
他說著,又習(xí)慣性地想來抱我蹭靈氣。
我卻一扭身,躲開了。
沈凌霄一愣:“妹妹,怎么了?”
我伸出小手,指向院子角落里,他那匹心愛的戰(zhàn)馬“追風(fēng)”。
追風(fēng)是匹好馬,通體烏黑,神駿非凡。
但此刻,它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連嚼草料的動作都慢吞吞的。
“馬?”
沈凌霄不解,“追風(fēng)好好的啊?!?/p>
我急得“呀呀”叫,小手不停地指著馬,又指指他的胸口。
沈聽瀾和柳如煙也圍了過來。
“鸞鸞是說,霄兒的馬有問題?”
柳如煙猜測道。
沈聽瀾則目光沉沉,走過去,親自檢查了一下那匹馬。
他摸了摸馬的筋骨,又掰開它的嘴看了看,眉頭緊鎖。
“馬沒病?!?/p>
他得出結(jié)論。
沈凌霄松了口氣:“我就說嘛,追風(fēng)壯得像頭牛?!?/p>
我急了。
我當(dāng)然知道馬沒病。
但在我殘存的“原著”記憶碎片里,沈凌霄就是在這次秋獵中出的事。
他的馬會在關(guān)鍵時刻突然失控,沖向皇帝的御駕。
雖然他拼死勒住了馬,沒有造成大禍,但“驚駕”之罪可大可小。
太子太傅一黨趁機(jī)發(fā)難,說他沈家有不臣之心,讓沈凌霄被罰禁足三個月,錯過了北境邊關(guān)一次重要的建功機(jī)會。
而馬失控的原因,不是病,是一種極為隱蔽的西域奇香,能讓馬匹在聞到某種特定花粉時陷入狂躁。
這種香,無色無味,平時根本驗不出來。
我一個奶團(tuán)子,怎么跟他們解釋這么復(fù)雜的事情?
情急之下,我只好用了最笨的辦法。
我從柳如煙懷里掙脫下來,邁開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跑到馬廄,從草料里撿起一根最鮮嫩的青草,然后張開嘴……
往上面哈了一口仙氣。
呸,是靈氣。
然后,我舉著那根泛著微光的青草,遞到追風(fēng)的嘴邊。
追風(fēng)一開始還愛搭不理,但當(dāng)它聞到那股靈氣的味道時,馬眼瞬間就亮了。
它低下頭,無比溫順地,將那根草吃了下去。
吃完,它還意猶未盡地用頭蹭了蹭我的小手。
下一秒,奇跡發(fā)生了。
追風(fēng)突然仰天長嘶,那聲音,嘹亮高亢,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它全身的肌肉線條都變得更加流暢而富有爆發(fā)力,原本烏黑的毛皮,在陽光下竟然隱隱泛著一層流光。
整個馬的氣質(zhì),都從一匹“良駒”,蛻變成了一匹真正的“神駿”!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沈凌霄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指著自己的馬:“它……它它它……它好像……脫胎換骨了?”
沈聽瀾的眼神銳利如刀,他死死地盯著追風(fēng),又看看我,呼吸都變得粗重了。
他明白了。
鸞鸞不是說馬有病。
鸞鸞是……在給馬“開光”!
“霄兒!”
沈聽瀾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激動,“這次秋獵,你不用別的計策,就憑這匹馬,給我在獵場上跑出個天下第一來!”
用絕對的速度和力量,碾壓一切陰謀詭計!
沈凌霄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沖過來,一把抱住我,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妹妹!你就是我的神!我的親妹妹!”
我嫌棄地用小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哼,現(xiàn)在知道我是你親妹妹了?
秋獵之日,京郊皇家獵場。
旌旗招展,人聲鼎沸。
皇帝高坐于觀禮臺上,身邊是皇后、太子,以及一眾王公大臣。
沈聽瀾作為百官之首,自然也位列其中。
他今天沒帶我,因為獵場煞氣重,他怕沖撞了我。
但他懷里揣著我的一縷頭發(fā),用錦囊裝著,貼身放好,聊以慰藉。
柳如煙則在女眷席上,依舊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diǎn)。
她今天心情很好,因為出門前,我“吧唧”親了她一口,她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獵場上,一眾王室子弟和勛貴公子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個個鮮衣怒馬,意氣風(fēng)發(fā)。
沈凌霄也在其中,但他今天跟別人畫風(fēng)不太一樣。
別人都是勁裝佩劍,神情倨傲。
他呢,一身利落的騎裝,卻像個二傻子一樣,抱著他的馬“追風(fēng)”的脖子,在那嘀嘀咕咕。
“追風(fēng)啊追風(fēng),今天就看你的了,咱兄妹倆的榮辱,都系在你身上了!跑快點(diǎn),知道不?跑得比風(fēng)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