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顏難受極了,她一會兒發(fā)冷,四肢打顫;一會兒發(fā)熱,渾身冒汗;迷糊中不知道把被褥翻來覆去了多少次。
“還嫌自己病的不夠重?!卑l(fā)現(xiàn)女兒感冒的母親,擠了擠冷水帕子,放到她的額頭上。
床上的許安顏意識飄忽,她挽著夢里的少年手臂,撒嬌道:“我好累啊,林紀(jì)白。”
少年俯身湊到她的耳邊,開口問:“嘀咕什么呢?”
啊!女聲?!
許安顏條件反射的甩開少年手臂,用力擦拭酥麻的臉頰。
她心想,好詭異的林紀(jì)白。
“怎么還這么燙啊。”
那聲音再次響起,許安顏感覺到左手被人握住,她醒了。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安顏,”
許安顏視線模糊,她眨眨眼睛,母親的模樣,連同虛幻的聲音變得真實起來。
許安顏搖頭拒絕。
母親拿起她的另一只手,用酒精降溫,“昨晚除了偷喝酒,是不是還開窗戶了?”
“你現(xiàn)在是病人,我不跟你清算。身體是自己的,別糟蹋……”母親絮叨的擦完裸露的地方,她端起水盆離開房間?!昂煤锰芍?,我去給你拿吃的?!?/p>
“好……”許安顏忍著嗓子疼痛。
沒一會兒,母親端著飯菜回來,一碗潔白的米粒,圓潤飽滿,搭配翠綠的青菜和玉米排骨湯。
看起來很不錯,可惜,許安顏沒胃口,在母親恨鐵不成鋼的勸說下,她勉強吃了半碗,再喝掉母親準(zhǔn)備的感冒藥。
“睡吧,過會就不難受了?!蹦赣H給她蓋好被子,收拾走房間的垃圾,離開時警醒道:“不能洗澡哦?!?/p>
許安顏乖巧的點點頭,心想,汗水太黏了,還有酸臭的酒味。
等到差不多的時候,許安顏軟綿綿的找齊衣物,進入衛(wèi)生間。
看著比昨晚更憔悴的自己,許安顏攏住散亂的頭發(fā),用皮筋扎成小尾巴,她打開水龍頭,放出熱水,洗臉池水汽蒸騰,模糊了鏡面。
許安顏清洗臉蛋,想著今天,正月初九……她抹開鏡子的霧氣,“怎么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鏡子里的許安顏不會回答,她同樣生氣的看著對方。
許安顏被自己的質(zhì)問氣笑了,眼角流出一滴淚,她埋頭在水中憋氣。
美好的幻想,碰撞殘酷的現(xiàn)實。
林紀(jì)白,我不是故意的。
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