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沈墨寒，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你說什么？假訂婚？"
"對。"沈墨寒點點頭，"我從來沒有要和許清雅結(jié)婚的想法。她也知道這件事，是她配合我演的這出戲。"
我的大腦完全轉(zhuǎn)不過彎來。
"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也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沈墨寒的聲音很輕，"與其讓你一直被過去困擾，不如讓你徹底放下。"
"沈墨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你知道看到那個新聞的時候我是什么感受嗎？"
"我知道會傷害你，但......"
"但什么？"我站起身，"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你以為你這樣做是為我好？"
周圍的客人都被我們的爭吵吸引，紛紛看向這邊。
我努力壓低聲音："我們出去說。"
走出咖啡廳，來到海邊。
海風很大，吹得我有些冷。
"晚晚。"沈墨寒脫下外套想給我披上。
"不用。"我避開他的手，"繼續(xù)說，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沈墨寒看著我，眼神里有痛苦，也有深深的懊悔。
"那三年，我確實沒有好好對待你。但不是因為我不愛你，而是因為我不敢愛你。"
"什么意思？"
"四年前的那個晚上，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自殺嗎？"
我搖搖頭。
"因為我害死了一個人。"沈墨寒的聲音在顫抖，"我的前女友，因為我而死。"
前女友？
"她叫林若雪，我們交往了三年。她很愛我，為了我放棄了出國的機會，放棄了很多東西。但是我那時候年輕，不懂得珍惜。我總是因為工作忽視她，甚至有時候會因為她的關心而感到厭煩。"
沈墨寒的表情越來越痛苦。
"后來她生病了，癌癥。醫(yī)生說如果早發(fā)現(xiàn)，治愈的希望很大。但是她為了不讓我擔心，一直瞞著我。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期了。"
我的心臟猛地收緊。
"她去世前對我說，她不怪我，但希望我以后能好好對待愛我的人。"沈墨寒抬頭看著我，"晚晚，你知道嗎？你和她長得很像，連名字都有一個相同的字。"
林若雪......林晚晚......
"所以當我在福利院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讓我可以重新來過，讓我可以好好保護一個人。"
"那你為什么不好好對我？"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為什么要讓我過那樣的生活？"
"因為我怕。"沈墨寒的聲音哽咽了，"我怕我又會害死你。若雪的死讓我明白，我不配擁有愛情。我娶你，是想給你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讓你不再為生計發(fā)愁。但我不敢愛你，因為我怕我的愛會成為你的負擔，會害了你。"
"所以你選擇疏遠我？"
"對。我以為只要我不投入感情，就不會傷害你。但是我錯了。"沈墨寒看著我，"我最終還是傷害了你，還是讓你痛苦了。"
我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
原來這就是真相。
他不是不愛我，而是不敢愛我。
他不是要用我當工具人，而是想保護我。
但是他的保護方式錯了。
"沈墨寒，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哭著說，"我每天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好，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我拼命想要得到你的認可，拼命想要讓你愛上我。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嗎？"
"對不起......"沈墨寒想要抱我，但我躲開了。
"對不起有用嗎？"我用力擦掉眼淚，"沈墨寒，你的保護對我來說就是傷害。你以為你這樣做是為我好，實際上你是在折磨我。"
"我知道我做錯了。"沈墨寒跪在我面前，"晚晚，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開始好嗎？"
看著跪在地上的沈墨寒，我的心很亂。
一方面，我理解了他的苦衷，知道他也有自己的痛苦。
另一方面，我無法原諒他給我造成的傷害。
"沈墨寒，你站起來。"我說。
"你答應給我機會了嗎？"他滿懷希冀地看著我。
"沒有。"我搖搖頭，"我理解你的苦衷，也理解你的痛苦。但是理解不代表原諒。"
沈墨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三年的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的。"我深吸一口氣，"沈墨寒，我們都需要學會放下。你要放下對林若雪的愧疚，我也要放下對你的感情。"
"晚晚......"
"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我看著遠方的海面，"我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那如果我說，現(xiàn)在我想要重新追求你呢？"沈墨寒站起身，"不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保護，就是單純地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轉(zhuǎn)身看著他，這個曾經(jīng)讓我癡迷的男人。
"太晚了。"
"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但是我發(fā)現(xiàn)，這是真的。
在深圳的這一個月，我?guī)缀鯖]有想過沈墨寒。就算偶爾想起，也沒有以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我真的不愛他了。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來得轟轟烈烈，去得也悄無聲息。
沈墨寒被我的話徹底擊垮了。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你不可能不愛我了......"
"沈墨寒，你要接受現(xiàn)實。"我平靜地看著他，"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就像當初你無法愛我一樣，現(xiàn)在我也無法重新愛上你。"
海風越來越大，吹得人有些站不穩(wěn)。
"我該走了。"我說，"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
"晚晚！"沈墨寒在身后喊我，"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主意了，我會一直等你！"
我沒有回頭，繼續(xù)往前走。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就永遠錯過了。
我們的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