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國公府小公爺那天,錦衣衛(wèi)正踹開我家祠堂大門。“圣旨到!通敵叛國,滿門抄斬!
”我抱著祖宗牌位瑟瑟發(fā)抖,
:【新手大禮包:四位俏紅顏已送達】轉(zhuǎn)頭看見四個姑娘嗑著瓜子點評錦衣衛(wèi)的飛魚服穿搭。
流放路上,她們更離譜——大姐掏出美妝鏡補口紅:“腳鐐太丑,姐的ootd不能垮。
”二妹現(xiàn)場烤起了流放路邊的野紅薯:“餓死事大,造反等下。
”三妹拿樹枝當劍戳我:“夫君,這套玉女劍法帥不帥?
”四妹沉迷話本子頭也不抬:“別吵,反派死于話多懂不懂?
”直到追殺的馬賊掀翻我們牛車,她們終于放下手中家伙?!皣K,找死。
”大姐的口紅突然變成四十米長劍。后來新帝跪在我面前求饒,我才知道這四位擺爛美人,
竟是我爹二十年前給我訂下的天策府終極外掛。錦衣衛(wèi)踹開祠堂描金大門的時候,
我正抱著原主他太爺爺?shù)狞S花梨牌位,思考人生。三天。
穿成這大周朝定國公府的小公爺謝衍,統(tǒng)共就爽了三天。
還沒來得及用這具俊美皮囊和潑天富貴干點穿越者該干的正經(jīng)事——比如嘗遍京城名菜,
調(diào)戲下書院才女,
或者研究下青樓合法產(chǎn)業(y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就撞上了全家“通敵叛國”的豪華抄家套餐。
“圣旨到!定國公謝擎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著,奪爵抄家,男丁斬立決,女眷沒入教坊司,
余者流放三千里!”領(lǐng)頭那個面白無須的太監(jiān),嗓子尖得能捅穿房梁,
手里黃綾圣旨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祠堂里跪了一地的謝家人,哭聲震天。
我那個剛認了三天、風韻猶存的“娘”,直接暈了過去。我抱著硬邦邦的祖宗牌位,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腦子里就剩一個念頭:完犢子,
這穿越體驗卡到期也太快了!說好的主角光環(huán)呢?
就在我琢磨著是拿牌位砸太監(jiān)然后被亂刀砍死比較壯烈,
還是直接跪下喊“爸爸饒命”或許能茍進教坊司開開眼界時,一道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突兀地在我腦子里炸響:【滴!檢測到宿主面臨重大生存危機,
‘抄家流放新手至尊大禮包’已激活!禮包內(nèi)容:俏紅顏·四位。祝您流放愉快,早日稱帝。
】哈?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流放愉快”是個什么魔鬼祝福,就感覺身邊光線一暗。
不是天黑了,是憑空多了四個人!四個活生生、香噴噴的大姑娘,跟地里的蘿卜似的,
就這么毫無征兆地擠在了我旁邊空出來的蒲團上。錦衣衛(wèi)那繡春刀都快指到我鼻子尖了,
她們愣是跟沒看見一樣,自顧自地忙活。最靠近我那個,一身利落的絳紫勁裝,
身段兒玲瓏得像名家工筆畫勾勒出來的。她沒看殺氣騰騰的錦衣衛(wèi),
也沒看哭天搶地的謝家人,
而是慢條斯理地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巴掌大、鑲嵌著水鉆的玩意兒——那造型,那反光,
分明是個現(xiàn)代便攜式化妝鏡!她對著小鏡子,專注地抿了抿唇上鮮艷的胭脂,
還順手理了理鬢角一絲不亂的碎發(fā)。神情之淡定,仿佛置身于頂級沙龍,
而非滿地狼藉、刀光劍影的抄家現(xiàn)場。她旁邊那個,穿著鵝黃衫子,
一張小圓臉透著健康的紅暈。這位更絕,不知從哪里摸出幾顆瓜子,正嗑得津津有味。
一邊嗑,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還滴溜溜地轉(zhuǎn),掃視著那群兇神惡煞的錦衣衛(wèi),
嘴里還小聲嘀咕:“嘖,領(lǐng)隊那個腰牌是鎏金的嗎?看著成色一般啊。
后面那個小哥的飛魚服倒是漿洗得挺挺括,就是靴子沾了點泥,
整體搭配差點意思……” 點評專業(yè)得堪比時尚雜志編輯。第三個姑娘,
一身素凈的月白衣裙,氣質(zhì)清冷。她倒是沒帶瓜子鏡子,
手里捏了根剛從祠堂供桌上折下來的細長柳枝,正對著空氣比比劃劃,
口中念念有詞:“玉女劍法第九式,白蛇吐信……夫君,你看這招力道如何?
” 柳枝尖兒差點戳到我眼睛。我僵硬地往后縮了縮脖子,她也不在意,
又沉浸到自己的“劍術(shù)”世界里去了。最后一個姑娘縮在角落,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青色布裙,
懷里緊緊抱著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線裝書,封面模糊看不清名字。她頭埋得極低,
幾乎要鉆進書頁里,對外界的哭喊、呵斥、兵器碰撞聲充耳不聞,
徹底沉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領(lǐng)頭太監(jiān)那張白胖的臉都氣綠了,
尖著嗓子嚎:“哪來的野丫頭!敢在此放肆!拿下!”幾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wèi)立刻撲了過來。
紫衣大姐終于舍得從鏡子上挪開眼,淡淡瞥了他們一眼,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字:“吵。
”也沒見她怎么動,那幾個撲到半路的錦衣衛(wèi)突然腳下一滑,像是踩到了無形的香蕉皮,
噼里啪啦摔作一團,撞翻了供桌,香爐燭臺砸了一地,場面更加混亂不堪。
黃衫二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瓜子殼精準地吐在一個掙扎著想爬起來的錦衣衛(wèi)頭盔上。
白衣三妹的柳枝“不小心”甩過去,抽在另一個錦衣衛(wèi)的手腕上,
疼得他“嗷”一嗓子松開了刀。青衫四妹……依然在看書,只是翻頁的聲音似乎大了一點。
太監(jiān)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們:“反了!反了!統(tǒng)統(tǒng)鎖起來!
尤其是謝家這個孽種和他身邊這幾個妖女!流放路上,有你們好看!
”沉重的鐵鏈扣上手腕時,冰涼刺骨。我看著身邊這四位畫風清奇、仿佛來祠堂團建的美女,
心里拔涼拔涼的。這他娘就是新手大禮包?系統(tǒng)你確定這不是地獄開局附贈的四個催命符?
通往北疆苦寒之地的流放之路,果然名不虛傳。才走了三天,
我就感覺把這輩子沒吃過的苦都提前預支了。官差騎著馬,吆五喝六。
我們這些“罪囚”戴著沉重的枷鎖和腳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坑洼的官道上。太陽毒辣,
塵土飛揚,汗水和泥灰糊了一臉,嗓子干得冒煙。
配發(fā)的食物是硬得像磚頭的雜糧窩頭和能照見人影的稀粥,就這,還時??丝邸?/p>
押送我們的頭兒姓王,是個滿臉橫肉的獨眼龍,據(jù)說心狠手辣。他尤其看我不順眼,
大概是因為我前小公爺?shù)纳矸荩蛘邌渭冇X得我這張臉礙眼。一路上,
他那鞭子時不時就“不小心”甩過來,專往我背上招呼,火辣辣的疼?!翱词裁纯??
小公爺當慣了,走不動了?”王頭兒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睨著我,獨眼里閃著惡毒的光,
“要不要爺爺用鞭子幫你提提速?”我剛想低頭裝孫子,旁邊傳來一聲響亮的抱怨。“?。?/p>
我的限量版石榴紅口脂!”紫衣大姐——后來知道她叫紅袖——捧著她那個水鉆小鏡子,
對著自己略顯干燥的嘴唇痛心疾首,完全無視了王頭兒,“這鬼天氣!這破路!
還有這丑絕人寰的腳鐐!”她嫌棄地踢了踢拴在我們幾人之間那串粗大、銹跡斑斑的鐵鏈,
發(fā)出嘩啦啦的噪音,“嚴重影響了姐的流放ootd(今日穿搭)!差評!
”王頭兒額角青筋跳了跳,鞭子揚起:“臭娘們,嘀咕什么呢!”話音未落,
黃衫二妹——自稱黃鸝——的肚子突然發(fā)出一陣響亮的“咕嚕嚕”抗議。她揉著肚子,
眼尖地發(fā)現(xiàn)路邊草叢里有幾株野紅薯藤,立刻兩眼放光。“餓死事大!”她二話不說,
掙脫旁邊一個官差象征性的拉扯,幾步?jīng)_到路邊,利落地扒拉起來。
三兩下就刨出幾個沾滿泥的塊莖,又手腳麻利地撿來干樹枝,
掏出火折子——鬼知道她怎么帶上路的——直接點起了火堆,現(xiàn)場烤起了紅薯!“二姐!
給我留個大的!”白衣三妹——名叫素雪——立刻把手里當劍比劃的樹枝一扔,也湊了過去,
眼巴巴地盯著那跳躍的火苗。
青衫四妹——書不離手的墨韻——終于把眼睛從書上拔出來一秒,抽了抽鼻子,
嗅著空氣中開始彌漫的甜香,然后又迅速埋首書海,只含糊地說:“烤…烤焦點,香。
”王頭兒和一眾官差都驚呆了。見過流放路上哭爹喊娘的,見過絕望麻木的,
也見過試圖逃跑被砍死的,就沒見過這么理直氣壯把流放路當成野餐營地的!還烤紅薯?
還點評口感?“反了天了!”王頭兒氣得獨眼通紅,鞭子帶著風聲,
狠狠抽向離他最近的黃鸝,“老子讓你們吃!”鞭子沒落下。因為素雪姑娘動了。
她看似隨意地一抬手,手里那根被盤得油光水滑的樹枝,精準無比地點在了鞭梢上。
那輕飄飄的樹枝仿佛有千鈞之力,王頭兒只覺得一股詭異的大力傳來,手腕一麻,
整條胳膊都酸軟了,鞭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素雪收回樹枝,在手里瀟灑地轉(zhuǎn)了個圈,
沖我揚了揚下巴,一臉求表揚:“夫君,剛才那招‘蜻蜓點水’,帥不帥?
”我:“……” 帥,帥得我心驚肉跳!墨韻頭也不抬,又翻了一頁書,
幽幽地補刀:“《江湖生存手冊》第三條:反派死于話多,死于沖動,死于……沒吃飽。
王大人,你三樣都快占全了?!蓖躅^兒臉都紫了,捂著酸麻的手腕,死死盯著我們,
尤其是那四個女人,眼神驚疑不定,像見了鬼。最終,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給老子等著!
到了黑風坳,有你們好看!” 他彎腰撿起鞭子,沒敢再抽,罵罵咧咧地催著隊伍繼續(xù)走。
紅袖對著小鏡子仔細補好了她的石榴紅口脂,滿意地點點頭,
仿佛剛才只是拍死了一只擾人的蒼蠅。黃鸝的烤紅薯也恰到好處地熟了,她掰開一個,
焦香撲鼻,熱情地分給我們:“來來來,嘗嘗,純天然無污染!大姐,補點口紅費體力,
來個大的!夫君,別愣著,吃??!四妹,別看啦,書又不能當飯吃!
”我捧著熱乎乎、香甜軟糯的烤紅薯,啃了一口,
看著身邊這四個在流放路上依然堅持“擺爛”、卻總能莫名其妙化解危機的奇女子,
再想想腦子里那個至今裝死、只在開局詐了下尸的系統(tǒng),心情復雜得像打翻了五味瓶。
這外掛…好像有哪里不對,但又好像很對?王頭兒嘴里的“黑風坳”,
是通往北疆必經(jīng)的一處險地。山高林密,道路狹窄崎嶇,
歷來是土匪馬賊劫掠商旅、甚至官家隊伍的好地方。我們這支流放隊伍剛進入坳口,
一股陰冷的風就卷著塵土和腐葉的氣息撲面而來。四周的山林異常寂靜,連鳥叫聲都沒有,
只有風吹過林梢的嗚咽和腳鐐拖地的單調(diào)聲響。官差們顯然也緊張起來,握緊了腰刀,
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王頭兒那張橫肉臉繃得緊緊的,獨眼里的兇光被一種不安取代,
他不停地催促隊伍加快速度。突然!“嗚——嗷——!
”一聲尖銳刺耳的唿哨聲毫無預兆地炸響,緊接著,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
兩側(cè)山坡的密林中,呼啦啦沖下來幾十騎!人馬皆裹著臟兮兮的皮襖,臉上蒙著黑布,
只露出貪婪兇殘的眼睛。他們揮舞著雪亮的馬刀、沉重的狼牙棒,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嚎叫,
像一股污濁的泥石流,瞬間將我們這支疲憊的隊伍沖得七零八落!“馬賊!是黑風寨的馬賊!
”有官差驚恐地尖叫?!氨Wo!結(jié)陣!”王頭兒還算有點膽氣,嘶聲大吼,拔刀迎敵。
但倉促之下,官差人數(shù)又少,哪里擋得住這群如狼似虎、熟悉地形的悍匪?一個照面,
就有幾個官差慘叫著被砍翻在地,鮮血瞬間染紅了干燥的泥土。囚犯們更是亂成一鍋粥,
哭喊尖叫著四散奔逃,又被腳鐐絆倒,互相踩踏。場面徹底失控,
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彌漫開來。幾個兇悍的馬賊,目標明確地直撲我們而來!
為首一個光頭巨漢,滿臉橫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額頭斜劈到嘴角,
他手里提著一柄門板似的鬼頭大刀,眼睛死死鎖在我身上,獰笑道:“謝家小崽子!
你的人頭,值黃金千兩!給老子拿來吧!”那沉重的大刀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兜頭劈下!
冰冷的死亡氣息瞬間將我籠罩。我大腦一片空白,手腳冰涼,連躲閃都忘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刀鋒在瞳孔中急速放大。完了!剛啃完烤紅薯就要上路,
這穿越體驗卡也太短了!我的四個紅顏呢?她們能……念頭還沒轉(zhuǎn)完,
耳邊響起了幾聲極其不耐煩的嘆息?!皣K?!薄鞍??!薄皰吲d。”“……別吵。
”我身邊那四位,終于放下了她們手里那些與這殺戮戰(zhàn)場格格不入的“道具”。
紅袖大姐優(yōu)雅地將她的小鏡子塞回袖中,
手腕一翻——那支她剛剛用來補妝的、艷麗無比的石榴紅口脂管,在她掌心驟然拉長、變形!
金屬的寒光流淌,眨眼間竟化作一柄三尺長、薄如蟬翼、卻散發(fā)著凜冽殺氣的軟劍!
劍身赤紅,宛如凝固的火焰!“剛補好的妝,”紅袖的聲音冷得像冰渣,她足尖一點,
身形如鬼魅般飄起,迎向那光頭巨漢劈落的鬼頭大刀,“找死!”叮——!
一聲輕越到刺耳的金鐵交鳴!想象中軟劍被重刀劈斷的場景沒有出現(xiàn)。
那柄赤紅軟劍如同活物,靈巧至極地纏上了沉重的鬼頭刀,一股詭異的柔勁瞬間爆發(fā)。
光頭巨漢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旋轉(zhuǎn)巨力從刀身上傳來,虎口劇痛,
那柄門板大刀竟脫手飛出,“哐當”一聲砸進旁邊的山石里,火星四濺!光頭巨漢駭然失色,
還沒來得及后退,一點紅芒已如毒蛇吐信,瞬間點在了他的咽喉???!
快得超出了人類反應的極限!巨漢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聲,轟然倒下。紅袖看都沒看倒下的尸體,手腕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