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爸走了，留下一份炸裂的遺囑。五套學區(qū)房，全給了小姑，我一分錢沒撈著。
我氣得想殺人，爸媽AA制四十年，難道就為了這一刻？可我媽卻笑了，笑得詭異又得意。
她拍了拍我的肩：“傻孩子，你以為你爸真有本事？”我呆住了，這背后還有什么秘密。
01我爸的葬禮，辦得風光又體面。靈堂里擺滿了價格不菲的白色花圈，
挽聯(lián)從門口一路鋪陳到內(nèi)里，空氣中浮動著百合與紙錢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氣味。
來吊唁的人絡(luò)繹不絕，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恰到好處的悲戚，嘴里說著千篇一律的節(jié)哀順變。
我穿著一身黑，麻木地站著，回禮，鞠躬，像一個被設(shè)定好程序的木偶。我爸，林建國，
一個在外人眼中成功的商人，一個在我眼中強勢又疏離的父親，就這么走了。
葬禮結(jié)束后的家族會議，安排在家里。親戚們散坐在客廳各處，沉重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大家都在等，等最后一道程序——宣讀遺囑。張律師是我爸生前的指定律師，
一個五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表情永遠是那么嚴謹、刻板。他清了清嗓子，
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蛷d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張律師手上那薄薄的幾頁紙上。我也一樣，心臟不自覺地收緊。
我知道我爸有錢，那五套一線城市的學區(qū)房，每一套都價值不菲。我和他不算親近，
我們家實行了四十年的AA制，親情在金錢面前，似乎總要退讓幾分。
可我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我媽，周佩蘭，安靜地坐在我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表情平靜得有些過分，仿佛即將宣讀的，是別人家的家事。
“根據(jù)林建國先生生前立下的遺囑……”張律師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一字一句，
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客廳里。前面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財產(chǎn)處置，存款、股票、車子，
都做了常規(guī)的分配。我心不在焉地聽著，直到最關(guān)鍵的部分來臨。
“關(guān)于林建國先生名下的五套學區(qū)房產(chǎn)……”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背。來了。
所有親戚的耳朵都豎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我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小姑林芳，
她是我爸的親妹妹，一個快五十歲的單身女人，在家族里向來沒什么存在感，
甚至有些邊緣化。此刻，她緊張地絞著手指，眼神里卻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期待。
張律師頓了頓，推了下眼鏡，然后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其所有權(quán)，全部贈予其胞妹，林芳女士?！笔裁矗课夷X子里“嗡”的一聲，
瞬間一片空白。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我看見張律師的嘴還在動，但我什么都聽不見了。
耳朵里只剩下尖銳的鳴響。五套學區(qū)房，全部……給了小姑林芳？那我呢？他的親生女兒，
林溪，一無所有？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張律師，他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小姑林芳，她先是愣住，隨即，一種克制不住的狂喜從她眼底迸發(fā)出來，
迅速蔓延到她整張臉上。她想用手捂住嘴，卻怎么也掩蓋不住那咧開的弧度?；闹?。憤怒。
一股滾燙的血液直沖我的頭頂。我爸媽AA制四十年，所有財產(chǎn)都分得清清楚楚，他憑什么？
他憑什么把他名下最重要的財產(chǎn)，全部給一個外人？
我感到胸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掐住，呼吸都變得困難。我的身體在發(fā)抖，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上去，撕碎那份狗屁遺囑，再撕爛小姑那張得意的臉。
就在我即將失控的邊緣，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是我媽。我轉(zhuǎn)過頭，
卻看到了一張我畢生難忘的臉。她沒有憤怒，沒有悲傷，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
她看著我，嘴角竟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那雙向來平靜的眼睛里，
此刻閃爍著一絲……得意？對，是得意，還有一絲看好戲的嘲弄。她輕拍我的肩膀，
身體微微前傾，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語氣輕柔卻字字誅心?！吧岛⒆樱?/p>
你以為你爸真有本事？”我徹底懵了。這句話，像一根淬了冰的錐子，狠狠扎進我的心底，
瞬間涼了個透徹。什么意思？這是什么意思？我爸死了，
他把我們母女的未來全部送給了別人，我媽不哭不鬧，反而在這里笑？還說出這種話？
周圍的親戚們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異樣。他們面面相覷，開始竊竊私語，
投向我的目光里充滿了同情、不解，還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
那些嘈雜的聲音像無數(shù)只蒼蠅在我耳邊嗡嗡作響?！敖▏趺聪氲模?/p>
怎么能一套都不留給女兒？”“是啊，林溪也太可憐了?！薄斑@母女倆以后可怎么辦？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周佩蘭平時太強勢，把林建國惹惱了，臨死前報復她呢。
”“有可能，他們家AA制那么多年，跟外人似的，哪有什么感情?！蔽衣犞@些議論，
感覺自己像個被當眾剝光衣服的小丑。而我身邊的母親，這個本該和我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女人，
卻成了這場鬧劇中最神秘、最詭異的看客。我的情緒從震驚，到憤怒，再到委屈，最終，
在母親那個笑容面前，悉數(shù)化為一片冰冷的困惑與警惕。02“媽！
”我猛地甩開母親搭在我肩上的手，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我壓低了聲音，
但里面的顫抖和怒火卻怎么也掩蓋不住?！澳闶裁匆馑?？爸把所有房子都給小姑了，
你還笑得出來？！”我的質(zhì)問像一顆石子投進水里，卻沒能打破她臉上的平靜。
母親緩緩收斂了那抹詭異的笑容，眼神卻變得異常銳利，像兩把手術(shù)刀，
要將我心里的脆弱和憤怒全部剖開?！翱奘裁?？”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冰冷的穿透力，
瞬間讓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親戚都閉上了嘴。她站起身，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里神色各異的眾人，
最后，目光落回到我身上。“這婚，我早就想離了?！彼蛔忠活D地說。“是他，死活不肯。
”我徹底呆住了。什么？離……婚？這兩個字從我媽嘴里說出來，
比那份炸裂的遺囑還要讓我震驚。我爸媽AA制四十年，在外人眼里，
他們是新時代夫妻的典范，獨立、理智、互不干涉。雖然我知道他們之間沒什么濃情蜜意，
但他們也從未有過激烈的爭吵。他們就像兩個合租的室友，
平靜地分享著同一屋檐下的空間和時間?？涩F(xiàn)在，她竟然說出這種話？當著所有親戚的面。
母親沒有再看我，她走到窗邊，背對著眾人，只留給我一個清瘦卻挺拔的背影。
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卻絲毫無法溫暖她話語里的冰冷。
“他那些房子，本來就不是他的?！庇质且痪涫铺祗@的話。我心頭劇震，
幾乎是沖口而出地反駁：“什么意思？房本上寫的是我爸的名字！那是我爸的錢買的！
”這五套房子，是我爸這二十年來陸陸續(xù)續(xù)投資的。我親眼看著他從一個普通的小老板，
一步步做大，成為別人口中的“林總”。這些房子，就是他成功的勛章。母親轉(zhuǎn)過身來，
臉上掛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那嘲諷，既是對著我，
也像是對著那個已經(jīng)躺在骨灰盒里的男人?！吧岛⒆??！彼纸辛宋乙宦暽岛⒆印！澳阋詾?，
他真有本事賺那么多錢？”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心上?！澳切╁X，
那些房子，不過是我給他撐起來的門面?！薄笆撬脕碓谕饷嬲袚u撞騙的工具。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幾乎站立不穩(wěn)。信息量太大了，
每一句都足以打敗我過去三十年對這個家庭的全部認知。父親不是成功的商人？
房子不是他買的？我們家……是個騙局？就在這時，一個得意的聲音插了進來。
“嫂子說得對?！毙」昧址疾恢朗裁磿r候走了過來，她手里捏著那份遺囑的復印件，
像是捏著一張通往天堂的門票。她趾高氣揚地看著我，下巴抬得高高的?！傲窒?，
你也別怪你爸偏心?！薄斑@些房子，本來就該是我的。”我怒視著她，
這個一直以來靠我爸接濟、窮困潦倒的女人，此刻的嘴臉是那么的陌生又丑陋。
她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挑釁，仿佛在看一個被奪走了一切的可憐蟲。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正要開口罵回去，卻見我媽冷冷地掃了小姑一眼。那眼神，
充滿了極致的不屑和鄙夷，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小姑被我媽的眼神看得一縮，
但很快又挺起了胸膛，手里的遺囑給了她無窮的底氣。母親卻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也沒有對我做任何解釋。她只是重新坐回沙發(fā)，端起那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
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仿佛這場足以掀翻整個家族的風暴，于她而言，
不過是一場早已寫好劇本的戲。而我，和那個得意忘形的小姑，都是她眼中可笑的演員。
憤怒，震驚，困惑，懷疑，最后，是鋪天蓋地的屈辱。我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被死去的父親，被冷漠的母親，被貪婪的小姑。我成了這個家里最大的笑話。
03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眼淚和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我看起來更像一個笑話。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葬禮后的第二天，我主動聯(lián)系了張律師，
約他在律所見面?！皬埪蓭煟乙蟛榭次腋赣H遺囑的詳細條款，
以及他所有的財務(wù)狀況證明。”我開門見山，語氣冷靜，不帶一絲情緒。
張律師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露難色?！傲中〗悖z囑已經(jīng)經(jīng)過公證，具備法律效力。
關(guān)于林先生的財務(wù)狀況，屬于個人隱私，我恐怕……”“我是他唯一的女兒?！蔽掖驍嗨?，
“我有權(quán)知道真相。如果這份遺囑存在欺詐或脅迫，我有權(quán)提起訴訟?！蔽业膽B(tài)度很堅決，
張律師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松了口。他表示，遺囑本身不能給我看原件，
但可以提供一些非涉密的資料，比如父親公司近幾年的流水和一些資產(chǎn)證明。
一個下午的時間，我把自己埋在那些復雜的文件里。我發(fā)現(xiàn)，父親公司的資金流向非常復雜，
就像一張精心編織的網(wǎng)。很多大額資金，都通過幾個皮包公司的賬戶來回流轉(zhuǎn)，最后，
無一例外地指向了幾個海外賬戶。而那五套學區(qū)房的購買資金，來源更是蹊蹺，
根本無法從父親公司的明面賬上找到清晰的對應(yīng)。我拿著這些文件回家，想找我媽問個清楚。
她正坐在陽臺上，悠閑地修剪著一盆蘭花?？吹轿沂掷锏奈募燮ざ紱]抬一下，
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爸那點小把戲，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外人。
”她的態(tài)度再次把我點燃的希望澆滅。她什么都知道，但她就是不說。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看著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感覺。既然從她這里得不到答案，
我就自己找。我把調(diào)查的重點，放在了小姑林芳身上。我托朋友查了小姑的背景。資料顯示，
她過去幾年經(jīng)濟狀況一直很差，沒有正經(jīng)工作，名下沒有任何資產(chǎn)，
甚至因為信用卡欠款被銀行起訴過好幾次。每次都是我爸出面幫她擺平。然而，
就在最近一年，一切都變了。小姑突然變得出手闊綽，不僅還清了所有債務(wù)，
還換了輛價值不菲的豪車，朋友圈里曬的都是名牌包和高檔餐廳。她哪來的錢？我爸給的？
可我爸的公司賬目上，并沒有這么大額的支出給她。為了搞清楚真相，我決定跟蹤她。
連續(xù)幾天，我像個私家偵探一樣，開車遠遠地綴在她的車后。我發(fā)現(xiàn)，
她幾乎每天下午都會去同一個地方——一個隱藏在老城區(qū)深處的私人會所。那會所門面不大，
看起來很低調(diào)，但門口停著的，卻清一色都是豪車。我找了個機會，裝作路人混了進去。
會所里裝修得古色古香，客人不多，但每一個看起來都非富即貴。我在一個角落里坐下，
很快就看到了小姑。她正坐在一張八仙桌旁，和一個看起來像“富商”的男人相談甚歡。
那個男人我有點印象，好像在財經(jīng)新聞上看到過，是個頗有爭議的人物。我心中疑竇叢生。
父親的神秘遺產(chǎn)，母親諱莫如深的秘密，以及小姑的突然暴富，這三者之間，
必然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線索似乎斷了。我回到家，把自己關(guān)進父親的書房。
這里的一切都還保持著他生前的樣子。我希望能從他的舊物中，找到一些蛛知馬跡。
我翻遍了他所有的文件、信件，都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
我在書柜最底層的一個暗格里，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是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
我找來工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鎖撬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我迫不及待地翻開。日記本里的內(nèi)容很雜亂，大部分是父親的生意隨筆，但其中，
夾雜著一些隱晦的數(shù)字、人名，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地址。我看得云里霧里，
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在找什么？”一個冷不丁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嚇得我手一抖，
日記本差點掉在地上。我猛地回頭，是我媽。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我身后，
正靜靜地看著我手里的日記本。她的眼神很復雜，有探究，有回憶，
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悲涼。我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阻止我，或者質(zhì)問我。但她沒有。
她只是靜靜地看了幾秒，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她的反常，
讓我心里的警覺提到了最高點。這本日記，一定藏著關(guān)鍵的秘密。而她，
默許了我去揭開這個秘密。04我拿著那本日記，一夜未眠。里面的內(nèi)容像是密碼，
我反復研究，卻不得其法。第二天一早，我拿著日記本，直接走進了我媽的房間。
她正在梳妝，看到我手里的東西，動作停頓了一下?！皨專惚仨毟嬖V我一切。
”我把日記本放在梳妝臺上，目光直視著鏡子里的她，“我不是傻子，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小姑，還有那些房子，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母親透過鏡子看著我，沉默了很久。鏡子里的她，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紋，鬢邊也生出了華發(fā)。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在我面前永遠強勢、冷靜的女人，也老了。終于，她深吸一口氣，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轉(zhuǎn)過身，眼神變得異常堅定，那種我從未見過的，
卸下所有偽裝的堅定?！昂?，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彼穆曇粲行┥硢?。
“你爸所謂的‘成功事業(yè)’，所謂的‘商業(yè)奇才’，不過是一場我和他，
演了二十多年的騙局?！蔽移磷×撕粑！岸昵埃蹦赣H的聲音把我拉回了遙遠的過去，
“你爸做生意失敗，不是普通的失敗，他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金融詐騙案，他是主犯之一。
”“他騙光了很多人的血汗錢，欠下了天文數(shù)字的巨額債務(wù)。那些人要逼死他，他走投無路，
準備跳樓?！蔽艺痼@得說不出話，這些事，我聞所未聞。在我記憶里，
父親永遠是那個說一不二、意氣風發(fā)的男人?！笆俏?，”母親的眼圈紅了，
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是我動用了我娘家所有的資源和人脈，花了整整三年時間，
才替他把那些爛攤子一個個擺平?！薄拔屹u掉了我外公留給我的老宅，填上了最大的窟窿。
我又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才讓他免了牢獄之災(zāi)?！蔽覌尩哪锛以?jīng)是書香門第，家境殷實，
只是后來逐漸沒落了。這些事，我只知道個大概?！盀榱艘?guī)避剩下的風險，也為了保護你，
我跟他達成了一個協(xié)議。”母親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皬哪且院?，
我們表面上實行AA制，他主外，我主內(nèi)。但實際上，他所有的生意，
他所謂的‘個人財產(chǎn)’，全都在我的監(jiān)控和掌控之下?！薄拔医o他錢，讓他去開公司，
去投資，去營造一個成功商人的假象。因為只有這樣，那些還盯著他的債主，
才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才能讓他有機會慢慢‘還債’。
”“所以……”我顫抖著說出我的猜測，“那五套學區(qū)房……”“沒錯。
”母親的眼神變得冰冷，“那五套房子，全都是我出錢買的，只是掛在了他的名下。
他林建國，這輩子就沒那個本事賺到買一套房的錢！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然后重組。一切都打敗了。我引以為傲的父親，
原來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騙子。我們家看似光鮮的生活，
原來只是建立在一場巨大的謊言之上。而我父母那長達四十年的AA制婚姻，
竟然是這樣一場隱秘的、充滿了算計和無奈的交易？“那……那他為什么要把房子給小姑？
”我問出了最后的疑問，“既然房子是你的，他怎么敢？”提到小姑，
母親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充滿了鄙夷?！耙驗槟隳莻€好小姑，林芳，她手上，
掌握著你爸當年詐騙案最關(guān)鍵的一份證據(jù)?！薄爱斈晔掳l(fā)后，你爸為了脫身，
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一個合伙人。而林芳，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你爸親手簽的一份協(xié)議，
足以證明他才是主謀?！薄斑@些年，她就用這份證據(jù)，像吸血鬼一樣，
一次又一次地從你爸身上敲詐勒索。你爸給她的錢，早就超過了她應(yīng)得的。”“這次，
你爸病重，她大概是覺得最后的敲詐機會來了，獅子大開口，要那五套房子，否則，
就讓你爸死后都身敗名裂?！蔽医K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串聯(lián)起來了。小姑的突然暴富，
父親遺囑的荒謬，母親的神秘笑容?！八裕野质潜槐频?？”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活該！”母親厲聲說道，但隨即，聲音又軟了下來，帶著一絲疲憊，“他就是個懦夫，
被人拿捏了一輩子?！彼粗?，眼神復雜。“但他以為，他用一份假的遺囑，就能騙過我？
他以為把房子‘給’了林芳，就能息事寧人？”“他太小看我周佩蘭了?！蹦赣H的眼中，
閃爍著復仇的火焰。那一刻我才明白，這不是結(jié)束，這僅僅是開始。
一場由母親精心布局了二十年的大戲，即將拉開帷幕。而父親的死，只是一個信號。
一個可以開始清算所有舊賬的信號。0S真相像一把鋒利的刀，
將我過去三十年建立起來的認知割得支離破碎。痛苦，震驚，但更多的是一種清醒。
我不再是那個只會憤怒和哭泣的傻孩子。我看著眼前這個為我撐起一片虛假天空的母親，
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強大和孤獨?！皨?，我該怎么做？”我問她。“你要做的，就是看著。
”母親的語氣恢復了冷靜，“看我是怎么把屬于我們的東西，一分不少地拿回來。
看我是怎么讓你那個好小姑，把吃下去的東西，連本帶利地吐出來?！彼挠媱?，
早已成竹在胸。當天下午，母親就拿出了一個保險柜，
從里面取出了一份用牛皮紙袋密封好的文件?！斑@是當年，我讓你爸簽下的協(xié)議。
”我打開文件，那是一份“財產(chǎn)代持及全權(quán)委托協(xié)議”。
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林建國名下所有通過周佩蘭資金購買的資產(chǎn)，
其實際所有權(quán)和處置權(quán)，均歸周佩蘭所有。林建國僅為名義持有人，
無權(quán)進行任何形式的轉(zhuǎn)讓、贈予或抵押。協(xié)議的最后，有父親龍飛鳳舞的簽名和鮮紅的手印。
簽署日期，是第一套學區(qū)房購買的當天。“有了這個，那份遺囑就是一張廢紙。
”我激動地說?！斑€不夠?！蹦赣H搖了搖頭，“我要的，不只是房子?！彼聪蛭?，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要讓林芳，為她的貪婪和敲詐，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苯酉聛淼膸滋?，
我成了母親的助手。我們開始分頭行動。我負責從父親那本日記里尋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