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傅景深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們離婚。"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復(fù)。
"蘇晚晚,你瘋了?"
"我沒瘋,我很清醒。"我靠在墻上,"這三年我一直在騙自己,以為你總有一天會愛上我。但今天我明白了,你心里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怎么會沒有?你是我老婆..."
"老婆?"我冷笑,"一個老婆的父親快死了,老公卻舍不得拿錢救命。這算什么老婆?"
"我不是舍不得,我是..."
"是什么?是更舍不得你的白若雪受委屈?"我打斷他,"三年了,傅景深。三年來你給她轉(zhuǎn)了一千多萬,我從來沒說過一句話。因為我以為那只是朋友之間的幫助。"
"本來就是朋友之間的幫助。"
"朋友?"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這也叫朋友?"
照片是今天下午拍的,傅景深和白若雪在工作室里,白若雪抱著他在哭,他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慰。
畫面很溫馨,像極了一對戀人。
傅景深臉色瞬間變了:"你跟蹤我?"
"我路過工作室想看看你花五百萬買來的到底是什么,沒想到看到這么精彩的畫面。"我收起手機,"傅景深,這三年你一直在欺騙我。你根本沒有忘記白若雪,你還愛著她。"
"我沒有..."
"沒有?那你解釋一下這張照片。"
傅景深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她今天情緒不好,我只是安慰她。"
"為什么要你安慰?她男朋友呢?還是說,她根本沒有男朋友,因為她在等你?"
"晚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我逼近他,"傅景深,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白若雪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會選擇誰?"
傅景深愣住了。
他的猶豫,已經(jīng)說明了答案。
"我明白了。"我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你根本不愛我。這三年的婚姻,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意外。"
"不是的,晚晚..."
"傅景深,我累了。"我擦掉眼淚,"我不想再做替身了。離婚吧,成全你們。"
"我不同意。"
"為什么不同意?因為離婚了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包養(yǎng)白若雪了?"
"蘇晚晚,你能不能別把我想得這么齷齪?"
"那你告訴我,你不同意離婚的理由是什么?是因為愛我?"我看著他,"你敢說你愛我嗎?"
傅景深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連說都不敢說,還談什么不同意離婚?"我轉(zhuǎn)身要走,"我給你時間考慮。想通了就給我消息。"
"你要去哪里?"
"回我爸身邊。"我頭也不回,"他現(xiàn)在只有我了。"
"蘇晚晚!"傅景深在后面喊,"你別走!"
我沒有回頭。
在電梯里,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三年了,我終于要結(jié)束這場自欺欺人的婚姻了。
回到病房,我爸已經(jīng)睡了。
我在陪護(hù)椅上坐下,看著我爸憔悴的臉,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不是因為我爸生病,我可能永遠(yuǎn)不會發(fā)現(xiàn)傅景深心里的真相。
也許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第二天早上,我爸的手術(shù)很成功。
醫(yī)生說惡性腫瘤已經(jīng)全部切除,后續(xù)只要定期化療就可以了。
我爸醒來的時候,我握著他的手,眼淚直掉。
"晚晚,怎么了?"我爸虛弱地問。
"沒事,我就是高興。"我擦掉眼淚,"手術(shù)很成功,醫(yī)生說你會好起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爸松了口氣,"景深呢?"
我頓了一下:"他公司有事,一會兒就來。"
實際上,從昨晚到現(xiàn)在,傅景深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大概是去陪白若雪了吧。
下午,我爸的精神好了很多,吵著要下床走走。
"爸,你才剛手術(shù)完,不能亂動。"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了,骨頭都僵了。"我爸撒嬌,"就下床走兩步,行不行?"
我拗不過他,只好扶著他下床。
剛走到走廊,就聽到護(hù)士們在竊竊私語。
"你們看新聞了嗎?傅氏集團(tuán)的總裁要訂婚了。"
"真的假的?我記得他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聽說要離婚了,然后和初戀訂婚。"
"哇,這是什么偶像劇情節(jié)。豪門總裁拋棄妻子娶初戀?"
"新娘好漂亮啊,是個設(shè)計師,看起來很有氣質(zhì)。"
我的腳步停住了。
我爸也聽到了,擔(dān)心地看著我。
"晚晚..."
"爸,我們回房間吧。"我扶著我爸往回走,努力保持鎮(zhèn)定。
回到病房,我拿出手機搜索新聞。
果然,熱搜第一條就是:傅氏集團(tuán)總裁傅景深將與知名設(shè)計師白若雪訂婚。
配圖是兩人的合照,白若雪穿著白色連衣裙,傅景深摟著她的腰,兩人看起來很般配。
我放下手機,心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了。
早在昨晚,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晚晚,這..."我爸欲言又止。
"沒關(guān)系,爸。"我強迫自己笑了笑,"我早就猜到了。"
"那你..."
"我沒事。"我握住我爸的手,"反正我們也要離婚了,他要和誰訂婚是他的自由。"
"可是你們還沒離婚啊。"我爸氣憤地說,"這不是出軌嗎?"
"爸,算了。"我搖搖頭,"我不想追究這些了。"
追究有什么用呢?
從一開始,這場婚姻就是個錯誤。
傅景深心里從來沒有過我,我又何必強求。
晚上,我照顧我爸睡下后,一個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發(fā)呆。
這時,手機響了。
是傅景深。
我看著屏幕,猶豫了很久才接起來。
"晚晚..."
"恭喜啊,傅總。"我打斷他,"看到新聞了,你和白若雪的訂婚儀式什么時候舉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你看到新聞了?"
"全網(wǎng)都在恭喜你們,我想不看到都難。"我靠在椅背上,"對了,訂婚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畢竟我還是你的合法妻子,應(yīng)該到場祝福一下。"
"蘇晚晚,你別這樣..."
"我哪樣了?我在恭喜你啊。"我冷笑,"終于可以和真愛在一起了,你應(yīng)該很開心才對。"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難道這個新聞是假的?"
"新聞是真的,但我..."
"但你什么?但你舍不得我?"我打斷他,"傅景深,你覺得我會信嗎?"
"晚晚,我們見面談好不好?"
"沒什么好談的。"我站起身,"你把離婚協(xié)議準(zhǔn)備好,我明天就去簽字。"
"我不會簽的。"
"為什么?你都要和別人訂婚了,還不愿意離婚?"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我愣住了。
"蘇晚晚,我承認(rèn)我心里還有若雪的位置,但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傅景深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三年來,我習(xí)慣了有你在身邊。如果你走了,我..."
"你什么?"
"我會后悔的。"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涌起一陣悲哀。
"傅景深,你知道嗎?三年前我嫁給你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的聲音很輕,"我以為你會愛我,我以為我們會白頭到老。"
"晚晚..."
"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只是習(xí)慣了我的存在,習(xí)慣了有人照顧你的生活,習(xí)慣了有人陪伴你。"我閉上眼睛,"但習(xí)慣不是愛。"
"不是的,我..."
"夠了,傅景深。"我打斷他,"你既然要和白若雪訂婚,就不要再給我希望了。明天我會去律師事務(wù)所,你愛簽不簽。"
我掛了電話,刪掉了他的號碼。
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