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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在我腳下瘋狂掙扎著,好不容易抬起頭,崩潰的哭嚎。
“清禾,瑤兒,救我?!?/p>
“我好痛啊,求求大家救救我?!?/p>
聽到他的哀叫,所有宗門弟子都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賤人,你快放開云景仙君!”
“我們已經(jīng)聽宗主說了,你雖然是宗門的開派長老,卻跟許宴那惡人狼狽為奸,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許宴狠毒跋扈,云景仙君溫柔善良,你這眼瞎的玩意居然為了許宴報(bào)仇,真該去醫(yī)仙那里看看眼睛!”
“許宴死了又如何,他這樣的賤人,活該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最后說話的那人陡然發(fā)出一聲慘叫,
像死魚一樣倒在地上抖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胸膛處裂了一個血腥大口,像極了其他人瞪大的雙眼。
我握著手中還在跳動的心臟,看著突然噤若寒蟬的眾人,一掌將其捏得粉碎。
“罵呀,怎么不繼續(xù)了?”
原本還在堅(jiān)持不懈求救的云景被濺了一臉血后,也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雞一樣沒了聲響。
唯有陸沉枝皺了皺眉,掏出塊干凈的手帕將我的手指擦得干干凈凈。
這些事七年前她便做得很好,如今七年過去,也沒有退步。
我沒理她,慢條斯理的開口。
“既然你們說完了,那就該輪到我了。”
自從聽到許宴死了之后便再沒有開口的謝清禾終于回過神,
眼中不知何時(shí)爬滿了血絲,直直的看著我,冷笑道。
“江忍,你居然也會撒謊了。”
“告訴許宴,他這種把戲我已經(jīng)看膩了?!?/p>
“他身上那么多法寶,我不過把他關(guān)進(jìn)落雷谷一天,他怎么可能會死!”
謝慕瑤也咬著唇,目光不停往漆黑的落雷谷里面巡視,嘴上卻譏誚道。
“這賤人還真是越來越可笑了,不會以為他死了,我們就會后悔吧。”
“哼,他若再不出來跟我道歉,那以后我的爹爹就只有云叔一人,他有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p>
我聽得越發(fā)憤怒,面上卻越發(fā)和煦。
“哦?”
“可他早就出來了啊,你們沒看到嗎?”
謝慕瑤眼睛陡然一亮,下意識追問。
“他在哪?”
手上的白布應(yīng)聲滑落,露出里面漆黑燒焦的尸體。
我笑吟吟的開口。
“就在這啊,你們看到了嗎?”
謝慕瑤如遭雷劈,身體踉蹌著后退一步。
謝清禾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目光如崩裂的絲線,絲絲縷縷落在許宴的尸體身上,
半晌沒有說話。
“不可能......他怎么會死?!?/p>
“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他怎么可能會死!”
崩潰的詰問響徹在整個落雷谷。
謝慕瑤跌在地上,那張面目可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她突然抓住謝清禾的手,急切的大喊。
“娘親,你說句話啊?!?/p>
“你不是說只是教訓(xùn)教訓(xùn)他,為云叔出氣嗎,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p>
“你說話??!”
可謝清禾動了動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猛的推開謝慕瑤,跌跌撞撞的朝我跑過來,手指遠(yuǎn)遠(yuǎn)伸向許宴的尸體。
我舉起劍,一劍砍下謝清禾半條手臂。
“別急著找死,現(xiàn)在還不到你死的時(shí)候。”
謝清禾悶哼一聲,疼痛似乎讓她清醒了少許,忍著痛看向我。
“江忍,把許宴的尸體還給我?!?/p>
“我是他的道侶,他的尸首理應(yīng)給我!”
我冷冷道。
“當(dāng)初我把他整個人都交給了你,可你又是怎么對他的。”
“現(xiàn)在對著一具尸體又在演什么狗屁深情?!?/p>
謝清禾愣了愣,臉色竟比剛才還要慘白幾分。
我譏誚的笑了笑,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眾人。
他們雖然害怕我殺人的手段,但目光卻仍是冰冷的,憤恨的,厭惡的。
我手指捏訣,在半空造出一片巨大的天幕,淡淡道。
“雖然你們今天非死不可?!?/p>
“但死之前,我偏要讓你們看看,真正的禍害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