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植物人的第八年。我的老公和兒子,從福利院領(lǐng)了個養(yǎng)女回來。他們偏聽偏寵,
縱容養(yǎng)女欺負我的親生女兒。逼著她讓出房間,將她趕進地下室。只因為養(yǎng)女一句話,
就打斷她的右手。曾經(jīng)的天才少女,徹底淪為廢人!如今養(yǎng)女檢查出腎衰竭,
他們還要強迫女兒捐腎。得知真相的我,氣得當(dāng)場醒過來。
當(dāng)我從地下室看到被關(guān)在鐵籠里的女兒,渾身是傷。嘴里卻不斷呢喃著一句話,
「我害了媽媽,我該死!」我的女兒竟然被他們作踐成這副樣子。「乖乖,你不是。」
我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堅定,「媽媽帶你殺回去!」1昏迷八年,
老公陳尋一直對我不離不棄。「老婆,我?guī)Ш⒆觼砜茨懔??!箷r隔多日,
當(dāng)我再次在病房里聽到老公的聲音,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雖然我一直是植物人狀態(tài),
但意識卻是清醒的。我能感知到時間的流逝,他們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來了?!笅寢?,
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哦?!古⒙曇糗涇浀模珔s不是我寶貝女兒林寶珠的聲音。不是,
我的親親寶珠呢?就在這時,老公卻突然開口:「老婆,茵茵是我從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女兒,
她很乖很聽話,你醒來一定會很喜歡她的?!箖鹤雨惡朴罱舆^話,
「媽媽一定會喜歡茵茵妹妹,她比林寶珠那個害人精可愛多了!」我的乖寶才不是害人精!
她是我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我聽到老公溫柔的對她說,「茵茵,
等做完手術(shù),你就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健康?!古⒌穆曇羟由模?/p>
「可是寶珠姐姐會不會不愿意???我聽說捐腎對身體傷害很大的……」什么手術(shù)?什么捐腎?
這件事和寶珠有什么關(guān)系?「她敢不愿意?」陳浩宇不耐煩的說道,「她就是個害人精,
要不是她,媽媽怎么會躺在這里八年?讓她捐個腎贖罪,那是她的福氣!」老公輕哼一聲,
「你哥哥說得對,她沒資格拒絕?!埂敢鹨?,等你手術(shù)成功,
爸爸就把媽媽之前給寶珠那公司 5% 的股份轉(zhuǎn)到你名下?!埂刚娴膯幔恐x謝爸爸!」
陳茵的聲音瞬間高興起來,哪里還有半點怯懦的樣子。股份?那是我當(dāng)年特意為寶珠準備的,
是她成年后可以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們竟然要把屬于寶珠的東西,給一個來路不明的養(yǎng)女?
甚至還想為了這個養(yǎng)女,逼迫寶珠捐腎!也許是憤怒的力量太過強大,我的眼皮似乎能動了。
「爸爸,媽媽什么時候會醒???我還想讓她親眼看著我康復(fù)呢。」陳茵又開口了,
聲音甜得發(fā)膩。陳尋看了我一眼,「她醒不醒的沒關(guān)系,只要能讓林寶珠乖乖捐腎就行?!?/p>
這句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我所有的忍耐。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瞬間鎖定了病房里的三個人。陳尋輕撫著陳茵的頭發(fā),動作溫柔小心。
這樣溫柔的一面,他從未在寶珠面前展現(xiàn)。陳浩宇站在一旁,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而那個叫茵茵的女孩,笑容甜美,可眼底卻藏著工于心計的精明,
看起來完全不像個十來歲的女孩。聽到病床上傳來的動靜,他們終于回過神來。
看到我睜開眼睛,陳尋一臉驚喜,「老婆,你終于醒了!」陳浩宇也愣住了,
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只有陳茵,反應(yīng)最快,她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病床邊,握住我的手,
擠出兩滴眼淚, 「太好了媽媽,你終于醒了!」看著她那張?zhí)搨蔚哪?,我直接甩開她的手,
抬頭看向陳尋和陳浩宇,「我女兒寶珠呢?」2陳尋的表情有些僵硬,
隨即又擺出我熟悉的溫和笑容。他伸手想碰我的額頭,卻被我避開。「我問你,寶珠在哪里?
」我再次開口,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尋,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不等陳尋開口,
兒子陳浩宇倒是沉不住氣。他往前走了一步,臉上帶著怒氣,「媽,你就別想那個害人精了!
她嫉妒茵茵妹妹受寵,故意把茵茵推下樓梯,爸爸才……」「浩宇!」陳尋厲聲打斷他,
轉(zhuǎn)而看向我,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改銊e聽孩子瞎說,就是她們鬧了點小矛盾,
我才小懲大誡,讓她在家里面反省反省,沒什么大事?!箤氈樯陨屏?,
小時候連踩死一只螞蟻都會難過半天,怎么可能會故意推人?這背后一定有貓膩!
「小懲大誡?」我冷眸看向陳尋,「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
現(xiàn)在、立刻把我的女兒帶來見我!」”他們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我要聽寶珠親口說。
見我態(tài)度堅決,陳尋臉上的笑容不再,語氣有些不耐煩,「晚晚,你聽話,你剛醒過來,
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太激動?!顾f著,又像是在安撫我的情緒,「寶珠就在家里,
又跑不了,等你再恢復(fù)幾天,我馬上就帶你去見她,好不好?」我心里清楚,
他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可我躺在床上八年,身體大不如前。剛才醒來時就用盡了全身力氣,
現(xiàn)在連抬手都覺得吃力。如果我強行要求,別說見不到寶珠,很可能還會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我深吸一口氣,只好暫時妥協(xié)?!负?,我可以先不見她,但我有個條件?!龟悓ぢ牭轿宜煽冢?/p>
明顯松了一口氣。他的臉上再次浮現(xiàn)笑容,「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
我盯著陳尋,一字一句地說道,「陳尋,我警告你,在我見到寶珠之前,
不準你動她一根手指頭!」的目光掃過他,掃過陳浩宇,最后落在陳茵那張故作無辜的臉上。
「還有,寶珠是我林晚晴的命,你們別想打她腎臟的主意。否則,就算我拼了這條命,
也不會放過你們!」病房里一片死寂。陳尋張了張嘴,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我答應(yīng)你?!刮抑?,他的答應(yīng)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但沒關(guān)系,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F(xiàn)在,
我只需要養(yǎng)好身體。等我站起來的那天,再也沒有人能傷害我的女兒!3「林女士,慢點,
您的肌肉還沒恢復(fù)張力。」八年來第一次自主站立,雙腿像灌了鉛,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這點痛算什么?只要能見到寶珠,再痛我也堅持下去。
我咬著牙甩開護士的手,扶著墻一步步挪動腳步。走廊里,忽然傳來兩個護士聊天的聲音。
「你說有錢人也真奇怪,上周急診接了兩個小姑娘,養(yǎng)女就手指劃了個小口子,
他抱著孩子跑前跑后,又是拍片子又是找專家的?!埂赣H女兒失血過多倒在醫(yī)院的走廊,
結(jié)果當(dāng)爸爸的罵了一句學(xué)人精,轉(zhuǎn)身就去哄養(yǎng)女了?!埂肝业奶?!那可是動脈大出血啊!
后來怎么處理的?」「還能怎么處理?保潔張姨看不過去,偷偷按了急救鈴。
醫(yī)生說再晚來十分鐘,人就救不回來了??赡悴略趺粗渴中g(shù)第二天,他就帶著女兒出院了,
連消炎針都沒打完……」另一個護士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個小姑娘經(jīng)常來醫(yī)院看媽媽,
她媽媽住在VIP病房,那個女孩好像叫什么寶珠,對了,林寶珠!」
「孩子媽媽要是看到自己女兒受了這么重的傷,估計要心疼死了?!埂刚f起來也邪門,
她當(dāng)植物人八年都沒動靜,偏偏上周林寶珠出事那天,監(jiān)護儀突然跳得特別厲害,
跟有感應(yīng)似的……」后面的話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耳朵里嗡嗡作響,渾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動脈大出血……手術(shù)第二天就被帶回家……這些話語像針扎進我的心臟,疼得我?guī)缀踔舷ⅰ?/p>
難怪陳尋千方百計的阻止我見寶珠,原來是他們害怕我發(fā)現(xiàn)寶珠受傷!
我放在掌心呵護的小公主,竟然被他們這樣對待?!笇氈椤业膶氈椤埂噶峙浚?/p>
您怎么了?」護士察覺到我的異樣,慌忙跑過來扶我。我一把推開她。什么復(fù)健,什么休養(yǎng),
都見鬼去吧!我現(xiàn)在就要回家,現(xiàn)在就要見到我的女兒!我跌跌撞撞往外走,
找路過的病人借手機聯(lián)系以前的下屬。剛拐過走廊拐角,就撞見陳尋提著保溫桶迎面走來。
他看到我臉色慘白的樣子,不自覺皺起眉,「老婆,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他那副關(guān)切的樣子,此刻在我眼里無比惡心。我沒理他,徑直朝醫(yī)院外面走去。
陳尋抓住我的手,「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只能輕度活動,你現(xiàn)在出去干什么?」我冷冷的看著他,
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我要回家!」陳尋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他連忙拉著我,「老婆,
你身體還沒恢復(fù)好,現(xiàn)在不能離開醫(yī)院……」我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醫(yī)院的大門口。
我聯(lián)系的是曾經(jīng)跟著我的心腹,如今的集團副總張誠。我告訴他,
讓他立刻派車來醫(yī)院送我回去,并且攔住任何試圖阻止我的人。果然,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來,正是張誠身邊的保鏢。
他們走到我身后站定,「林總,車子已經(jīng)在樓下等候?!箍吹轿疑宪嚕悓み€想跟過來,
我一個眼神過去,兩個保鏢立刻將他攔在外面?!咐掀牛悻F(xiàn)在不能見寶珠!」他越是慌亂,
就越證明他心里有鬼。我甚至不敢想象,此刻的寶珠正處在怎樣不堪的境地!寶珠,等等我。
媽媽現(xiàn)在就回來找你!4八年了,我終于回到這個家。我走進家門,迫不及待就沖向二樓。
寶珠的房間在走廊最里面,那是我親手為她布置的公主房??晌彝崎_房門,
房間里徹底變了樣。粉色的墻紙覆蓋了原本寶珠手繪的星空,書桌上擺著陳茵的照片和玩偶。
最讓我渾身冰涼的是床頭的合照,老公和兒子都在,獨獨沒有寶珠的身影。
那個喜歡繪畫、把畫稿藏在枕頭下的寶珠,她的痕跡被徹底抹除!「張媽!」我猛地轉(zhuǎn)身,
「寶珠的東西呢,為什么全都不見了?」「你看著寶珠長大,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
張媽眼神閃躲,最終在我的威逼下,顫抖著抬起手,指向樓梯拐角。那是通往地下室的方向。
我的呼吸驟停。地下室陰暗潮濕,除了堆放雜物從沒有人。寶珠從小怕黑,
更是連靠近都不敢。難道是……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我踉蹌著沖下樓。
地下室漆黑一片,我找到手電筒,一步步走向深處。地下室中間放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籠,
籠子里蜷縮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我心里一緊,不敢將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姑娘,
和我的寶珠聯(lián)系到一起。她穿著單薄的舊衣服,手腕處纏著粗重的鐵鏈,
鐵鏈的另一端鎖在籠子的欄桿上。手電筒的光照亮了那張臉,是我的寶珠!「寶……寶珠?」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聽到聲音,她只是瑟縮了一下,把頭埋得更深,像是受驚的小獸。
「寶珠,是媽媽呀?!箍吹轿铱蓱z的寶珠,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無論如何我也沒想到,
我放在手心里的女兒,竟然被當(dāng)成牲畜一樣,關(guān)在這不見陽光的鐵籠里!聽到我的聲音,
她抬起頭,瞳孔里一閃而過的亮光,但稍縱即逝。「媽媽醒不過來了,都是我害得,
我是個壞孩子……」她低著頭喃喃自語,完全將外界的聲音隔絕在外??粗@樣的女兒,
我內(nèi)心悲痛不已。地下室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尋帶著陳浩宇和陳茵沖了進來。
陳茵躲在陳尋身后,怯生生探出頭:「媽媽,你別怪爸爸,姐姐她有精神病,
上次還拿畫筆戳我眼睛,爸爸是為了保護我才……」我猛地轉(zhuǎn)頭,「你給我閉嘴!」
陳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再也不敢吱聲。陳尋急忙上前, 「老婆,你聽我解釋,
寶珠她發(fā)病時會自殘,上次把自己胳膊劃得全是血,我也是沒辦法才……」「鑰匙。」
我打斷他。陳尋愣了一下,「老婆你剛醒,很多事不清楚……」「我讓你把鎖鏈打開!」
我提高音量,他被我的氣勢震住,這才不情不愿的解開鎖鏈。我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靠近寶珠,她卻像受驚的小兔子縮在角落里。「乖寶,不怕,是媽媽。」
我放柔聲音,「媽媽帶你出去,再也沒人能把你關(guān)在這里了?!顾纳眢w僵硬了很久,
才在我反復(fù)的輕拍中,慢慢松弛下來。我抱著女兒走出地下室。陽光灑在她身上,
映照出她蒼白的臉。此刻,我恨不得將陳尋千刀萬剮!但寶珠的身體已經(jīng)快撐不住,
必須現(xiàn)在就送去醫(yī)院治療。這筆賬,我先記下了。就在我準備出門時,陳浩宇突然沖出來,
擋住我的去路。「你不能帶這個害人精走!」5陳浩宇不知收斂,
還在繼續(xù)叫囂著:「要不是為了給她買生日蛋糕,媽你就不會遭遇車禍變成植物人?
她就該一輩子待在籠子里贖罪!」我冷笑一聲,對守在門口的保鏢抬了抬下巴,
「看來他還沒學(xué)會怎么說話,你們來教教他?!箖蓚€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立刻上前,
陳浩宇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反剪雙手按在地上。他掙扎著罵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可是林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我走過去,緩緩抬起腳,鞋尖踩在他引以為傲的臉頰上。
「繼承人?你也配!」寶珠在我懷里發(fā)出細微的嗚咽,我溫聲安撫她的情緒。
然后我轉(zhuǎn)向地上的陳浩宇,「她不是害人精,你才是!」八年前,
我的確是去給寶珠買蛋糕的路上出了車禍??墒悄翘欤顷惡朴钕胍强盥?lián)名的手辦,
吵著鬧著讓我去換一個蛋糕。寶珠是因為他,才跑來求我。這些事,他全都忘了!
陳浩宇疼得眼淚直流,眼睛卻死死瞪著我。我懶得再跟他廢話,收回腳時吩咐道,「看好他,
別讓他再靠近寶珠半步!」一路疾馳到私立醫(yī)院,院長早已帶著專家團隊等候。
寶珠被推進檢查室時,死死攥著我的衣角不肯松手。我蹲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乖寶,
你乖乖去檢查,媽媽就在外面等你。」半個小時后,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噶挚?,
陳小姐長期營養(yǎng)不良,體重僅相當(dāng)于同齡兒童的60%?!埂缸髠?cè)橈骨有陳舊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