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看出來了，”蘇瑤揉著笑疼的肚子，“不管古代現(xiàn)代，大媽們的快樂都是一樣的?！?/p>
“這才剛開始呢?！绷滞矶似饹霾韬攘艘豢?，“等教會她們打升級，再來點籌碼，保證她們天天想湊一桌?！?/p>
自那日“骨牌新戲”后，王夫人和柳姨娘的關(guān)系果然緩和了不少。雖然還做不到親如姐妹，但至少不會再見面就冷臉，偶爾還會湊在一起說說話，話題多半離不開那副骨牌。
丞相沈毅看在眼里，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暗暗稱奇。他本以為兩個女兒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竟真能讓后院安生些，于是對她們那些“瘋言瘋語”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這日，林晚正在房里教春桃認(rèn)阿拉伯?dāng)?shù)字——她嫌古代記賬太麻煩，想搞個簡易賬本，蘇瑤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進(jìn)來，手里揮著一張?zhí)印?/p>
“林晚！快看！長公主府的賞花宴，請了咱們倆！”
林晚接過帖子，上面的字跡娟秀，寫著請沈氏姐妹于三日后赴宴。她挑了挑眉：“長公主？就是那個皇上的姑姑？”
“可不是嘛！”蘇瑤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聽說長公主府的牡丹開得正好，京城里的公子小姐都會去。說不定……能見到我那個未婚夫靖王呢！”
前幾日她托人打聽了靖王蕭景琰的消息，聽說他不僅長得帥，還戰(zhàn)功赫赫，是京城里無數(shù)貴女的夢中情人。蘇瑤嘴上說著油膩大叔，心里早就開始好奇了。
林晚白了她一眼：“出息。別忘了我們的任務(wù)是搞事業(yè)，不是搞對象?！?/p>
“兩不誤嘛。”蘇瑤笑嘻嘻地說，“去看看也好，打探一下敵情。對了，你說我們穿什么衣服去？要不要搞個姐妹裝？”
說到衣服，林晚也犯了愁。原主的衣服不是素凈得像小白菜，就是帶著點怯生生的粉色，實在不符合她現(xiàn)在的氣場。而蘇瑤的衣服，又太過張揚，紅的綠的，恨不得把嫡小姐三個字寫在臉上。
“得改改?！绷滞砼陌?，“春桃，去把我和大小姐的衣服都拿來，還有針線?！?/p>
春桃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了。不一會兒，房間里就堆了好幾件襦裙。
林晚挑了件月白色的襦裙，又拿過蘇瑤一件水綠色的半臂，比劃著說：“把這個半臂的袖子改窄點，再在裙擺繡點簡單的花紋，別太花哨?！?/p>
蘇瑤則拿起一件粉色的襦裙，嫌棄地說：“這顏色太嫩了，給我改成淡紫色，再把領(lǐng)口的珍珠拆了，換成絲帶。”
春桃聽得目瞪口呆：“小姐，這……這不合規(guī)矩啊，哪有改衣服的道理？”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晚頭也不抬地說，“就按我說的改，出了事我擔(dān)著?！?/p>
蘇瑤也跟著點頭：“對，出了事算我的！保證改完比原來好看十倍！”
春桃沒辦法，只好拿著衣服去找針線房的婆子。
接下來的兩天，林晚和蘇瑤除了陪王夫人、柳姨娘打兩局骨牌，就是琢磨著賞花宴的事。她們還偷偷練了幾個現(xiàn)代 pose，準(zhǔn)備在宴會上驚艷全場——當(dāng)然，主要是為了觀察敵情。
出發(fā)前一日，林晚正在給蘇瑤講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社交準(zhǔn)則，春桃拿著改好的衣服進(jìn)來了。
月白色襦裙配水綠色半臂，裙擺繡了幾枝疏朗的蘭草，簡潔又雅致。淡紫色襦裙領(lǐng)口系著一條同色的絲帶，襯得人肌膚勝雪，少了幾分驕縱，多了幾分靈動。
“不錯不錯，”蘇瑤滿意地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兩圈，“比原來那些花里胡哨的強多了。林晚，你這審美可以?。 ?/p>
“那是，”林晚得意地?fù)P了揚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誰。”
就在這時，劉媽媽匆匆忙忙地來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大小姐，二小姐，宮里來人了！”
林晚和蘇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
“宮里？誰來了？”蘇瑤問。
“是李總管，”劉媽媽壓低聲音，“說是……皇上讓二小姐明日入宮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議?！?/p>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皇上？蕭景淵？
她還沒準(zhǔn)備好見這位未來的“夫君”呢！
蘇瑤也替她緊張：“什么要事？不會是催你入宮選秀吧？”
林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別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這位傳說中的高冷腹黑皇帝，到底長什么樣?！?/p>
她看向劉媽媽：“知道了，我這就準(zhǔn)備一下。替我回了李總管，明日我準(zhǔn)時入宮?！?/p>
劉媽媽應(yīng)聲退下了。
房間里靜了下來，只剩下窗外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蘇瑤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別怕，實在不行，我陪你去！”
“你怎么陪？”林晚笑了，“你以為皇宮是菜市場，想進(jìn)就進(jìn)？放心吧，我沒事。正好趁這個機會，探探皇上的底細(xì)?！?/p>
她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狡黠：“說不定，還能給你打探一下靖王的消息呢?！?/p>
蘇瑤眼睛一亮：“對哦！那你可得看仔細(xì)點，問問皇上，他弟弟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么帥！”
看著蘇瑤瞬間跑偏的關(guān)注點，林晚無奈地?fù)u了搖頭。
看來，這趟皇宮之行，注定不會平靜了。而三日后的賞花宴，恐怕也會因為今日的消息，多幾分變數(shù)。
夜色漸深，汀蘭水榭的燭火搖曳，映著桌上那副還沒打完的骨牌。林晚看著窗外的月亮，心里默默盤算著。
不管是入宮見皇上，還是去賞花宴見靖王，她和蘇瑤都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她們能做的，就是握緊彼此的手，在這個陌生的古代，用她們的方式，好好活下去。
至于那些所謂的規(guī)矩、命運……
林晚拿起一塊“紅中”，在燭光下輕輕敲了敲。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就把這古代攪個天翻地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