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山谷里的陰氣開始消散。我和慧空攙扶著下山,身后的墓穴還在繼續(xù)坍塌,最終完全被埋在了亂石之下。
"師父,這樣就算徹底結束了嗎?"我問道。
"基本上是的。"慧空點點頭,"不過還有些后續(xù)工作要處理。比如那些中了邪術的村民,需要用法事來化解。"
我想起了李寡婦等人收到的紅符:"那些符紙的毒性會自己消解嗎?"
"張老板一死,所有相關的邪術都會失效。但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做一場法事。"
下山后,我們先回了縣城?;劭找B(yǎng)傷,我則要回村處理后續(xù)的事情。
到家時,王桂花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吹轿移桨不貋恚拗鴵溥^來抱住我。
"墨子,你可回來了!昨天那些人又來了,說今天見不到你就要殺了我。"
我安慰著母親:"媽,您別怕,他們再也不會來了。"
果然,一整天都沒有張家的人出現。傍晚時,村里傳來消息,說林大山瘋了,在街上胡言亂語,說什么惡鬼纏身,最后被家人強行拖回家關了起來。
第二天,慧空來到村里,說要為全村做一場法事,超度亡魂,驅除邪氣。
村民們開始還有些懷疑,但聽說張家的人都不見了,也就半信半疑地同意了。
法事在村中心的空地上舉行,慧空設了法壇,點燃香燭,念誦經文。整個過程持續(xù)了三個小時,期間村里刮起了奇怪的風,很多人都說聞到了花香。
"這是好兆頭。"慧空說,"說明那些冤魂已經得到超度,村里的邪氣也被清除了。"
之后的幾天,村里果然恢復了平靜。李寡婦等人身上的紅符痕跡也完全消失了,大家的臉色都比以前好看。
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林大山和林小虎。
林大山雖然瘋了,但他參與殺害村民的事實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和慧空商量后,決定報警處理。
警察來調查時,我提供了一些證據,主要是從張家那里收繳的符紙和作案工具。雖然聽起來很玄幻,但畢竟有人死了,警方還是立了案。
林大山因為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林小虎則因為協(xié)助他人殺害村民,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審判那天,林小虎看著我,眼中滿是悔恨:"如果能重來,我絕不會走這條路。"
我沒有回答他。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這是他應該承擔的后果。
事情處理完后,村里終于恢復了正常。那些原本因為迷信而人心惶惶的村民,也開始重新相信科學和正義。
不過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類似的事情在發(fā)生。邪術雖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心的貪婪和仇恨。
慧空師父問我有沒有興趣跟他學正法,將來專門對付這些邪道。我考慮了很久,最終答應了。
"師父,我想問個問題。"在正式拜師的儀式上,我說道,"為什么爺爺當年不徹底解決張家,而是選擇隱居?"
慧空沉思了一會:"因為他心軟。你爺爺覺得張家后代也是受害者,不應該為祖先的罪過承擔責任。但現在看來,有些邪惡是不能姑息的。"
"那我應該怎么做?"
"保持初心,但也要果斷。"慧空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是你爺爺的教訓,也是你需要吸取的經驗。"
從那以后,我跟著慧空師父學習正法,同時也在大學里繼續(xù)民俗學的研究。我發(fā)現很多民間傳說背后都有真實的事件,而那些被稱為迷信的東西,往往是古人對付邪惡的智慧。
半年后,我接到了第一個正式的"業(yè)務"——鄰縣有個村子出現了類似的邪術殺人事件,當地警方束手無策,通過慧空師父找到了我。
那是一個更加復雜的案子,涉及到一個古老的巫蠱傳承。但有了對付張家的經驗,我和師父很快就找到了解決辦法。
在那次行動中,我救了一個叫蘇婉的女記者。她原本是去采訪靈異事件的,結果差點成了巫蠱的祭品。
"你們真的相信這些東西存在?"蘇婉問我。
"相不相信不重要,"我說,"重要的是有人需要幫助。"
蘇婉被我的話打動了,后來成了我們的合作伙伴,專門報道一些超自然犯罪事件,讓更多人了解真相。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兩年過去了。我已經處理了十幾起類似的案件,也漸漸在這個圈子里有了名氣。
但每當夜深人靜時,我還是會想起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想起張老板臨死前的話:
"你以為毀了我,這個世界就會太平嗎?還有更多的邪惡在暗處蠢蠢欲動,等著吞噬善良的人。"
也許他說得對,這個世界確實還有很多邪惡。但正因為如此,像我這樣的人才更有存在的意義。
每當有無辜的人受到邪術傷害時,我就會想起爺爺的話:
"心存善念,法力無邊。"
這不僅是一句咒語,更是一種信念。只要心中有光,就不怕黑暗。
村里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人們過著正常的生活。偶爾還會有人提起當年的事,但更多的是感激。
王桂花也不再擔心我的"工作"了,她說:"既然老天爺給了你這個本事,就要用來幫助別人。"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沒有發(fā)生這些事,我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yè)生,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結婚生子,過平凡的一生。
但現在這樣也很好。雖然危險,但很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