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這話說的就是我,快四十的人了,還跟小年輕似的,
背井離鄉(xiāng)跑到江浙來打工。疫情那兩年,在家蹲得錢包比臉還干凈。好不容易解封,
公司開工,我屁顛屁顛就來了。剛到公司安排的公寓,還沒把行李捂熱呢,電話響了。
一個甜得能齁死蜜蜂的女聲:“王先生你好,剛來江浙吧?記得去做核酸哦。
”我趕緊應著:“好的好的?!毙睦镒聊?,估計是社區(qū)工作人員,挺負責。掛了電話,
剛癱床上刷手機解悶,“叮咚”,微信有人加我。頭像是個美女!嚯,
難道單身狗的春天要提前?我手比腦子快,立馬點了同意。對方叫李菲,
上來就發(fā)消息:“明天記得做核酸?!蔽遥骸皠偛攀悄愦虻碾娫挵桑俊崩罘疲骸班?。
”我:“知道了?!钡茫諝g喜一場,單身太久,看個提醒都像桃花運,自己都覺得好笑。
第二天上班,認識了幾個同事。嘿,巧了,有個叫吳如浩的哥們兒,跟我住同一棟公寓,
還是對門!我倆很快就聊上了。我嘴快,把昨天美女加微信的事當樂子說了。
他一臉不信:“扯吧你就,哪有這好事?”我直接把手機懟他眼前:“看!李菲!
”吳如浩眼睛瞪得像銅鈴:“靠!這我老婆!”我懵了,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他哭笑不得地解釋,他老婆就在附近社區(qū)工作。我尷尬地點頭,懂了懂了。下班,
他開車捎我去做了核酸。完事兒他問我:“整點?”我指指他的方向盤:“大哥,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要不買點酒回公寓喝?喝趴了直接睡,安全?!彼齑饝?。
我倆在樓下超市搬了一箱啤酒,弄了點花生米、鹵菜?;氐焦?,
他說:“我回去跟老婆報備一聲。”我點頭,把東西在小客廳擺開。他很快過來,
我隨口問:“咋不叫嫂子一起過來吃點?”他擺擺手:“她滴酒不沾。
”“那叫過來吃點東西唄?買這么多也吃不完?!蔽铱戳搜蹪M桌子的下酒菜。
“她要輔導孩子作業(yè),沒空?!眳侨绾崎_了罐啤酒?!靶邪??!蔽覀z就著下酒菜開喝,
天南海北一頓侃。一個鐘頭不到,吳如浩眼神就開始飄了,說話也大舌頭。我一看,得,
差不多了。趕緊扶起這位“酒量不好但愛喝”的哥們兒,送回對門。敲開門,李菲站在門口。
寬松的棉質(zhì)居家服套在身上,卻像一層薄紗罩著明珠,根本藏不住那身段。
皮膚白的跟剛剝殼的煮雞蛋似的,細膩得晃眼。那張臉更是標致,眉眼彎彎,鼻子秀氣,
嘴唇不點而紅。最扎眼的是那雙腿,又長又直,從睡褲褲管里伸出來,光是隨意站著,
就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韻味。寬松的衣服在她身上,反而襯得腰是腰,臀是臀,
該鼓的地方一點不含糊,飽滿得呼之欲出。我有點不好意思:“嫂子,對不住啊,
浩哥喝高了?!崩罘平舆^他,動作麻利:“他就這樣,沒事,交給我吧。
”語氣熟稔得像處理日常工作。“你一個人行嗎?”我看吳如浩軟得像根面條?!傲晳T了。
” 李菲笑笑,把他架了進去。我松了口氣,回屋洗澡睡覺。第二天上班摸魚刷朋友圈,
手指一劃,一張照片跳出來。陽光下,一對白皙的腳丫,腳踝纖細得像能一手圈住,
腳背光滑得如同剛剝出來的白玉。最惹眼的是那幾顆腳趾頭,珠圓玉潤,白白凈凈,
像嫩生生的去了殼的荔枝肉,指甲蓋透著淡淡的、新摘的粉玉蘭花瓣一樣的健康色澤。
是李菲發(fā)的,配文“曬曬我的腳丫子”。我手指頓了頓,劃走了。下班,吳如浩沒等我,
說有個應酬。我猜他又去喝酒了,忍不住叮囑:“喝多了記得叫代駕??!
”他含糊地嗯嗯兩聲,溜得飛快。晚上,我窩在公寓里刷手機。突然,“咚咚咚”,
有人敲門?!巴跸壬趩幔俊?是李菲的聲音。“在呢,嫂子有事?” 我起身去開門。
門外,李菲穿著寬松的居家睡衣,頭發(fā)松松挽著,臉上有點無奈:“我家客廳燈壞了,
黑燈瞎火的,你能幫我換一下嗎?”“小事兒,這就來。”我跟著她過去。
客廳果然一片漆黑。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光線像把劍劈開黑暗。她搬來人字梯,
我爬上去搗鼓。換好燈泡,我說:“嫂子,開下開關(guān)試試?”“啪嗒”一聲,
光明瞬間灑滿客廳。我松了口氣,低頭準備下來,
視線卻正好撞見她因為抬手開燈而微微敞開的睡衣領(lǐng)口。那飽滿的弧度呼之欲出,
像剛剝殼的水煮蛋。我心頭一跳,趕緊別開臉,感覺耳朵有點燒。三兩步下了梯子?!昂昧?,
嫂子,那我先回去了?”我語氣盡量自然。李菲攏了攏衣領(lǐng),笑容溫和:“真是麻煩你了,
太謝謝了?!薄芭e手之勞,別客氣?!蔽覕[擺手,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她家。
門在身后關(guān)上,走廊的涼意才讓我臉上的熱度稍稍退去。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
吳如浩幾乎天天泡在酒里,不是在公寓找我喝,就是在外面應酬。我勸過幾次,說酒大傷身,
開車更要命。他嘴上應著“知道知道”,轉(zhuǎn)頭又忘了。我心里總有點不踏實,像懸著塊石頭。
怕什么來什么。一個月后是夜里,我快要睡了,手機突然炸響,是醫(yī)院打來的,
說吳如浩出車禍了!我腦子嗡的一聲,連忙起身穿衣就往醫(yī)院沖。趕到時,人已經(jīng)不行了,
就剩最后一口氣,彌留之際,誰也沒等到。手術(shù)室門口,李菲癱在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
十歲的女兒縮在她懷里,嚇得也跟著哇哇大哭,那哭聲像小刀子,扎得人心疼。我喉嚨發(fā)緊,
眼眶酸澀,強撐著幫他跑前跑后辦醫(yī)院的手續(xù)。后來他老家來了人,料理了后事。
公寓是公司租的,吳如浩不在了,李菲母女自然也不能再住??粗齻児聝汗涯福?/p>
茫然又無助的樣子,我心里不是滋味。“嫂子,”我開口,
聲音有點干澀:“要不…你們先搬我那兒住吧?我那還有一間空房,你們母女住剛好。
擠是擠點,總比沒地方落腳強?!崩罘萍t腫著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兒,
最終輕輕點了點頭,眼淚又無聲地滑下來。她們很快搬了過來。那段時間,
李菲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沉默寡言,常常對著窗戶發(fā)呆,眼淚說掉就掉。我看在眼里,
心里也堵得慌。下班回來,盡量多陪她說說話,笨拙地安慰幾句。晚飯后,
也常帶著她到附近的小公園走走。晚風輕柔,路燈昏黃,多少沖散了一些沉重的空氣。
一段時間下來,我們之間,那種同病相憐的依偎感,悄悄發(fā)酵,變了味道。月光像層薄紗,
輕輕蓋在李菲臉上。她側(cè)臉的線條很柔和,可那雙眼睛,哪怕在昏暗的光線下,
也能看出里頭沉甸甸的、化不開的哀傷。這幾個月,她人前強撐著,人后總這樣,
像株被霜打蔫了的花。我心里揪著疼,一股沖動頂上來,我停下腳步,
握住了她擱在腿上的手。她的手冰涼,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抽走,就那么任我握著,
沒什么力氣?!袄罘?,”我嗓子有點發(fā)干,看著她低垂的眼睫:“…心里難受,
光這么走著也散不掉。要不…我們回去喝點?不是說一醉解千愁么?”她慢慢抬起頭,
看了我?guī)酌?,眼里水光晃了晃,終于很輕很輕地點了下頭?!班拧?/p>
”公寓樓下的小超市還亮著燈。我們買了些啤酒,還有幾樣現(xiàn)成的涼拌菜?;氐焦?,
妞妞早就睡熟了,小屋里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我們就在客廳的小茶幾旁坐下,壓著聲音說話,
怕吵醒孩子。李菲確實不太會喝酒。幾口啤酒下去,她白皙的臉頰就浮起兩團紅暈,
像暈開的胭脂,眼神也開始有點迷蒙。酒意也沖上了我的頭,膽子壯了起來。我放下罐子,
往她那邊挪了挪,靠得很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著酒氣的馨香。“李菲,
”我盯著她染了醉意的眼睛,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我喜歡你。第一次在門口,
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了。”她明顯愣住了,眼睛一下子睜圓了,紅唇微張,
只發(fā)出一個短促的音節(jié):“啊…”我沒等她反應,借著那股酒勁和心疼,猛地伸出手臂,
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她的身體瞬間繃緊了,帶著酒后的溫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低頭,不管不顧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起初是冰涼的、帶著啤酒的微苦。她沒有推開我,
只是僵硬地承受著。但很快,那僵硬像冰雪一樣融化了。她開始笨拙地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