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著我的下巴,逼我交出家族最后的秘方,只為博他心尖上的白月光一笑?!疤K合,
你這種女人,連給唐蜜提鞋都不配,你的愛和你的人一樣廉價?!绷畠r?我笑了。
我用盡生命最后的光,為他調(diào)制的‘安魂香’,不是為了換他回頭,而是為了報答十五年前,
他奮不顧身將我從火場中背出的恩情??晌覜]想到,救我的人不是他。恨我入骨的他,
才是當年那個被我從火海里拼死救出的少年。更可笑的是,
我們之間似乎被一種詭異的詛咒連接。我每一次心痛,每一次咳血,
每一次被他的話語刺得體無完膚時,他那引以為傲的、能辨識萬千香料的商業(yè)嗅覺,
會清晰地“聞”到一股專屬于我的、名為“痛苦”的香氣。直到我徹底停止呼吸那天,
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世界,從此只剩這一種味道。01“簽了它。
”聞宴將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甩在我面前,白紙黑字,如同一道催命符?!疤K合,
別給臉不要臉?!彼砼缘奶泼?,依偎在他懷里,涂著蔻丹的指甲劃過他堅實的胸膛,
眼神里的炫耀像淬了毒的針,一針一針扎進我的心里。我的視線越過他們,
落在聞宴辦公室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疼得我快要無法呼吸。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家族傳承百年的香坊“蘇記”,
即將覆滅的日子。“聞宴,蘇記是我的命。”我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哀求。
“你的命?”聞宴嗤笑一聲,那笑聲里淬著冰,“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彼麅A身向前,
屬于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混雜著唐蜜甜膩的香水味,形成一種讓我聞之欲嘔的氣息。
“唐蜜喜歡你們家的‘醉浮生’,是給你臉了。把配方和經(jīng)營權(quán)交出來,我還能給你留筆錢,
讓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要是我不呢?”我倔強地抬起頭,直視他冰冷的眼眸。
唐蜜嬌滴滴地開口:“阿宴,你別嚇著蘇合姐姐了。姐姐,你就成全我們吧,
阿宴為了拿到這個香方,答應帶我去馬爾代夫看星星呢。”她這副綠茶味十足的嘴臉,
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穩(wěn)定發(fā)揮。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猛地咳嗽起來。
每一次劇烈的情緒波動,都會引發(fā)我身體里那顆定時炸彈。
“咳……咳咳……”眼前陣陣發(fā)黑,我死死撐著桌沿,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聞宴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是心疼,是厭惡。“又來這套?蘇合,收起你那套博同情的把戲,
我看著惡心。”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精準地捅進我最脆弱的地方。我死死咬著下唇,
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就在這時,聞宴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他抽了抽鼻子,
環(huán)顧四周:“什么味道?”唐蜜不解地湊過去:“什么味道呀阿宴?
不就是我身上的‘尋歡’香水嗎?你不是最喜歡了?”“不是。”聞宴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一股……很苦的味道,像黃連,又帶著血腥氣……媽的,怎么這么沖?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仿佛那股不存在的氣味正包裹著他,讓他透不過氣。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那股苦澀的血腥味,不正是我此刻喉頭涌上的味道嗎?
難道……我來不及深思,身體的警報已經(jīng)拉到最響。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從口袋里摸出那個小小的白瓷瓶,想要倒出里面的救命藥?!芭荆 甭勓缫话褤]開我的手。
白瓷瓶在空中劃出一道絕望的弧線,摔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
白色的藥丸滾落一地。“裝病上癮了是吧?”他眼里的戾氣幾乎要將我吞噬。
“不……不是……”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開始模糊。我看到唐蜜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看到聞宴臉上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耐。身體倒下的瞬間,我好像聽到聞宴又罵了一句什么。
可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我只看到他緊緊捂著自己的鼻子,
臉上是和我如出一轍的痛苦表情,仿佛他也溺斃在了那股無人能聞見的,
名為“蘇合之痛”的氣息里。最后的最后,他沖著助理怒吼:“叫救護車!快!”那聲音里,
似乎藏著一絲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恐慌?02我在醫(yī)院里醒來。白色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守在我床邊的哥哥,蘇木。他眼圈發(fā)紅,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見我睜眼,他立刻握住我的手?!昂虾?,你感覺怎么樣?
”我動了動干澀的嘴唇:“哥……”“別說話,醫(yī)生說你需要靜養(yǎng)?!碧K木幫我掖了掖被角,
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怒火,“聞宴那個混蛋!我饒不了他!”我苦笑了一下,牽動了胸口的傷。
“哥,沒用的……蘇家,斗不過他?!甭勓缡巧探缧沦F,手腕狠辣,這幾年,
他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吞并了無數(shù)老字號。而蘇家,早在他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里,
無路可退。“難道我們就把蘇記拱手讓人?那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蘇木一拳砸在床頭柜上。我閉上眼,爺爺臨終前拉著我的手,
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守住“蘇記”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可是,我快要守不住了。我的身體,
我的愛情,我的一切,都快要被聞宴那個男人摧毀了?!案?,”我輕聲說,
“把‘醉浮生’的香方……給他吧?!薄昂虾?!”蘇木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怎么能……”“用它,換我剩下的日子,能安生一點?!蔽业穆曇糨p得像一陣風,
“我累了?!碧K木看著我蒼白的臉,最終還是紅著眼眶,沉默地點了點頭。接下來的幾天,
我一直在醫(yī)院里調(diào)養(yǎng)。聞宴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過。也好。我樂得清靜。只是偶爾,
我會從護士們的八卦里,聽到一些關(guān)于他的消息。“聽說聞氏集團的聞總最近性情大變啊,
開了好幾個高管?!薄皩ΠΠ?,還聽說他好像得了什么怪病,
老是說能聞到一些別人聞不到的味道,整天疑神鬼神的?!薄安粫菈毫μ?,
出現(xiàn)幻嗅了吧?”我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頓?;眯??不,那不是幻嗅。那個詭異的詛咒,
似乎真的存在。我每一次因為病情發(fā)作而痛苦不堪時,都能隱約感覺到,另一端,
有一個人也在同步品嘗著我的絕望。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一種報復,
又像是一種悲哀的共鳴。出院那天,蘇木來接我。他告訴我,香方已經(jīng)給了聞宴,
聞宴也撤銷了對蘇家的所有商業(yè)打壓。兩清了。我站在醫(yī)院門口,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
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我們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聞宴那張英俊卻冷漠的臉。他看著我,眼神復雜,像是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吧宪??!薄奥効?,我們之間已經(jīng)兩清了。
”蘇木擋在我身前,語氣不善。聞宴沒理他,目光直直地鎖著我:“我有話跟你說。
”他的下巴似乎比之前更瘦削了一些,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車門。有些事,必須當面了結(jié)。車內(nèi)的空間很壓抑,
聞宴身上那股雪松味依舊清冷,但唐蜜那股甜膩的香水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極淡的、若有若無的苦味。是我的味道?!罢椅沂裁词??”我率先開口,語氣疏離。
他似乎噎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說:“你的身體……”“托聞總的福,還死不了。
”我扯了扯嘴角。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車里的氣壓更低了。“蘇合,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我只想知道,
那天……我為什么會聞到那股味道?”他果然是為了這個而來。我垂下眼簾,
長長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情緒?!奥効?cè)绽砣f機,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也很正常?!薄澳惴牌?!
”他突然爆了句粗口,情緒有些失控,“那味道真實得就像在我鼻子里燒一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著他暴怒的樣子,心里竟然升起一絲扭曲的快意。
“聞總不是最討厭我嗎?離我遠一點,自然就聞不到了?!薄澳?!”他氣結(jié),
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鳴笛。“蘇合,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否則……”“否則怎樣?”我抬眼看他,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愛慕和怯懦,
只剩下死水一般的平靜,“再把我送進醫(yī)院一次嗎?”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唐蜜。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臉上的煩躁瞬間被溫柔取代。“蜜蜜,怎么了?”我別過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不想聽他們之間那些膩膩歪歪的情話。“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陪你?!彼麙炝穗娫挘?/p>
重新發(fā)動車子,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冰冷。“下車?!避囎油T诼愤叄@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我一言不發(fā)地推開車門。在他即將踩下油門離開的瞬間,我回頭,輕聲問了他一個問題。
一個埋藏在我心里,很久很久的問題。“聞宴,十五年前,城南那場大火,你還記得嗎?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03聞宴的側(cè)臉在車內(nèi)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僵硬。他沒有回頭,
聲音卻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一樣?!澳闾徇@個做什么?”“沒什么,隨便問問。
”我關(guān)上車門,轉(zhuǎn)身離開。我知道,我碰到了他的禁區(qū)。那場大火,是他的噩夢,
也是他心頭無法觸碰的逆鱗。因為,據(jù)說,是唐蜜在那場大火里救了他。從此,
唐蜜就成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賓利車在我身后發(fā)出一聲咆哮,絕塵而去,
卷起的塵土撲了我一臉。我站在原地,直到那輛車徹底消失在視線里,才緩緩地蹲下身,
捂著胸口,壓抑地咳嗽起來。真疼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回到家,
我把自己關(guān)進了塵封已久的調(diào)香室。這里曾是我最愛的地方,如今卻布滿了灰塵。
我撫摸著那些瓶瓶罐罐,每一件器皿都承載著我和爺爺?shù)幕貞?。最終,
我的目光落在一個古樸的木盒上。盒子里,躺著一張殘缺的香方?!鞍不辍薄?/p>
這是蘇家祖?zhèn)鞯拿胤?,?jù)說能安撫世間一切受創(chuàng)的靈魂。但香方在爺爺那一代就遺失了一半,
剩下的這一半,根本無法調(diào)配出成品。我拿出香方,攤在桌上,又取出一本泛黃的筆記。
這是我的日記,也是我的調(diào)香記錄。從十五歲那年開始,我就在嘗試補全這張香方。
不為別的,只為了聞宴。當年,他被從火場救出后,就患上了嚴重的PTSD,
夜夜被噩夢驚擾。我那時候就知道,他不是我能肖想的人。我只是單純地希望,
這個在我灰暗童年里,曾給過我一顆糖的少年,能夠擺脫痛苦。我一筆一畫,
在紙上寫下新的配比和思路。沉浸在調(diào)香的世界里,我才能暫時忘記那些傷痛。“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蘇木端著一碗熱粥走進來?!昂虾?,別太累了,先吃點東西。”“哥。
”我放下筆,接過粥碗?!斑€在研究那個‘安魂香’?”蘇木看著桌上的香方,嘆了口氣,
“傻丫頭,值得嗎?”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喝著粥。值不值得,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執(zhí)念?!皩α?,”蘇木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今天去醫(yī)院給你拿復查報告,
看到聞宴了。”我的手頓了一下。“他……去做什么?”“不知道,行色匆匆的。
不過我聽護士說,他好像找人調(diào)了你這幾年的所有就診記錄。”蘇-木的眉頭緊鎖,“合合,
你說這個聞宴,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是最恨我們家嗎?”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調(diào)我的病歷做什么?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種莫名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病,不想讓他用那種帶著憐憫的眼神看我。我寧愿他恨我,
也絕不接受他的同情。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場大火。
熊熊的火焰吞噬著一切,濃煙嗆得我喘不過氣。我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里,
瑟瑟發(fā)抖。是年少的聞宴。我用盡全力,將他從破碎的窗戶推了出去。而我自己,
卻被掉落的橫梁砸中了后背,從此落下了病根。夢境的最后,我看到一雙驚恐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不是聞宴。而是唐蜜。她就躲在火場外不遠處的草叢里,親眼目睹了一切。
她看著我被壓在橫梁下,看著聞宴在外面呼救,卻始終沒有上前一步。直到救援人員趕到,
她才哭著跑出來,撲到聞宴身上,說:“阿宴,別怕,我救你出來了。”我從夢中驚醒,
渾身都是冷汗。這個夢,真實得可怕。我抓起手機,顫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是我安插在聞宴公司的一個遠房表妹,叫小雅。“喂,小雅,幫我查一件事。
”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形?!拔乙溃泼鄣谋成?,到底有沒有傷疤。
”04第二天,小雅就給了我回復?!昂虾辖悖也榈搅??!彪娫捘穷^的聲音有些興奮,
“公司上周組織高管體檢,我托了體檢中心的朋友,拿到了唐蜜的體檢報告復印件。
”“怎么樣?”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身上,別說傷疤了,連顆痣都找不到!
皮膚光滑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掛了電話,我癱坐在椅子上,
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果然。果然是這樣。唐蜜在撒謊。她根本不是救聞宴的人。
她只是一個卑劣的、竊取了別人人生的騙子。巨大的憤怒和委屈席卷而來,我捂著嘴,
眼淚無聲地滑落。我恨。我恨唐蜜的無恥。也恨聞宴的愚蠢。
他被一個謊言蒙蔽了整整十五年,把我這個真正的“救命恩人”當成仇人一樣作踐??尚?。
真是太可可笑了。我抹掉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不行,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揭穿她。
我要讓聞宴知道真相,讓他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究竟是個什么貨色!我開始計劃。我知道,
單憑我一面之詞,聞宴是不會信的。我需要證據(jù)。我首先想到的,是當年火災的卷宗。
我托蘇木找了關(guān)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檔案館里調(diào)出了那份已經(jīng)發(fā)黃的卷宗。卷宗里,
詳細記錄了火災的起因、救援過程和傷亡情況。我一頁一頁地翻看,
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終于,在目擊者證詞那一欄,我看到了一個關(guān)鍵的名字。
——老李,城南倉庫的看門人。證詞里寫著,他當時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從火場里推出了一個男孩,然后自己被困在了里面。白色連衣裙!我清楚地記得,
那天我穿的,就是我媽給我新買的白色連衣裙。而唐蜜,那天穿的是一條紅色的褲子!
我找到了突破口。接下來,我需要找到這個老李??墒?,十五年過去了,人海茫茫,
談何容易。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聞宴卻主動找上了我。那天,
我正在調(diào)香室里嘗試“安魂香”的最后一步。門被毫無預兆地推開。聞宴站在門口,
神色復雜地看著我。他瘦了許多,眼里的紅血絲讓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他一進來,
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我知道,他又聞到那股屬于我的“味道”了。這些天,
我的身體每況愈下,調(diào)香又耗費心神,那股“苦味”想必也越來越濃烈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開口,聲音沙啞?!芭c聞總無關(guān)?!蔽业椭^,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他幾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奪過我手里的香料。“蘇合,看著我。”我被迫抬起頭。
他的眼睛里,不再是純粹的冰冷和厭惡,而是多了一絲我看不懂的探究和……掙扎。
“你的病歷,我看了?!彼f。我的心猛地一沉。“先天性心肺功能不全,
伴有嚴重過敏性哮喘,受刺激后易引發(fā)休克……”他一字一句地念出我的診斷結(jié)果,
像是在宣判我的死刑?!八阅??”我冷冷地看著他,“聞總是來看我笑話的?
還是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他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最終,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放在桌上。“這里面有五百萬,
密碼是你的生日。拿著錢,出國治病吧?!蔽铱粗菑埧ǎX得無比諷刺。用錢來打發(fā)我?
他以為,他欠我的,是能用錢來衡量的嗎?“不必了?!蔽覍⒖ㄍ屏嘶厝ィ拔易约旱纳眢w,
我自己清楚。不勞聞總費心。”“蘇合!”他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怒意,
“你非要這么跟我擰著干嗎?”“不然呢?”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難道要我跪下來感謝你嗎?感謝你毀了我的家,奪走了我的心血,再用錢來羞辱我?
”“我沒有!”他低吼道,“我只是……”“只是什么?”我步步緊逼,
“只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嗎?聞宴,你也會良心不安嗎?”他被我問得節(jié)節(jié)敗退,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安豢衫碛鳎 彼罱K還是丟下這句話,摔門而去。
看著他倉皇離開的背影,我的心里沒有半分勝利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悲涼。良心?他或許有。
但那點微不足道的良心,在唐蜜那個騙子面前,根本不堪一擊。我收回視線,
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安魂香”上??炝?。就快成功了。等我調(diào)配出完整的“安魂香”,
等我揭穿唐蜜的真面目,就是我徹底離開的時候。只是我沒想到,唐蜜會比我先一步動手。
幾天后,一個驚天丑聞在整個圈子里炸開。——蘇記香坊被爆出使用違禁香料,
導致多名顧客出現(xiàn)嚴重過動敏應。一夜之間,百年老字號“蘇記”,聲名掃地。而舉報人,
正是唐蜜。05“蘇合!你給我出來!”聞宴一腳踹開調(diào)香室的門,滿身戾氣,
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手里捏著一份報紙,頭版頭條,
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百年香坊“蘇記”深陷“禁料門”,信譽一夜崩塌》。
“這就是你說的,你的命?”他將報紙狠狠砸在我臉上,紙張邊緣劃過我的臉頰,
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我沒有躲,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安皇俏易龅??!薄安皇悄??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人證物證俱在!
唐蜜親自帶人從你的倉庫里搜出了那批違禁品!現(xiàn)在受害者家屬都鬧到我公司樓下了!
你還想狡辯?”唐蜜。又是唐蜜。她真是好手段。先是奪走我的香方,
現(xiàn)在又想徹底毀掉我的名聲?!奥勓纾蔽铱粗慌馃猛t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在你心里,我蘇合就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草菅人命的人,是嗎?”他有一瞬間的遲疑。
但很快,那絲遲疑就被更洶??的怒火所取代?!安蝗荒??你為了留在蘇記,
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來的?”原來,在他心里,我早已不堪至此。
我的心,像是被泡進了冰水里,一寸寸地冷下去?!半S你怎么想?!蔽曳艞壛私忉?,
轉(zhuǎn)身繼續(xù)整理我的香料。我的冷漠徹底激怒了他。他沖上來,
一把掃掉了我桌上所有的瓶瓶罐罐?!皣W啦——”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音,清脆而刺耳。
無數(shù)珍貴的香料粉末混雜在一起,散發(fā)出一種詭異而雜亂的氣味。我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