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厲牧川的青梅毀壞我的三層蛋糕。她狼狽的給我道歉。惹來厲牧川的心疼。
“南星,算了吧,知微也不是故意的?!蔽铱粗辉趺丛谝獾膮柲链āSX得一切沒勁極了。
附和的點了點頭:“嗯,是該算了?!蔽覀兊母星橐彩?。1我面無表情地杵著。
看著剛推出來的三層大蛋糕,被撞得稀巴爛。而罪魁禍首此時還委屈巴巴地向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比钪⒓t著眼地朝我彎腰。身上沾滿蛋糕,顯得無比狼狽。
可是我分明看到她低垂的臉容,嘴角微微揚起。她又一次成功地攪黃了我的聚會。兩年了,
小到節(jié)日的派對。大到生日宴席,有她在的地方,就沒有一次是圓滿的。
而每次恰到好處的破壞,都顯得她無辜、不小心。事后,她則會跑到我的面前。
用滿是恨意的眼神看我,“宋南星,就算你和牧川哥交往著,你也別太得意。
”2我身邊的厲牧川緊張走上前。拿出手帕遞給阮知微。見她狼狽又卑微,
心疼地安撫說沒事沒事。阮知微紅著眼解釋,“我就是腳崴了一下,不小心撞到蛋糕。
”“破壞了宋小姐的生日宴,我真的是很抱歉?!痹捖洌蹨I凝聚成珠,滾落在臉頰旁,
惹人生憐。厲牧川勸著她先去收拾自己??扇钪⒎且玫轿业脑彙?/p>
場上的賓客都沉默得看戲。今天的這場生日宴,是厲牧川特意為我準備的。
三層大蛋糕更是早就精心設計好。無論是款式還是雕花。如無意外,
今天厲牧川還會向我求婚?,F在全毀了。見我沉著臉不吭聲。厲牧川望向我,“南星,
算了吧,知微她不是故意的?!蔽铱粗辉趺丛谝獾膮柲链?。突然覺得一切沒勁極了。
散爛滿地蛋糕,像極我與他之間的感情。我疲憊地垂下眼眸。輕聲地附和他的話語,“嗯,
是該算了?!蔽覀兊母星橐彩?。3安靜的阮知微忽地猛然抓住厲牧川的手。
一副呼吸難受的樣子。看模樣又是哮喘發(fā)作了。“藥,噴霧,車上。
”她艱難地吐出只字片語。厲牧川蒼白著臉,將她打橫抱起。緊張地跑出宴廳。
全然忘了我這個生日主角。我平靜地轉過身。目睹他們離去的背影。
阮知微雙手掛在厲牧川的脖子上。余光瞥向了我。我想如果厲牧川還會再回來。
那我們還能再談談。可是,最后他都沒有回來。朋友說他開車送了阮知微去醫(yī)院。
生日宴最終不了了之。待厲牧川打電話給我道歉時。已經是三個多小時后。
4我坐在自家的沙發(fā)上。平靜地聽著厲牧川的解釋言辭?!爸⑾l(fā)作,我送了她上醫(yī)院。
”“她家里人剛好又都出去國外了,我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扔在醫(yī)院?!弊郎希?/p>
我與厲牧川的合影,燦爛幸福。那是我正式答應做他女朋友時拍的。初見面時,我是醫(yī)生,
厲牧川是患者。后來他對我展開了追求攻勢。該體貼入微時,
他像極暖男讓人猝不及防的闖入心扉。該霸道深情時,他又極盡地熱烈地宣示著他的感情。
我很快深陷其中。我曾問過厲牧川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他說他看到我那一刻。
就有種一面千年的感覺。我就是他要找的人生伴侶。我起身上前,摸了摸相框。
在厲牧川解釋完后,輕輕地吐出一句,“厲牧川,我們分手吧?!?夜很寂靜。窗外,
燈火通明。倒映著我孤單的身影。我的耳邊清晰傳來厲牧川的粗喘聲,“南星,
你記不記得我們說過的約定?”“記得。”在當初我們第一次因為阮知微,而提分手時。
我們解開心結后就約定過。不可以輕易提分手。所以,這個分手決定我并不是輕易提出。
我以為他懂。誰知他生氣地質問向我,“那你還這么隨意提出?”“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本來今晚我都要向你求婚了?!薄芭??!边@不是最后沒求么。全部都被阮知微攪黃了啊。
見我真的不像是耍小脾氣。他收斂了情緒,再次問我,“為什么?就因為生日宴被搞砸了?
”“嗯?!薄八文闲?,知微她說了她不是故意的。”“還有,她哮喘發(fā)作,
難道我要不管她嗎?”我放下相框,眺望窗外的萬家燈火。平靜地低語,“每次都哮喘發(fā)作,
厲牧川,你每次都上當?!薄澳闶裁匆馑??難道你覺得知微哮喘發(fā)作是假的嗎?”不是假的,
但是哮喘發(fā)作也不是隨時隨地能發(fā)的。我懶得再向他解釋什么,直接掛了電話。6翌日。
阮知微掛了我的號。我例行地詢問她哪里不舒服。她手捂著心臟的位置,
雙目楚楚可憐地凝視著我,“宋小姐,我心臟難受?!薄澳窍扰膫€片。”“拍過了,
醫(yī)生說心臟沒問題,是情緒問題?!薄澳蔷腿タ葱睦磲t(yī)生?!薄八涡〗?,
我的情緒問題是來自于你啊。”阮知微直勾勾地看著我,“你把我的牧川哥哥搶了,我難受。
”“兩年了,你怎么還這么死皮賴臉的不放手啊?!薄拔液湍链ǜ缜嗝分耨R,家世匹配。
”“你一個小小的醫(yī)生怎么這么不知廉恥,非要纏著牧川哥呢?
”她一口一個難聽的詞匯吐出。看似乖巧的臉容都幾近扭曲了。
我很認真地建議她應該去看精神科。她忽地站了起來,雙手撐在診桌上。目眥欲裂地瞪著我,
“你昨晚是不是很想牧川哥向你求婚?。俊薄翱墒悄憧?,牧川哥更在乎我。
”“只要我身體有點不適,牧川哥都會緊張得發(fā)顫。”她的話語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的心臟。
不待我反駁什么,她繼續(xù)說道,“就算你蠱惑了牧川哥搬離我家隔壁,也沒用的。
”“我們兩家的情份不是你一個外人能插手的?!边@話她說得沒錯。兩年,
我已經徹底看清了。每次遇上阮知微有危險時。厲牧川都會以她為先。
我曾因為這些事鬧過脾氣。厲牧川也只是說阮知微因為打小有哮喘病。所以家里寵溺了些。
為了讓我放心,他自己搬離了自家。住到了市中心的大平層。但是不久,
阮知微也買了同棟樓。她陰魂不散地誓要做厲牧川的鄰居。哮喘發(fā)作時,
就打電話向厲牧川求救。甚至有一次我與厲牧川為愛鼓掌時。厲牧川也匆匆地套了衣服,
下樓送她去就醫(yī)。阮知微哮喘發(fā)作是真。但是都是她自己故意吃食物引發(fā)的。這一點,
厲牧川竟然不相信。想起這些過往,我附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所以,
我已經跟厲牧川提出分手了?!薄叭钪?,你滿意了嗎?”7阮知微臉色一怔。忽地,
門口傳來厲牧川的訝異聲,“知微,你怎么在這里?”阮知微幾乎是立馬就換上可憐的神態(tài)。
雙目泛紅地轉過頭看向厲牧川。“牧川哥,我不舒服來看看醫(yī)生。
”“順便跟宋小姐再次道歉?!眳柲链ㄗ吡诉M來??粗奂t紅的她,關問了句,
“又是哪里不舒服?”“就喉嚨?!蔽铱粗龖蚓降难葜嗲閼?。起身打算下班。
厲牧川叫住我,語氣帶著些許的命令,“南星,知微已經三番兩次道歉了,就等著你原諒她。
”“你不原諒她,她又會一直記掛在心里,對她身體不好。”我笑了。
諷刺得看著已經分不清青紅皂白的厲牧川。阮知微扯了扯他的袖子,“牧川哥,你別這么兇。
”“宋小姐生氣也是應該的?!?看著阮知微示弱的模樣,我氣不打一處來。兩年前,
從國外歸來的阮知微。得知我是厲牧川的女友時就發(fā)了瘋一樣。
第一次見面就不小心碰倒水杯,弄臟我的裙子。
然后將我堵在洗手間警告:“牧川哥只是一時興起,你們不會長久的。
”我早聽聞厲牧川有個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兩家不僅是鄰居,還沾了點親戚關系。
又說她身體弱,所以身邊人都會讓著,盡量不讓她情緒上頭。她這姿態(tài),
仿佛厲牧川是她的所有物似的。她又不是我的誰。我憑什么讓她。
便直接懟她:“是不是一時興起,也與你這個外人沒什么關系?!鼻嗝范?,又不是妹妹。
誰知,她立馬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從包里掏出個什么丸子往嘴里一放。不待我明白過來,
她已經臉色變白,掏出手機向厲牧川求救。趕來的厲牧川嚇了一跳。她紅著眼,
指著我說:“宋小姐不知道我有哮喘,語氣重了點,牧川哥,你別怪她。
”厲牧川什么都沒多問,為她舒緩哮喘的不適。事后,讓我給阮知微道歉。
委屈浮上我的心頭。我咬唇看著嚴肅的厲牧川,就是不開口。他放緩了語氣,
夾帶一絲示弱的請求,“南星,道歉?!北娙说囊暰€全落在我的身上。包括厲牧川父母的。
我手攥緊著包包,難堪的憋出“對不起”三個字后,起身離去。9厲牧川追了出來,
拽住我的手腕。我拎包的手揮了過去。打在他的臂膀上。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皡柲链ǎ?/p>
放手?!蔽椅募t了眼。一想到他不分青紅皂白,就站阮知微那邊。
分手的話語從我嘴里脫口而出:“厲牧川,我們分手?!标柟獯蛟谒哪樕稀?/p>
將他愣然的表情照得淋漓盡致。俊帥的臉上浮現難受。下頜崩緊。不敢置信地凝視著我。
見我倔強的仰著頭,不做丁點妥協。他霸道地將我圈入懷中,緊緊?著不松懈半點?!安环?。
”“南星,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分手的?!蔽冶焕盏蒙郏耷粓猿址且质?。
“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就拋棄我嗎?”“我那么愛你,你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就要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厲牧川字字控述,委屈得比竇娥還冤。
又提我們之間的美好種種。終于將我哄得態(tài)度稍軟些。這才解釋是不想事態(tài)變得復雜。
才讓我對阮知微道歉?!拔抑皇遣幌肽忝鎸Ρ娙说闹肛煟闲?。
”“你真的不是因為站你的小青梅?”“什么小青梅,只是個鄰居妹妹罷了。
”他親昵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誰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重要?!眱扇苏`會冰釋后,
便做了約定。以后誰也不準隨意說分手兩個字。可是,阮知微像細沙一樣。
不斷的潤進我與厲牧川的感情中。一次又一次的矛盾,都因為她有哮喘,讓我退讓。兩年了,
我已經倦了??粗矍叭钪⑹救跻徽校瑢以嚥凰?。我不再像之前那樣退讓。
很堅定地否了厲牧川的話語,“原諒她?她故意壞了我的生日,我為什么要原諒她?
”“昨晚的事她是不小心的?!笨粗€在為阮知微辯解的厲牧川。我火氣竄了上來,
“厲牧川!我沒興趣陪她發(fā)瘋?!薄澳銗圻@么慣著,隨你的便?!蔽颐摿酸t(yī)袍,掛了起來。
阮知微卻又一副氣喘不來的樣子。手還捂著心臟的位置,懇求著我,“宋小姐,
你別跟牧川哥生氣?!薄拔艺娴牟皇枪室獾?,我……”她臉色蒼白,
將哮喘發(fā)作運用得爐火純青。我懶得再搭理,越過他們就要離開。厲牧川強行的拉住我的手,
態(tài)度強硬,“南星,道歉!”10小小的就診辦公室里?;厥幹麖娪驳穆曇簟?/p>
我望向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嚴肅而認真。臉上帶了幾絲明顯的怒火。
他是真的要我給阮知微道歉。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做做樣子,說不要和病人計較?!皡柲链ǎ?/p>
你還要我向她道歉?”他是腦子被驢踢了嗎?他還看不透阮知微的這些小把戲嗎?還是說,
他看得透。只是因為每一次阮知微都呼吸不順。怕她哮喘發(fā)作,所以一次次縱容?
明了到這個真相。我大力地推開攔路的他,“我不會道歉?!薄拔乙膊恍枰狼??!薄斑€有,
厲牧川,昨晚我已經說了,我們分手?!薄耙院螅銈儛勰睦锇l(fā)瘋去哪里發(fā)瘋去。
”我紅著眼離開診室。身后的厲牧川追了出來,卻又折了回去。
因為阮知微又在那里呼吸不上來了。11我拉黑了厲牧川所有的聯系方式。數日后,
他將我堵在我家樓下。兩相對視,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我,“南星?!比饲?,
他是雷厲風行的霸道總裁。只有在我面前,才會露出他的真實情感。以往,他一這樣。
我心便軟了下來?,F在看著卻只覺得煩躁。我邁開腳步,直接無視地越過他身邊?!澳闲?,
你還在生氣嗎?”厲牧川拽住我的手腕,語氣輕柔。不待我說話,
他已經先自顧自地辯解上了,“我這幾天好累。”“知微因為你,病情反復發(fā)作。
”“厲家與阮家的合作也有了嫌隙。”毒辣的陽光籠頭照下。我卻遍體生寒。
聽著厲牧川將莫須有的罪名往我身上堆。只覺得又諷刺又好笑。他是想我懂事的妥協是吧?
又想說我們要彼此包容,理解是嗎?可是我已經說過了。我對他們的這些破事,
再沒興趣牽扯進去了?!皡柲链?,要不你還是和阮知微去聯姻吧?!弊Ю业氖炙尚噶税敕?。
我回頭看他,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他疲憊的雙眼有了幾絲慌亂。也是。之前我但凡鬧點小脾氣。
他的示弱都屢試不爽的大有成效。就像阮知微總以哮喘為由。能每次都讓所有人看著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