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е斣谕饷孓D(zhuǎn)了一整天,最后在一家小旅館住下。
旺財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心情,一直安靜地趴在我身邊,偶爾用舌頭舔舔我的手。
「旺財,對不起啊,跟著我受苦了?!刮颐念^。
它嗚咽了幾聲,好像在安慰我。
我打開手機,看到齊天然打了十幾個電話,還發(fā)了一堆威脅短信。
「白珠珠,你給我回來!不然我讓你好看!」
「你敢走就別后悔!」
「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一條條刪掉,然后把他拉黑了。
從此以后,我要開始新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巨大的雷聲驚醒。
外面的雨比昨天更大了,像是有人在天上倒水一樣。
我打開電視,新聞里全是關(guān)于暴雨的報道。
「據(jù)氣象部門預(yù)測,本次降雨將持續(xù)一周以上,局部地區(qū)可能出現(xiàn)山洪和內(nèi)澇,請市民做好防范措施......」
一周?我皺了皺眉。
按照這個雨勢,一周的話,低洼地區(qū)肯定會被淹。
而齊天然他們住的那棟樓,正好在城市的低洼地帶。
我突然有種預(yù)感,這次的雨可能比想象中要嚴(yán)重得多。
想到這里,我決定先去買點生活用品。
現(xiàn)在外面的雨雖然大,但還能出門。要是再大一點,可能就出不去了。
我把旺財留在旅館,自己出門買東西。
超市里人很多,大家都在搶購各種生活用品。
方便面、礦泉水、手電筒、蠟燭......凡是能想到的東西都被搶空了。
我也趕緊買了一些,特別是狗糧,買了好幾袋。
結(jié)賬的時候,收銀員小聲說:「你買這么多干嘛?又不是世界末日?!?/p>
我笑了笑沒說話。
但心里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真的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回到旅館,我發(fā)現(xiàn)旺財不見了。
我慌了,到處找都沒找到。
最后在樓梯間發(fā)現(xiàn)了它,正被一個中年男人踢打。
「死狗,叫什么叫!吵死了!」
我立刻沖過去:「住手!你為什么打我的狗?」
中年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說:「你的狗?沒人管的野狗我為什么不能打?」
「它有主人,就是我!」
「切,一個女的帶著狗住旅館,能是什么好人?」中年男人說著又要踢旺財。
我立刻擋在前面:「你再動它試試!」
中年男人看我一個女的,更加肆無忌憚:「怎么著?我就動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就在這時,樓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小伙子。
「李哥,外面下這么大雨,你就別折騰了。」小伙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旺財,「一條狗而已,用不著這樣?!?/p>
李哥看到有人來了,訕訕地走開了。
「謝謝?!刮覍π』镒诱f。
「不客氣?!剐』镒有α诵Γ高@雨下得真邪門,我活了二十多年,沒見過這么大的雨。」
我點點頭,心里的不安更濃了。
回到房間,我打開手機看新聞。
果然,各個城市都在下暴雨,而且雨勢還在加大。
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積水了。
我想到齊天然他們,忍不住有點擔(dān)心。
不是擔(dān)心他們,而是擔(dān)心旺財以前的小伙伴們。
我們小區(qū)里有好幾只流浪貓狗,平時我都會給它們喂食。
現(xiàn)在下這么大雨,它們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我決定冒雨回去一趟。
不是為了齊天然,而是為了那些小動物。
我把旺財留在旅館,自己打車回小區(qū)。
出租車司機一路抱怨:「這鬼天氣,路都快看不清了。小姑娘,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有急事啊?」
「嗯,有點急事?!?/p>
「那你小心點,我聽說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積水了?!?/p>
車子開到小區(qū)門口就進不去了,因為路面已經(jīng)積了很深的水。
我下車,踩著積水往里走。
水已經(jīng)沒過腳踝,而且還在上漲。
我找了一圈,總算找到了幾只流浪貓,把它們帶到地勢較高的地方,留下了一些食物和水。
正準(zhǔn)備離開,突然聽到樓上傳來爭吵聲。
是從齊天然家的方向傳來的。
我好奇心起,躲在樓下偷聽。
「雪琴,你到底說實話,孩子是誰的?」齊天然的聲音很憤怒。
「是你的啊,天然哥,我怎么可能騙你?」楊雪琴哭哭啼啼的。
「那錄音怎么解釋?」
「那個......那個是白珠珠偽造的,她嫉妒我,故意陷害我!」
「是嗎?」齊天然的聲音充滿了懷疑,「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做檢查,看看孩子到底幾個月了?!?/p>
「不要!」楊雪琴慌了,「外面下這么大雨,對胎兒不好?!?/p>
「不去醫(yī)院可以,那你把那個男人的電話給我,我問問他?!?/p>
楊雪琴不說話了。
我在樓下聽著,心里暗爽。
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這時,公公的聲音傳來:「天然,不管孩子是誰的,她既然敢騙我們,就不能輕饒了她?!?/p>
婆婆也附和:「就是,把我們當(dāng)傻子耍,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接著就是一陣打罵聲,還有楊雪琴的慘叫聲。
我搖搖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聲音。
「反正外面這么大雨,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沒人知道?!?/p>
是公公的聲音,陰森森的,充滿了惡意。
我心里一驚,趕緊離開了小區(qū)。
在出租車上,我一直在想公公那句話。
他們不會真的要對楊雪琴怎么樣吧?
雖然我討厭楊雪琴,但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出人命。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些都不關(guān)我的事了。
我已經(jīng)和他們徹底斷絕關(guān)系了。
回到旅館,我抱著旺財看電視。
新聞里的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了。
多個城市的積水已經(jīng)超過一米,交通完全癱瘓。
而且據(jù)預(yù)報,雨還要繼續(xù)下三天。
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總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暴雨。
好像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在等著。
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里,整個城市都被水淹沒了。
人們在水中掙扎,絕望地呼救。
而我站在一棟高樓的頂層,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醒來的時候,我渾身冷汗。
外面的雨聲更大了,像是要把世界都沖毀。
我抱著旺財,心里默默祈禱。
希望這只是一個夢。
希望明天太陽還能升起。
但是直覺告訴我,真正的災(zāi)難,可能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