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活著,可我的人生,卻好像真的死了。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額頭磕在石頭上,溫?zé)岬难髁讼聛?,和雨水混在一起?/p>
我躺在泥水里,看著灰色的天空。
原來,被人拋棄是這種感覺,像被主人丟掉的狗,趴在路邊等待死亡。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身體越來越冷。
王爺,不,蕭玄。
你不要我了,那我這條命還給你,也算兩清了。
閉上眼之前,我好像看見一雙皂靴停在了我的面前。
接著,一件帶著淡淡藥草香的外衣,蓋在了我的身上。
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干凈的床上。
房間里很暖和,燃著一爐炭火,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苦的藥草味。
我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額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身上也換了干凈的干爽衣物。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桌邊,低頭專注地碾著藥材。
他的側(cè)臉很好看,眉眼溫潤,神情安寧,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畫。
他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我,見我醒了,便放下手中的藥碾走了過來。
“姑娘醒了?”他的聲音很溫和,像春日里的風(fēng)。
“你淋了雨,又發(fā)了高熱,昏迷了兩天?!?/p>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確認(rèn)不燙了,才松了口氣。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似乎這才注意到,愣了一下,隨即溫和地笑道:
“沒關(guān)系,姑娘不能說,我便問,你點頭或搖頭就好。”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我叫顧清辭,是個游方郎中,路過此地,見姑娘倒在山里,便將你帶了回來?!彼忉尩溃斑@里是我暫住的藥廬?!?/p>
我這才環(huán)顧四周,屋子不大,但四處都擺滿了藥材和醫(yī)書,井井有條。
“你餓不餓?我給你熬了些米粥?!彼f著,便去給我盛了一碗。
粥熬得很爛,還放了些切碎的紅棗,甜絲絲的。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吃到別人為我做的飯。
守陵的日子里,我都是自己隨便弄些吃的,能果腹就行,從不在意味道。
他靜靜地看著我吃完,才又開口:“姑娘的嗓子,是天生的嗎?”
3
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