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一家四口，興高采烈地讓我?guī)兔τ喠顺鰢鴻C票。我墊付了七萬塊，
他們卻像聽不懂人話一樣，拒不付款?！斑@點小忙，你還真好意思開口要錢?。?/p>
”他們嘲諷的眼神，讓我瞬間清醒。我看著手機里已付款的機票信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就在起飛前，我把他們的機票全部退訂了。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坐在機場的硬板凳上，
看著屏幕上“航班已取消”的字樣，陷入絕望。01門被敲響的時候，我正窩在沙發(fā)里，
給我的綠蘿澆水。午后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斑駁的光影，
空氣里彌漫著濕潤泥土和淡淡的咖啡香。一切都安逸得像一幅靜物畫。
門外是鄰居李秀蘭那張堆滿笑意的臉?！靶×职。诩夷?？”她不由分說地擠進門，
身后跟著她那永遠一副精明相的丈夫王建國。我住在他們對門三年，
自認為和他們的關(guān)系還算融洽。李秀蘭會隔三差五地送來一些她口中“自家吃不完”的點心，
雖然味道總是差強人意。王建國會在電梯里碰到我時，夸張地贊美我的新裙子，
眼神卻總讓人覺得不那么舒服。他們營造出一種熱絡(luò)的、親近的鄰里氛圍，
讓我這個獨居的異鄉(xiāng)人，一度感到些許溫暖?，F(xiàn)在想來，那不過是狩獵者布下的溫情陷阱。
“小林，出大事了，得請你幫個大忙！”王建國一開口，就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焦急。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表情夸張得像個三流演員。李秀蘭則在一旁附和，
聲音尖銳：“是啊小林，我媽在歐洲那邊旅游，突然心臟病犯了，我們得馬上飛過去！
十萬火急啊！”我心里一沉?！澳勤s緊去啊，訂機票了嗎？”“嗨，問題就出在這兒！
”王建國一拍大腿，“我們倆對網(wǎng)上那些東西一竅不通，搗鼓半天了，
不是支付失敗就是頁面卡住，眼看這票價蹭蹭往上漲，急死個人！”李秀蘭立刻接上話，
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小林，你不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上班嗎？這種事你肯定最在行了。
你幫我們訂一下，我們一家四口，兩個大人兩個孩子，錢我們都準備好了，你訂完，
我馬上就轉(zhuǎn)給你！”她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仿佛里面裝著的不是手機，
而是沉甸甸的現(xiàn)金。我有些猶豫。一家四口去歐洲的機票，還是臨近出發(fā)的，
這絕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我的目光落在他們焦灼的臉上，那份急切看起來不似作偽。
再加上三年的“鄰里情誼”作祟，拒絕的話在嘴邊滾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好吧，
那我?guī)湍銈兛纯??！蔽掖蜷_電腦，熟練地在航空公司的官網(wǎng)上查詢。正如他們所說，
臨近起飛的機票價格高得嚇人，四張加起來，總價超過了七萬。“七萬一千二百塊。
”我報出數(shù)字，下意識地看了他們一眼。王建國和李秀蘭的臉上，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快得幾乎讓我以為是錯覺?！鞍パ剑怯悬c貴，但救命要緊??！
”王建國立刻恢復(fù)了那副豪爽的樣子，“小林，你先墊上，我手機銀行今天正好在系統(tǒng)維護，
得夜里十二點才好。秀蘭的手機又快沒電了，等充上電馬上轉(zhuǎn)你！
”李秀蘭也趕緊掏出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屏幕果然是黑的。“是啊是啊，小林你放心，
我們還能差你這點錢嗎？你先付，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痹挾颊f到這個份上，
再推脫就顯得我不近人情了。我心里那點不安，被他們“救母心切”的表演沖淡了。
我咬了咬牙，點開支付頁面，輸入了我的信用卡密碼。七萬一千二百塊。
這幾乎是我大半年的積蓄。支付成功的提示彈出來時，我的心也跟著抽動了一下?！昂昧?，
訂好了?！蔽野咽謾C遞給他們看電子行程單。王建國夫婦立刻爆發(fā)出夸張的感謝。“哎呀，
小林你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太謝謝你了，等我們從歐洲回來，一定給你帶最好的禮物！
”他們千恩萬謝地走了，留下滿屋子虛偽的空氣。我坐在沙發(fā)上，
看著手機銀行里瞬間癟下去的存款數(shù)字，那份不安又重新浮了上來。我安慰自己，
他們只是太著急了，等安頓下來就會轉(zhuǎn)賬的。畢竟是這么多年的鄰居。第二天一早，
我沒有等到轉(zhuǎn)賬信息。我看著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給王建國發(fā)了條微信，語氣盡量委婉。
“王哥，機票錢方便的時候轉(zhuǎn)我一下哈，我這邊信用卡要還款了。”信息發(fā)出去，石沉大海。
一個小時后，那邊才慢悠悠地回了三個字?！爸懒恕！焙竺孢€跟了一個“在忙”的表情包。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02接下來的幾天，像是掉進了一個荒誕的劇本。王家四口，
人間蒸發(fā)了。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我鼓起勇氣上門敲門，里面死寂一片，
仿佛從來沒有人居住過。可我明明在出門上班時，看到他們家門口的垃圾袋換了新的。
他們在家。他們只是不想見我。七萬塊，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口，讓我喘不過氣。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閨蜜陳思思。電話那頭的思思，聽完我的敘述，沉默了三秒，然后爆了。
“林溪！你是不是傻！這不就是典型的老賴嗎？還鄰里情誼，他們就是看你一個人好欺負，
把你當冤大頭了！”思思的聲音又急又氣，像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澆醒了我。
“你別再抱什么幻想了，這種人，你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是不會吐錢的。所有聊天記錄，
付款憑證，全部截圖保存好！這是證據(jù)！”掛了電話，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fā)上。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城市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卻沒有一束光能照進我的心里。
我真的被騙了嗎？被我曾經(jīng)認為是“熱心腸”的鄰居？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是小區(qū)業(yè)主群的消息。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一張刺眼的圖片，瞬間扎進了我的眼睛。是李秀蘭發(fā)的。配圖是九張精修過的歐洲風(fēng)景照，
有埃菲爾鐵塔，有羅馬斗獸場，一看就不是什么急著探病的畫風(fēng)。
她配的文字更是洋洋得意：“歐洲的空氣就是甜的，感謝我家給力的老公，說走就走的旅行，
完美！”下面一堆不明真相的鄰居在點贊評論?！巴跆酶獍?！”“瀟灑！羨慕了！
”我死死地盯著那條朋友圈，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沖上了頭頂。心臟病？救母心切？
全都是謊言！他們根本不是去探病，他們就是拿著我的錢，去歐洲逍遙快活了！
那張張精美的風(fēng)景照，仿佛都在無聲地嘲笑著我的愚蠢和天真。
我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和惡心。被欺騙的憤怒，被愚弄的屈辱，
像藤蔓一樣死死地纏住了我的心臟，幾乎讓我窒息。我點開和王建國的聊天框，
看著那句冰冷的“知道了”，再看看業(yè)主群里李秀蘭的炫耀。怒火，燒得我渾身發(fā)抖。
我深吸一口氣，眼神里最后一點猶豫和軟弱，被燒成了灰燼。我不再忍耐了。
我要當面戳穿他們的謊言，拿回我的血汗錢！我站起身，抓起手機和鑰匙，朝著對門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信任上。03站在王家門口，
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反復(fù)深呼吸，試圖平復(fù)那股幾乎要沖破胸膛的怒火。
憤怒，委屈，還有一絲對過去那點虛假情誼的惋惜，種種情緒在我心里翻江倒海。但最終，
被欺騙的痛楚壓倒了一切。我抬起手，用力地敲響了那扇緊閉的門。“咚！咚！咚！
”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我自己的天真。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從里面拉開一條縫。
王建國那張油滑的臉探了出來，看到是我，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切換成虛偽的笑?！鞍パ?，
是小林啊，這么晚了有事嗎？”他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
李秀蘭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帶著一絲尖刻：“誰?。看笸砩系?，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她也走了過來，看到我，眼神里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換上了那副市儈的嘴臉。
我懶得和他們兜圈子?！巴醺?，李姐，七萬塊錢，你們什么時候給我？”我的聲音很平靜，
但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王建國夫婦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笆裁村X？
”王建國開始裝傻。“小林，你這話說的，我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李秀蘭也跟著幫腔。
我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只覺得一陣反胃?！皺C票錢。我給你們墊付的，七萬一千二百塊。
”我一字一頓地提醒他們?！芭丁蓖踅▏L了聲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說那個啊。嗨，那不是你主動要幫忙的嗎？我們也沒逼你啊?！彼脑?，像一根針，
狠狠扎進我的心里。李秀蘭更是變本加厲，她雙手抱在胸前，下巴抬得老高，開始倒打一耙。
“就是！你這姑娘怎么這么小氣？不就讓你幫個小忙嗎？還追到家里來要錢，
我們還能賴你賬不成？真是斤斤計較！”他們的兩個孩子，王小明和王小芳，
也從房間里探出頭來。聽到父母的話，他們有樣學(xué)樣，沖著我做鬼臉，嘴里還起哄。“窮鬼！
要飯的！”童言無忌，此刻卻比任何利刃都傷人。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
所有的體面和偽裝，都被他們撕得粉碎。而最致命的一擊，來自李秀蘭。她上下打量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輕蔑和鄙夷，嘴角撇出一個刻薄的弧度?！斑@點小忙，
你還真好意思開口要錢啊？”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炸彈，在我耳邊轟然炸響。
“我們王家差你這點錢嗎？不過是看你一個人在這兒挺可憐的，給你個機會表現(xiàn)一下而已！
別給臉不要臉！”王建國在一旁附和著，發(fā)出嗤笑?！熬褪牵茨隳歉F酸樣，
一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吧？激動得睡不著覺了？”一盆冰水。不，比冰水更冷，更刺骨。
它瞬間澆滅了我心中最后一絲幻想，也澆滅了所有的憤怒和委屈。我看著眼前這一家四口，
他們臉上掛著同樣的、令人作嘔的嘲諷笑容。我忽然覺得很平靜。一種死寂的，
心如死灰的平靜。和這樣的人爭辯，毫無意義。他們根本沒有廉恥之心。我不再說話，
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那一眼，很冷。冷到讓王家四口臉上的笑容，
都僵硬了一瞬。但那絲莫名的寒意，很快就被他們的得意和囂張所覆蓋。我轉(zhuǎn)過身，
一言不發(fā)地離開。身后傳來他們得意的笑聲，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我走回自己的家，
關(guān)上門，隔絕了那一切的丑惡。我沒有哭。眼淚，是對還值得的人流的。
我慢慢地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拿出手機。屏幕上，還亮著那張已付款的機票行程單。王建國，
李秀蘭，王小明，王小芳。四個人的名字，清清楚楚。出發(fā)日期，就在三天后。我的嘴角，
慢慢地，勾起一絲冷笑。復(fù)仇的念頭，像一粒被埋進黑暗土壤的種子，在這一刻，破土而出，
瘋狂地滋長。這筆賬，你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還回來。04回到家的那個晚上，我一夜無眠。
王家人的嘴臉，他們說的每一句刻薄的話，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斑@點小忙，
你還真好意思開口要錢??？”“看你那窮酸樣……”痛苦和屈辱，像潮水一樣，
一波波地沖擊著我。但我沒有讓自己沉溺在情緒里。天亮的時候，我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只覺得渾身冰冷，但頭腦卻前所未有的清醒。我撥通了陳思思的電話。
我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她，包括李秀蘭那句最傷人的話。電話那頭，
思思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拔也?！這他媽是人嗎？這簡直是一窩畜生！
”思思的怒火比我還盛，她幾乎是在咆哮。“林溪，你聽著！從現(xiàn)在開始，你什么都不要想，
就想著怎么把這口惡氣出了！錢要拿回來，臉也要讓他們丟盡！這種人，就不能慣著！
”“他們不是要去旅游嗎？”思思的聲音突然冷靜下來，帶著一絲狠厲，“從機票入手！
查查能不能退票！”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掛了電話，立刻打開電腦，登錄了航空公司的官網(wǎng)。
我找到了王家那趟航班的退改簽政策，逐字逐句地閱讀。當我的目光落在那一行小字上時，
我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捌痫w前48小時內(nèi)可申請全額退款，款項將按原支付路徑退回。
”全額退款。原路退回。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這簡直是天賜的復(fù)仇劇本。
這不僅能讓我毫發(fā)無損地拿回我的錢，更能給那洋洋得意的一家，一個晴天霹靂。
一個在他們最志得意滿的時候，從云端墜入谷底的，無法挽回的打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我開始默默地收集所有證據(jù)。我把和王建國的催款聊天記錄，每一句推脫和敷衍，
都截了長圖。我把李秀蘭在業(yè)主群里炫耀旅游計劃的截圖，連帶著下面鄰居們的評論，
也一并保存。我把七萬一千二百塊的信用卡付款憑證，電子行程單，
分門別類地存在一個新建的文件夾里，命名為“王家”。我甚至，
在樓道里“偶遇”保潔阿姨的時候，狀似無意地聊起王家，
并用手機錄下了阿姨的抱怨：“哎，那家子人哦，最會占小便宜了，
上次還順走我一塊新抹布呢……”做完這一切，我看著電腦屏幕，開始制定詳細的復(fù)仇計劃。
航班的起飛時間是周五下午三點。按照規(guī)定，我最晚可以在周三下午三點前完成退票。
但那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把行李打包好，把假請好，把所有的炫耀都做到極致。
我要讓他們興高采烈地奔赴機場，在辦理登機牌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精心編織的美夢，
變成了一個笑話。最佳的退票時機，是周五上午。在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去機場的路上，
或者剛剛抵達機場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將措手不及，回天乏術(shù)。
我甚至能清晰地模擬出他們在機場的各種狼狽反應(yīng)。從難以置信，到憤怒咆哮，
再到絕望哀求。一想到那個畫面，我心底的寒冰就融化了一角，
涌起一股病態(tài)的、灼熱的快意。我看著手機通訊錄里王家的電話號碼，
看著那張已付款的機票信息。我的眼神，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冷光。我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低聲說：“你們以為這是小忙？”“不?！薄斑@是你們欠我的債，我會讓你們加倍奉還。
”“我會讓你們知道，有些人的善良，不是那么好踐踏的。”05接下來的兩天，
我過得異常平靜。我在小區(qū)里偶遇了出門買菜的李秀蘭。她看到我，眼神閃躲，
但還是硬撐著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我沒有像她預(yù)想的那樣沖上去理論，
甚至沒有給她一個多余的眼神。我只是平靜地，禮貌性地，沖她點了點頭，然后擦肩而過。
我能感覺到她投在我背后的，那種錯愕和疑惑的目光。這樣最好。讓他們以為我認栽了，
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讓他們放松警惕，盡情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完美假期”里。
獵人，在出手前，總是最有耐心的。周五很快就到了。那天早上，我特意請了半天假。
我坐在電腦前，給自己泡了一杯滾燙的紅茶。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我的心跳有些快，但握著鼠標的手，卻異常穩(wěn)定。十點整，
李秀蘭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她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張照片。四個嶄新的行李箱，整齊地擺在門口。
配文是：“出發(fā)！
Paris, we are coming!”下面立刻有幾個鄰居點贊。我冷笑一聲，
刷新了一下航空公司的app。航班狀態(tài)：正常。很好。我繼續(xù)等待。十一點半，
我估摸著他們差不多已經(jīng)抵達機場了。那個時間點，正是機場人流的高峰期，
也是他們心情最雀躍的時刻。我深吸一口氣，再次打開航空公司的退票頁面。王建國，
李秀蘭，王小明，王小芳。四個人的名字，并排排列著。我將鼠標的箭頭，
緩緩地移動到那個紅色的“全部退訂”按鈕上。我的腦海里，
又一次浮現(xiàn)出他們一家四口那晚的嘴臉。那輕蔑的眼神，那刻薄的話語。“這點小忙，
你還真好意思開口要錢啊？”好。我就讓你們看看，這個“小忙”的代價。
我不再有任何猶豫，毫不遲疑地，按下了那個按鈕。屏幕上彈出一個確認框。
“您確定要取消以下所有乘客的行程嗎？”我點擊了“確定”。下一秒，頁面跳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