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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所在的公司反應(yīng)更是神速。
早晨九點，他們的官方微博就發(fā)布了聲明，黑體字加粗的標題寫著 “關(guān)于與陳瑞解除勞動合同的公告”。
聲明里說公司也是受害者，將保留追究其全部法律和經(jīng)濟責任的權(quán)利，字里行間都在和陳瑞劃清界限，仿佛他們從未認識過這個人。
我點開公司官網(wǎng)，發(fā)現(xiàn)所有陳瑞參與的項目介紹都被連夜刪除，連員工名錄里他的名字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婆婆的號碼。
我沒有接，任由它在包里固執(zhí)地響著，直到自動掛斷。
想起昨天去醫(yī)院探望時的場景，她癱坐在病房的椅子上，頭發(fā)亂糟糟地貼在臉上，曾經(jīng)總是挺直的脊背此刻像被抽走了骨頭。
護士來換藥時，她突然抓住對方的手，語無倫次地說：“我不是罪犯家屬，我們是干部，退休干部......”
公公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
他們名下的房產(chǎn)和存款，那些曾經(jīng)讓婆婆在牌桌上炫耀的資本，因為被周毅的團隊查實大部分來源于陳瑞轉(zhuǎn)移的贓款，已經(jīng)被法院凍結(jié)。
冰箱里的燕窩還沒吃完，衣帽間里的定制西裝還掛得整整齊齊，可他們已經(jīng)從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退休干部，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罪犯家屬。
手機又亮起來，是婆婆發(fā)來的短信。
“小雅，媽錯了，媽真的錯了，你救救陳瑞吧，他可是你丈夫??！”
“都是劉黎慧那個狐貍精害的他！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只要你肯出諒解書，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給你跪下磕頭！”
我看著那些帶著哭腔的文字，想起她以前指著我的鼻子罵的樣子，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然后按下了拉黑鍵。
周毅發(fā)來一張截圖，是陳瑞公司的同事群。
曾經(jīng)，這個群里總是充滿著對我的明嘲暗諷。
有人發(fā)過我擠地鐵的照片，配文 “有些人就是命賤”；有人在陳瑞曬出奢侈品時，故意 @我問 “嫂子不想要嗎”。
而現(xiàn)在，群里卻一片義正辭嚴。
“真是沒想到陳瑞是這種人，我們都被他騙了！”
“人品太敗壞了，幸好公司及時把他開除了，不然整個公司的聲譽都要被他毀了?！?/p>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大家可要帶眼識人?！?/p>
“墻倒眾人推，這些人，也是壓垮他的稻草?！?周毅的消息彈出來。
我看著那些虛偽的文字，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窗外的雨還在下，雨滴在玻璃上劃出蜿蜒的痕跡，像極了那些人變臉時的表情。
我不需要他們的 “正義”，就像不需要陳瑞假惺惺的道歉，不需要婆婆遲來的懺悔。
我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照片。
那是我剛結(jié)婚時拍的，陳瑞站在我身邊，笑得一臉溫柔。
我用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臉，然后把照片撕成了碎片。
這一切，都是我親手推倒的多米諾骨牌。
從收集證據(jù)的第一個夜晚，到把材料交給周毅的那一刻，每一步都精準無誤。
現(xiàn)在，我只要看著它們一塊接一塊地倒下，砸在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身上。
砸得他們粉身碎骨，砸得他們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