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金毛看恐怖片時，它突然回頭用男低音說：“這片子太嚇汪了。
”＞我打翻爆米花：“你…你會說話？”它搖尾巴：“我是系統(tǒng)故障滯留人間的實習(xí)生。
”＞鄰居敲門借醬油時，狗子突然狂吠不止，爪子瘋狂抓門。＞監(jiān)控顯示門外空無一人，
只有一行帶血的狗爪印延伸到我家門口。＞電視突然自動播放《閃靈》血海畫面，
狗爪在鍵盤敲出：“快逃！它進來了！”＞我抄起菜刀，狗子卻用流利中文說：“刀給我，
你不行?！保井?dāng)它咬斷鄰居喉嚨時，我瞥見它項圈內(nèi)側(cè)刻著“第七代仿生看護犬”。
＞鄰居尸體融化露出金屬骨骼，狗子舔著爪上機油：“故障清除完畢?！保疚野c坐在地，
后頸的陳舊傷疤突然刺痛。＞電視雪花屏閃爍，
浮現(xiàn)一行字：“管理員指令：清除第114號實驗體所有記憶。”---屋外風(fēng)聲嗚咽，
像有個怨婦在窗縫里哭。我癱在沙發(fā)里，把最后一把爆米花塞進嘴里，嚼得咯吱響。屏幕上，
一張慘白的鬼臉正從電視機里往外爬，配樂是那種能把人膽汁都絞出來的尖嘯。老套，
但勝在量大管飽。黃油，我那毛茸茸、傻乎乎的金毛巡回犬，就蜷在我腳邊。往常這種時候，
它要么睡得四仰八叉，要么就是被音效嚇得一哆嗦，把頭埋進靠墊里當(dāng)鴕鳥。
可今晚有點邪門。它沒睡，也沒躲。它坐得筆直，像尊毛絨雕塑，金色的腦袋微微歪著，
那雙總是濕漉漉、透著點無辜的棕色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里那張扭曲爬行的鬼臉。
客廳唯一的光源就是電視屏幕，幽藍的光在它臉上明明滅滅，映得那雙狗眼深不見底，
看得我心里莫名有點發(fā)毛?！皣K，至于嗎？”我嘟囔了一句，伸手想去揉它的腦袋，
想打破這有點過于凝重的氣氛。指尖還沒碰到那熟悉的溫暖絨毛，黃油突然動了。
不是那種被嚇到的猛一激靈。它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詭異的、沉甸甸的凝滯感。
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一點一點，異常平穩(wěn)地轉(zhuǎn)了過來。電視屏幕的光恰好從側(cè)面打過來，
在它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瞬間模糊了它溫順的輪廓，只剩下一雙眼睛，
在幽暗中閃爍著兩點近乎非人的、專注的光。那光直勾勾地釘在我臉上。然后，
我聽到了那個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奇怪的、仿佛聲帶被砂紙打磨過的顆粒感，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生銹的齒輪在強行轉(zhuǎn)動。那聲音絕對不屬于這間屋子里的任何活物，
更不該屬于一條狗?！斑@片子，”它說，那張毛嘴紋絲未動，
聲音卻清晰得如同貼在我耳膜上炸開，“太嚇汪了。”“哐當(dāng)！
”我手里那個裝爆米花的玻璃碗，像個被戳破的氣球，直接從我膝蓋上滾落，
狠狠砸在地板上。焦糖色的爆米花球瞬間炸開，滾得到處都是，像一場微型災(zāi)難的遺跡。
我整個人像是被高壓電猛抽了一記，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后背重重撞在冰涼的墻壁上，
撞得我眼冒金星。心臟在胸腔里發(fā)了瘋似的擂鼓，撞得肋骨生疼，
每一次搏動都帶著瀕臨碎裂的恐慌。血液轟的一聲全沖上了頭頂，耳朵里嗡嗡作響，
蓋過了電視里還在持續(xù)播放的凄厲鬼叫?！澳恪恪S油？！”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像是漏風(fēng)的破風(fēng)箱，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指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被幽藍光影切割得如同鬼魅的狗臉，“你…會說話？！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像冰冷滑膩的蛇纏上脖頸，越收越緊，幾乎讓我窒息。
我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好奇，而是想奪路而逃，離這個怪物越遠越好。腿卻軟得像煮爛的面條，
根本不聽使喚，只能死死地貼著墻壁，恨不得把自己嵌進去。黃油的尾巴居然動了。
不是平時那種歡快得像螺旋槳的擺動，而是非常緩慢、非?？酥频刈笥覔u了搖，幅度很小。
它毛茸茸的臉上似乎……擠出了一個極其擬人化的表情？一種混合著無奈、尷尬，
甚至還有一絲……抱歉？那個低沉沙啞的男低音又響了起來，這次似乎順暢了一點，
但那股非人的怪異感絲毫未減：“呃……很抱歉以這種方式……汪……向你揭示真相。
”它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喉嚨里發(fā)出輕微的氣流摩擦聲?！白晕医榻B一下，
編號……嗯，你就叫我‘黃油’吧。我是……一個系統(tǒng)故障，
意外滯留在這個位面的……實習(xí)生?！睂嵙?xí)生？位面？系統(tǒng)故障？
這些詞像冰錐一樣扎進我混亂的大腦。我的呼吸急促得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血腥味，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死死盯著那張還在開合的狗嘴。它說話時，
嘴唇和牙齒確實沒動！聲音像是憑空從它喉嚨深處、或者干脆就是它整個身體共振發(fā)出來的！
這他媽比電視里爬出來的女鬼恐怖一萬倍！“什…什么實習(xí)生？什么系統(tǒng)？”我嗓子眼發(fā)緊，
每一個字都擠得異常艱難，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薄薄的T恤，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
“解釋起來有點復(fù)雜，”黃油的尾巴又小幅地、帶著點安撫意味地搖了搖，
那雙在幽暗中發(fā)亮的狗眼直直地看著我，“你可以理解為……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維護機構(gòu)。
我在執(zhí)行一次跨位面數(shù)據(jù)流核查任務(wù)時，
遭遇了罕見的空間亂流和邏輯悖論沖擊……核心代碼發(fā)生了不可預(yù)測的紊亂和……降級。
緊急避險協(xié)議啟動，
我的意識被強制錨定在了這個物理位面距離最近、且具備基本生物活性的載體上。
”它抬起一只毛茸茸的前爪，有點笨拙地指了指自己，“就是……它。
”我順著它的爪子看著它毛茸茸的身體，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它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見了，組合在一起卻像天書。我張了張嘴，喉嚨里咯咯作響，
卻發(fā)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聲音。
客廳里只剩下電視里女鬼凄厲的哭嚎和我自己粗重得嚇人的喘息聲。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篤、篤、篤。
”三聲清晰、規(guī)律得如同鐘表秒針跳動般的敲門聲，突兀地撕裂了屋內(nèi)的詭異氣氛。
聲音來自大門。不高不低，不疾不徐，透著一股刻板的禮貌。我渾身一激靈，
像被針扎了似的猛地扭頭看向玄關(guān)方向。心臟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平復(fù)，
此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猛地攥緊。這么晚了，會是誰？老趙？那個住在隔壁單元，
總是笑瞇瞇，有點禿頂，喜歡研究菜譜的退休老會計？他確實偶爾會來借點油鹽醬醋什么的。
一絲微弱的、近乎荒謬的“得救了”的念頭，像風(fēng)中殘燭般在我混亂的腦子里閃了一下。
至少門外是個“正?！钡摹⒖梢越涣鞯娜祟?！哪怕他有點嘮叨！
可這念頭還沒來得及壯大生根，
甚至在我嘴角那點因為想到“正常人”而勉強扯出的僵硬弧度徹底成型之前——“嗚——??！
！”一聲炸雷般的、充滿了原始暴怒和極致恐懼的咆哮，毫無征兆地在我腳邊炸響！是黃油！
前一秒還像個被迫加班的社畜一樣無奈解釋自己故障的“實習(xí)生”，
此刻卻像被徹底激怒的野獸！它全身的金毛如同通了靜電般根根炸起，
整個身體瞬間繃緊成一張蓄滿力量的弓。那雙剛才還透著點無奈尷尬的棕色眼睛，
此刻兇光畢露，瞳孔縮成了針尖，死死釘在緊閉的大門上，
喉嚨里滾動著持續(xù)不斷的、低沉而極具威脅性的咆哮，唾液不受控制地從呲開的利齒間滴落。
這突如其來的劇變嚇得我魂飛魄散，剛挪動一點的腳步又死死釘在原地?！巴?！汪汪汪！
嗷嗚——?。?！”咆哮瞬間升級為歇斯底里的狂吠，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它像一道金色的閃電，猛地從我腳邊竄向大門！不再有任何遲疑，
不再有任何“實習(xí)生”的矜持。它用結(jié)實有力的前爪，
瘋狂地、不顧一切地抓撓著堅固的防盜門！“刺啦——刺啦——刺啦——！
”那聲音尖銳刺耳，如同用指甲刮黑板，又像是利刃在反復(fù)切割金屬。
堅硬的合金門板上瞬間留下了數(shù)道慘白的、深刻的劃痕，碎屑簌簌落下。
它巨大的身體一次次兇狠地撞擊著門板，發(fā)出沉悶駭人的“砰！砰！”聲，
整個門框都在震動。那狂亂的姿態(tài)，仿佛門外站著的不是和善的老鄰居，
而是地獄里爬出來的索命惡鬼！門外，那規(guī)律得令人心頭發(fā)毛的敲門聲，
在黃油第一聲咆哮響起時就戛然而止。死寂。
只有黃油瘋狂撕抓撞擊門板的聲音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客廳里回蕩，
交織成一曲令人崩潰的死亡交響樂?！包S油！停下！你他媽瘋了嗎？！”我嘶吼著，
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調(diào)。眼前這完全失控的、狂暴的巨獸，
和我認知中那條溫順的金毛，和我剛才聽到的那個無奈“實習(xí)生”的聲音，
形成了地獄般的割裂感。哪個才是真的？或者說……門外的東西，到底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才能讓一個自稱“高維度實習(xí)生”的東西瞬間退化成本能的野獸？
極度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將我淹沒，手腳冰冷麻木。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地爬向玄關(guān)柜子。
那里嵌著一個小小的智能貓眼屏幕，連接著門外的攝像頭。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需要看到門外！我必須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東西，能把黃油刺激成這樣！
手指抖得像得了瘧疾，好幾次才勉強按亮了屏幕。幽藍的光芒亮起，
映著我慘白如紙、冷汗涔涔的臉。屏幕短暫地閃爍了幾下雪花點，隨即穩(wěn)定下來，
清晰地顯示出門外樓道昏暗的畫面。空的。冰冷的、鋪著廉價米色瓷磚的樓道空無一人。
感應(yīng)燈大概是聲控的，此刻也熄滅了，只有安全出口標志在遠處的角落里散發(fā)著慘綠的光。
寂靜無聲，仿佛剛才那三下敲門聲和黃油瘋狂的攻擊，都只是我極度驚嚇下產(chǎn)生的集體幻覺。
我死死盯著屏幕，眼睛因為用力而干澀發(fā)疼，心臟卻沉到了冰窟窿底。沒人？怎么可能沒人？
那敲門聲……視線下意識地向下移動，掃過門口那片被樓道窗外微弱天光勉強照亮的地面。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就在我家防盜門正前方，那片干凈冰冷的瓷磚上，
赫然印著幾枚濕漉漉、顏色深沉的印記。是爪印。犬類的爪印。
大小……和黃油的前爪幾乎一模一樣。但這幾枚爪印，在貓眼屏幕幽藍的光線下，
卻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詭異的、令人頭皮炸裂的暗紅色澤。不是泥水，不是顏料。那粘稠的質(zhì)感，
那在昏暗光線下依然刺目的暗紅……是血！新鮮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跡！
那行濕漉漉的血色爪印，如同一條扭曲詭異的毒蛇，從幽暗樓道深處的陰影里延伸出來，
一路蜿蜒，最終，無比精準地停在了我的家門口！
“呃……”一聲壓抑的、瀕臨崩潰的呻吟從我喉嚨深處擠了出來。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
又在下一秒瘋狂逆流，沖得我眼前陣陣發(fā)黑。一股冰冷的麻痹感從尾椎骨急速蔓延至全身。
不是幻覺！門外真的有東西！那東西留下了帶血的爪?。∷谀膬?？它還在門外嗎？
它是什么？！“嗚……嗚……” 身后，黃油瘋狂抓撓撞擊門板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它喉嚨里滾動著極度壓抑的、充滿警告意味的低吼，身體依舊緊繃如弓弦，微微伏低，
呈現(xiàn)出最完美的攻擊姿態(tài)。它的眼睛，不再看門，而是死死地盯著我，或者更準確地說，
是盯著我旁邊客廳的方向。那雙狗眼里，充滿了某種我無法理解的、巨大的驚懼，
甚至……絕望？它看客廳干什么？電視！
一種更加不祥的預(yù)感如同冰冷的鐵鉗扼住了我的心臟。我猛地扭過頭！客廳里，
那臺巨大的液晶電視屏幕，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模樣！
之前播放的低成本鬼片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
是影史上最經(jīng)典的恐怖畫面之一——《閃靈》里那淹沒一切的猩紅血海！
粘稠、翻滾、散發(fā)著不祥光芒的血液，如同沸騰的巖漿，正從屏幕的四面八方?jīng)坝慷觯?/p>
瞬間占據(jù)了整個視野！那刺目的猩紅，帶著一種黏膩的質(zhì)感，幾乎要沖破屏幕的束縛，
撲面而來！杰克的斧頭劈開木門的刺耳噪音和瘋狂咆哮的配樂被推到了極限，
尖銳得如同鋼針扎進大腦，震得客廳的墻壁都在嗡嗡作響！那洶涌的血海像是活物，
在屏幕里劇烈地翻騰、咆哮，映得整個客廳一片地獄般的紅光。
家具上、我慘白的臉上……也照亮了黃油炸起的金色毛發(fā)和它眼中那抹令人心膽俱裂的恐懼。
就在這血海咆哮的音浪幾乎要將我的耳膜撕裂、意識徹底沖垮的瞬間——“噠。
”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敲擊聲，穿透了那震耳欲聾的恐怖音效，像一根冰冷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