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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珩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器官掠奪氣運(yùn)系統(tǒng)?

奪取腎臟?掠奪氣運(yùn)?

精神魅惑?

林國棟口中那個“病重”的養(yǎng)子林予白……竟然綁定著這種東西?!

難怪!難怪林國棟和周雅琴會如此不顧一切地逼迫他捐腎!難怪那個從未謀面的姐姐林薇薇會成為“無敵打手”!原來背后是這種東西在作祟!

冰冷的荒謬感瞬間被一種更加冰冷、更加危險的殺意取代。林予白想要的,不止是他的腎,還有他的……氣運(yùn)?或者說,他的命?

冰封的湖面下,暗流瞬間變得洶涌狂暴!那不是針對林國棟的漠然和嘲諷,而是針對林予白這個系統(tǒng)宿主、這個隱藏在幕后、妄圖將他徹底吞噬的寄生者的……絕對敵意!

蘇珩的手指在冰冷的手機(jī)屏幕上快速敲擊,回復(fù)“影子”:

> 目標(biāo)變更: 林予白。優(yōu)先級:最高。查系統(tǒng)來源、弱點(diǎn)、運(yùn)作機(jī)制。監(jiān)控其一切動向及對林家人的影響。尤其注意周雅琴、林薇薇的精神狀態(tài)異常點(diǎn)。固定證據(jù)(如可能)。

信息發(fā)送成功。他收起手機(jī),走到茶幾前,拿起那份冰冷的DNA報告。他看都沒看里面的內(nèi)容,直接走到廚房,打開燃?xì)庠睢?/p>

幽藍(lán)色的火苗無聲地跳躍著。

他將那份象征著血緣、也象征著陰謀與掠奪的報告,一角湊近了火焰。

紙張迅速卷曲、焦黑、燃起明黃色的火焰,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火光映在蘇珩毫無波瀾的瞳孔里,跳躍著,卻無法融化那深不見底的寒冰。

血緣?

林家?

那點(diǎn)可笑的DNA聯(lián)系,在這份報告化為灰燼的同時,在他心底,也被徹底焚毀,不留一絲痕跡。

他需要的,不是認(rèn)祖歸宗。

他需要的,是徹底清除掉那個妄圖寄生在他身上、奪取他一切的毒瘤——林予白,以及他那個該死的系統(tǒng)!

灰燼飄落在不銹鋼水槽里,最后一點(diǎn)火星熄滅。

蘇珩關(guān)掉燃?xì)庠睿堫^打開,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水槽里那點(diǎn)黑色的殘骸,將它們徹底沖入下水道。

他轉(zhuǎn)身,走回客廳。手機(jī)再次震動。這次,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蘇珩按下接聽鍵,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極其悅耳、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虛弱和甜膩的年輕男聲,背景音是悠揚(yáng)的古典音樂:

“喂?是……蘇珩哥哥嗎?”

聲音里充滿了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孺慕之情。

林予白。

蘇珩握著手機(jī),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他沒有立刻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是予白……爸爸應(yīng)該跟你說了吧?對不起,哥哥,都是因為我……害得你剛回家,就要面對這種事情……”電話那頭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楚楚可憐,“我……我真的不想拖累任何人,可是……可是我好害怕……醫(yī)生說,只有哥哥你能救我了……”

精湛的演技。如果蘇珩沒有收到“影子”的情報,或許真的會被這柔弱無助的表象迷惑一絲。

“哥哥……你……你能來看看我嗎?”林予白的聲音充滿了卑微的乞求,“我知道這要求很過分……但我真的好想見見你……見見我真正的哥哥……哪怕只是看一眼……我就滿足了……”

蘇珩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獵物,主動伸出了試探的觸角。

很好。

“好。”蘇珩終于開口,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地址發(fā)給我?!?/p>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哥哥!謝謝!”電話那頭的林予白瞬間雀躍起來,聲音里的驚喜幾乎要溢出來,“我讓司機(jī)去接你!哥哥你在哪里?”

“不用?!碧K珩拒絕得干脆利落,“我自己過去?!?/p>

“那……那好吧?!绷钟璋姿坪跤行┦?,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那種甜膩的語調(diào),“地址是云頂山莊A01棟。哥哥,我等你哦。”

電話掛斷。

蘇珩看著暗下去的手機(jī)屏幕,眼神幽深如寒潭。

云頂山莊。這座城市最頂級的富豪區(qū),林家的大本營。

林予白,那個綁定著掠奪系統(tǒng)的假少爺,正在那里,布好了一張名為“親情”的甜蜜羅網(wǎng),等著他這只“移動器官庫”自投羅網(wǎng)。

冰湖表面,波瀾不驚。

冰湖深處,殺機(jī)已動。

蘇珩換上了一身干凈整潔的衣物,依舊是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閑褲。他走到書桌前,拉開一個帶鎖的抽屜,里面靜靜躺著一份文件——那份權(quán)威機(jī)構(gòu)出具的“間歇性狂躁癥傾向”診斷報告副本。

他拿起報告,指尖在冰冷的紙張上劃過,眼神平靜而深邃。

然后,他拿起手機(jī),撥通了另一個加密號碼:

“陳伯?是我,蘇珩。一個小時后,我會到云頂山莊。麻煩您,幫我留意一下……林予白少爺平時常去的地方,以及他‘病重’時,通常由哪位醫(yī)生負(fù)責(zé)。嗯,謝謝?!?/p>

掛斷電話,蘇珩將那份診斷報告仔細(xì)折好,放進(jìn)了貼身的內(nèi)袋。

他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簡單空曠的公寓,眼神里沒有任何留戀,只有一片沉靜的、即將踏入戰(zhàn)場的冰冷。

轉(zhuǎn)身,出門。

向著那座名為“家”、實為龍?zhí)痘⒀ǖ脑祈斏角f,獨(dú)自而去。

出租車在盤山公路上蜿蜒向上,城市的喧囂被茂密的林蔭和陡峭的山體隔絕,空氣變得清冽稀薄。云頂山莊,這座城市財富與權(quán)勢的巔峰象征,如同云端之上的孤島,俯瞰著蕓蕓眾生。

A01棟。與其說是別墅,不如說是一座小型莊園。巨大的黑色雕花鐵門無聲滑開,門后是寬闊得能起降直升機(jī)的草坪,精心修剪的園藝如同凝固的綠色波浪,簇?fù)碇h(yuǎn)處燈火通明的白色主宅。古典與現(xiàn)代完美融合的建筑風(fēng)格,在暮色中散發(fā)著無聲的威嚴(yán)和冰冷的奢華。

蘇珩付了車費(fèi),推門下車。山風(fēng)帶著寒意,吹動他額前的碎發(fā),他拉了拉簡單的白襯衫領(lǐng)口,眼神平靜地掃過眼前這片屬于林家的“疆域”。沒有驚嘆,沒有局促,只有一種置身事外的、近乎冷酷的審視。

一個穿著筆挺燕尾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老者早已等候在門廊下。他面容清癯,眼神溫和中帶著閱盡世事的通透,正是蘇珩通過電話聯(lián)系的陳伯。

“蘇珩少爺,”陳伯微微躬身,姿態(tài)恭敬卻不卑微,聲音平穩(wěn),“歡迎回家。我是這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陳伯?!?/p>

“陳伯。”蘇珩頷首,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那雙溫和的眼睛深處,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和……了然?仿佛早已洞悉他此行的兇險。

“予白少爺在花廳等您?!标惒畟?cè)身引路,“請隨我來。”

穿過挑高近十米的奢華門廳,腳下是光可鑒人的意大利大理石,頭頂是璀璨奪目的巨型水晶吊燈??諝饫飶浡謇涞哪举|(zhì)香薰氣味,昂貴而疏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設(shè)計的園林夜景,人工瀑布在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林家潑天的富貴和冰冷的秩序。

花廳位于主宅東翼,是一個巨大的、通體玻璃打造的陽光房。此刻夜幕降臨,玻璃幕墻外是深藍(lán)色的天幕和城市遙遠(yuǎn)的燈火,如同懸浮于空中的水晶宮殿。廳內(nèi)溫暖如春,盛開著嬌艷的玫瑰和名貴的蘭花,悠揚(yáng)的小提琴協(xié)奏曲在空氣中流淌。

花廳中央,一張鋪著雪白桌布的小圓桌旁,坐著一個人。

林予白。

他穿著一身質(zhì)地柔軟的米白色羊絨衫,襯得本就蒼白的膚色近乎透明。柔順的栗色頭發(fā)垂在額前,遮住了小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和一雙濕漉漉的、如同小鹿般清澈無辜的大眼睛。他身形單薄,靠在寬大的扶手椅里,腿上搭著一條薄薄的羊毛毯,整個人透著一股病弱的、易碎的精致感。

看到蘇珩走進(jìn)來,林予白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盛滿了細(xì)碎的星光。他掙扎著想站起來,身體卻晃了一下,旁邊侍立的女傭連忙上前攙扶。

“哥哥!”他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和一絲氣力不足的虛弱,甜膩得如同融化的蜜糖,“你……你真的來了!”他推開女傭的手,努力站穩(wěn),臉上綻放出純粹而依賴的笑容,踉蹌著朝蘇珩走了兩步,伸出手,似乎想要擁抱這個初次見面的“親哥哥”。

蘇珩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平靜地看著林予白表演。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睛背后,蘇珩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快閃過的、冰冷的審視和算計。還有……一種無形的、令人極不舒服的黏膩感,如同無形的絲線,試圖纏繞上來。是那個系統(tǒng)在運(yùn)作?

“嗯。”蘇珩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他沒有去接林予白伸出的手,目光越過他單薄的肩膀,落在花廳入口處。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黑色修身皮衣皮褲的女人,正斜倚在門框上,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她的五官極其明艷,帶著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美感,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緊抿成一條鋒利的線。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fā),更添幾分英氣和冷冽。她的眼神像兩把淬了冰的匕首,毫不掩飾地釘在蘇珩身上,充滿了審視、敵意,以及一種居高臨下的、毫不掩飾的鄙夷。

林薇薇。蘇珩那位“武力值天花板”的親姐姐。

“予白,回來坐下?!绷洲鞭遍_口,聲音清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冷得像冰渣,“你身體不好,別亂動?!彼蟛阶哌^來,動作矯健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一種獵豹般的爆發(fā)力。她直接無視了蘇珩的存在,伸手扶住林予白的胳膊,動作看似粗魯,實則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力道,將他輕輕按回扶手椅里。

“姐姐,我沒事的,看到哥哥太高興了嘛?!绷钟璋醉槃葑?,仰起蒼白的小臉,對著林薇薇露出一個依賴又乖巧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瞬間融化了林薇薇臉上的冰霜,她的眼神柔和下來,甚至帶著一絲寵溺,輕輕揉了揉林予白的頭發(fā)。

“高興也不能不顧身體。”林薇薇的聲音明顯放軟了,帶著姐姐特有的關(guān)切。但當(dāng)她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向蘇珩時,那點(diǎn)柔和瞬間消失,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你就是蘇珩?”她上下打量著蘇珩,眼神挑剔而冰冷,像是在評估一件劣質(zhì)的貨物,“架子倒是不小,讓予白等了這么久?!彼囊暰€掃過蘇珩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閑褲,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穿成這樣來云頂山莊?看來在外面這些年,確實沒學(xué)到什么規(guī)矩?!?/p>

敵意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撲面而來。

蘇珩沒有理會她的挑釁。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林予白身上,仿佛林薇薇的敵意只是空氣。他拉開林予白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姿態(tài)放松,甚至帶著一絲慵懶。

“聽說你病了?”蘇珩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像在例行公事地問診,“具體什么情況?”

林予白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沒料到蘇珩會如此直接地切入主題,而且語氣如此冷淡。他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陰霾,但很快又被那種楚楚可憐的柔弱取代。他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羊毛毯的邊緣,聲音帶著哽咽:“哥哥……對不起……都怪我身體不爭氣……是……是慢性腎衰竭,醫(yī)生說……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

他抬起淚光盈盈的眼睛,看向蘇珩,充滿了卑微的乞求和絕望的依賴:“只有……只有換腎才能救我……可是腎源太難等了……我等不起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令人心碎的顫抖,“醫(yī)生說……只有親人的配型成功率最高……哥哥……我知道這很過分……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想活著……想好好孝順爸爸媽媽……想和姐姐在一起……也想……好好認(rèn)識哥哥你……”

精湛的演技,配合著那柔弱的外表和系統(tǒng)無形中散發(fā)的精神魅惑,足以讓任何心軟的人動容。旁邊的女傭眼圈已經(jīng)紅了。林薇薇更是心疼地握緊了拳頭,看向蘇珩的眼神充滿了怒火和逼迫,仿佛蘇珩是那個見死不救的惡人。

蘇珩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如同精準(zhǔn)的掃描儀,冷靜地觀察著林予白:蒼白但并非病入膏肓的膚色,說話時中氣雖弱但氣息平穩(wěn),眼神閃爍……沒有腎衰竭晚期病人常見的嚴(yán)重水腫、極度萎靡和皮膚特有的蠟黃色澤。他在撒謊,或者,那個系統(tǒng)在幫他偽造癥狀?

“哦?!碧K珩聽完,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仿佛聽到的只是“今天天氣不錯”。他拿起桌上精致的骨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裊裊熱氣升騰,模糊了他眼底深處的冰冷?!八裕枰业哪I?”

他問得如此直接、如此赤裸,仿佛在討論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貨物。

林予白被他的反應(yīng)噎住了,準(zhǔn)備好的后續(xù)臺詞卡在喉嚨里。林薇薇更是怒火中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碟子叮當(dāng)作響!

“蘇珩!”她厲聲喝道,眼神鋒利如刀,“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予白是你的親弟弟!他現(xiàn)在命懸一線!你難道就沒有一點(diǎn)同情心嗎?!”

蘇珩緩緩放下茶杯,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上林薇薇幾乎要噴火的視線。那平靜的眼神,比任何挑釁都更讓林薇薇感到一種被徹底無視的暴怒。

“同情心?”蘇珩的唇角勾起一個極淺、極冷的弧度,“林薇薇小姐,請問,在我流落街頭、食不果腹、看著養(yǎng)父母死在車禍現(xiàn)場的時候,你的同情心在哪里?在我被所謂的‘家人’當(dāng)成移動器官庫找上門的時候,你的同情心又在哪里?”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同冰錐,狠狠刺入林薇薇憤怒的壁壘。

林薇薇臉色一變,張了張嘴,一時竟被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

“至于親弟弟?”蘇珩的目光轉(zhuǎn)向臉色微變的林予白,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冰冷的嘲諷,“一個需要靠奪取別人器官才能活下去的‘弟弟’?抱歉,這種‘親情’,我蘇珩,消受不起?!?/p>

花廳內(nèi)瞬間死寂。悠揚(yáng)的小提琴聲此刻顯得無比刺耳。玫瑰的芬芳中彌漫著冰冷的硝煙味。

林予白臉上的柔弱徹底維持不住了,一絲怨毒如同毒蛇般從他眼底深處竄過。他放在毯子下的手,死死攥緊。

林薇薇則被蘇珩徹底激怒,她猛地站起身,一股凌厲的氣勢瞬間爆發(fā)!她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雌豹,眼神兇狠地盯著蘇珩,周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你找死!”她低吼一聲,右腿如同鞭子般,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毫無征兆地朝著蘇珩的太陽穴狠狠掃來!速度之快,力量之猛,遠(yuǎn)超常人!這一腳若是踢實,足以讓人顱骨碎裂!

這是真正的殺招!毫不留情!


更新時間:2025-08-18 20: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