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沉聲:“警察辦案不該出示證件嗎?誰能證明你們不是披著殼子的拐賣販?”
聞言我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不問是非,直接斷定是我的錯。
我求了二十年的偏愛。
苗晴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小時候,我跟沈宿川犯了同樣的錯。
就我一個人挨打。
理由是,我是個女孩子,就該循規(guī)蹈矩,不能像男孩子一樣犯錯。
否則沒有婆家會要我。
我雖然跟沈宿川從小吵到大,但他會站出來為我說話。
在我挨打時,會護(hù)著我。
后來長大了,鐘凌云對我與眾不同。
我拼了命的想抓住這一絲偏愛。
我安慰自己,父母不能選擇。
不愛自己沒關(guān)系。
但鐘凌云是我自己挑選的家人。
至少我有愛我的丈夫,我有了一個可以避風(fēng)的家。
可到頭來。
相濡以沫的丈夫,令人神往的家庭,毫無保留的愛情。
都是假象!
全是美夢一場!
我這一生,何其凄慘。
張隊見苗晴不配合,指著她手腕上的佛珠:“你們知道那個是什么嗎?”
苗晴暗暗松了口氣:“奧,你說這個呀,這是我丈夫在寺廟求來的?!?/p>
“獲取手段合情合法,不信你們可以查?!?/p>
“那是由骨泥捏制而成的串珠?!?/p>
苗晴尖叫一聲,將佛珠扔到地上:“怎么這么惡心啊,好晦氣,我還戴了好幾個月!”
鐘凌云安撫地拍了拍她后背:“別激動,當(dāng)心肚子里的孩子。”
說完,面色不善地看向張隊。
“就算這東西來路不正當(dāng),你們該追究寺廟的責(zé)任,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抓捕我的妻子!”
張隊緩緩開口:“那是死者沈星轉(zhuǎn)和鐘先生的孩子?!?/p>
此話一出,所有人瞪大眼睛。
大廳里寂靜到落針可聞。
鐘凌云最先反應(yīng)過來,看著地上被盤得油亮的佛珠。
不可置信:“你說,那是我和沈星轉(zhuǎn)的……?”
“而沈星轉(zhuǎn),那個水性楊花,嫌貧愛富的女人,死了……”
說完,他兀自一笑。
“怎么可能?都說壞女人貽害千年,她怎么可能那么輕而易舉就死了呢?”
沈宿川步履蹣跚走過來,將DNA報告單給了他。
艱澀開口:“都是真的?!?/p>
苗晴尖叫著沖進(jìn)衛(wèi)生間瘋狂洗手。
我媽則去洗手間狂吐不止。
他聲音哽咽:“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死,我寧愿她過得瀟灑,也不愿聽到她的死訊。”
我心中冷笑。
裝什么深情。
我在生死一線之際,向他求救過。
他巴不得我死。
鐘凌云指著那串佛珠開口:“她有那么多男人,誰知道她肚子里面的是不是我的?”
跟在張隊旁邊的女警察開了口。
“調(diào)查過死者生平,她就跟你一個男人親密接觸過,唯有死之前受到多人……”
她年紀(jì)輕輕,又是女人,一想到那個殘忍的場面,就忍不住哽咽。
她緩了緩,繼續(xù)說。
“凌虐致死,所以孩子只會是你的?!?/p>
鐘凌云聞言心如死灰。
他曾無比期待過那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