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蕭景辭瞬間炸毛,俊臉通紅,“誰會對這個死胖子有想法!”
陶桃聞言,故意挺了挺胸,擺出一個自戀的姿勢,幽幽地嘆了口氣。
“唉,沒辦法,誰讓我這么有魅力呢?!?/p>
這叫有個人魅力!
蕭景辭的俊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定格在一種想殺人又不知從何下手的憋屈上。
他指著陶桃,手指頭都在發(fā)抖,“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他活了十七年,就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
臨王蕭云齊在一旁看得樂不可支,他“啪”地一聲打開玉骨扇,悠哉悠哉地扇著風(fēng),笑得桃花眼都瞇成了一條縫。
“六弟,此言差矣?!彼朴频亻_口,聲音里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意,“咱們傾城這不叫不知羞恥,這叫真性情,懂嗎?”
“你看,多坦率,多可愛。”
可愛?
蕭景辭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他扭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五哥。
五哥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
這個死胖子,兩百斤的體重,臉上的肉都快把五官擠沒了,哪里跟可愛沾邊了?
“五哥,你是不是晚上沒吃飯,餓得眼花了?”蕭景辭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蕭云齊不以為意,反而走上前用扇子輕輕敲了敲蕭景辭的肩膀。
“非也,非也?!?/p>
“六弟啊,你還是太年輕,不懂得欣賞?!?/p>
他轉(zhuǎn)頭看向陶桃,眼神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說起來,傾城,本王今晚過來,是想兌現(xiàn)白天的承諾的?!?/p>
承諾?
陶桃眼睛一亮。
對哦!
銷金窟!古代頂級會所!
她把手里的木棍往旁邊一扔,搓了搓手,一臉期待地湊了過去,“王爺,你可算來了!”
“我都等半天了,拉伸運動都做了兩套了。”
蕭景辭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地?zé)峤j(luò)起來,心里那股火又“蹭蹭”地往上冒。
他算什么?
一個大半夜翻墻過來興師問罪,結(jié)果被懟得啞口無言,還要被當(dāng)成空氣的傻子嗎?
“蕭云齊!”他咬牙切齒地喊道。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個死胖子的院子里,就是為了帶她去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是哪種地方?”陶桃立刻接話,一臉純潔無辜地眨巴著眼睛。
“臨王爺宅心仁厚,看我日子過得苦悶,特意帶我去體驗生活,考察民情,這有什么不對嗎?”
她頓了頓,理直氣壯地看向蕭景辭,“再說了,盛王殿下,你都能翻墻私闖民宅,我跟臨王爺出去逛逛街,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蕭景辭又被噎住了。
他發(fā)現(xiàn)跟這個死胖子說話,他遲早要被氣死。
死胖子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團(tuán)棉花,看著軟,打在身上卻能把你憋死。
“要去你們?nèi)?!本王才不跟你們同流合污!?/p>
蕭景辭甩下一句狠話,轉(zhuǎn)身就要走。
他丟不起這個人!
跟這個死胖子,還有他那個不著調(diào)的五哥,三更半夜去逛青樓?
傳出去,他京城小霸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哎,六弟,別走啊。”蕭云齊一把拉住他。
陶桃:“一個人多沒意思,三個人斗地主剛剛好啊?!?/p>
“什么斗地主?”蕭景辭皺眉,又是一個他聽不懂的詞。
“就是一種高雅的娛樂活動?!碧仗以谂赃呉槐菊?jīng)地胡說八道。
“盛王爺,你真不一起去?”她繞到蕭景辭面前,歪著頭看他,“我聽說啊,銷金窟里的姑娘,個個都貌美如花,身嬌體軟,能歌善舞?!?/p>
“你不去見識見識,多可惜啊?!?/p>
蕭景辭冷哼一聲:“本王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稀罕那個?”
“那里的酒,是瓊漿玉液,一杯千金?!?/p>
“本王府里的酒,比那好多了?!?/p>
“那里的飯菜,是山珍海味,龍肝鳳髓?!?/p>
“本王府里的廚子,是御廚出身?!?/p>
陶桃每說一句,蕭景辭就懟一句,那副傲嬌的樣子,好像天底下沒什么能入他的眼。
陶桃也不生氣,她笑嘻嘻地拍了拍手,“那好吧。既然盛王殿下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見過,那我們就不勉強(qiáng)了?!?/p>
她轉(zhuǎn)頭對蕭云齊說:“臨王爺,那咱們倆走吧。正好,兩個人也清靜?!?/p>
“好說!”蕭云齊笑著應(yīng)和。
兩人一唱一和,真的轉(zhuǎn)身就要走,完全沒有要再勸一句的意思。
蕭景辭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僵住了。
就這么走了?
不勸了?
說好的三個人斗地主呢?
他看著那兩個即將翻墻的背影,一個騷包華麗,一個……碩大無比。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不爽。
他被排擠了!
他堂堂盛王,居然被他五哥和一個死胖子給排擠了!
“站住!”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吼了出來。
陶桃和蕭云齊齊齊回頭,臉上帶著同款的“你還有事嗎”的表情。
蕭景辭的臉憋得通紅,他梗著脖子,眼神游移,就是不看他們。
“大半夜的,你們倆出去不安全?!?/p>
他憋了半天,憋出這么一句話。
陶桃差點笑出聲。
不安全?
臨王爺身邊常年跟著頂尖高手,她自己雖然胖,但力氣大啊,真遇上事一屁股都能坐死一個。
這里面最不安全的,怕不是那些想打劫他們的人吧。
蕭云齊也是忍著笑,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說道:“六弟說得是,夜路走多,是容易碰到鬼?!?/p>
“那……依六弟之見,該當(dāng)如何?”
蕭景辭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立刻挺直了腰板,恢復(fù)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算了!本王今晚就當(dāng)是日行一善,陪你們走一趟,免得你們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
他一副“我這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快感恩戴德吧”的表情。
陶桃和蕭云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得逞的笑意。
搞定!
“那就有勞盛王爺了。”陶桃笑嘻嘻地拱了拱手。
蕭景辭“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人是湊齊了,但新的問題又來了。
蕭云齊上上下下打量了陶桃一番,摸著下巴,面露難色。
“傾城啊,你這身……”
“怎么了?”
陶桃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方便活動的深色舊衣。
“我們是去考察民情,又不是去選美,穿這么樸素,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p>
蕭云齊搖著扇子。
“你是個姑娘家,怎么能進(jìn)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