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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笑完,我抹掉眼淚,我無視一屋子老師的探究,立刻向輔導(dǎo)員請假回家。
當(dāng)天傍晚,我就抵達老家。
打開門,爸媽坐在沙發(fā)上,一臉頹廢。
叔叔也在。
見我回來,他立刻豎著眉毛呵斥我。
“江小來,你爸媽真是多余生你。
“我們都知道了,你不告而別,在滬港找了陪酒的工作,還跟家里人說,你再也不回來了。
“現(xiàn)在你哥病那么重,你反而又回來了?這是何居心?”
原來他們是這樣解釋我的離開。
爸媽臉色極不自然,阻止叔叔的說教,“孩子知道回來就好,算了,算了。”
叔叔恨鐵不成鋼地低哼一聲。
這時我才悠悠開口。
“哥哥不是血液病復(fù)發(fā)嗎。
“我是回來配型的。”
爸媽生怕我反悔,當(dāng)晚就拉我去醫(yī)院配型。
配型成功那刻,所有人都面露激動。
“小來,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們的福星吶!”媽媽緊緊抓住我的手,“以前很多事......是爸爸媽媽做錯了,以后我們盡力彌補你好不好?”
其實這次回來,已經(jīng)有很多事不一樣。
我的房間被重新貼上小時候一直很渴望的天藍色壁紙;
衣柜里多出很多漂亮衣服,書桌上擺著全新的拍立得相機。
每天吃飯時,餐桌上至少有一道我愛吃的菜。
原來很多事情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為我去做。
我不想當(dāng)福星,我只想當(dāng)爸爸媽媽的女兒。
可以撒嬌或吵架,就算相隔萬里,心也連在一起。
可惜我只是他們的“福星”。
不動聲色推掉媽媽的手,我后退一步,“沒關(guān)系的。救哥哥,是我該做的?!?/p>
爸媽面面相覷,最終什么也沒說。
我向?qū)W校正式申請休學(xué)半年,為骨髓移植做準備。
有了我的幫助,哥哥一如幼年時般起死回生,再次痊愈出院。
他的臉色恢復(fù)紅潤,在看到我的那刻,當(dāng)著醫(yī)護人員和家人親戚的面,沖上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妹妹,謝謝你?!?/p>
在場所有人都因這個擁抱而動容。
只有緊緊相擁的兩人面無表情,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