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被緊急送去了醫(yī)院。
那場祭祖大典,最終以一場鬧劇收場。
向家的族人看我的眼神,從鄙夷變成了畏懼。
她們不敢再對我指指點點,只是默默地收拾好各自的東西,在族長的帶領(lǐng)下,灰溜溜地離開了祠堂。
偌大的祠堂,瞬間空了。
只剩下我和陳銘,還有那位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母親。
“宋清河,你滿意了?”陳銘扶起她母親,那雙滿是溫柔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怨恨,“把向家的臉面,扔在地上踩,你很開心是嗎?”
“臉面?”我看著她,覺得好笑,“是你們自己不要的,關(guān)我什么事。”
“你到底想怎么樣?”他咬著牙問,“錢,我可以想辦法還你。你把地契還給我們,我們好聚好散?!?/p>
“好聚好散?”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陳銘,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除了錢,還有別的東西?!?/p>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正是那段婚禮花絮的背景音。
“小晴是真牛逼,一邊在包養(yǎng)著你,一邊還能拿天價彩禮嫁給小白臉,你不嫉妒啊……”
“嫉妒什么,他會給小晴資產(chǎn),我會照顧小晴生孩子,各司其職,不好嗎?”
清晰的對話,在空曠的祠堂里回響,每一個字都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陳銘和岳母的臉上。
岳母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煞白。
“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關(guān)掉錄音,看著她們,“在我決定來這里之前,就知道了?!?/p>
陳銘的身體晃了晃,有些站不穩(wěn)。
“宋哥,我……”他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別叫我哥,我沒有這樣大的弟弟?!蔽掖驍嗨?,聲音冷得像冰。
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他們臉上。
“這是什么?”他不解地問。
“一份贈與協(xié)議?!蔽业卣f,“只要你簽了字,我名下的一套公寓,就歸你了。離這里不遠(yuǎn),一百二十平,精裝修,拎包入住?!?/p>
陳銘和岳母都愣住了。
他們大概以為我瘋了。
“你……你什么意思?”岳母警惕地看著我。
“沒什么意思?!蔽依^一張椅子,坐下,“就是覺得,陳銘老弟為了給你們向家傳宗接代,勞苦功高,總得有點獎勵?!?/p>
陳銘的眼睛里,瞬間迸發(fā)出貪婪的神色,但她很快掩飾了過去,怯生生地說:“宋哥,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p>
“不貴?!蔽铱粗?,一字一句地說,“用你向晴里的孩子,換一套房子,很劃算,不是嗎?”
他的臉色變了。
“我只有一個條件,”我繼續(xù)說,“簽了協(xié)議,拿了房子,就立刻跟向晴斷干凈。以后,你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p>
岳母的眼睛也亮了。
一套城里的房子,對她們來說,是天大的誘惑。
至于女兒和陳銘的那點“感情”,過個七八年,什么事都過去了,誰還記得誰啊。
“阿銘,你看……”岳母已經(jīng)有些心動了。
陳銘還在猶豫,她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有什么陰謀。
我笑了笑,加了最后一根稻草。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向晴已經(jīng)同意凈身出戶,和我離婚了?,F(xiàn)在的她,一無所有。哦,還背著一屁股債?!?/p>
我將那份地契的抵押協(xié)議,也甩在了地上。
“她欠我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追回來。你們覺得,一個窮光蛋,還養(yǎng)得起你,和你們的孩子嗎?”
陳銘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去了。
他看著那份協(xié)議,又看看我,眼里的掙扎,最終變成了決絕。
他拿起筆,在贈與協(xié)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我答應(yīng)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