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她帶來一眾親友過來相勸。
她一邊摟著蘇萋萋安慰,一邊苦口婆心的勸我。
“景川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留下來了,你又何必這么咄咄逼人。”
“若是你今日真的害死萋萋,傷了景川,我以后,也絕不會再認你這個女兒!”
聽到這話,我松開謝景川的頭發(fā)。
正要答應(yīng),忽然聽到外頭傳旨太監(jiān)的喊聲。
“沈容接旨?!?/p>
“沈家嫡女沈容,舍命救夫,忠勇雙全,朕允其和離,準其戍邊之請。特封為虎賁將軍,即日啟程!”
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我這才驚覺,如今已是天明。
既然新的一天開始了。
舊事舊人,便都留在過去吧。
我下跪接旨,將隨身的鴛鴦玉佩當作謝禮打賞給了傳旨太監(jiān)。
隨后漠然的看看向身旁眾人。
“看到了嗎,我根本不屑于做什么侯夫人,更不屑于與蘇萋萋爭奪什么正妻之位?!?/p>
“早在回府之前,我便已經(jīng)向圣上請旨戍守邊關(guān),從今以后我是沈小將軍,而不是你謝景川的妻!”
我自幼跟著爹爹在邊關(guān)長大。
我能降伏最烈的馬,能拉動最響的弓。
是爹爹和叔叔們捧在手心,抗在肩頭的小英雄。
后來跟著阿娘來到京城,認識了謝景川。
我不喜歡京城的紛擾繁華,卻喜歡上了帶我見識繁華景象的謝景川。
為了心底的那點喜歡。
我放棄了重回大漠的機會,留在了京城的深宅大院。
不再騎馬射箭,只安心做一個管家理事的賢妻良母。
我本想著,有愛人相伴,慈兒繞膝,也算不負此生。
誰料這所謂太平美景,只是鏡花水月的一場夢。
一次突如其來的意外。
一個溫柔嫵媚的美嬌娘。
就能夠輕易擊碎我擁有的一切。
如今,我已看清了這些人的涼薄與不可依附。
往后余生,天地逍遙。
我只為自己而活。
謝景川的怒氣一點點散去,臉色也一寸寸白了下來。
而阿娘,竟直接哭了起來。
她奪過我手中的圣旨。
在看清上邊的朱印后,使勁搖了搖頭。
“你要去戍邊?沈容,你瘋了嗎,邊關(guān)何其苦寒,你怎么能受得了大漠風沙的苦?”
“不行,我絕不能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進宮,我去求求圣上,絕不能讓你去邊關(guān)……”
謝景川眼眸微顫,他扭過頭,用那雙泛紅的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和我商議?”
“還有,你剛剛送出去的鴛鴦玉佩,是我當年親手所刻的定情之物,天下只此一對。這么重要的東西,你就這么情誼的打賞下人?”
“沈容,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
謝景川生氣的模樣,嚇得衡兒哇哇大哭起來。
蘇萋萋抱著衡兒安慰,卻又害怕自己離開后讓我有了可乘之機。
兩面為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著這一屋子哭天抹淚的人,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
“謝景川,你問我為什么要把玉佩打賞別人,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手中的那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