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咖啡館趕稿時電腦突然斷電。>鄰座陌生男人拔下自己的電源遞給我:“先存稿。
”>他敲鍵盤的手指快得像彈奏肖邦。>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全球頂尖的AI架構(gòu)師江臨。
>他寫代碼向我表白:“我的世界只有0和1,直到遇見你,成了唯一的語法錯誤。
”>可當我進入他開發(fā)的社交APP測試版時,發(fā)現(xiàn)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虛擬角色。
>角色創(chuàng)建時間,顯示在我們初遇的三年前。>“她是誰?”我舉著平板的手在抖。
>江臨臉色慘白,手術(shù)室的紅燈在他背后亮起:“她...是我母親車禍前,
用我妹妹的數(shù)據(jù)做的虛擬陪伴。”>“而你的眼睛...和她分毫不差?!保咀呃缺M頭,
醫(yī)生舉著沾血的數(shù)據(jù)芯片出來:“江先生,您母親腦內(nèi)的芯片...取出來了。
”---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是我在咖啡館角落開辟出的唯一戰(zhàn)場。
屏幕的光映著我因焦慮而微微蹙起的眉頭,文檔里那行閃爍的光標,
是我今晚必須攻克的堡壘。懸疑故事的高潮部分正卡在兇手即將揭露身份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字句在我指尖艱難地流淌。就在我絞盡腦汁,
試圖捕捉那個最精確的動詞時——屏幕猛地一暗!世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色彩,
連同我文檔里那幾近完成的五千字,瞬間沉入一片冰冷的、絕望的漆黑深淵。
咖啡館頂燈也驟然熄滅,低低的驚呼聲在昏暗空間里漣漪般擴散開。我僵在座位上,
指尖還懸在冰冷的鍵盤上方,大腦一片空白。五千字!那是我今晚的心血,
是我明早交稿的最后希望!絕望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幾乎窒息。
我徒勞地狂按電源鍵,筆記本毫無反應(yīng),像一塊沉重的墓碑。“該死!
”一聲低低的咒罵從我緊咬的牙關(guān)里擠出來,帶著點走投無路的顫音?!芭距?。
”一個輕微卻無比清晰的聲響在我桌邊響起。黑暗中,一只骨節(jié)分明、干凈修長的手,
正將一個沉甸甸的銀色移動電源,輕輕放在我的桌角。插頭的一端,
已經(jīng)體貼地朝向我筆記本的接口方向。我愕然抬頭。借著窗外城市霓虹滲入的微弱光線,
鄰座那個一直安靜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輪廓在昏暗中顯得模糊而深邃。
他大半張臉隱在筆記本電腦屏幕幽藍的背光里,只留下一個線條利落的下頜和緊抿的唇線。
他沒有看我,目光依舊專注地落在他自己的屏幕上,
手指在鍵盤上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輕盈跳躍,
快得仿佛在演奏一首無聲的、激烈奔放的肖邦練習(xí)曲。那專注的姿態(tài),
有種奇異的、與周遭混亂隔絕的鎮(zhèn)定。“……謝謝!” 喉嚨有些發(fā)緊,
我?guī)缀跏歉屑ぬ榱愕刈テ鹉歉让碾娫淳€,手忙腳亂地插進筆記本接口。
微弱的指示燈終于亮起,如同黑夜海面上浮現(xiàn)的燈塔。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按下保存鍵,
看著那個旋轉(zhuǎn)的進度條如同神祇的恩賜般緩慢填滿。當“文檔已保存”的字樣跳出時,
我長長地、近乎虛脫地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肩膀驟然垮塌下來。“得救了……真是萬分感謝!
” 我轉(zhuǎn)向鄰座,聲音里帶著劫后余生的真誠。他指尖的舞蹈終于停了下來。
那雙眼睛抬起來,望向我。瞳孔在幽暗的光線下,是極深的墨色,
像沉靜的、吸收所有光線的寒潭。目光銳利,帶著一種近乎穿透性的審視,
卻又奇異地沒有太多溫度,只有純粹而強大的專注力?!芭e手之勞。” 他開口,
聲音比我想象的要低沉一些,沒什么起伏,像質(zhì)地精良的絲綢滑過冰冷的金屬桌面。
他瞥了一眼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窗口,“寫手?”“嗯,碼字為生。
”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他屏幕上飛速滾過的一行行我完全看不懂的復(fù)雜代碼,
“你呢?程序員?”他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快得幾乎無法捕捉?!安畈欢?。
” 他簡短地回答,目光重新落回自己的屏幕,指尖微動,似乎要繼續(xù)那無聲的演奏。
燈光恰在此時重新亮起,刺眼的白光驅(qū)散了角落的曖昧昏暗。我得以看清他的全貌。很年輕,
穿著簡單的深灰色棉質(zhì)T恤,袖口隨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結(jié)實流暢的線條。
側(cè)臉線條干凈利落,鼻梁很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理性氣質(zhì)。
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沉靜而強大的專注力,像一塊磁石,吸引著周圍的光線,卻又冰冷疏離。
這氣質(zhì),與我筆下那些高智商、孤獨的天才角色隱隱重合?!拔医刑K晚?!?我主動伸出手,
試圖打破他那層無形的屏障。他看著我的手,似乎有零點幾秒的停頓,
那目光銳利得像是能掃描出我掌心的紋路。然后,他才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
他的手掌寬大,指腹和關(guān)節(jié)處有著薄繭,觸感干燥而溫暖,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接觸的時間很短,一觸即分?!敖R。” 他的名字從他口中吐出,
像一枚精準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漾開圈圈漣漪。---那晚之后,
江臨這個名字和他的移動電源,像一把鑰匙,意外地開啟了我生活里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一周后,我竟然又在那家咖啡館的老位置“偶遇”了他。他依舊沉浸在他的代碼世界里,
仿佛從未離開過。當我端著咖啡,心跳莫名有些加速地走過去打招呼時,他只是抬眼,
目光在我臉上短暫停留,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解讀的情緒,
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罢媲??!?他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語氣平淡無波?!笆前?,好巧。
” 我壓下那點莫名的悸動,在他對面坐下??諝庥行┪⒚畹哪郎?,
只有他指尖敲擊鍵盤發(fā)出的、節(jié)奏清晰的噠噠聲,像某種獨特的背景音。我低頭攪動著咖啡,
試圖找個不那么突兀的話題?!吧洗巍娴亩嗵澚四?。不然我的稿子就全泡湯了,
編輯能生吞了我?!?我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輕松隨意?!班拧!?他應(yīng)了一聲,
目光并未離開屏幕,手指依舊在鍵盤上翻飛。就在我以為這話題到此為止時,他忽然開口,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我耳中:“邏輯漏洞有時比斷電更致命。你的主角,
在第三章的午夜圖書館,不該忽略管理員袖口的油漬?!蔽业纳鬃印爱斷ァ币宦暱脑诒谏?,
猛地抬頭看他,眼睛瞪得溜圓:“你…你怎么知道?!” 那是我正在連載的懸疑小說,
一個極其細微、我自認為埋得很深的伏筆線索!他終于從屏幕上移開視線,
那雙深墨色的眼睛看向我,里面似乎藏著一絲極淡的笑意,如同寒潭深處偶然泛起的微光。
“大數(shù)據(jù)推薦。你寫得很抓人?!?他頓了頓,補充道,“推理過程,存在幾個優(yōu)化空間。
” 接著,他極其精準地點出了我?guī)讉€情節(jié)邏輯鏈上的薄弱環(huán)節(jié),分析之犀利、見解之獨到,
讓我這個作者都汗顏。那感覺,就像被一臺人形掃描儀瞬間看穿了所有底牌。
“天…你簡直是我的真人版邏輯糾錯機!” 我由衷驚嘆,那點尷尬瞬間被巨大的驚喜沖散。
接下來的時間,不再是尷尬的沉默。我們聊小說結(jié)構(gòu),聊那些隱藏在文字背后的邏輯陷阱。
他話不多,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像最鋒利的解剖刀。而我那些天馬行空的構(gòu)思,
在他理性框架的梳理下,竟煥發(fā)出更縝密的光彩。他偶爾流露出的對科幻設(shè)定的驚人理解力,
也讓我暗暗咋舌。時間在思維的交鋒中飛快流逝。分別時,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我面前的光線。他看著我,忽然說:“加個微信?方便…討論情節(jié)漏洞。
” 理由直白得有些笨拙,卻奇異地讓我心頭一跳?!昂冒?!” 我立刻掏出手機,
屏幕解鎖的光映亮了我的臉,也映亮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某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江臨?!?我輕聲念出他微信名下的備注,點擊發(fā)送好友請求。幾乎就在下一秒,
我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他的回復(fù),簡潔到極致,只有一個詞:“嗯?!比欢?/p>
僅僅隔了幾秒,屏幕再次亮起。這次,是一條新消息。沒有文字,
只有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極其精巧復(fù)雜的動態(tài)圖案。它像某種古老的圖騰,
又像精密儀器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無數(shù)細小的光點在其中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流動、碰撞、重組,
發(fā)出幽微的藍光。我疑惑地抬頭看他。他已經(jīng)收起電腦包,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側(cè)臉在咖啡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疏離。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腳步頓住,
微微側(cè)過頭,唇角勾起一個極淺、卻仿佛帶著某種隱秘意味的弧度。“一個小程序,
” 他聲音低沉,像大提琴的低音弦輕輕撥動,“看看里面是什么?!闭f完,他不再停留,
推開玻璃門,身影很快融入外面流動的夜色霓虹中。我低頭,指尖帶著一絲好奇和緊張,
輕輕點開那個幽藍的、旋轉(zhuǎn)的圖騰。屏幕瞬間被純黑的底色占據(jù)。緊接著,
一行行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代碼,如同星辰在黑天鵝絨般的夜空中次第亮起,
優(yōu)雅地滾動、排列、組合。它們跳動著,閃爍著,
最后竟緩緩匯聚成了一句清晰的中文:**“我的世界只有0和1,嚴謹,冰冷,亙古不變。
直到遇見你,蘇晚。你是我系統(tǒng)核心無法解析的語法錯誤,
是我邏輯鏈條上唯一甘之如飴的致命漏洞?!?*代碼的光映亮了我的眼睛,
咖啡館的喧囂仿佛瞬間遠去。指尖殘留著他手掌的干燥觸感,
那句由冰冷符號構(gòu)筑的熾熱告白在屏幕上無聲燃燒。我的心跳,像被這串精準的代碼捕獲,
徹底亂了固有的節(jié)拍。---江臨的代碼情詩,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
激起的漣漪久久不散。那個由0和1構(gòu)筑的冰冷世界,
因為一個“語法錯誤”而宣告臣服——這種告白方式,精準地擊中了文字工作者的浪漫命門。
我捧著手機,屏幕上的幽藍光芒映在眼底,反復(fù)確認那幾行滾動的字符不是幻覺。最終,
我指尖帶著一絲微顫,在對話框里敲下回復(fù):“漏洞已確認,且…拒絕修復(fù)。” 發(fā)送。
幾秒鐘后,他的回復(fù)簡短抵達:“收到。系統(tǒng)升級中?!蔽胰滩蛔⌒Τ雎?,
空氣里彌漫著咖啡和甜點的暖香,仿佛也融進了一絲微妙的電流。
一場以邏輯和文字為媒的戀愛,就此拉開序幕。江臨的時間觀念精確到秒,約會從不遲到,
地點選擇卻透著一股“技術(shù)宅”的奇特色彩。第一次正式約會,
他帶我去的不是電影院或餐廳,而是一個藏在舊工業(yè)區(qū)改造區(qū)深處的“沉浸式數(shù)字藝術(shù)展”。
巨大的廢棄廠房內(nèi)部被改造成光怪陸離的異度空間。全息投影的星云在頭頂緩緩旋轉(zhuǎn),
腳下是流淌著數(shù)據(jù)洪流的透明玻璃地板,四周是不斷生成又幻滅的、由粒子構(gòu)成的抽象森林。
光與影無聲地交織、流淌,冰冷而壯麗?!斑@里…很特別。
” 我站在一片由無數(shù)細小光點模擬出的、正無聲“燃燒”的藍色火焰前,
光影在我臉上明明滅滅。江臨站在我身側(cè),離得很近。他側(cè)頭看我,
那雙深墨色的眼睛在變幻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幽邃,清晰地映出我的輪廓?!按a是邏輯,
藝術(shù)是感性。這里,是它們碰撞的邊界?!?他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了空間里低沉的電子音效,“就像你之于我。”他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
他的掌心依舊溫暖干燥,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過我的手背,
帶來一陣細微的、直達心底的酥麻。我們沒有說話,
只是并肩穿行在這片由他熟悉又陌生的技術(shù)創(chuàng)造出的虛幻奇景中。
他的手始終穩(wěn)穩(wěn)地握著我的,像一個無聲的錨點,在這光怪陸離的夢幻世界里,
給我一種奇異的、踏實的確定感。他送我回家時,夜色已深。車停在樓下,引擎熄了火,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清淺的呼吸聲。路燈昏黃的光線透過車窗,
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諝饫镝j釀著一種微醺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沉默。
我解開安全帶,側(cè)身看他,鼓起勇氣:“今晚…謝謝。那個展,很震撼?!彼D(zhuǎn)過頭,
目光沉靜地落在我臉上,像月光下深不見底的湖水。那專注的凝視讓我臉頰微微發(fā)熱。
他忽然傾身靠近,帶著他身上清冽干凈的氣息,
混合著極淡的、類似某種精密儀器冷卻液的味道。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細密的睫毛。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指尖極其輕柔地拂開我臉頰旁一縷不聽話的碎發(fā)。
溫?zé)岬闹父共唤?jīng)意擦過我的耳廓,激起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然后,一個吻,輕得像一片羽毛,
帶著試探性的溫存和小心翼翼的珍重,落在了我的額頭。停留的時間很短,
卻足夠讓我的呼吸徹底停滯,血液奔涌著沖上臉頰和耳尖?!巴戆?,蘇晚。” 他退開些許,
聲音低沉得有些沙啞,目光卻依舊鎖著我,里面翻涌著某種我讀不懂的、濃稠的情緒。
“……晚安。” 我的聲音輕得像耳語,推開車門,腳步有些發(fā)飄地走向單元門。
直到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鍵,我靠在冰涼的金屬轎廂壁上,
才感覺心臟重新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額頭上被他吻過的地方,
像被烙印了一個看不見的印記,灼熱感久久不散。接下來的日子,甜蜜像初夏的藤蔓,
迅速而無聲地纏繞上來。江臨是個極其“高效”的戀人。他的工作似乎永遠在線,
總有處理不完的跨國會議和緊急代碼調(diào)試。但他總能神奇地“擠出”時間給我。
有時是深夜一通簡短的視頻,他背景是巨大的環(huán)形屏幕,
幽藍的數(shù)據(jù)流映著他略顯疲憊卻依舊專注的側(cè)臉,他會問:“今天碼字順利嗎?
那個密室詭計,我想到一種新的物理可能性……” 有時是清晨,
一個定位分享會突然跳出來,顯示他在城東那家我提過一次、排長隊的網(wǎng)紅豆?jié){店門口,
附帶一句:“順路。甜度照舊?”他送的禮物也帶著鮮明的個人烙印。沒有鮮花玩偶,
而是一塊頂級機械鍵盤,
感反饋;一個能根據(jù)環(huán)境光線自動調(diào)節(jié)色溫的護眼閱讀燈;甚至是一個他親手編寫的小插件,
能自動屏蔽寫作時所有社交軟件的彈窗干擾,堪稱“生產(chǎn)力神器”。
每一件都實用得近乎刻板,卻又精準地戳中我的需求點,透著一股笨拙又務(wù)實的浪漫。然而,
在這片日益濃郁的甜蜜中,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陰影,
如同精密儀器運轉(zhuǎn)時難以察覺的雜音,悄然浮現(xiàn)。那是在一次周末的午后。陽光很好,
我蜷在他那間科技感十足、線條冷硬的客廳沙發(fā)上,抱著筆記本趕稿。
他則坐在旁邊的書桌前,對著三塊并排的巨大顯示器,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如電,
處理著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工作??諝饫镏挥忻芗逆I盤敲擊聲和我偶爾的嘆息。突然,
一陣突兀而尖銳的手機鈴聲撕破了這份寧靜。不是江臨常用的系統(tǒng)提示音,
而是某種單調(diào)、重復(fù)、甚至帶著點刺耳警報意味的蜂鳴。這鈴聲仿佛一個無形的開關(guān),
瞬間擊碎了江臨身上那種超然的專注。他敲擊鍵盤的動作猛地停滯!
整個人如同被一道高壓電流擊中,背脊瞬間繃得筆直,肌肉線條在薄薄的T恤下清晰可見。
他放在桌面的左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驟然用力而泛出青白。他沒有立刻去看來電顯示,
只是死死盯著那部正在瘋狂震動、發(fā)出刺耳鳴叫的手機,眼神驟然變得極其銳利,
像是看到了某種極其危險的入侵代碼。那眼神里,甚至有一閃而過的、濃烈的……痛楚?
那情緒過于激烈,快得讓我?guī)缀跻詾槭亲约貉刍?。客廳里陽光明媚,
空氣卻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鈴聲執(zhí)著地響著,那單調(diào)重復(fù)的蜂鳴聲像冰冷的針,
一下下扎進凝滯的空氣里。江臨的側(cè)臉繃得像一塊冷硬的巖石,下頜線收緊,
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僵硬。我抱著筆記本,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塑料外殼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這聲音似乎驚醒了他。他終于動了,動作快得有些粗暴,
一把抓起那部兀自叫囂的手機,看也不看屏幕,指尖帶著一種近乎毀滅的力道劃過拒接鍵。
刺耳的鈴聲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刀切斷的聲帶。死寂重新籠罩下來,比剛才更沉重。
那瞬間爆發(fā)又瞬間被強行壓制的風(fēng)暴,在空氣中留下了看不見的硝煙味?!啊?,
工作電話?!?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得厲害,像砂紙摩擦過粗糙的木頭。他沒有回頭看我,
目光依舊死死盯在已經(jīng)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上,仿佛那黑色的玻璃面板里藏著什么噬人的怪獸。
“哦……沒關(guān)系?!?我輕聲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自然,
壓下心口那莫名的不安和疑慮。那個鈴聲,他瞬間劇變的反應(yīng),
還有那句明顯敷衍的“工作電話”,都像一根無形的刺,扎進了剛剛還甜膩的空氣里。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注視,猛地站起身,動作幅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