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亞集團總裁辦公室。
祁硯崢加班開完跨國視頻會議,繼續(xù)看文件。
徐秘書進來,手上拿著菜單,恭敬詢問,“祁總,今天元宵節(jié),午餐需不需要為您特別安排元宵?”
祁硯崢是滿級工作狂,在公司不僅有可以過夜的套房,還有專職廚師。
平常中午或者加班,飯菜都由徐秘書當面確定好菜單交由廚師準備。
祁硯崢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歷,凝神一瞬,給周嬸發(fā)微信。
【中午只用準備少夫人一人份元宵,我在公司吃?!?/p>
周嬸很快回復【大少爺,少夫人兩個小時前打電話說不回來吃午飯?!?/p>
祁硯崢還沒放下手機,來電鈴聲響了。
祁夫人云香凝不怎么高興的埋怨,“又在公司是吧?新女婿沒回門,今天元宵節(jié),趕緊陪你媳婦兒回岳父岳母家解釋清楚!”
祁硯崢抬眼看徐秘書,對方秒懂點頭。
“知道了,媽?!?/p>
祁硯崢正準備掛電話,云香凝又提醒,“還有你媳婦兒的彩禮問題,盡快解決掉?!?/p>
“知道了?!逼畛帊樀仍葡隳葤鞌嗪蟛沤咏Y束通話。
徐秘書就剛才的問題詳細解釋,“南城這邊的風俗,婚后第三天要回門,再有,每年元宵節(jié)、端午節(jié)、中秋節(jié),以及春節(jié)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兒要帶丈夫回娘家。”
祁硯崢很認真聽完,合上電腦,拿起大衣邁腿離開辦公室。
溫瀾在飯桌上安靜吃飯,溫琪咋咋呼呼說了一中午她老公承包的工程有多掙錢。
承諾等端午節(jié),一定請大家到御景軒吃大餐。
祝玉蘭驕傲地給女兒幫腔,三句話不離女婿有多能干。
好不容易盼到她們娘倆酒足飯飽,大張旗鼓地離開。
溫瀾幫著媽媽收拾餐桌,門鈴突然響了。
溫時川放下茶杯準備起身,溫瀾搶先,“爸,你歇會兒,我開?!?/p>
以為是溫琪落了什么東西回來取。
打開門看到祁硯崢時,溫瀾面露驚訝。
“怎么不回微信?”祁硯崢雙手提著好幾樣禮物,西裝領帶配羊絨大衣,表情一如往常,平靜的像口千年老井。
“我……沒看手機,”溫瀾彎腰接東西,側身讓開,“進來吧?!?/p>
溫時川和林佩看到女婿上門,一起起身打招呼。
“小祁,快請坐,你跟老溫先坐會兒,我再去炒幾個菜?!绷峙迕χ兆卟妥郎系氖o埵2耍N房忙活。
“麻煩您,”祁硯崢把一個文件袋遞給林佩,“之前家里老人身體抱恙,耽誤回門,請二老見諒。這些是祁家的彩禮?!?/p>
林佩打開文件袋,里頭是兩本房產證和一張銀行卡。
“彩禮……不是給了林濤?”溫時川想起彩禮之前祁家給了林家。
溫瀾替嫁,林家兩口子強勢,不肯轉交給他們,他們夫妻倆性子淡泊,便沒再爭。
祁硯崢半個小時前,一個電話把彩禮給要了回來。
祁硯崢看了一眼溫瀾,語氣平靜如水,“我娶的是溫家女兒,彩禮自然歸溫家?!?/p>
林佩打量眼前的女婿,心中的擔憂少了一分。
至少是個講道理的人。
溫瀾去廚房幫媽媽洗菜,遠遠看了一眼在客廳跟爸爸溫時川喝茶的祁硯崢。
盡管性格冷淡、古板,但待人接物很是禮貌得體。
“瀾瀾,小祁喜歡吃什么菜?我多準備幾個?!绷峙宕蜷_冰箱,翻找食材。
溫瀾回過神莞爾一笑,“媽,不用太多,有什么就做什么。”
才一起吃過幾頓飯,她也不清楚祁硯崢的喜好。
林佩一邊收拾食材一邊說:“那怎么行,新女婿第一次上門,爸爸媽媽多對他好一分,他能多對我們女兒好半分,那也是值得的?!?/p>
可憐天下父母心。
溫瀾心里暖暖的,“他對我挺好,你跟爸爸別瞎擔心?!?/p>
“總歸是閃婚,你們倆沒有感情基礎,祁家又是那樣的世家……媽媽怎能不惦記你……”林佩抬頭看了看祁硯崢的背影。
世家規(guī)矩多,世家子弟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難免性格強勢。
溫瀾冰雪聰明,豈能猜不到媽媽的意思,“祁硯崢真的很好,您多想了?!?/p>
她很清楚,就算祁硯崢不好,那她也必須維系這段婚姻。
舅舅林濤向來霸道,剛嘗到聯姻給他公司帶來的巨大紅利,不可能允許她這顆棋子脫手。
之前有外公護著他們一家三口,現在外公沒了。
溫瀾自己倒不怕,但不想讓父母受舅舅舅媽的窩囊氣。
只要她一天還是祁太太,林濤兩口子就不敢對她父母太過分。
客廳,溫時川跟祁硯崢說林老爺子剛走不久,按照南城風俗,晚輩需守孝三年。
婚禮需要三年后舉行。
祁硯崢沉默一瞬后頷首,若有所思地喝茶。
林佩還想多做幾個菜,又怕女婿餓的久,端出來六菜一湯。
溫時川今天很高興,飯桌上拉祁硯崢陪他喝酒。
借著酒勁兒,一直囑咐祁硯崢要對瀾瀾好,瀾瀾性子軟,要是哪兒做的不好,好好說,不要兇她……
大戶人家規(guī)矩多,瀾瀾性格直爽不會哄人,婆媳關系不好處,麻煩他從中多協(xié)調……
爸爸當了半輩子大學教授,一身傲骨,卻在女婿面前難得的卑微。
字字句句都是在為女兒打算。
溫瀾用低頭的動作擋住早已噙滿眼淚的雙眼。
父母之愛越發(fā)讓她堅定不移地想要保護他們。
跟祁硯崢的婚姻一定要維系下去的,哪怕當作任務完成。
祁硯崢沒什么太多話,靜靜喝酒,時而點下頭,表示在聽。
給人感覺像在聽人匯報工作。
從溫家回林溪苑的路上,溫瀾想起沒跟祁硯崢說過今天回娘家,他怎么會去。
可能是湊巧。
至于能準確無誤找到溫家,她倒不奇怪,以他的身份,一個電話就能知道。
“你的事情忙完了?”溫瀾問。
“沒有,回去再做?!逼畛帊樆?。
客氣、干脆,是說陪她回娘家已是仁至義盡?
溫瀾有些拘謹地看向窗外,一路上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回到林溪苑。
溫瀾先換好鞋去放包,祁硯崢低頭換鞋,看到地上翻倒的小羊皮平底鞋,眉頭微擰,拿起來放進鞋柜。
他見周嬸從客廳過來,習慣性把脫掉的大衣遞出去。
溫瀾放好包,沒看到背后的周嬸,正好回頭看到他這個動作。
以為祁硯崢要她幫忙掛衣服。
是在提醒,剛陪她回娘家盡完丈夫的責任,她也該盡妻子的本分?
這也沒什么不對。
溫瀾伸手接衣服的同時,周嬸火速閃回廚房。
來之前,祁夫人交代過,要多做些促進小兩口培養(yǎng)感情的事情。
溫瀾掛好衣服上樓,祁硯崢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
關上臥室門后,祁硯崢突然拉住她一條手腕,靠近,低頭,“我們可以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