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意識在迅速流失，但我能感覺到，那個拎著顧言昭的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我身邊，

一只冰冷堅硬的槍口，抵住了我的后腦勺。完了。我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個字。我沒想到，

我長達(dá)十年的復(fù)仇，會以這樣一種荒誕的方式，畫上句號。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

讓顧言昭嘗到真正的痛苦。我不甘心。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聲痛苦的悶哼，

突然從旁邊傳來。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偏過頭。我看到，本該處于昏迷中的顧言昭，

不知何時，竟然醒了過來。他正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

死死地咬住了那個準(zhǔn)備對我開槍的男人的手腕。他的眼神，不再是我熟悉的平靜或脆弱，

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野獸般的兇狠。那個男人吃痛，下意識地松開了槍。“找死！

”另一個男人見狀，眼神一厲，抬腿就朝顧言昭的肚子狠狠踹去。

顧言昭被踹得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墻上，發(fā)出一聲巨響，然后像個破布娃娃一樣，

滑落在地，口中涌出大股的鮮血。但他沒有松口。他就像一頭認(rèn)準(zhǔn)了獵物的瘋狗，

即便身受重傷，也依舊死死地咬著對方的手腕，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野獸般的低吼。

那兩個黑衣人，顯然也被顧言昭這副不要命的瘋癲模樣鎮(zhèn)住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

地下室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警察！”其中一個黑衣人臉色一變，

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們對視一眼，不再戀戰(zhàn)。那個被咬住手的男人，從腰間抽出另一把匕首，

狠狠地刺進(jìn)了顧言昭的肩膀，迫使他松開了口。然后，兩個人像幽靈一樣，

迅速地從地下室的另一個通風(fēng)口，消失了。警笛聲越來越近。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連滾帶爬地?fù)涞桨⒄苌磉??！鞍⒄埽“⒄苣阈研眩?/p>

”我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微微睜開眼，看著我，

臉上露出一絲熟悉的、憨厚的笑容。“遠(yuǎn)哥……快……快走……”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說道，“警察……是我……報的警……我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