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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初轉(zhuǎn)危為安,坐在輪椅上曬太陽。
醫(yī)院的護(hù)士經(jīng)過她這間病房時,小聲地交頭接耳。
“哎,真可憐啊,生這么重的病,差點(diǎn)就死了,結(jié)果都沒個人陪著。
“你聽說了嗎,她是A城最年輕有為的蕭大少爺?shù)钠拮??!?/p>
“?。渴捝俨皇亲類劾掀诺膯??”
一名護(hù)士注意到江云初發(fā)現(xiàn)了她們,趕緊戳了戳同伴示意她別說了,兩個人快步離開。
江云初內(nèi)心苦澀。
是啊,蕭燼野曾經(jīng)最愛她,但那也是曾經(jīng)了。
她愣神間,有個人悄悄打開了病房的門。
蕭燼野放下手中的食盒,趁江云初沒注意,從背后抱住了她。
“Surprise!”
她一轉(zhuǎn)頭,蕭燼野就為她戴上了一條卡地亞寶石項(xiàng)鏈。
是她一直以來喜歡的款式。
“對不起寶寶,昨天我太忙了,我不知道你白血病發(fā)作了,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拋下所有的事情來陪著你的?!彼耐床灰眩p手甚至都在顫抖。
江云初在心里冷笑。
他昨天分明是忙著和江宛柔上床。
蕭燼野眼中盛滿愧疚,牽過她的手,“你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嗎?”
在蕭燼野即將親吻她的手指時,她心里一陣惡心,把手抽了出來。
“阿野,你說只愛我一個人,還作數(shù)嗎?”
蕭燼野愣了愣。
“當(dāng)然,任何人都比不上你?!闭f著他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聽到別人胡說八道了?”
“沒有,只是問問?!?/p>
蕭燼野以為江云初心情不好在使小性子,哄著江云初吃了他帶回來的飯食。
“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我下班后抽空親手做的?!彼簧滓簧椎匚顾?,十分溫柔。
江云初看著他的動作,仿佛回到了從前。
從前蕭燼野也是這樣,對她百依百順,細(xì)心呵護(hù),他是家里的大少爺,本來不會做飯,也是特意為她而學(xué)。
她還記得他第一次做飯,十個手指都燙紅長了水泡,他把手藏在身后不讓她看,只讓她嘗嘗合不合胃口。
他不在意自己受傷,眉眼里滿是對她的心疼和寵溺。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裝得太好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不知道還會被他蒙騙多久。
他們回不到過去了。
江云初吃完后,蕭燼野為她擦了擦嘴。
“對了,云初,你有見到宛柔的戒指嗎?”蕭燼野問。
乍然聽到江宛柔的名字,江云初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淚意上涌,她側(cè)過頭躲閃。
“沒有?!?/p>
她跟江宛柔關(guān)系一般,但她不至于拿江宛柔的東西。
可在蕭燼野眼中,卻覺得她是心虛了,他皺起眉,嘴唇抿成一條線。
“宛柔的戒指三天前不見了,那天她只見過你?!彼钗豢跉猓荒偷剞D(zhuǎn)動腕上的名表,“是你拿走了嗎?”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江云初怒極反笑,“這件事和我沒關(guān)系。”
蕭燼野有些遲疑:“她不會騙我,云初,那枚戒指對宛柔很重要?!?/p>
她抬眸看向蕭燼野左手無名指。
那里本該戴著他們的婚戒。
現(xiàn)在卻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款式和江宛柔丟的那枚很相似。
江云初突然釋懷地笑了:“她只是你的小姨,她丟了戒指這么隱私的東西,需要你這個姐夫替她來問嗎?還是說,你們之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隱情?”
蕭燼野臉色頃刻間沉了下來。
“你怎么把我們想得那么齷齪,我們一個是你的丈夫,一個是你的妹妹,能有什么隱情?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們關(guān)系不好,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要你把戒指給我,我不會告訴宛柔?!?/p>
“我說了,不是我拿的?!苯瞥跄樕n白,依然堅(jiān)定地一字一句說。
“......算了?!币娊瞥醪豢铣姓J(rèn),蕭燼野敗下陣來。
他冷冷地睨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抬起修長的雙腿,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
江云初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叫住他。
“阿野,你昨天有接到電話嗎?”
蕭燼野蹙起眉頭,重重?fù)u頭:“你打過電話?”
“沒有......”
目送蕭燼野的背影從視線內(nèi)消失,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她眷戀地?fù)崦榻?,喃喃道:“阿野,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真的看不出來嗎??/p>
旋即她拔出這枚婚戒,毫不猶豫從窗口丟了出去。
戒指和蕭燼野,她都不想要了。
她撥通一個塵封許久的號碼:“我想好了,三周后我就離開A城?!?/p>
她將用剩下的三周,來和蕭燼野做最后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