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葉文姝看也不看舒池宴手中的電影票,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絕,繞過他就要離開。
“可是葉叔叔說你這些天都有空的。”
舒池宴像只委屈的小狗默默跟在葉文姝的身后,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葉文姝心里的火氣直直往上蹭,大力地將舒池宴推開,加快腳步回家,語氣充滿了警告。
“你走開,不準跟著我!”
“姝姝……”
舒池宴難過地摸了摸有些疼的肩膀,耷拉著眉眼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模樣,仿若走丟的小狗渴望著主人的垂憐。
可惜葉文殊不僅不為所動,甚至還覺得他很煩,直接快走了幾步,然后跑回了家。
舒池宴沉默地看著葉文舒避之不及的背影,俊朗的面容逐漸扭曲起來,眼神陰鶩下來,整個人又變得陰沉沉的不似活人。
明明以前姝姝最吃這一套的,就算在怎么生氣看他這樣子也就打他一頓,之后又會對他笑了。
最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舒池宴直覺這其中發(fā)生了他不清楚的事,腦海中回顧了一圈,最終鎖定了醫(yī)院,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陰沉。
回到家的葉文姝正好看見葉父坐在客廳里看報紙,他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來,眼中閃過幾分驚訝。
“爸!你簡直就是一個人販子!你賣女兒!”
葉文姝氣勢洶洶地沖到了葉父的面前,伸手將他手中的報紙拍到一邊,氣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得讓人心軟。
葉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怒了一下,黑著臉將報紙重新拿到手里疊好,皺著眉看向葉文姝。
“你在胡說什么?”
“我可沒胡說,是舒池宴說的,說你把我賣給他們舒家了!”
“你還給了他兩張電影票,讓我出去和他一起玩!爸,你簡直是喪盡天良!你這個壞人!”
葉文姝絲毫不怕葉父的黑臉,依舊理直氣壯地瞪著他,小嘴叭叭叭地就是一頓輸出,帶著強烈的控訴。
葉父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伸手一拍木桌,語氣冷得可怕。
“小舒真的這么說的?”
“當然!不信你去問他,他就在大門攔著我說的!”
葉文姝委屈地點頭,上前就去拉葉父要出去對峙,氣得“不小心”將他最在意的報紙弄丟在地上踩了幾腳。
葉父身為一個長輩,自然做不出找小輩質(zhì)問的事,更何況舒池晏還是他領(lǐng)導的兒子。
他連忙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看著地上滿是腳印的報紙心疼得不行,小心地撿起來拍了拍。
“我不管!爸你變了,你不愛我了!嗚嗚嗚嗚我好可憐,都沒人愛的?!?/p>
葉文姝當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開始抹眼淚,眼淚說來就來,倒騰了兩條腿就要開始鬧起來。
葉父頓時腦門布滿黑線,頭疼得不行,長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眉頭,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妥協(xié)了。
“好了,別鬧了,之前你媽單位發(fā)了幾尺布票,我讓她給你做身衣服?!?/p>
他的幾個孩子,就葉文姝性子最霸道,一有不稱心地就要哭鬧,偏偏從小就長得跟個小仙童一樣,哭得人心都軟了。
畢竟是疼了這么多年的孩子,葉父心里還沒氣起來,就已經(jīng)開始心軟和讓步了。
葉母從廚房里聽到動靜出來,看著葉文姝眼圈發(fā)紅,還不停地抽噎著,一副努力咽下委屈的模樣,頓時心疼起來。
“哎喲小冤家別哭了,媽明天帶你出去吃紅燒肉,行了吧?這事都是那小舒腦子有問題惹出來的事,他誤解你爸了。”
“那電影票是舒局長讓你爸拿給他的,哪知道他竟然背后這樣騙你,果真是個狼崽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葉母在衣服邊擦了擦手,便要給葉文姝擦眼淚,卻是被她偏頭躲開了,不高興地嘟囔著。
“媽,你手才摸了灶臺,是臟的。”
“你個死丫頭,還嫌棄你媽!”
葉母都給氣笑了,伸手就要去彈葉文姝的額頭。
葉文姝卻是直接避開了,她站起身跑進了屋,關(guān)門前還不忘為自己謀福利。
“媽,我明天就要去供銷社選布,然后吃紅燒肉,你們不準騙我,我還沒傷心完呢!”
“知道了!一天就會折騰人!”
葉母沒好氣地應(yīng)了一聲,看了一眼葉父,起身繼續(xù)去廚房做飯了。
回到屋的葉文姝淡定地擦了擦眼淚,一雙微紅的眼睛越發(fā)的我見猶憐。
不過葉文姝卻沒有過多欣賞,為自己今天的小勝點了個贊。
至少今日一鬧,葉父葉母對舒池宴是沒什么想法了,之后也能安生一段時間。
當然,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有一份正式工作。
葉父是干部身份,先不說這沒有接班工作的可能性,更不要說他才四十歲,正值壯年是根本不可能退下來的。
而葉母也才三十多歲,正是奮斗闖蕩的年紀,怎么可能愿意閑下來?
只可惜這縣城小又穩(wěn)定,就一個罐頭廠和紡織廠,招工早就飽和了。
要說碰運氣買個工作,這錢都不一定有地花。
就像之前醫(yī)院那個后勤大爺一樣,人家工作都是要留給自家孩子的,現(xiàn)在有正式工的人誰會想不開賣工作啊。
煩躁地在床上滾了滾,葉文姝望著空間里的金磚嘆氣,她要這錢有何用!
明天就去到處找找,碰碰運氣!
只是沒過多久,外面便傳來了開門聲,緊接著便熱鬧起來。
葉二弟和葉三弟到處喊“媽”的聲音,還夾雜著葉父的訓斥聲,以及和藹詢問葉文池今日情況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葉文池便敲響了葉文姝的房門,看見她微紅的眼眶愣了愣,神色沉了下來。
“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他今天在外跑了一天,根本時間注意葉文姝這邊的情況。
葉文姝只是懨懨地看他一眼,沒什么精神氣地擺了擺手,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沒事,你干什么?”
“明天你跟我一同去省城,正好帶你在那邊玩幾天?!?/p>
葉文池看她這模樣,微微皺起眉頭,本來這是他給她準備的驚喜,沒想到才半天不見,葉文姝就被欺負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葉文姝驚訝地看了一眼葉文池,頓時有些心動,畢竟大城市里機會多!
但她對葉文池的好心總是抱有惡意的揣測,連忙抱住自己的肩膀表示懷疑。
“你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葉文池當場黑了臉,伸手從兜里將買好的車票拿出來,然后當著葉文姝的面就要撕掉。
葉文姝一把握住他的手,雙眼可憐巴巴地望向葉文池,委屈得不行。
“哥,我開玩笑的,你也要欺負我嗎?那我可就真的可憐死了?!?/p>
葉文池冷哼一聲,將她的手揮開,把車票重新?lián)崞酱нM兜里,伸手捏了捏葉文姝的臉。
“你這幾天是去給我當仆人的,不許反抗,這是懲罰?!?/p>
葉文姝立馬將他的手拍開,紅著一雙眼瞪他,將他推了出去,兇得不行。
葉文池伸手揉了揉手背,上面已經(jīng)通紅一片了。
這死丫頭打人的力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葉文池當然是有自己用意的,他都要去省城了,自然不會把葉文姝落下,畢竟他對她的工作另有安排。
更何況葉文姝才多大啊,怎么能嫁人呢?
晚飯時葉文池便跟葉父葉母說了這件事,也許是因著之前舒池晏的事,兩人心中有些愧疚,沒怎么反對就同意了。
葉文姝像是想到什么,立馬看向葉父葉母,帶著幾分警惕地開口道。
“爸,媽,你們之前答應(yīng)我的,可不能忘了啊,等我從省城回來就要做到!”
一旁的葉文池眼神閃了閃,掃了一眼幾人,心下頓時明悟。
看來之前妹妹是被葉父葉母惹哭了,畢竟以往這樣的“補償”也有不下十次了。
葉二弟和葉三弟不明所以,專心地埋頭干飯沒說話。
倒是葉文姝掃了一眼葉二弟,心中帶著幾分驚訝和奇怪。
按理說醫(yī)院大爺那事她都知道情況了,為什么葉文芳那邊還沒給葉父葉母說這個消息?
不過葉文姝也不想知道葉文芳打的什么算盤,吃完飯便回屋收拾東西了,想著明日去省城便早早地睡了覺。
只不過沒想到第二日和葉文池出門時,竟然在大院不遠處遇到了吳峰和張小雅兩波人。
“葉同志,早上好!我們今天一起去報名下鄉(xiā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