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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輕晚以為她只會默默承受時,沈輕虞突然動了。
她被反剪的手臂猛地發(fā)力,掙脫了其中一個保鏢的鉗制。
緊接著,她用盡全力,反手抓住了沈輕晚的手腕。
“啊——!”沈輕晚猝不及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
混亂中,沈輕虞另一只手迅速摸出了一把匕首。
寒光一閃,下一秒,匕首就抵在了沈輕晚的脖頸上。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霍沉驍?shù)哪樕辖K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沈輕晚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你......你敢動我?沉驍哥哥,救我!”
沈輕虞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霍沉驍,放我離開?!?/p>
她的目光直視著他,里面沒有了往日的眷戀,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霍沉驍?shù)男呐K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看著抵在沈輕晚脖子上的匕首,沉默了幾秒,最后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p>
聽到這個答案,沈輕虞緩緩后退。
直到確認(rèn)已經(jīng)安全,才猛地推開沈輕晚,頭也不回地沖進了夜色中。
寒風(fēng)卷起她的長發(fā),也卷走了她心中最后一點關(guān)于霍沉驍?shù)牧魬佟?/p>
回到家后,沈輕虞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她去戶籍科注銷了個人信息。
將身份證推過去時,她的指尖還在發(fā)顫。
手續(xù)完成需要半個月時間,而半個月后,霍沉驍再也不用討厭她了。
辦理完手續(xù),沈輕虞去了趟墓園。
第二件事,她要把母親接回家。
黑色的骨灰盒抱在懷里,分量比想象中沉。
母親去世時她才十歲,那些記憶大多模糊,只記得那雙拉小提琴的手總是暖暖的,會在睡前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
“媽,我們走了?!?她輕聲說著,將臉貼在冰涼的骨灰盒上,“去一個沒有沈家,也沒有霍沉驍?shù)牡胤??!?/p>
沈父見到她抱著骨灰盒回來,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沈輕虞,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輕虞的聲音平靜得如一潭死水,“把我母親的遺產(chǎn)還給我?!?/p>
沈父的臉色瞬間變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沈輕虞的目光帶著審視,“你出軌在先,害死我媽在后,甚至還要占據(jù)她留下的遺產(chǎn)!”
她輕嘲的笑了笑,“反正我們早就斷絕父女關(guān)系,我隨時可以把證據(jù)拿出來!”
沈父指著她,氣的渾身發(fā)抖,“你、你......混賬!”
那筆遺產(chǎn)是沈母臨終前托信托機構(gòu)保管的,本該在她成年時轉(zhuǎn)交,卻被他以 “代為管理” 的名義挪用,為沈輕晚添置嫁妝。
“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那筆錢我已經(jīng)留給你妹妹了?!?/p>
“爸,” 沈輕虞微微歪頭,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您不會忘了,當(dāng)初我媽是怎么去世的吧?”
明明沈輕虞笑著說出來,可沈父卻從那聲笑中,嗅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味道。
繼母不知何時出現(xiàn),悄悄拽了拽沈父的袖子:“輕晚馬上就要跟沉驍訂婚了,到時候霍家的資源還不夠我們用嗎?”
沈父臉色發(fā)青,可猶豫片刻后還是點了頭,“好!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保證銷毀所有證據(jù)?!?/p>
在他看來,失去利用價值的女兒,遠(yuǎn)不如即將成為霍家少奶奶的繼女重要。
沈輕虞聲音冰冷,心里的寒意更甚,“有你這種敗類做父親,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沈父氣的脖子漲紅,終究是沒說出一句話。
為了防止她后悔,繼母很快打了份協(xié)議出來。
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條款,沈輕虞利落的簽了名。
她將協(xié)議推回去時,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她身后投下長長的影子。
從今以后,她沈輕虞只做自己。
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可言。
回到公寓,沈輕虞慢條斯理的開始收拾東西。
衣柜里面還掛著她十八歲生日時,霍沉驍送的禮服,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進了紙箱
至于收藏起來的,霍沉驍親手做的杯子,送給她的玩偶,她也一并扔進了垃圾桶。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交響樂團的老師。
“輕虞,小提琴首席急性闌尾炎,晚上的慈善演出缺人,只有你能頂上了!”
沈輕虞沒有絲毫猶豫,立馬答應(yīng)了下來。
等她趕到時,剛推開門,就看見沈輕晚穿著白色演出服,正對著鏡子調(diào)試琴弦。
而她手里拿的,赫然是那把刻著母親名字縮寫的小提琴。
那把小提琴是母親的遺物,也是她唯一的執(zhí)念。
這些年無論受了多少委屈,只要拉起琴,就好像母親還在身邊。
“我的琴怎么在你手里?” 沈輕虞的聲音陡然變冷。
沈輕晚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無辜的笑容:“姐姐,你說這把琴啊?我隨口一句喜歡,沉驍哥哥就送給我了。”
沈輕虞只覺五臟六腑都在痛。
她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搶,“我的東西,什么時候輪到他做決定了!”
“而且你一個小三的女兒,憑什么動我媽的東西,是覺得自己不夠晦氣嗎?”
她的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人悉數(shù)回過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
沈輕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輕虞,你來了。” 聽到這邊的動靜,老師匆匆跑過來打圓場,“霍總說沈小姐的琴技更適合今晚的場合,所以......”
“霍沉驍?” 沈輕虞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他讓一個不三 不四的人上臺,是想毀了這場演出嗎?”
“沈輕虞,誰允許你這么詆毀晚晚的?!被舫硫敳恢螘r出現(xiàn)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