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了那條名為“海洋之心”的項鏈。沈燼看著我,眼中的錯愕久久沒有散去。
他大概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拒絕這樣一份象征著財富與榮耀的禮物。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迷茫。我看著他,
這個上一世讓我愛恨交織的男人,心中一片平靜?!拔蚁胍?,你給不了?!蔽逸p聲說,
“沈燼,你和我,本質上是一樣的人。我們都只相信自己,只為自己而活。所以,
收起你的禮物和你的試探。我們之間,做一場公平的交易,遠比談論感情要可靠得多。
”說完,我沒有再看他,推開車門,徑直走回了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從那天起,
沈燼沒有再來找我。但他每天都會派人送來一束白玫瑰,不署名,安靜地放在門廊下。
江家人對此心照不宣,誰也不敢再多說半個字。而江月,在藝術節(jié)上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后,
徹底沉寂了下去。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再去學校,整個人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
江正和林婉對此焦頭爛額,卻又無計可施。
他們對我這個“罪魁禍首”的態(tài)度也變得越發(fā)復雜。一方面,
他們對我展現(xiàn)出的驚人能力感到忌憚和驕傲;另一方面,
又因為我襯得他們引以為傲的養(yǎng)女一無是處而心生怨懟。但他們不敢再對我做什么。
因為我已經(jīng)用實力證明,我不是一顆可以被隨意擺布的棋子。我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鋒芒畢露,隨時可以傷人。時間在這樣詭異的平靜中,來到了我的十八歲生日。
江家為我舉辦了一場極其盛大的成人禮宴會,遍請全城的名流。
這既是向外界宣告我的正式回歸,也是一場彰顯江家實力的商業(yè)秀。宴會當晚,
我穿著一身高定的星空色長裙,挽著江正的手臂,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
接受著所有賓客或艷羨、或探究的目光。我表現(xiàn)得完美無瑕,禮貌、得體,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像一個被精心打磨出來的豪門淑女。江正和林婉看著我,
臉上滿是滿意的神色。在他們眼中,我終于變成了他們想要的樣子。宴會進行到一半,
到了切蛋糕的環(huán)節(jié)。一個巨大的十八層蛋糕被推了上來,賓客們圍攏過來,唱起了生日歌。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暗纫幌?!”所有人循聲望去,
只見江月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臉色蒼白,眼神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露面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看起來憔悴又偏執(zhí)。
“月月,你干什么?快回去!”林婉臉色一變,急忙想去拉她?!拔也?!”江月甩開她的手,
死死地瞪著我,聲音尖利,“今天,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這個騙子的真面目!
”全場嘩然。江正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江月!你瘋了!來人,把她帶下去!
”“誰也別想碰我!”江月從身后拿出一沓文件,高高舉起,“你們都被她騙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天才!她的A-Level成績是偽造的!她參加IMO的資格也是假的!
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她的話,像一顆炸彈,在宴會廳里炸開了鍋。
所有賓客都開始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懷疑。我靜靜地站在那里,
看著狀若瘋狂的江月,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是我請私家偵探查到的證據(jù)!”江月將那沓文件狠狠地甩在地上,
“那份四個A的成績單,原主人是英國一個已經(jīng)因病去世的天才少年!江念,
你不過是竊取了別人的成果!你這個小偷!騙子!”她聲嘶力竭地控訴著,
仿佛要將這段時間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發(fā)泄出來。江正和林婉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不敢相信,但也無法反駁,因為江月手中的“證據(jù)”看起來是那么的“確鑿”?!敖?,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江月得意地看著我,她以為她抓住了我的死穴,能讓我永世不得翻身。
我緩緩地,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那份文件。我翻看了兩頁,然后,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我的笑容刺痛了江月。“我笑你,”我抬起頭,憐憫地看著她,“到了現(xiàn)在,
還是這么天真。”我將那份所謂的“證據(jù)”,遞給了身邊的江正?!鞍?,媽,你們也看看吧。
看看你們精心培養(yǎng)了十七年的女兒,為了打倒我,都用了些什么下三濫的手段。
”江正接過文件,只看了兩眼,臉色就由鐵青變成了震怒?!皞卧旃?!私刻印章!江月,
你好大的膽子!”他氣得渾身發(fā)抖,將文件狠狠地摔在江月臉上。江月被打得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