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誰?你說我們隊長啊?啥儀式啊,他一個共產(chǎn)主義無神論者,他只相信組織和自己。”潘方快步走在前面,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不是,我不是說紀(jì)警官,我說的是那個兇手!”程寧急切的解釋著。
潘方猛的剎住車,轉(zhuǎn)身就拉著程寧走到一邊,低聲問,“兇手?儀式?什么意思,你仔細說說?!?/p>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他很奇怪,剛剛看你們桌上擺的其他案件信息,我看到這個兇手每次一擊斃命之后,都會在被害人身上再補上14刀,我就在想,會不會這14刀,有什么特殊的意義?!?/p>
程寧說完,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你的意思是,他在被害人身上補的14刀,是有特殊的意義,因為他在執(zhí)行某種儀式?
而且,他在執(zhí)行完這種儀式之后,還會在現(xiàn)場停留一會,并不是在確認死者是否已經(jīng)死透了,也有可能是在做儀式的收尾工作?”
潘方一股腦的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程寧笑著點了點頭,眼睛亮的嚇人。
“對,就是這個意思,潘警官,你真聰明!其實我還有個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兇手,是某個邪教的信徒?”
說完這個猜測,程寧都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對!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這樣,小姑娘,你跟我來,我們一起去找?guī)煾蛋堰@個事兒再說一下,你把你的猜測完整的說一遍。”
其實這個線索潘方回去匯報一下就可以了,只是,他想到如果真的是這樣話,那他們的偵查工作又有了新的方向,破案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一些,就干脆帶著程寧又轉(zhuǎn)回去,讓目擊證人自己說,肯定會更清楚。
“好。”程寧應(yīng)聲完,立刻就往紀(jì)勇的辦公室走,潘方都差點沒趕上她。
“哎喲我的姑奶奶,慢點兒走,咱們不著急,你注點兒意,你要是在警局磕著碰著了,我咋跟你父母交待??!”潘方跟在后面,像個老媽子一樣的絮絮叨叨。
聽到這話,程寧把腳步放慢了,等到潘方走到身邊來時,小聲說了句:“沒事,他們不會在意的?!?/p>
潘方正想問為什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紀(jì)勇的辦公室門口了。
“叩叩叩~”
“進?!?/p>
“紀(jì)警官,我有個想法!”程寧推門進去就準(zhǔn)備開始說。
“誒,不是,方兒沒送你回去???”
“紀(jì)警官,我本來是要回去的,可是,我剛剛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我必須要跟你說一下?!背虒幰驗樽叩目?,還有點喘。
“行行,來來來,你坐下來說,別著急啊,慢慢說?!奔o(jì)勇說著,就拉開了周聰身邊的椅子。
程寧坐下,跟另外兩個警官點了點頭,接著說:“我剛剛在外面的時候看到你們的案情分析報告上,之前的受害者,都是被兇手一擊斃命之后,在連砍14刀,我就在想,這14刀,會不會有某種特殊的含義。
而且,他那晚行兇之后,還在現(xiàn)場停留了很久,會不會,這也是儀式的收尾部分?!?/p>
一口氣說完之后,程寧接過跟著進來的潘方給倒的水,喝了一小口。
聽到這話,紀(jì)勇眉頭皺的更緊了,“程寧同學(xué),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來看,這個兇手很有可能是在執(zhí)行某種邪教的儀式?
那么他的殺人動機,就有可能和邪教有關(guān)?”
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的顧白突然睜開眼,“我曾經(jīng)聽說過漂亮國有過這么一個宗教,叫天堂之門,他們的信徒都相信自己是從天堂來的使者,他們的任務(wù)就是要幫助這個世界上受苦受難的一些人,讓他們能盡快的上天堂。
至于‘幫助’的辦法,就多種多樣了,他們的左派極其激進,很有可能這個兇手就是他們的信徒?!?/p>
這個線索,猶如一道利刃,直接劃開了整個案件的迷霧。
紀(jì)勇突然看向潘方,“方兒,你之前說的那個廖池,之前是不是就是去的漂亮國留學(xué)?”
潘方一拍腦門兒,“可不就是么,師傅,他高中就去了漂亮國,在那邊待了八年才回來的?!?/p>
“八年,八年時間,完全有可能把咱們祖國的好花朵摧毀成爛泥了。”顧白說完這話,就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了。
“誒,老顧,你走啥,咱還沒聊完呢?”
顧白看了看旁邊正襟危坐的周聰,搖了搖頭,“行了,人呢,我也已經(jīng)給你畫出來了,其他的,就要靠你們自己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后面有啥事我隨時過來?!?/p>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他的背影,潘方又偷偷摸摸的挪到了紀(jì)勇旁邊,“師傅,他這人怎么這樣啊,咱又沒惹他,他咋這么大氣性呢!”
紀(jì)勇恨鐵不成鋼的又轉(zhuǎn)身瞪了他一眼,“少說兩句吧你,你把你那點子心思放在案子上,說不定咱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破案了。”
潘方聽到這話,又蔫了。
“好了,周聰,你回頭把你給兇手做的側(cè)寫準(zhǔn)備好了直接發(fā)給我就行。”
周聰也是聰明人,知道這是紀(jì)勇在下逐客令了,也就順勢站起身,答應(yīng)了一聲,就走了。
看著那兩人都出去了,紀(jì)勇這才看向程寧,“程寧同學(xué),你再把剛剛說的話,仔仔細細的給我說一遍。”
紀(jì)勇說完,順手還打開了錄音筆。
“好的,我記得我那天晚上看到的兇手……后來在你們辦公桌上看到的分析報告……他很有可能是在執(zhí)行一個殺人的儀式,這個儀式,很有可能是某個邪教的專屬?!?/p>
一口氣說完,程寧突然覺得很開心,能幫助警方破案,自己提出的猜想被人重視,讓她有種突然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的感覺。
也許,以后自己可以試試考警察?
甩了甩頭,把這個飄遠的思緒拉回來。
看著程寧說完之后,紀(jì)勇就關(guān)掉了手里的錄音筆。
“好了,程寧同學(xué),今天辛苦你了,你提供的線索對我們來說非常有幫助,今天就先到這兒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以后好好讀書,有機會的話,可以試試報考警官學(xué)院?!?/p>
紀(jì)勇說這話是出自真心的,他這兩天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很聰明,也很懂事。
雖然不知道她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導(dǎo)致她現(xiàn)在看起來有點畏畏縮縮的,可是,這并不妨礙她聰明,極其聰明。
如果這樣的人才能夠來到警隊,那未來的破案率,肯定會再創(chuàng)新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