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那個被稱為“傅少”的男人,僅僅是站在那里,
就足以讓整個巷口的空氣都凝固了。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遠比沈從山還要強烈百倍。黃毛那幾個混混已經嚇得面無人色,腿肚子都在打顫。
“傅……傅少,我們……我們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黃毛結結巴巴地求饒。男人依舊沒有理會他們,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種探究和審視,仿佛在確認什么。過了幾秒,
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磁性,像大提琴的最低音?!皾L?!敝挥幸粋€字,
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那幾個混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扶起彼此,
瞬間消失在了巷子的另一頭,連掉在地上的刀都顧不上撿。巷口恢復了安靜。
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扶起地上的顧言?!澳阍趺礃??有沒有受傷?
”顧言的嘴角破了,臉上也青了一塊,白襯衫上沾滿了灰塵。他搖了搖頭,
逞強地笑了笑:“沒事,皮外傷。”他看向那個神秘的男人,
眼中帶著警惕和感激:“謝謝你。請問你是?”男人沒有回答顧言的問題,他邁開長腿,
一步一步朝我走來。他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沉穩(wěn)而有節(jié)奏的“噠、噠”聲,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他最終在我面前站定。他很高,
我需要微微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離得近了,我才發(fā)現他的眼睛是深邃的墨色,
像藏著星辰的夜空,卻又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吧颢h?”他開口問我,語氣是肯定的,
而不是疑問。我心中一驚。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伸出手,
動作輕柔地拂過我額前的碎發(fā),指尖冰涼的觸感讓我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停留了很久,眼神復雜得讓我看不懂。有懷念,有悵然,
還有一絲……我無法形容的悲傷?!澳恪L得很像她。”他輕聲說,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她?她是誰?我滿心疑惑,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很快收回了手,恢復了那副冷漠疏離的樣子。
他對跟在他身后的司機吩咐道:“送這位同學去醫(yī)院?!比缓螅D向我,
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說:“你,上我的車。你父親讓我來接你?!备赣H?沈從山?
我心中警鈴大作。沈從山為什么要派一個如此神秘、氣場如此強大的人來接我?他和沈家,
到底是什么關系?“我自己可以回去?!蔽揖芙^道。男人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似乎有些意外我會拒絕他。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淡淡地說:“沈從山說,
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關于你外婆的?!蓖馄牛∵@兩個字,精準地擊中了我的軟肋。
我不再猶豫,對顧言說:“你先跟司機去醫(yī)院檢查一下,醫(yī)藥費我會負責的。
”顧言還想說什么,但看到男人那不容置疑的眼神,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小心?!蔽铱粗櫻宰狭硪惠v隨行的車離開,才轉身,
坐進了那輛邁巴赫的后座。車內的空間很大,裝飾奢華而低調。男人坐在我身邊,
我們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但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氣息,
還是縈繞在我的鼻尖。車子平穩(wěn)地啟動,車內安靜得可怕,我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到底是誰?”我終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案邓境帯?/p>
”他言簡意賅地報出自己的名字。傅司硯。這個名字,我在財經雜志上見過。傅家,
是比沈家更為龐大的商業(yè)帝國,是這個城市真正的掌控者。而傅司硯,
就是傅家現任的掌權人,一個年紀輕輕就以雷霆手段掌控了整個集團的商界傳奇。
傳聞他為人冷酷,不近女色,是所有名媛千金都想攀上、卻又不敢靠近的存在。這樣的人物,
為什么會親自來接我?“你和我父親……是什么關系?”我繼續(xù)問?!笆澜?。
”他淡淡地回答,“我受你母親所托,在你認親宴之前,暫時代為照顧你的安全?!蹦赣H?
蘇婉?我的心沉了下去??磥?,沈薇薇今天找人堵我的事,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蘇婉不信任沈從山的管教,所以請了傅司硯這個外援來“保護”我?還是說,
這是沈從山的意思,借傅司硯的手來敲打沈薇薇,同時也是在試探我?豪門之中的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