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組織暑假旅游，男友的青梅唐芮卻執(zhí)意要去爬一座懸崖上的古佛，
說要趁臺風(fēng)天為全班“祈福”。她不知道，那座古佛因常年風(fēng)化，內(nèi)部早已被白蟻蛀空，
隨時可能垮塌。而所謂的祈福，不過是她博取好名聲的手段。我看著裝模作樣的他們，
始終沉默。只因上一世，我將古佛的危情報告給了文物局。當(dāng)天專家趕到，
立刻拉起警戒線封山，取消了旅游和經(jīng)費。后來，唐芮認為我是嫉妒她。竟買通看守，
深夜獨自爬上古佛。結(jié)果佛像在她攀爬時轟然倒塌，她被埋在碎石之下。
男友卻將她的死歸咎于我。聯(lián)合所有被她“祈?！钡耐瑢W(xué)譴責(zé)我，讓我百口莫辯，
最終選擇割腕。再睜眼，我回到了唐芮笑著邀請大家一起去感受虔誠的這天。
1.“臺風(fēng)天去才更靈驗，這叫‘風(fēng)雨洗禮，赤誠之心’，佛祖會看到的?！碧栖请p手合十，
臉上是悲天憫人的溫柔。她穿著一身素白長裙，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
身后是風(fēng)雨欲來的陰沉天空。我男友溫以辰，正滿眼癡迷地看著她?！败擒?，
你總是這么善良?！薄笆前。擒?，為我們這么多人祈福，你真是活菩薩。
”“到時候我們多拍點照片，發(fā)到學(xué)校論壇上，讓那些沒來的人都看看芮芮的善舉。
”周圍的同學(xué)七嘴八舌地附和著，言語間的吹捧幾乎要將唐芮捧上神壇。我垂著頭，
看著自己杯中晃動的茶水。上一世，我也是這個局面的親歷者。只是那時，我急得滿頭是汗，
把查到的關(guān)于白蟻蛀空佛像的新聞報道一條條擺在他們面前。
我說那座懸?guī)r上的古佛根本不穩(wěn)固，我說臺風(fēng)天爬山路滑石落，簡直是自尋死路。結(jié)果呢？
溫以辰皺著眉把我拉到一邊?！敖?，你能不能別這么掃興？芮芮一片好心，
你怎么總跟她過不去？”唐芮的閨蜜指著我的鼻子罵。“你就是嫉妒芮芮人緣好，家世好，
所有人都喜歡她！”最后，他們不歡而散。我連夜撥通了文物局的舉報電話。然后，
就有了后來的一切。唐芮的死，溫以辰的怨恨，全班同學(xué)的孤立，父母失望的眼神，
和我手腕上冰冷的刀片?！敖?？你在想什么呢？”溫以辰的聲音把我從回憶里拉扯出來。
他有些不滿地看著我。“芮芮在跟大家說話，你一個人發(fā)什么呆，太不禮貌了?！蔽姨痤^，
對上唐芮投來的、夾雜著得意和挑釁的目光。我扯出一個笑?！皼]想什么，
只是覺得芮芮說得很有道理。”“在這樣的天氣里祈福，確實更能考驗人的虔誠。
心誠則靈嘛?！蔽业脑捵屧趫龅乃腥硕笺读艘幌隆＿B唐芮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溫以辰的臉色緩和下來，他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你能想通就好，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氣的人?！碧栖切α?，那笑容像是勝利者在檢閱自己的戰(zhàn)利品。
“既然姜澈也同意，那我們就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白崖山，
向古佛獻上我們最虔誠的祈禱?！彼D了頓，又補充道：“為了表示我們的純潔與真誠，
我建議大家明天都穿白色的衣服?！薄巴?，這個提議好，統(tǒng)一穿白裙子，
拍出來肯定仙氣飄飄！”“我們還要不要準備點什么？比如香燭之類的？”唐芮搖了搖頭，
從包里拿出一串亮晶晶的東西。是幾串用金屬片串成的手鏈，上面還掛著小小的鈴鐺。
“這是我特意從廟里為大家求來的開光手鏈，金屬的，可以傳導(dǎo)我們的心愿。
明天我們?nèi)耸忠粭l，風(fēng)吹起來叮當(dāng)作響，佛祖一定能聽見。
”我看著那些在燈光下閃爍的金屬手鏈，心中一片冰冷。臺風(fēng)天，懸崖上，
人手一條金屬手鏈。這是生怕老天爺?shù)睦着粶仕麄儭＜热荒銈冏约荷馅s著去投胎，
那我當(dāng)然要送你們一程?！斑@個手鏈真好看，”我故作羨慕地說，“唐芮你真有心。不過，
我聽說白崖山的路不好走，尤其是雨天。”一個男生立刻接話：“怕什么，路越難走，
越顯得我們心誠。到時候我們還能互相扶持，多有意義?！碧栖琴澰S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轉(zhuǎn)向我?！敖?，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去。我們不會勉強你的。
”她的語氣里帶著施舍般的寬容。我搖搖頭，一臉“真誠”?！霸趺磿?？我只是提醒一下。
不過你說的對，我們這么多人，肯定沒問題的?！薄霸僬f了，有以辰在呢，他會保護我們的。
”我把目光投向溫以辰。他果然挺起了胸膛，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放心，有我在，
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一點事。”他拍著胸脯保證，卻完全沒看到唐芮眼中一閃而過的輕蔑。
上一世，山石滾落時，他跑得比誰都快，甚至把我推出去擋了一下。這一世，我倒要看看，
他要怎么保護他心尖上的那尊“活菩薩”。2.第二天清晨，窗外已是狂風(fēng)大作，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天氣預(yù)報的紅色預(yù)警在手機屏幕上閃爍不休。
酒店大堂里，唐芮和她的追隨者們已經(jīng)集合完畢。他們一個個穿著飄逸的白衣，
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仿佛不是去懸崖峭壁上朝圣，而是去參加什么時尚晚宴。
唐芮站在人群中央，手腕上戴著那串金屬鈴鐺手鏈，風(fēng)吹過大堂敞開的門，
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岸紲蕚浜昧藛幔课覀兂霭l(fā)吧，趁著風(fēng)雨最大的時候，
我們的祈禱才能直達天聽。”她的話語里充滿了蠱惑人心的狂熱。溫以辰走到我身邊，
見我還穿著一身深色的運動服，皺起了眉。“姜澈，你怎么沒換白裙子？
芮芮不是說……”“我怕冷，”我打斷他，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而且這種天氣，
穿裙子不方便?！碧栖堑拈|蜜劉淼翻了個白眼?！拔铱茨憔褪谴嫘母闾厥猓?/p>
想顯得自己與眾不同。真是掃興。”“算了，由她去吧，”唐芮大度地擺擺手，
“心不誠的人，穿什么都一樣。我們走?！彼氏茸叱鼍频甏箝T，其他人立刻跟上。
溫以辰有些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我看著他們義無反顧地沖進風(fēng)雨里，
坐上了早就包好的中巴車。車門關(guān)上，隔絕了風(fēng)雨，
也隔絕了他們與這個世界的最后一絲清醒。我慢悠悠地回到房間，打開了手機。屏幕上，
是一個本地戶外探險vlogger的直播間。這位vlogger以膽大和喜歡作死聞名，
專門直播各種極限挑戰(zhàn)。昨天，我匿名給他發(fā)了一封郵件。
【想看一場驚心動魄的現(xiàn)場直播嗎？明天上午，白崖山，
一群無知大學(xué)生將在臺風(fēng)天挑戰(zhàn)攀爬危石古佛，上演一場用生命祈福的鬧劇。獨家素材，
錯過悔一年?！抗黄淙?，他上鉤了。此刻，直播間的畫面正對著白崖山的方向，
鏡頭拉得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條蜿蜒曲折的山路。
vlogger用壓抑著興奮的聲音解說著?！凹胰藗?，看到了嗎？臺風(fēng)‘海神’已經(jīng)登陸，
現(xiàn)在山里的風(fēng)力至少有十級。我們的作死挑戰(zhàn)團已經(jīng)出發(fā)了，主播將用無人機全程跟拍，
帶大家第一視角見證，什么叫做真正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彈幕上滾動著各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評論。【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礦泉水。
】【這群大學(xué)生是腦子進水了嗎？這種天氣去爬山？】【估計是哪個網(wǎng)紅想出來的餿主意，
為了流量命都不要了?！课谊P(guān)掉彈幕，靜靜地看著畫面。中巴車在盤山公路上艱難地行駛著，
像一片隨時會被風(fēng)浪吞沒的葉子。大約一個小時后，車子在山腳下停住。
一群白衣人影從車上下來，在風(fēng)雨中顯得格外單薄和可笑。他們手牽著手，互相加油打氣，
開始沿著濕滑的石階向上攀爬。無人機的鏡頭緊緊跟隨著他們。唐芮走在最前面，
白色的裙擺被狂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她還不時回頭，用口型對后面的人說著“堅持”。那模樣，
真像一個準備帶領(lǐng)信徒升天的邪教教主。山路越來越陡，他們的隊伍也開始拉長。
有人腳下一滑，險些摔下山坡，被旁邊的人一把拉住，引起一陣驚呼。
溫以辰緊緊跟在唐芮身后，幾次伸出手想去扶她，都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
vlogger的解說也越來越緊張?！拔业奶?，他們已經(jīng)爬到半山腰了！
那個地方叫‘鬼見愁’，路特別窄，一邊就是萬丈懸崖！風(fēng)太大了，
我的無人機都快控制不住了！”畫面劇烈地晃動起來。我看到，
他們終于爬到了那尊巨大的古佛腳下。那尊佛像在風(fēng)雨中矗立，
斑駁的石面上布滿了青苔和裂紋，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唐芮帶領(lǐng)著眾人，跪在佛像前，
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他們手腕上的金屬鈴鐺，在風(fēng)中發(fā)出急促而刺耳的響聲。就在這時，
一道慘白的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鳴！
“轟隆——”vlogger的直播間里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芭辛耍?/p>
雷劈到佛像頭頂?shù)谋芾揍樕狭?！”無人機的鏡頭猛地一抖。我看到，佛像巨大的頭顱上，
那根早已銹跡斑斑的避雷針，此刻正冒著黑煙。而更可怕的是，隨著那聲巨響，
佛像的脖頸處，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石屑和粉塵簌簌地往下掉。
跪在地上的人群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騷動起來。有人尖叫著想要站起來逃跑?！皠e動！
都別動！”唐芮聲嘶力竭地大喊?！斑@是佛祖在考驗我們！只要我們心夠誠，
就一定能渡過此劫！”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瘋狂的執(zhí)念?？上乱幻?，
一塊臉盆大的石頭從佛像的臉上脫落，擦著一個女生的頭皮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人群徹底炸了。所有人都連滾帶爬地往后退，想要遠離那尊隨時可能倒塌的佛像。
場面一片混亂。溫以辰也慌了，他拉著唐芮的手想跑?！败擒牵熳?！這里太危險了！
”“放開我！”唐芮卻一把甩開他的手，眼神里充滿了嫌惡。“別碰我！都是你們！
是你們的心不誠，才觸怒了佛祖！”她像是瘋了一樣，指著身后驚慌失措的同學(xué)。
“都是你們的錯！”就在他們互相推搡、指責(zé)的時候，那尊巨大的佛像，
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咔嚓……咔嚓……”裂縫在佛像的身上蔓延，如同蛛網(wǎng)。
vlogger的直播間里，彈幕已經(jīng)瘋了。【要塌了！真的要塌了！】【快跑?。?/p>
還愣著干什么！】【主播快報警啊！】我冷眼看著屏幕上那一張張驚恐扭曲的臉，
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另一個手機，撥通了本地救援隊的電話?！拔?，是救援隊嗎？白崖山，
古佛像要塌了，有一群大學(xué)生被困在上面，情況非常緊急！”掛掉電話，
我重新看向直播畫面。那尊巨大的石佛，在又一陣狂風(fēng)的呼嘯中，終于支撐不住，
緩緩地、緩緩地向前傾倒。鋪天蓋地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下面那群渺小如螻蟻的人。
直播畫面在最后一刻，定格在唐芮那張充滿絕望和不敢置信的臉上。然后，屏幕一黑。
世界清靜了。3.新聞在半小時后鋪天蓋地而來?！就话l(fā)！白崖山古佛在臺風(fēng)中坍塌，
多名游客被埋！】【現(xiàn)場直擊：救援隊已趕往事發(fā)地點，傷亡情況不明！
】我平靜地刷著新聞，學(xué)校的緊急電話也打了過來。是我們的輔導(dǎo)員，聲音急得都變了調(diào)。
“姜澈！你現(xiàn)在在哪？你有沒有跟唐芮他們一起去白崖山？”我捏著嗓子，
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后怕和哽咽?！袄蠋煛摇覜]去。我早上肚子疼，
他們就自己先走了?！薄澳蔷秃?！那就好！”輔導(dǎo)員松了一大口氣，“你千萬別出門，
老實在酒店待著！學(xué)校這邊已經(jīng)啟動應(yīng)急預(yù)案了，我馬上就帶人趕過去！
”我“乖巧”地應(yīng)下，掛了電話。救援直播很快就開始了。坍塌現(xiàn)場一片狼藉，
巨大的石塊和泥土混雜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消防員、武警、醫(yī)護人員在廢墟中穿梭，搜救犬在焦急地吠叫。第一個被救出來的是劉淼，
唐芮的那個閨蜜。她被一塊石板壓住了腿，滿臉是血，被抬上擔(dān)架的時候，
嘴里還在不清不楚地念叨著：“別推我……芮芮……別推我……”接著，是其他幾個同學(xué)，
大多是骨折和外傷，雖然狼狽，但沒有生命危險。然后，是溫以辰。他的情況比較嚴重，
左腿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彎曲，人已經(jīng)陷入了半昏迷，被救出來時，
眼睛卻還死死地盯著廢墟的某個方向。最后，救援人員在一塊巨大的佛手石雕下，
發(fā)現(xiàn)了唐芮。她被石雕的手指部分護在了下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三角空間，
讓她免于被完全壓扁。但她的運氣也僅限于此。一塊尖銳的碎石刺穿了她的腹部，
鮮血染紅了她那身潔白的裙子。她被救出來時，人是清醒的，
甚至還有力氣對著鏡頭虛弱地微笑。
“我沒事……謝謝大家……是佛祖保佑了我……”這一幕被記者敏銳地捕捉到，
立刻配上煽情的文字發(fā)了出去?！緩U墟下的微笑！善良女孩舍身祈福，佛光顯靈奇跡生還！
】一時間，唐芮成了感動全網(wǎng)的英雄。
所有人都被她這種“舍己為人”的“偉大精神”所折服。只有我知道，
那個所謂的“佛手”三角區(qū)，是整座山上最安全的逃生點。上一世，文物局的專家來勘探時，
曾經(jīng)指著那個位置說，如果佛像真的倒塌，只有躲在那里的人，才有一線生機。而這個秘密，
當(dāng)時只有站在旁邊的我，和假裝路過、實則偷聽的唐芮知道。她不是被佛祖保佑了。她只是，
踩著所有人的信任和生命，為自己選好了唯一的活路。并且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
推開了離她最近的溫以辰和劉淼，獨自搶占了那個位置。傷員被陸續(xù)送往醫(yī)院。
我作為“唯一幸存的清醒者”，也被輔導(dǎo)員帶到了醫(yī)院，配合做一些情況說明。病房外，
亂成一團。受傷學(xué)生的家長們都趕來了，哭喊聲、咒罵聲不絕于耳。溫以辰的父母一看到我，
立刻就沖了上來。他媽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進我的肉里。“都是你！
一定是你這個掃把星！他們?nèi)テ砀?，你為什么不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出事?/p>
”她的話提醒了其他人。一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我。“對！就是她！我兒子說了，
出發(fā)前就她一個人陰陽怪氣的，肯定沒安好心！”“我們家孩子都被她克了！掃把星！
滾出去！”他們把我圍在中間，推搡著，咒罵著。輔導(dǎo)員拼命地攔著，卻無濟于事。
我被推得一個踉蹌，撞在了墻上，后腦勺一陣劇痛。就在這時，病房的門開了。
一個護士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幾個警察?！案魑患覍僬埨潇o一下！傷員需要休息！
”警察也開口道：“我們是來做筆錄的，請無關(guān)人員保持安靜。”溫以辰的媽媽這才松開我，
但依舊惡狠狠地瞪著我。“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好好查查她！這件事肯定跟她有關(guān)系！
”我揉了揉發(fā)痛的后腦勺，冷冷地看著她。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場。
4.警察把我?guī)У搅艘粋€單獨的房間?！巴瑢W(xué)，你叫姜澈是吧？
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下事發(fā)前的情況。”我點了點頭，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重復(fù)了一遍。
無非就是唐芮提議去祈福，大家一致同意，而我因為身體不適沒有參加。我說得滴水不漏，
合情合理。警察又問了幾個細節(jié)，比如他們是否知道臺風(fēng)預(yù)警，是否有人勸阻過。
我都如實回答?！疤鞖忸A(yù)警大家都知道，但唐芮同學(xué)說，風(fēng)雨越大，越能體現(xiàn)誠心。
”“至于勸阻……我好像提過一句山路危險，但大家的熱情很高，就沒再多說。
”我表現(xiàn)得像一個被集體排擠、有些懦弱又不敢多言的普通學(xué)生。警察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