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跟瓢潑似的，砸在廢墟上噼里啪啦響。李凡趴在一輛側(cè)翻的公交車后面，喘得跟破風(fēng)箱似的。肩膀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血混著雨水往下淌，把胸前染紅了一大片。
'操...'他咬著牙撕下衣擺，胡亂把傷口一纏，疼得直抽冷氣。'這他媽叫什么事兒...'
遠(yuǎn)處傳來王五那孫子囂張的叫罵聲，還有怪物低沉的咆哮。李凡縮了縮脖子，下意識摸了摸懷里的兩件圣物。羅盤燙得嚇人，指針抖得跟發(fā)了癲癇似的，死死指著東南方向。
'陰魂不散...'他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剛想探頭看看情況，突然整個人猛地一僵——
不對勁！
腦子里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嗡的一聲。眼前閃過幾幅破碎的畫面：三只黑影怪物正從左側(cè)包抄過來，它們的爪子特別長，最右邊那只...右后腿有點瘸？
'我日...'李凡猛地甩了甩頭，以為自己失血過多出現(xiàn)幻覺了?？赡欠N感覺太真實了，就像有人把情報直接塞進(jìn)他腦子里似的。
咔嚓——
左側(cè)傳來瓦礫被踩碎的聲音。李凡一個激靈，也顧不上多想，連滾帶爬地就往反方向跑。果然，三雙血紅的眼睛在雨幕中亮起，嘶吼著撲了過來。
'媽的！'李凡邊跑邊回頭瞥了一眼，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最右邊那只怪物跑起來真的有點瘸！
這他媽什么情況？！
他慌不擇路地沖進(jìn)一棟半塌的居民樓，怪物在后面窮追不舍。樓梯間黑黢黢的，到處都是碎磚塊。李凡喘著粗氣往上爬，腦子里又嗡的一聲——
這次閃過的畫面更清晰了：二樓走廊盡頭有個儲藏室，門是鐵的，而且...而且門鎖是壞的？
'賭了！'李凡咬咬牙，猛地拐進(jìn)二樓走廊。果然盡頭真有個鐵門！他沖過去一拉——門吱呀一聲開了，鎖頭早就銹壞了。
'砰！'他反手把門摔上，用后背死死頂住。外面?zhèn)鱽砉治镒翔F皮的可怕聲響，但一時半會兒還真進(jìn)不來。
'呼...呼...'李凡癱坐在地上，心臟跳得跟打鼓似的。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樣子。'剛才那是...怎么回事？'
羅盤在懷里微微發(fā)燙，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疑問。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尖叫——是小雨！
'李凡！你在里面嗎？'
鐵門被咚咚敲響。李凡趕緊拉開門，小雨渾身濕透地鉆了進(jìn)來，手里還緊緊攥著那根鐵管。
'媽的，嚇?biāo)牢伊?..'她靠在門上喘氣，'剛才看見王五往這邊來了，還帶著幾個穿黑袍的...咦？你受傷了？'
李凡擺擺手，剛想說話，腦子里又是嗡的一聲。這次畫面更詭異了：小雨口袋里那半塊玉符正在發(fā)亮，而且...而且玉符背面好像刻著個小小的太陽圖案？
'你...'他盯著小雨的口袋，鬼使神差地問，'你那玉符背面是不是有個太陽標(biāo)記？'
小雨猛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從來沒給人看過！'
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突然有點詭異。外面怪物的抓撓聲越來越響，鐵門都在顫動。
'操，先不說這個！'小雨率先回過神來，'得想辦法突圍，王五他們馬上就到了！'
李凡咬著嘴唇，突然福至心靈：'右邊！右邊那只怪物腿瘸，我們從那邊突破！'
小雨愣了一下：'你咋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李凡自己也懵著呢，'就感覺...應(yīng)該是這樣...'
'感覺？'小雨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但還是湊到門縫往外瞄。'咦？還真他媽有只瘸腿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里的震驚。
'不管了！信你一回！'小雨一咬牙，'我數(shù)三二一，一起沖！'
'三！'
'二！'
'一！'
鐵門猛地打開，兩人一左一右沖了出去。李凡掄起半截鋼筋就往瘸腿怪物那邊砸，小雨的鐵管也呼嘯著往另一邊招呼。
果然！瘸腿那只反應(yīng)慢了一拍，李凡趁機(jī)從缺口沖了出去。小雨緊隨其后，還不忘回頭踹了那怪物一腳。
'牛逼??！'小雨邊跑邊喊，'你這預(yù)感神了！'
李凡自己也又驚又喜。難道...難道是因為碰了那口棺材？他想起開棺時涌出的黑霧，當(dāng)時確實有種奇怪的感覺...
兩人在廢墟間奪路狂奔，七拐八繞地甩掉了追兵，最后躲進(jìn)一個地下車庫。車庫里橫七豎八地停著不少車，大多都撞得不成樣子。
'暫時安全了...'小雨靠著輛越野車喘氣，'說說吧，剛才怎么回事？'
李凡一五一十地把那種奇怪的感覺說了，越說越覺得邪門。'就跟有人往我腦子里塞小紙條似的...'
小雨聽得眼睛發(fā)亮：'這肯定是神力??！古籍里記載過，接觸過葬神棺的人有可能獲得神靈殘留的能力！'
她突然湊近，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而且我覺得...你這能力好像和我的玉符有關(guān)。剛才你說話的時候，我兜里的玉符一直在發(fā)燙！'
李凡心里一動，想起腦海里閃過的那個太陽圖案。難道這兩件圣物之間真有某種聯(lián)系？
'試試看！'小雨來了興致，'你集中精神，感受一下周圍還有沒有怪物？'
李凡閉上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起初什么都感覺不到，但漸漸地...腦海里似乎浮現(xiàn)出一些模糊的影像：三只怪物在車庫門口徘徊，其中一只特別暴躁，不停地用爪子撓墻...
'門口...有三只...'他不確定地說，'左邊那只特別焦躁？'
小雨悄悄摸到車庫門口，透過縫隙往外瞄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神了！真讓你說對了！'
她興奮地跑回來：'你這能力太有用了！要是能再強(qiáng)點，咱們說不定真能跟王五那幫人碰一碰！'
說干就干。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就窩在地車庫里訓(xùn)練。小雨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幾本破舊的軍事手冊，照貓畫虎地教李凡怎么隱蔽、怎么移動。
最神奇的是那種預(yù)知能力。李凡發(fā)現(xiàn)只要集中精神，就能隱約感知到附近怪物的位置和狀態(tài)。雖然時靈時不靈的，但每次成功都讓他興奮不已。
'右邊！右邊那只在打瞌睡！'
'小心！有只特別快的從上面來了！'
幾次實戰(zhàn)下來，兩人配合越來越默契。小雨負(fù)責(zé)主攻，李凡就在后面當(dāng)人形雷達(dá)。雖然還是被追得雞飛狗跳，但至少能提前躲開大部分危險。
但李凡心里總是不得勁。每次使用能力后都頭暈眼花，有次甚至直接鼻血直流。而且預(yù)知的范圍有限，稍微遠(yuǎn)點就抓瞎了。
'你這得練??！'小雨一邊給他遞水一邊說，'我看古籍里記載，這種神力都是越用越強(qiáng)的！'
李凡苦笑：'再強(qiáng)點我怕先把自己折騰死了...'
轉(zhuǎn)機(jī)發(fā)生在第三天傍晚。
當(dāng)時兩人正在嘗試擴(kuò)大感知范圍，李凡突然整個人一僵，臉色唰地白了。
'怎么了？'小雨緊張地問。
'好多...好多怪物...'李凡聲音發(fā)顫，'東南方向...至少二十只...還在增加...而且...'
他猛地抓住小雨的胳膊：'而且它們在被什么東西驅(qū)趕！正在往我們這邊來！'
話音剛落，遠(yuǎn)處就傳來爆炸聲和密集的槍聲！
'是王五！'小雨臉色一變，'這動靜肯定是他搞出來的！'
兩人慌忙爬上車庫頂棚往外看。只見東南方向煙塵滾滾，隱約能看到黑影攢動，還有此起彼伏的爆炸火光。
'媽的...'李凡腿都軟了，'這怎么跑啊...'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從下面?zhèn)鱽恚?兩個小兔崽子！不想死就趕緊下來！'
兩人嚇了一跳，低頭看見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站在車庫門口。這人穿著件破舊的戰(zhàn)術(shù)背心，手里端著把改裝過的步槍，臉上還有道猙獰的傷疤。
'你是誰？'小雨警惕地舉起鐵管。
'少廢話！'男人不耐煩地吼道，'王五那雜碎把怪物群往這邊趕，再磨蹭都得喂怪物！'
他話音剛落，遠(yuǎn)處就傳來王五囂張的喊聲：'老張！你他媽果然藏在這兒！今天連你帶那兩個小崽子一鍋端了！'
叫老張的男人啐了一口：'操！被發(fā)現(xiàn)了！'
他猛地踹開車庫后門：'跟緊我！我知道條小路！'
情況危急，也顧不上多想了。李凡和小雨對視一眼，咬牙跟了上去。
老張顯然對這片廢墟極其熟悉，帶著他們在斷壁殘垣間穿梭，巧妙地避開怪物群。有幾次眼看就要被追上，老張?zhí)志褪菐讉€點射，槍槍命中怪物要害。
'牛逼啊...'李凡看得目瞪口呆。這槍法簡直神了！
'少拍馬屁！'老張頭都不回，'左邊巷子！快！'
七拐八繞地跑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暫時甩開了追兵。老張帶著他們鉆進(jìn)一個隱蔽的地下室，砰地關(guān)上門。
'暫時安全了。'老張抹了把臉上的汗，'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挺能惹事?。窟B王五都驚動了。'
小雨警惕地盯著他：'你到底是誰？'
'張鐵軍，前特種部隊教官。'老張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檢查槍械，'現(xiàn)在嘛...專門給凈世會那幫雜碎添堵的。'
李凡心里一動：'你和凈世會有仇？'
'血海深仇。'老張眼神陰沉下來，'那幫雜碎害死了我整個小隊...就為了搶一件上古神器。'
他突然看向李凡：'小子，你懷里那玩意兒...是陰陽羅盤吧？'
李凡下意識捂住胸口：'你怎么知道？'
'哼，我追查凈世會這么多年，能不知道嗎？'老張冷笑，'王五手里那把匕首叫瀆神之刃，你這羅盤和那面鏡子...應(yīng)該是三圣物中的兩件。'
他嘆了口氣：'可惜啊...圣物不全，發(fā)揮不出真正威力。'
李凡和小雨交換了個眼神。小雨開口問：'那張叔...你知道第三件圣物在哪兒嗎？'
老張搖搖頭：'凈世會也在找。據(jù)說最后一件是最關(guān)鍵的，能徹底激活另外兩件的能力...'
他突然瞇起眼睛盯著李凡：'小子，你剛才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能力？我看你跑路的時候總往特定方向躲。'
李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種預(yù)知能力說了。老張越聽眼睛越亮，最后猛地一拍大腿：'果然！這就是圣物認(rèn)主的征兆！'
他興奮地站起來踱步：'古籍記載，三圣物各有其主...羅盤掌預(yù)知，銅鏡辨真?zhèn)?，最后那?..據(jù)說能掌控時空！'
李凡聽得目瞪口呆：'這么牛逼？'
'不然凈世會為什么拼命找？'老張冷笑，'那幫雜碎想集齊三圣物，徹底掌控葬神棺的力量...到時候就不是末世這么簡單了，整個人類文明都得重啟！'
地下室里陷入沉默。外面隱約傳來怪物的咆哮聲，襯得氣氛更加壓抑。
最后還是老張打破沉默：'小子，想活命嗎？'
李凡猛點頭。
'想救你爸媽嗎？'老張看向小雨，'還有你爹媽？'
兩人都使勁點頭。
'那就得變強(qiáng)！'老張眼神銳利如刀，'從明天開始，我訓(xùn)練你們。小子主修預(yù)知能力，丫頭練實戰(zhàn)。咱們得在王五找到第三件圣物之前，先下手為強(qiáng)！'
接下來的日子，李凡體會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老張的訓(xùn)練方式簡單粗暴——直接把李凡扔進(jìn)怪物堆里，美其名曰'壓力激發(fā)潛能'。
'感受它們！'老張在遠(yuǎn)處喊，'別用眼睛！用你的神力！'
李凡連滾帶爬地躲開一只利爪，哭的心都有了：'感受個屁啊！要死了！'
但奇怪的是，在這種極端壓力下，那種預(yù)知能力真的在變強(qiáng)。從一開始的時靈時不靈，到后來能清晰感知到三五只怪物的動向，甚至偶爾能預(yù)判它們下一秒的動作。
'左邊！虛晃！右邊才是殺招！'李凡猛地一個懶驢打滾，險險躲過致命一擊。
'漂亮！'老張在遠(yuǎn)處鼓掌，'繼續(xù)！'
小雨那邊進(jìn)步更快。這丫頭本來底子就好，加上老張的專業(yè)指導(dǎo)，很快就玩轉(zhuǎn)了各種武器。有次甚至單挑了兩只怪物，雖然掛了彩，但居然贏了。
'牛逼啊姐們！'李凡看得目瞪口呆。
小雨得意地一揚下巴：'那是！姐可是練過的！'
但最讓李凡驚喜的是自己的能力變化。除了預(yù)知范圍擴(kuò)大，他還隱約能感受到圣物的氣息——雖然很模糊，但確實能指出個大致方向。
'第三件圣物...應(yīng)該在城市中心...'某次訓(xùn)練后，他喘著氣說，'但感覺很奇怪...時強(qiáng)時弱的...'
老張臉色凝重：'看來凈世會已經(jīng)找到大概位置了...他們在用特殊手段干擾圣物的氣息。'
情況突然緊迫起來。
第二天傍晚，李凡在訓(xùn)練中突然一個踉蹌，鼻血又流出來了。但這次他顧不上擦，猛地抓住老張的胳膊：'感覺到了！第三件圣物...氣息變強(qiáng)了！就在市政廳方向！'
幾乎同時，遠(yuǎn)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正是市政廳的方向！
'操！'老張臉色一變，'凈世會動手了！'
三人慌忙爬上高處，只見市政廳方向火光沖天，隱約還能聽到王五那囂張的笑聲。
'哈哈哈！寶貝是我的了！'
李凡急得直跳腳：'怎么辦？要是被他們先拿到...'
'慌什么！'老張一把按住他，'第三件圣物要是真那么容易拿，凈世會早就得手了！'
他瞇著眼睛觀察遠(yuǎn)處的火光：'而且...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怪物都在往那邊聚集...'
果然，四面八方都有黑影在向市政廳移動，數(shù)量多得嚇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老張突然咧嘴一笑，'走！咱們看熱鬧去！'
三人悄悄摸到市政廳附近，躲在一棟寫字樓里觀察情況。
場面那叫一個混亂！凈世會的黑袍人正在和怪物群廝殺，王五帶著幾個手下在試圖突破市政廳的正門。各種槍聲、爆炸聲、嘶吼聲混成一片。
'打！使勁打！'小雨看得兩眼放光，'最好同歸于盡！'
李凡卻皺起眉頭：'不對...怪物太多了...凈世會好像頂不住了...'
果然，黑袍人的陣線在不斷后退，已經(jīng)有不少人葬身怪口。王五氣得跳腳大罵：'廢物！都是廢物！'
老張突然碰了碰李凡：'小子，用你的能力感受一下，圣物具體在什么位置？'
李凡閉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腦海中的影像斷斷續(xù)續(xù)，但越來越清晰：'地下...應(yīng)該在地下室...有個金庫一樣的房間...'
他猛地睜開眼：'不好！王五找到入口了！'
只見王五突然興奮地大喊著什么，帶著人往市政廳側(cè)面沖去。那里果然有個隱蔽的地下入口！
'不能讓他得手！'老張端起槍，'丫頭左邊，小子右邊，給我制造點混亂！'
三人同時開火！老張的槍法精準(zhǔn)得嚇人，專門挑凈世會的火力點打。小雨則不斷投擲自制燃燒瓶，引起大片混亂。李凡最絕——他專門預(yù)判怪物的動向，然后往它們必經(jīng)之路上開槍，引得怪物群沖向凈世會的陣地。
'誰？！誰在搗亂？！'王五氣急敗壞地大吼。
老張哈哈大笑：'王老五！你爺爺在此！'
趁著混亂，三人迅速向地下入口靠近。但就在即將到達(dá)時，李凡突然渾身一僵——
腦海里閃過一個極其恐怖的畫面：入口深處有個巨大的黑影正在蘇醒，那東西...那東西比之前所有怪物加起來還要可怕！
'別進(jìn)去！'他失聲大喊，'里面有東西！'
但已經(jīng)晚了。
地下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地面都在顫抖。剛剛沖進(jìn)去的王五連滾帶爬地逃出來，半邊身子都是血。
'怪物！巨大的怪物！'他驚恐萬狀地大喊，'圣物是陷阱！那玩意兒是守墓的！'
轟隆！
市政廳地面突然裂開，一個龐然大物破土而出。那東西長得像條巨型蜈蚣，但渾身覆蓋著骨甲，無數(shù)只腳如同利刃，頭部是張巨大的人臉，嘴里滴著綠色的黏液。
'我日...'老張都看傻了，'這他媽什么玩意兒？'
人臉蜈蚣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嘯，猛地?fù)湎蜃罱暮谂廴?。那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被攔腰咬斷！
混亂升級了！凈世會、怪物群、還有新出現(xiàn)的巨型蜈蚣亂戰(zhàn)成一團(tuán)。王五想趁亂逃跑，卻被幾只黑影怪物纏住。
'機(jī)會！'老張眼睛一亮，'小子！能感覺到圣物的具體位置嗎？'
李凡強(qiáng)忍著恐懼集中精神，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在...在蜈?身子底下...有個暗格...'
'媽的...'老張啐了一口，'這就難辦了...'
就在這時，小雨突然驚呼：'你們看！王五那匕首！'
只見王五手中的瀆神之刃突然黑光大盛，竟然暫時逼退了周圍的怪物。他趁機(jī)沖向蜈蚣，似乎想硬搶圣物。
'不能讓他得手！'老張端起槍，'丫頭掩護(hù)！小子給我指路！'
三人再次沖向戰(zhàn)團(tuán)。老張槍法如神，專門射擊蜈蚣的眼睛。小雨不斷投擲煙霧彈制造混亂。李凡則全力運轉(zhuǎn)預(yù)知能力，險之又險地指引兩人避開致命攻擊。
'左邊！它要甩尾了！'
'小心！黏液要噴了！'
有幾次差點被擊中，都是靠李凡的提前預(yù)警才化險為夷。老張越打越驚喜：'好小子！你這能力太有用了！'
終于接近到蜈蚣身體附近。只見它腹部下方果然有個發(fā)光的暗格，第三件圣物——一個古樸的青銅鈴鐺正在里面微微震動。
'拿到了！'老張一個滑鏟伸手去撈——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王五突然從側(cè)面撲過來，瀆神之刃直刺老張后心！
'小心！'李凡失聲驚呼，腦子里嗡的一聲——
時間仿佛變慢了。他清晰地'看'到匕首的軌跡，'看'到老張躲閃的路線，'看'到蜈蚣即將拍下的巨足...
下一個瞬間，身體自己動了起來。李凡猛地撞開老張，反手抽出背后的鋼筋——
鐺！
金屬交擊聲中，他竟然格開了王五的匕首！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五目瞪口呆：'你小子...'
李凡自己也傻了。剛才那一下...完全是本能反應(yīng)！
'好小子！'老張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笑著一把撈起青銅鈴鐺，'撤！'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丟失圣物的蜈蚣發(fā)出憤怒的咆哮，整個身體人立起來，無數(shù)利足如同劍山般壓下！
'完了...'小雨臉色慘白。
千鈞一發(fā)之際，李凡懷里的兩件圣物突然爆發(fā)出刺目光芒。羅盤和銅鏡自動飛出，與老張手中的鈴鐺產(chǎn)生共鳴！
三件圣物在空中組成一個等邊三角形，青光如同實質(zhì)般灑下，暫時擋住了蜈蚣的攻擊！
『快走...』那個熟悉的蒼老聲音在李凡腦海中響起，『現(xiàn)在的你們...還無法駕馭完整的力量...』
青光開始閃爍不定，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走！'老當(dāng)機(jī)立斷，抓起最近的銅鏡和鈴鐺。李凡也下意識收回羅盤。
三人轉(zhuǎn)身就跑，背后傳來蜈蚣憤怒的咆哮和建筑坍塌的巨響。
不知跑了多遠(yuǎn)，直到完全聽不見身后的動靜，三人才癱坐在地，喘得跟破風(fēng)箱似的。
'媽的...'老張看著手里的兩件圣物，苦笑，'差點交代在那兒...'
李凡卻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還在回蕩——不是預(yù)知，而是某種...更強(qiáng)大的力量？
小雨突然碰碰他：'喂，你剛才那下太帥了！怎么做到的？'
李凡搖搖頭，自己也懵著呢。
老張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小子，你剛才是不是...暫時掌控了圣物的力量？'
'我不知道...'李凡老實說，'就感覺...那時候應(yīng)該那么做...'
老張眼神復(fù)雜：'看來你的能力...比我們想的還要特殊。'
他站起身，望向市政廳方向。那里的動靜已經(jīng)漸漸平息，但黑煙仍在滾滾升起。
'凈世會不會善罷甘休的...'老張沉聲說，'接下來，該輪到我們反擊了。'
李凡握緊手中的羅盤，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溫暖力量?？謶诌€在，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正在萌芽。
他看向遠(yuǎn)處廢墟中升起的朝陽，輕輕吐出兩個字：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