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雄表弟來我家第一天,就在我洗澡時踹開了浴室門。「哈哈,拔毛白斬雞,
沒料的太平公主!」他拍手大笑。我向舅媽投訴,
她卻扇我一巴掌:「我經(jīng)常帶耀祖進女澡堂,他什么沒見過,稀罕看你那點東西?」
沒過多久,舅媽帶他去找姨丈借錢,表弟卻把姨丈的獨生女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舅媽打電話求我們救表弟,我冷笑:「你家耀祖后勁真大,這就開始發(fā)力了!」1剛放暑假,
舅舅舅媽就把他們家的寶貝疙瘩劉耀祖往我家一塞。還美其名曰:“讓你們姐弟倆親近親近。
”親近?這小兔崽子剛進門,就穿著臟鞋跳上了我家沙發(fā)。
剛洗過的沙發(fā)布上頓時出現(xiàn)了幾個大黑鞋印。我皺著眉把他薅下來:“耀祖,不能這樣。
”他卻沖我翻白眼?!奥月月?,壞女人!我要告訴我媽你打我!
”我好不容易才用糖果和餅干勸他休戰(zhàn),到了吃飯時間,他又不干了。
我媽鉆研了半天的四菜一湯,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耀祖把筷子一摔,
就開始耍賴:“這什么豬食,我要吃肯德基!沒有肯德基,我就不吃飯!”外面正下著暴雨,
我媽為難地搓著手:“這……耀祖啊,先將就……”“我不我不,現(xiàn)在就要!
”他坐在地上哭嚎起來,“我要打電話告訴我媽,
你們虐待小孩哇啊啊啊……”明明已經(jīng)十幾歲了,但他撒起潑來比三歲小孩還恐怖。
我一直覺得他的智商不太正常,至少看起來不像個正常人。一想到他是真的會跟我舅媽告狀,
我媽嘆了口氣,抓起傘就沖進了雨幕?;貋頃r,我媽不但半邊身子被雨淋得透濕,
褲腿沾滿了泥,手肘還擦破了一大塊?!皨專≡趺椿厥?!”我急忙湊上去查看她的傷情。
耀祖卻擠開了我,跋扈地伸手道:“姑姑,我的肯德基呢?”我媽嘆了口氣,
把懷里還帶著溫度的紙袋塞到耀祖手里,回答了我的問題:“剛才騎電動車沒看到有個水坑,
摔了。”“姑姑,你好笨哦!騎個車都能把自己摔了!”耀祖吐了吐舌,
抱著紙袋興高采烈地跑到了沙發(fā)上,一邊看動畫片一邊吃得滿嘴流油。
一眼都沒看我媽的傷口。2第二天,對門鄰居王阿姨怒氣沖沖拍開我家門,
扯著我爸出去看樓梯間的一片狼藉?!袄蠌?,管管你家親戚孩子!在我家門口撒尿!
當這是公廁???晦氣死了!”原來,劉耀祖在王阿姨家的門口酣暢淋漓地“解放自我”了。
我爸剛出差回來就撞上這事,臊得臉通紅,給人賠了半天不是。他關上門,
壓著火對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的耀祖說:“耀祖,隨地大小便不對,
尤其不能在別人家門口……”“就尿就尿!”耀祖嗤笑一聲,繼續(xù)咔嚓咔嚓咬薯片,
“我看動畫片里都這樣拍的,看誰不順眼,就尿他一臉!”“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又咋了,
又老又丑,什么八婆……”我爸揚起巴掌,作勢要教訓他。還沒挨到他,
他就嚎得整棟樓都能聽到:“虐待小孩啊——”連我的耳朵都要被他喊聾了。無奈之下,
我爸只好作罷,警告他:“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做這種事情,我把你打包丟回家!
”晚上我去浴室洗澡,剛打上泡沫,浴室門上的磨砂玻璃就映出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我心頭火起,吼了一嗓子:“劉耀祖!滾開!”黑影消失了。我剛松口氣,
門把手“咔噠”一聲轉動,整扇門被他從外面猛地踹開!劉耀祖叉著腰站在門口,
指著我哈哈大笑:“哈哈哈!太平公主!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我腦子嗡的一聲,連忙手忙腳亂扯過浴巾裹住自己,氣得渾身發(fā)抖。澡是洗不下去了。
我把自己反鎖在房間,給舅媽發(fā)微信語音,氣得說話都在抖:“舅媽,劉耀祖太過分了!
他剛才踹門看我洗澡!您管管他行嗎?”那邊秒回。舅媽倒是惡人先告狀起來了:“哎喲喂,
幾歲的孩子懂什么?他能把你看出個窟窿啊?”“幾歲?他都多大了!”我忍不住反駁,
“都這么大了還算孩子嗎?”“你不懂,我們家耀祖從小就體弱多病,八歲才上學,
現(xiàn)在十四歲了還在讀小學,本來就比同齡人要幼稚一點啊?!本藡尩勾蛞话遥骸暗故悄?,
矯情什么,我平時經(jīng)常帶他去女澡堂,他什么沒見過,稀罕看你那二兩肉?自作多情!
”“張雨桐,我們家對你多好啊,結果你這樣對你弟?”呵。對我好?那年我家有點事,
寄住舅媽家,是交了伙食費的。有天我放學回去,見飯桌上的盤子里擺了兩個油亮的大雞腿。
耀祖坐在桌邊,抓起一個,啃得正歡。我以為也有我的份,剛伸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
手腕就被舅媽抓住。她的力氣之大,簡直要擰斷我的手腕。“啪!
”一記耳光火辣辣扇在我臉上,打得我耳朵嗡嗡響。她一只手掐著我的下巴,
另一只手粗暴地摳進我嘴里,硬生生把咬了一口的雞腿肉扯了出來!“賠錢貨也配吃雞腿?
這是給我家耀祖長身體的!快把雞腿放回去!”耀祖在旁邊鄙夷道:“咦,
她咬過的我可不吃~”舅媽這才放過了我,恨恨道:“便宜你了!”那天的雞腿,
我早已忘記滋味,是和著眼淚一起咽下去的。不僅如此,她還常常在飯桌上高談闊論,
算計外公外婆手里的那點棺材本?!袄蟿⒓揖鸵嬉粋€帶把兒的,以后房子和錢,
不都是他的?老頭老太給他花錢是天經(jīng)地義!”“結果耀祖找那死老婆子要錢,
她就只給兩百!給她摳的!”轉頭又對著小姨家的方向罵罵咧咧,
罵小姨夫走了狗屎運發(fā)了財,罵小姨生不出兒子絕了后。我聽得倒胃口。想來,
平時他們也是這樣罵我家的吧。罵完,她拍上我的背,笑得假惺惺:“雨桐啊,你家沒弟弟,
耀祖就是你親弟弟!以后你家?guī)鸵r他買房娶媳婦,天經(jīng)地義!有弟弟撐腰,你嫁人才硬氣!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從那時起我就明白,這家人,血都是黑的,心都是爛的。
3謝天謝地,三天后舅媽終于來接她的“龍種”了。屁股還沒坐熱,她就搓著手,
眼神瞟著我爸:“姐夫啊,你看,最近手頭實在有點緊,耀祖他興趣班……”話沒說完,
耀祖頂著一條大紅色蕾絲邊的內褲,像戴了個滑稽的頭盔,從房間里沖了出來,滿客廳亂竄。
我實在沒忍?。骸熬藡?,你管管他吧!這像什么樣子!”耀祖過來的時候就帶著這條紅內褲,
還非說這是超人的象征。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肯定是他從舅媽房間里拿來的。
舅媽看著頭頂內褲的耀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也沒想就張口懟我:“嘖,
小小年紀穿這么騷的內褲,給誰看……”話出口她才看清那玩意兒是她自己的,
后半截話卡在喉嚨里,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惱羞成怒,一把揪過耀祖,
對著他屁股“啪啪”就是幾巴掌。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耀祖“嗷”了一嗓子,
猛地掀翻了面前的茶幾!飯撒了,湯倒了,菜也翻了,飯菜湯汁濺得到處都是。
他往那一地狼藉里一躺,手腳亂蹬,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啊啊啊——你居然打我!
你們都欺負我!壞蛋!我要回家!我要告訴我爸!”我媽心疼地看著滿地狼藉,
我爸臉色瞬間鐵青。他們倆剛要發(fā)作,我趕緊一手一個拽住胳膊,拖進廚房?!鞍謰?,
別跟這種人置氣動手,臟了咱的手,不值當!”我壓低聲音,“惡人自有惡人磨,
老天爺都看著呢。咱就等著,看他能作到什么地步。”我爸胸口劇烈起伏,我媽眼圈發(fā)紅,
但終究點了頭。我深吸一口氣,擠出點笑容走出去,
對著還在打滾的耀祖和一臉尷尬的舅媽說:“哎呀,男孩子嘛,活潑點好,有脾氣!
是我大驚小怪了?!本藡尨蟾艣]想到我會“服軟”,愣了一下,借坡下驢,
狠狠瞪了地上的兒子一眼:“還不起來!丟人現(xiàn)眼!”借錢的事,她一個字也沒敢再提,
幾乎是拖著還在抽抽噎噎的耀祖,灰溜溜地走了。4果然,舅媽在我家碰了釘子,
立刻調轉槍口,瞄準了最有錢的小姨家。當然,不忘帶上她的“殺手锏”劉耀祖。
得知消息后,我趕緊給表妹林筱筱發(fā)微信?!倔泱悖f當心劉耀祖!那小子手賤得很,
別讓他靠近你那些寶貝手辦!】林筱筱從小就學鋼琴和芭蕾,整個人漂亮又高挑。
她很喜歡二次元,還在家里囤了不少谷子和手辦,雖然我不懂那些的價值,不過據(jù)說都很貴。
筱筱很快回了個表情包?!景怖玻晖┙?!我的屋他進不來,鎖著呢,敢亂動我家東西,
我讓我爸抽他!】我稍微放了點心??蛇@心剛放下不到半天,右眼皮就開始狂跳。晚上,
我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筱筱,想問問情況。電話通了,
傳來的卻是我姨夫林建軍的聲音:“喂?”我心里咯噔一下:“姨夫?筱筱呢?”“醫(yī)院。
” 他吐出兩個字,仿佛在極力壓抑著火氣,“……筱筱被劉耀祖那小王八蛋,
從樓梯上推下來了。”5我和爸媽趕到醫(yī)院時,
急診室門口正上演著一出“大義滅親”的戲碼。舅媽死死拽著劉耀祖的胳膊,
用力把他往小姨和姨夫面前推,聲音帶著哭腔:“快!給你筱筱姐姐道歉,說你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