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的笑容僵在臉上。
“少主,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
“你以為,你得罪的,只是一個(gè)普通的水鬼?”
“你三年前在江心戲耍,冒犯了正在沉睡的‘那一位’。它只是在你身上留下一個(gè)印記,稍作懲戒,已經(jīng)是天大的仁慈?!?/p>
“你不知悔改,反而想找替死鬼,甚至還想用我的名諱去獻(xiàn)祭。”
我的目光,掃過陸澤,又落在秦曼身上。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p>
甲一在旁邊補(bǔ)充道:“那一位,乃是上古異獸玄水龜,萬年前便在此沉睡。少主憐其修行不易,才將瀾月江劃為它的安眠之所,不許任何人打擾?!?/p>
“你們驚擾了玄水龜,本該神魂俱滅。是少主心善,才留你們一命。”
陸澤和秦曼聽得面無人色。
他們以為只是招惹了普通的水鬼,卻沒想到,竟然是神話傳說中的上古異獸。
“我……我不知道??!”陸澤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拼命磕頭,“少主饒命!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玄水龜!我要是知道,給我一百個(gè)膽子我也不敢啊!”
秦曼也反應(yīng)過來,跟著跪下求饒。
“沈歸,我錯(cuò)了,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huì)好不好?看在我們五年感情的份上……”
“五年感情?”我打斷她,“你跟我談感情?”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秦曼,這五年來,你每天晚上是不是都會(huì)做一個(gè)同樣的夢?”
秦曼的身體猛地一抖,驚恐地看著我。
“夢見自己沉在冰冷的江底,無論怎么掙扎都浮不上去,周圍全是抓著你腳踝的水草?”
她嘴唇發(fā)白,說不出話來。
“那不是夢?!蔽腋嬖V她,“那是你每次靠近我時(shí),我身上的神息,在洗滌你身上的罪孽。”
“如果不是我,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被陸澤身上的災(zāi)厄反噬,病入膏肓了?!?/p>
“我救了你五年,你卻想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p>
“秦曼,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癱在地上,徹底崩潰了。
她所以為的噩夢,竟然是我的庇護(hù)。
她卻親手將這份庇護(hù)推開,還想反咬一口。
“現(xiàn)在,我的庇護(hù)沒了,玄水龜?shù)呐?,你們自己承受吧。?/p>
我說完,不再看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少主!”陸澤突然大喊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猛地貼在自己額頭。
“既然你不肯放過我,那就一起死吧!”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符紙上。
“天雷敕令,誅邪!”
那張符紙,瞬間金光大盛。
一道刺眼的光芒沖天而起,在濃霧中炸開。
是張?zhí)鞄熃o他的保命符。
能在危急關(guān)頭,引來一道天雷。
他竟然想用天雷,來對付我。
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