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監(jiān)獄,我沒有立刻,回到公司。我讓司機,開車,去了一個地方。
——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那個我,躺在手術臺上,經歷了一場,人生中最殘忍的,背叛的地方。
也是那個,舊的蘇木,“死亡”的地方。我獨自一人,走進了那棟,熟悉的,住院大樓。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那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憑著記憶,走到了,我當初,
進行骨髓采集的,那間手術室的門口。門,關著。里面,或許,正有另一場,與生命賽跑的,
手術,在進行。我沒有進去。我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那扇,冰冷的,金屬門。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放,一年前,那天的,所有畫面。我回放出,自己,
是如何,懷著最后一絲幻想,簽下那份,捐獻同意書的。我回放出,陸澤遠,是如何,
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地,求我,救他的“摯愛”的。我回放出,自己,
躺在那冰冷的手術臺上,感受著生命,一點點流逝的,那種,徹骨的寒冷。我甚至,
還能回想起,那個小護士,手機屏幕上,陸澤遠和夏暖,擁吻時,那幸福的,刺眼的,笑臉。
這些記憶,像一部,老舊的,黑白電影,在我的腦中,反復地,播放。若是從前,
每一次回想,都會讓我,痛得,無法呼吸。但現(xiàn)在,我看著這些畫面,心中,卻出奇的,
平靜。我像一個,最客觀的,旁觀者。一個,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在分析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