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們剝我凰權、污我清白、賜我白綾。這輩子？我反手就將“奸夫”捅個對穿，
血濺喜帕！哭？我哭得比那白蓮還楚楚動人：“王爺~有賊人！”南宮燁，凌婉，
你們的噩夢……開場了。這一次，我不光要弒夫，還要弒君！1意識從寒潭中掙扎出來，
凌無雙猛地睜眼，眼前一片刺目紅，喜慶得心慌。體內似有火蛇亂竄，燒得她口干舌燥，
四肢發(fā)軟——是媚藥「紅鸞纏」。她怎么會中這種藥？門外腳步聲雜亂逼近，
一道她至死難忘的聲音，帶著假哭腔，劃破喜房寂靜：「姐姐！你怎么能做這種事！
王爺快來了，你讓王爺臉往哪擱！」是凌婉！她的好妹妹！
所有血淋淋的記憶沖垮理智：冷宮里的青苔與餿飯，凌婉穿皇后鳳袍，說大婚夜「私通」
是她策劃；說父親和兄長投靠南宮燁，用她的清白換凌家青云路；說南宮燁愛的是她，
娶凌無雙只為將軍府兵權。最后那碗毒酒，喉嚨里的灼痛仍在。原來她沒死，
回到了大婚夜——所有噩夢的開端。恨意幾乎撕裂她，藥性卻壓得她抬不起手指。不行！
前世的蠢，她不會再犯！凌無雙狠咬舌尖，劇痛與血腥味讓她清醒一瞬。
喜床上躺著昏死的侍衛(wèi)張麻子，窗戶大開，夜風灌進，龍鳳燭搖曳。就是現(xiàn)在！
她拼命朝床內側滾，身體虛軟讓這動作格外艱難。她扯下床帳流蘇，一端纏在床柱，
一端攥緊，指甲陷進肉里。「砰！」房門被踹開。南宮燁穿喜袍，面色鐵青站在門口，
身后是哭啼的凌婉，還有一群看熱鬧的賓客下人。所有人的目光，
像刀子釘在她和床上男人身上。凌婉眼底閃過得意，哭更兇：「姐姐，你怎么……」
「有賊人！快抓賊！他打了我從窗戶跑了！」凌無雙搶先尖叫，聲音帶哭腔與驚恐，
傳到每個人耳中。眾人愣?。嘿\人？跑了？那床上是誰？視線轉向開窗。凌婉臉色僵住，
急道：「姐姐你休要胡言，分明是……」「王爺！」凌無雙打斷她，淚眼婆娑看向南宮燁，
聲音顫抖卻字字泣血，「妾身飲了合巹酒，就渾身無力、頭暈目眩，定是遭人算計！
方才有人從窗爬進來，想對妾身不軌！床上這人是救我，被賊人打暈！妾身誓死不從，
抓傷他右臂！他見敗露，從窗跳跑了！」她攤開手，手心是變形的流蘇與指甲血痕，
像極了掙扎痕跡。這番話，將「捉奸」扭成「王妃遇襲」。南宮燁臉色陰沉，雖覺蹊蹺，
卻挑不出毛病?！杆眩 顾渫乱蛔帧Ｊ绦l(wèi)檢查窗臺：「王爺，窗臺下有新踩踏痕跡！」
又翻醒張麻子，扯開他右臂衣袖——三道深紅抓痕赫然在目，還滲著血，是凌無雙方才掐的。
「王爺，此人右臂確有抓傷！」再無人懷疑。新婚夜王妃遇襲，是打燁王府的臉！
南宮燁拳頭捏得咯咯響，死死盯著凌無雙——這個一向溫順的女人，怎么突然伶牙俐齒？
凌婉臉慘白，想說話，卻被南宮燁殺人般的眼神逼退?！溉巡?！挖地三尺找賊人！」
南宮燁咬牙吼，「把這人拖下去審問！圍起王妃院子，一只蒼蠅不許飛出去！」
一場捉奸大戲，以「抓賊」收場。下人們拖走張麻子，賓客告辭。房間安靜下來，
凌無雙緊繃的神經一松，藥性再次洶涌。她倒回床，大口喘氣，冷汗與香汗浸透嫁衣。
她贏了，贏了重生第一仗。凌無雙閉眼，嘴角勾起冰冷弧度：南宮燁，凌婉，我們來日方長。
2第二天一早，凌無雙遇襲、王府抓賊的消息傳遍京城，燁王府人心惶惶。
凌無雙以「受驚不適」閉門謝客，連南宮燁送的補品都只讓下人收下。她在等，等藥性退去，
等清算內鬼的時機。午后，她身子不再發(fā)軟，邪火也退了?！赴炎蛞乖谛路克藕虻难诀咂抛樱?/p>
都叫到院子里來?！勾笱诀咔镌逻t疑：「王妃，您身子沒好透，再歇歇？」「叫人。」
凌無雙眼神平靜，秋月不敢多話，躬身退出。院子里跪了七八人，個個低頭。
凌無雙由秋月扶著站在院中，目光掃過，定格在穿粉比甲的丫鬟翠兒身上——她的陪嫁丫鬟，
前世就是翠兒在合巹酒里下藥，還指認她私通。此刻翠兒頭埋得最低，身體抖得像落葉。
「翠兒?！沽锜o雙輕開口。翠兒僵住，抬頭擠笑：「王……王妃，奴婢在?！?/p>
「昨夜的合巹酒，是你端給我的？」凌無雙語氣平淡。翠兒臉驟白，連連磕頭：「王妃饒命！
酒是備好的，奴婢只是端了一下，什么都不知道！」「是嗎？」凌無雙笑如寒冰，「那你說，
三天前，你爛賭鬼哥哥哪來的五十兩銀子還賭債？昨天早上，你娘去銀樓買五兩的梅花銀簪，
你月錢才五百文，你家哪來的『巨款』？」這些是她前世在冷宮拼湊的真相，
如今像釘子釘進翠兒罪名。翠兒傻了，說不出話。周圍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滿鄙夷?！竿蹂?/p>
奴婢錯了！是側妃娘娘逼奴婢的！」翠兒崩潰哭喊，想拖凌婉下水?！改阋粋€被收買的賤婢，
死到臨頭還想攀咬主子，挑撥后宅？罪加一等！」凌無雙聲音拔高，「來人！
把她拖下去打三十杖！打完發(fā)賣邊疆，這輩子別回京城！」「不要！王妃饒命！」翠兒尖叫，
卻被婆子拖到院角，當眾挨打?！概荆∨?！啪！」悶響與慘叫回蕩，跪著的人嚇得面無人色。
三十杖后，翠兒只剩半條命，被堵嘴拖走。
凌無雙看向剩下的人：「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誰的人，拿了誰的好處。從今天起，
這個院子我是主子。誰再敢有二心，翠兒就是你們的下場?！埂概荆ㄅ牛┎桓遥?/p>
誓死效忠王妃！」眾人磕頭如搗蒜。凌無雙又以「身邊人不干凈」為由，
把前世有問題、凌婉安插的眼線，全打發(fā)去洗衣房、馬廄。整個下午，
她的院子進行無聲大換血。傍晚，南宮燁來探她，穿藏青常服，提食盒：「愛妃今日如何？
我讓廚房燉了燕窩?！沽锜o雙靠在床上，臉色仍白：「勞王爺掛心。只是一閉眼，
就是昨夜賊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實在心驚?！鼓蠈m燁眼角抽動，只能順著說：「是我疏忽了，
護衛(wèi)已加派一倍?！埂竿鯛?，」凌無雙抬眼，眸中帶水，「妾身身邊沒得力的人，
府里下人能被收買，在合巹酒里動手腳……我實在怕了。萬一再有下次，恐怕沒這么好運氣。
」南宮燁皺眉：「你想如何？」「妾身想自己管院子里的人和事，清查身邊有沒有壞人。
另外，想跟王爺要十人的護衛(wèi)小隊，只護我院子安全?！鼓蠈m燁眼神銳利——她竟敢要權？
但他理虧，又不能與將軍府撕破臉?！负茫覝柿?。」他解下刻「燁」字的令牌，
「這是管家副牌，你院事務自己做主。護衛(wèi)明天我給你挑最好的?！埂付嘀x王爺?！?/p>
凌無雙垂頭，聲音帶哽咽。南宮燁說幾句安撫話就走。門關上，凌無雙抬頭，臉上沒了柔弱。
她拿起令牌，冰涼觸感傳來——這是奪權的第一步，復仇大戲才算拉開帷幕。
3凌無雙的手段鎮(zhèn)住王府后宅，凌婉在院里氣砸半套茶具。她不甘心，完美計策被破，
南宮燁對她冷淡，讓她感到危機，必須盡快除掉凌無雙。三天后，凌婉送請柬，
說后花園并蒂蓮開了，請王妃賞花。前世，就是這場宴會上，凌婉推她入池塘，
再讓世家紈绔「救」她，毀她清白?！刚媸菦]點新意?！沽锜o雙丟開請柬。
墨玉低聲問：「要去嗎？」「去，為什么不去？」凌無雙喝完藥，「有人唱戲，
我這個主角怎能不登場？」她對墨玉低聲吩咐幾句，墨玉點頭退下。賞花宴在荷花池旁水榭。
凌無雙到時，凌婉和幾個官家女眷已在。凌婉親熱挽她手臂：「姐姐可算來了，
你看這并蒂蓮，百年難見呢！」凌無雙笑：「是祥瑞，妹妹有福氣?！箖扇颂撉楹?，
凌婉引她朝池邊走。凌無雙瞥見回廊下，
承恩侯小侯爺探頭張望——那是凌婉安排的「英雄救美」的人?！附憬?，走近些看，
花瓣上有露珠，可好看了。」凌婉引她站在池邊最危險的位置。凌無雙俯身看蓮，
察覺凌婉手抬起來，朝她后心推來！就在凌婉手將觸到她時，凌無雙猛地向旁一側！
凌婉推空，用力過猛，腳下踉蹌。凌無雙轉身，腳隱蔽絆在凌婉腳踝，
手又在她腰側狠推一把！「啊——！」凌婉驚叫一聲，直直栽進池塘，「噗通」
一聲水花四濺。「妹妹小心！」凌無雙在岸上驚呼，裝作腿軟，朝小侯爺撞去。
小侯爺本想等凌婉推人下水就去救，沒想到落水的是凌婉，凌無雙還撞過來！他躲閃不及，
兩人滾作一團，姿勢狼狽。周圍女眷嚇傻了。池塘里，凌婉拼命撲騰，喊「救命」，
衣服妝容全毀，像落湯雞。凌無雙飛快爬起，指著小侯爺，聲音尖利：「來人??！有登徒子！
光天化日對本王妃動手動腳，還驚得側妃掉水里！快拿下他！」護衛(wèi)早得命令，
沖過來按住小侯爺?！冈┩靼?！我沒有！」小侯爺喊冤，卻沒人信。南宮燁趕來，
見凌婉被撈上岸，渾身濕透發(fā)抖；小侯爺被按在地上喊冤；凌無雙衣衫微亂，眼眶通紅，
像風中白花。「王爺……您要為妾身和妹妹做主??！」凌無雙落淚，
「這位小侯爺突然沖過來，想對妾身……幸好妾身躲開，可妹妹被嚇得掉水里……」
南宮燁臉黑如鍋底，看一眼小侯爺，又看一眼凌婉，怒火中燒：「堵上他的嘴，
交給承恩侯府！」又對凌婉冷道，「還不快扶側妃回去！嫌王府臉丟得不夠？」
這場「落水毀清白」大計，以凌婉染風寒、名聲受損告終。南宮燁對她厭煩失望，
凌無雙則鞏固了「無辜受害者」的形象?；卦宏P門，凌無雙臉上柔弱消失，只剩冰冷。
墨玉端來熱茶：「王妃，都處理干凈了。」「嗯。」凌無雙接茶，心里冰涼——這點小鬧，
不過是開胃菜。4接連兩次勝利，凌無雙在王府站穩(wěn)腳跟。她握管家副牌，有十人防衛(wèi)，
行事方便。凌婉因落水受風寒被禁足，凌無雙趁此查賬。她關在書房兩天，
翻遍王府近三年流水賬——賬上多筆「修繕」「采買」支出，數(shù)額大，去向不明，
最終都流向凌婉娘家吏部侍郎府。凌婉一直在用王府的錢補貼娘家！「真是好大一只蛀蟲?！?/p>
凌無雙記下證據，將賬冊放回——現(xiàn)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她記得，
凌侍郎會得「內部消息」，說江南有低價云錦，會動用公款全買下囤積，
卻不知這批絲綢遇水褪色，是廢品；且皇家織造局很快會出「流光緞」，風靡京城，
凌侍郎的絲綢將一文不值。前世南宮燁用私庫幫凌家填窟窿，這一世，她要斷凌家財路。
凌無雙叫來墨玉，給她銀票和清單：「你立刻出府，去城里最大的布行、原料行，
把市面上的金蠶絲、天羽紗全買下，用不同身份，別讓人查到王府。」
又拿一張畫著花紋的紙，「把這個『不經意』送到皇家織造局劉總管小妾手里，
就說是江南落魄繡娘求前程。」這些圖樣是她前世琢磨的，比時下款式新穎，
劉總管定會動心。斷凌家財路只是第一步，她需要忠心心腹。清查舊案卷宗時，「墨玉」
這個名字跳入眼簾——原是王妃院二等丫鬟，因頂撞凌婉，被杖責二十貶去馬廄。前世，
只有墨玉偷偷給她送過饅頭，還為她說話被打死。凌無雙去馬廄，墨玉正拖馬料，
臉上有淺疤，眼神倔強?！覆槐囟喽Y?！沽锜o雙攔住她，「在這里習慣嗎？」墨玉不說話。
凌無雙開門見山：「我身邊缺信得過的人，你愿意跟我走嗎？」墨玉抬頭，
眼神不解警惕：「為什么是我？」「因為你夠忠心，也因為我能治好你娘的病?！沽锜o雙說。
墨玉娘有嚴重風濕病，她從未對人說過，王妃怎么知道？「跟我走，我給你前程，
給你母親安穩(wěn)晚年。你選?！鼓窆蛳驴念^：「奴婢墨玉，愿為王妃赴湯蹈火！」
凌無雙履行承諾，親自去墨玉家為她母親施針。她前世學過醫(yī)術，三劑藥就緩解了疼痛，
墨玉徹底死心塌地。交談中，凌無雙得知墨玉有武功，還有個江湖師兄「鬼醫(yī)」，
醫(yī)術高超擅長制毒——前世南宮燁曾重金懸賞他，因他有控制人心的奇毒。
凌無雙讓墨玉寫信，附一株罕見草藥當見面禮。她相信，鬼醫(yī)會對她產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