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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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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深夜游戲宿舍樓晚上十一點準(zhǔn)時斷電,陷入黑暗的瞬間,

我和對床的林晚幾乎同時嘆了口氣。期末月的焦躁像黏膩的汗,糊在每個人皮膚上,甩不脫。

只剩下我們倆了,另外兩個舍友早就受不了這悶罐子一樣的壓力,一個請假回家,

一個去了通宵自習(xí)室。黑暗和寂靜放大了所有細微的聲響,窗外的蟲鳴,隔壁床隱約的翻身,

還有心里那點無處發(fā)泄的煩悶?!皼]意思。”林晚的聲音從對面床上傳來,

帶著一股懶洋洋的疲憊,“要不,玩?zhèn)€游戲?”“什么游戲?”我問。

手機屏幕的光映著我倆的臉,幽幽的?!罢l先說話誰就輸?!彼f,聲音低低的,

摻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輸?shù)娜?,明天?fù)責(zé)全宿舍的早飯,外加打掃一周廁所。

”老掉牙的沉默游戲,但在這無所事事的深夜,竟成了唯一的消遣。

我甚至能想象到明天早上用這個理由逼她去買煎餅果子的快感?!靶邪 !蔽掖饝?yīng)下來。

2 詭異靜默幾乎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凝滯感驟然降臨。

的低鳴、窗外的風(fēng)聲、甚至遠處馬路隱約的車流聲……一切屬于夜晚的背景音詭異地消失了。

絕對的、死一樣的寂靜包裹了402宿舍,沉甸甸地壓下來,壓得耳膜微微發(fā)疼。

我和林晚隔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在手機微光里都有些驚疑不定,

但很快被強裝的無所謂覆蓋。游戲開始了。時間在這種極致的安靜里變得模糊不清,

每一秒都被拉得極長。我們像兩尊埋在被子里的泥塑,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生怕被對方抓住把柄。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借著窗外透進來的稀薄月光,

能勉強看清宿舍內(nèi)桌椅的模糊輪廓,還有對面床上林晚蜷縮的身影。起初還覺得有趣,

甚至有點刺激,但很快,一種莫名的不安就從心底鉆了出來。太靜了,靜得不正常。

這棟住了幾百人的宿舍樓,怎么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墻壁那頭總是嘰嘰喳喳到深夜的學(xué)姐們,樓下偶爾經(jīng)過的嬉笑情侶,

甚至巡查阿姨的腳步聲……全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像是被單獨剜走了我們這一小塊,

扔進了真空里。我下意識地摸過手機,屏幕亮起,顯示凌晨一點半。信號格是空的。

心里的違和感陡然加重。之前從沒出現(xiàn)過信號全無的情況。就在這時,

對面床的林晚極其緩慢地、幾乎是僵硬地,抬起手,指向了我們宿舍的門。

我的視線順著她的手指移過去。宿舍門下方,那道狹窄的門縫外,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雙腳。

一雙穿著老舊黑色布鞋的腳,鞋尖正對著我們的門,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从白樱?/p>

那人似乎是正貼著門板站立。我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撞出胸腔。誰?查寢的阿姨?

不可能,阿姨不會這個點來,更不會這樣悄無聲息地站著。我和林晚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

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樣的駭然。我們死死盯著那雙腳,大氣不敢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那雙腳就像釘在了門外,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越勒越緊。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沖刷耳膜的嗡嗡聲。3 門縫驚魂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僵持中,

凌晨三點整,宿舍老舊的掛鐘時針分針重合的剎那——“叩?!薄斑颠??!鼻瞄T聲響了起來。

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刻意的、冰冷的規(guī)律性。每一聲都像敲在我的脊椎骨上,激起一陣寒顫。

不是阿姨那種略帶不耐煩的拍門,也不是同學(xué)惡作劇式的亂敲。這敲門聲空洞、執(zhí)拗,

帶著一種非人的耐心。我猛地看向林晚,她用口型無聲地對我說:“別、出、聲。

”我們屏息等待著,希望門外的東西以為沒人自行離開。幾分鐘后,敲門聲停了。

就在我以為它走了,剛想松一口氣時,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縫下傳來。

一張對折的、慘白色的紙條,被一只慘白干瘦、布滿褶皺的手,從門縫底下緩緩塞了進來。

那只手迅速消失。紙條靜靜躺在門內(nèi)的地板上,像一塊冰冷的墓碑。敲門聲沒有再響起。

門外那雙黑色的布鞋也消失了。死寂再次降臨,卻比之前更加恐怖。

那張白色的紙條成了整個黑暗空間里唯一刺目的焦點。我看向林晚,她也在看我,

臉上早沒了游戲開始的戲謔,只剩下全然的警惕和蒼白。我們用眼神僵持著,

誰都不敢先去碰那張紙條。最終,還是我咬了咬牙。我極其緩慢地爬下床,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步挪向門口。越靠近,那股沒來由的寒意就越重。我蹲下身,

手指顫抖著,撿起了那張紙條。冰冷的觸感,像是剛從冰窖里拿出來。展開。

一種暗紅色的、像是干涸血跡的顏料寫著的歪歪扭扭的字跡:「整棟樓只剩你們宿舍還活著,

請立即逃離?!挂还珊畾鈴募棺倒敲偷馗Z上天靈蓋,我手一抖,紙條飄落在地。

整棟樓……只剩我們?就在這時,我對面的林晚,忽然無聲地笑了起來。

不是平常那種開朗的大笑,而是嘴角以一種人類根本無法做到的、極其緩慢而扭曲的弧度,

一點點地向耳根裂開。露出里面過分明亮、過分割裂的牙齒。她的眼睛睜得極大,

黑眼珠幾乎占滿了整個眼眶,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里面沒有任何情緒,

只有一種冰冷的、非人的觀察意味。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住了,四肢僵硬得無法動彈,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動作機械地、如同提線木偶般下了床,走到我的書桌前,

拿起我那只常用的正紅色口紅。然后,她轉(zhuǎn)向門后那面等身鏡。背對著我,她用那支口紅,

開始在鏡面上書寫。指甲劃過玻璃,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鮮紅的、扭曲的字跡在鏡面上蔓延開:「別信它,門外才是鬼?!箤懲旰?,

她緩緩地、緩緩地轉(zhuǎn)過頭,那張裂到耳根的嘴對我維持著一個巨大而詭異的“笑容”。

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臟,幾乎讓我無法呼吸。我猛地后退一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鐵制床梯上,疼痛讓我稍微清醒了一點。門外是鬼?

那門內(nèi)這個……又是什么?邏輯徹底混亂,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怖攫住了我,

幾乎要將我撕裂。就在我瀕臨崩潰的邊緣,又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5 年前的短信第二張紙條,從門縫下被塞了進來。依舊是那只慘白干瘦的手。這一次,

我沒再猶豫,幾乎是撲過去撿起了紙條。展開。同樣的暗紅色字跡,更加潦草急促,

仿佛書寫者在極度恐慌中寫下:「鏡子里的不是你們!」我的視線猛地射向那面鏡子。

鮮紅的字跡刺眼奪目。鏡子里,映照出我慘白驚惶的臉,

和我身后……那個嘴角咧到耳根、眼神空洞的“林晚”。她正一動不動地站在我身后,

微笑著。而現(xiàn)實里,我身后空無一物。真正的林晚,還站在鏡子前,背對著我。

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睡衣。幾乎就在同時,我握在手里的手機屏幕,

突然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連續(xù)不斷的震動嗡鳴撕裂了死寂,

在這極端安靜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驚心。是班級群的消息!輔導(dǎo)員在說話!有信號了?!

一股絕處逢生的狂喜猛地沖上頭頂,我?guī)缀跏翘闇I橫流地低下頭,手指顫抖著想要求救。

輔導(dǎo)員的消息彈了出來:「同學(xué)們注意!宿舍規(guī)則已混亂!不要相信任何紙條!重復(fù)!

不要相信任何紙條!」是輔導(dǎo)員!是正常的提醒!我們有救了!

巨大的信息量讓我的大腦過載,幾乎無法處理。規(guī)則混亂?紙條不可信?那到底該信什么?

混亂中,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條救命消息的發(fā)送時間。屏幕頂端,

時間清晰地顯示著:6 黑暗凝視——三年前的同一天,凌晨三點零一分。

手機屏幕的光幽幽地映著我煞白的臉。三年前?這條消息……是三年前發(fā)出的?

那現(xiàn)在給我們發(fā)消息的……是誰?我猛地抬頭。鏡子里,那個嘴角裂開的“林晚”,

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正隔著鏡面,直勾勾地看著我。她手中的口紅緩緩抬起,指向了我。

現(xiàn)實里,站在鏡子前的林晚,依舊背對著我,一動不動。手機屏幕的光熄滅了。

最后的光源消失。徹底的黑暗和死寂,如同黏稠的墨汁,瞬間灌滿了整個宿舍。我能感覺到,

那個東西……就在我面前。在絕對的黑暗里,無聲地凝視著我。手機屏幕光熄滅的剎那,

那純粹的、壓得人耳膜發(fā)疼的黑暗吞噬了一切。我能感覺到——那個東西,就站在我面前。

不是林晚,不是門外未知的存在,而是第三種……更為冰冷、更具實質(zhì)感的凝視。

它沒有呼吸聲,沒有溫度,甚至沒有輪廓,但我的每一寸皮膚都在尖叫著它的存在。

時間仿佛被凍僵了。大腦在恐懼的炙烤下反而變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不能動,

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連吞咽口水都不能。沉默游戲還在繼續(xù)。只是賭注早已從一頓早飯,

變成了無法想象的東西。幾秒?還是幾分鐘?在那片絕對黑暗里,時間的刻度失去了意義。

就在我?guī)缀跻舷⒌臅r候,極其細微的、指甲刮擦硬物的聲音窸窣響起。不是來自門外。

是來自…我的書桌方向?緊接著,一點微弱的、暗紅色的光亮了起來,

勉強勾勒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是林晚!她正拿著我那支正紅色的口紅,

就著手機屏幕熄滅前最后殘存的一絲微光,極其緩慢地在她自己的左手手背上寫著什么。

她寫完了,然后,將那點微弱的紅光轉(zhuǎn)向我。手背上,

鮮血般粘稠的字跡蜿蜒扭曲:7 張紙條“別動。別信。別看鏡。”她的眼睛睜得極大,

里面沒有眼白,幾乎完全被漆黑的瞳孔占據(jù),死死地盯著我。但那眼神里,

幾乎要爆裂開的驚恐——一種與她嘴角那咧到耳根的、固定不變的詭異笑容完全割裂的情緒。

我猛地意識到,鏡子上的字,和現(xiàn)在她手背上的字,筆跡雖然相似,但感覺完全不同。

鏡子上的字張揚、挑釁,充滿了惡意的戲謔;而手背上的字,卻顫抖而急促,

仿佛在用盡最后力氣發(fā)出警告?!八蹦苡绊戠R子?還是能影響通過鏡子看到的“我們”?

林晚的手猛地攥緊,將那點紅光掐滅。黑暗再次合攏。但這一次,我不再是完全無助的。

那一絲來自“林晚”的警示,像一根細針,刺破了我恐懼的膿包,

讓一絲冰冷的理智流淌進來。我必須做點什么。不能坐以待斃。

我極其緩慢地、一寸寸地移動我的右手,向我的褲袋摸去。手機…剛才看了時間,

然后就熄屏了。如果…如果能把它解鎖,哪怕只是屏幕的光…動作慢得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

每一毫米的移動都生怕驚動了面前黑暗中那無形的凝視。指尖終于觸碰到了冰冷的手機外殼。

我摸索著電源鍵。按下。沒有反應(yīng)。手機像是變成了一塊徹頭徹尾的磚頭。關(guān)機了?

還是……沒電了?不可能,斷電前我明明還有超過百分之六十的電量。

就在我的心再次沉向底谷時,那只慘白干瘦、布滿褶皺的手,

又一次無聲無息地從門縫下塞了進來。第三張紙條。這一次,它沒有停留,

塞進來后立刻就縮了回去,快得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紙條靜靜地躺在距離我腳尖不到半米的地板上,在絕對的黑暗里,

它本身似乎散發(fā)著一種極其微弱的、灰白色的熒光,讓它變得清晰可見。它就在那里,

像一個誘惑,一個陷阱,又一個謎題。去撿?還是不去?門外的“東西”執(zhí)著地傳遞著信息。

鏡中的“林晚”發(fā)出矛盾的警告。身邊的“林晚”用手背傳遞了模糊的訊息。

三年前的輔導(dǎo)員信息突兀地介入……規(guī)則已混亂。這句話在我腦中轟鳴。不要相信任何紙條?

那這條規(guī)則本身呢?它是否也屬于“任何紙條”的范疇?

如果我相信了這條“不要相信任何紙條”的規(guī)則,

那我是否就已經(jīng)在“相信”一條“紙條”(手機短信)?邏輯的怪圈讓我頭暈?zāi)垦!?/p>

但我知道,我必須做出選擇。黑暗中的那個“凝視”還在,它的耐心也許是有限的。

我深吸一口氣,借著那紙條微弱的熒光,猛地?fù)溥^去,一把將紙條抓在手里!

然后迅速滾向一邊,靠在了冰冷的墻壁上,心臟咚咚咚地擂著胸膛,幾乎要跳出來。

黑暗中一片死寂。那個“凝視”沒有阻止我。我顫抖著,就著紙條本身發(fā)出的微弱熒光,

看向上面的字跡。依舊是暗紅色的,像是干涸的血,但筆跡更加狂亂,

幾乎難以辨認(rèn):8 鑰匙之謎“它們被困在鏡中!破壞鏡子!那是唯一的出口!立刻!

”破壞鏡子?我猛地抬頭看向門后那面等身鏡的方向。黑暗中,它應(yīng)該就在那里,

但我什么也看不見。鏡子里的“林晚”寫下“別信它,門外才是鬼。

”門外的紙條卻說“鏡子里的不是你們!”并最終要求“破壞鏡子”。

它們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哪一個才是真的?還是……都是假的?

“咯咯咯……”一陣極其輕微的笑聲突然響起。不是來自門外,不是來自鏡中。

是來自……我身邊。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凍住了。我一點點、一點點地扭過頭。是林晚。

她依舊坐在她的床沿上,面向著我。

那詭異的、咧到耳根的笑容在紙條微弱的熒光下忽明忽暗,顯得更加恐怖。

她的肩膀在輕微地聳動,那“咯咯”聲就是從她喉嚨里發(fā)出的。她抬起手,

指向我手中的紙條,然后,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相信?緊接著,

她又指了指門后的鏡子,再次搖了搖頭。也不要相信鏡子?最后,她抬起手指,

筆直地指向了我們宿舍緊閉的房門。嘴角的弧度咧得更開了,幾乎占據(jù)了半張臉。相信門外?

我徹底混亂了。她到底是誰?是那個在鏡子上寫字的它?還是那個在我手背上寫字的她?

或者……兩者都是?兩者都不是?“?!本驮谶@令人窒息的僵持中,

一個極其突兀的、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聲音來自……門縫底下。我們?nèi)齻€人(或者說,

兩個人和一個“東西”)的目光,瞬間全都聚焦到了門縫。那里,又有什么東西被塞了進來。

不是一個,而是……一個小小的、閃著金屬寒光的物體,在紙條熒光的映照下,

滾到了我的腳邊。那是一把老舊的、刀柄上沾著暗紅色污漬的鑰匙。鑰匙?這是什么意思?

我下意識地看向第三張紙條,背面似乎還有一行小字,

剛才因為光線太暗沒注意到:“鑰匙開302。答案在三年……”后面的字跡模糊不清,

仿佛被什么液體浸染過。302?是我們樓下正下方的宿舍!答案在三年……三年前?

和那條詭異的短信時間吻合!這一切,似乎隱隱約約地串聯(lián)了起來,

但中間缺少了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9 門鏡雙?!斑耍?/p>

”一聲沉重的、仿佛什么東西重重砸在我們門上的巨響猛然炸開!整個宿舍門都在震顫!

門外的“東西”似乎失去了耐心!“咚!咚!咚!”撞擊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猛烈!

門板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門鎖劇烈地晃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開!

“咯咯咯……”林晚的笑聲變得急促而尖銳,她指著門,身體興奮地前傾。鏡子方向,

也突然傳來了“咔咔”的細微聲響,像是玻璃正在承受壓力,即將碎裂!

黑暗中的那個“凝視”,也瞬間變得銳利而急切,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抵在我的眉心!

沒有時間了!我必須立刻做出決定!信門外?信鏡子?還是信這把突然出現(xiàn)的鑰匙?

門被撞開,或者鏡子破碎,無論哪一個先發(fā)生,后果都可能不堪設(shè)想!

規(guī)則已混亂…不要相信任何紙條…輔導(dǎo)員那條三年前的短信此刻如同警鈴在我腦中瘋狂回蕩。

但……如果這條短信本身也是“規(guī)則”的一部分呢?如果“不要相信任何紙條”這條指令,

本身就是一個引導(dǎo)我們走向錯誤選擇的陷阱呢?砰!一聲更加劇烈的撞擊!

門板上甚至出現(xiàn)了一道細微的裂縫!咔嚓!鏡子方向也傳來了清晰的玻璃碎裂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那把鑰匙上。

門外的“東西”在瘋狂撞門想要進來,卻又送來了這把可能開啟生路的鑰匙?

這本身不就矛盾了嗎?除非……撞門的,和遞紙條、送鑰匙的,不是同一個“東西”!

門外可能不止一個存在!而鏡子……鏡子里的“它們”被困住了?需要破壞鏡子才能出來?

那破壞鏡子對我們是好是壞?一個瘋狂的念頭掠過我的腦海。10 血時滴答我做出了決定。

我猛地彎腰,不是去撿鑰匙,

而是一把抓起了地上那張最初寫著“整棟樓只剩你們宿舍還活著,請立即逃離。

”的第一張紙條,然后跌跌撞撞地?fù)湎蛭业臅?!“咚??!”門快要被撞開了!“咔嚓!

”鏡子上的裂紋在蔓延!我摸索著,抓到了我放在桌上的打火機(停電后點蠟燭用的)!

擦亮!噗——!一小簇火苗跳躍起來,瞬間驅(qū)散了一小片黑暗,映照出林晚那張扭曲的笑臉,

也映照出門板上劇烈的震動!我沒有猶豫,直接將那張紙條湊近了火苗!紙條瞬間被點燃,

橘黃色的火焰吞噬著那血色的字跡!“啊——?。。。?!

”一聲凄厲到無法形容的、非人的尖嘯猛地從門外炸響!撞擊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嘩啦啦——?。。¢T后的等身鏡,徹底碎裂開來!玻璃渣子濺了一地!

但鏡子里,并沒有涌出什么可怕的東西。只有一片空洞的黑暗,

仿佛碎裂的是一個通往虛無的洞口?;鹧嫱淌闪俗詈笠稽c紙條,化作灰燼飄落。

打火機的火苗也熄滅了。宿舍里再次陷入黑暗。但這一次,

那純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被打破了。門外,傳來了一種新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像是水龍頭沒有關(guān)緊,水珠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緩慢而清晰,

帶著一種冰冷的寒意,從門縫下面滲進來。緊接著,一股極其濃郁的、難以形容的腥甜氣味,

如同實質(zhì)般,從門縫下、從貓眼里、甚至從門板的裂縫中,洶涌地鉆了進來!

那氣味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宿舍,粘稠得幾乎讓人無法呼吸,像是沉溺在剛剛凝固的血漿里。

“咳…咳咳…”我旁邊的林晚發(fā)出了痛苦的干咳聲,那“咯咯”的笑聲終于消失了。

我能感覺到,黑暗中那個無形的“凝視”,

似乎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氣味和聲音而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它依舊存在,

但注意力似乎被分散了。這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我不知道。但我似乎…賭對了一步?

門外撞門的那個“東西”,似乎害怕第一張紙條被焚燒?可這滴答聲和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是另一個“東西”嗎?我顫抖著,再次嘗試按亮手機。這一次,屏幕竟然閃了一下,

亮了起來!電量顯示依舊是詭異的空白格,信號格也空空如也。但屏幕頂端的時間,

赫然跳動著:11 時間錯亂03:33凌晨三點三十三分。而屏幕的背景,

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不再是熟悉的系統(tǒng)默認(rèn)背景,

而變成了一張模糊不清、色彩失真的照片!照片看起來像是在某個宿舍里拍的,光線昏暗,

背景里是上下鋪的鐵架床,桌子上堆著書本和水杯,看起來很普通。但照片的正中央,

卻對著一個枕頭。枕頭上,放著一部正在亮著屏幕的手機。手機屏幕上,

隱約可見一個聊天界面。背景…也是這張模糊的照片!無限循環(huán)!

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順著我的脊椎爬升!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被設(shè)置成我手機背景的?!

我猛地想劃掉這個背景,卻發(fā)現(xiàn)屏幕完全失靈了,觸摸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只有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和那個不斷跳動的03:33,固執(zhí)地停留在屏幕上。

滴答…滴答…門外的滴水聲還在持續(xù),不緊不慢,規(guī)律得令人心慌。血腥味越來越重,

空氣中仿佛都能摸到那濕漉漉的、粘稠的質(zhì)感?!班馈馈绷滞淼暮粑曌兊么种仄饋恚?/p>

她似乎也很難受。我必須做點什么。手機突然的異常,肯定不是偶然。我注意到,

屏幕頂端的時間數(shù)字下方,似乎還有一行之前被忽略的、極其微小的水印文字,

因為背景圖片太過花哨而幾乎看不清:“校準(zhǔn):■■■■”后面的字跡模糊不清,

但前面兩個字……校準(zhǔn)?校準(zhǔn)什么?時間嗎?一個荒謬的念頭擊中了我!

…發(fā)送時間是三年前…現(xiàn)在手機顯示03:33…輔導(dǎo)員的信息說“規(guī)則已混亂”……時間!

問題的核心之一,可能是時間!這個世界的時間是錯亂的?!或者說,我們這個宿舍,

被從正常的時間線上“剝離”了出來,困在了一個混亂的時間縫隙里?

所以三年前的信息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在?所以手機時間會錯亂?所以會有這種種不可能的悖論?

如果…如果我嘗試去“校準(zhǔn)”這個時間呢?把它校準(zhǔn)到…“正確”的時間?可是,

“正確”的時間是什么?現(xiàn)在是幾點?我根本不知道!也許…也許是斷電的那一刻?

晚上十一點?或者是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凌晨三點?

或者…或者是更早的、一切還“正?!钡臅r候?我瘋狂地回憶著。斷電是十一點整。

我們開始游戲大概是十一點過幾分。然后沉默了大概四個小時?不對,

在極致的寂靜和恐懼中,我對時間的感知很可能完全是錯誤的。手機現(xiàn)在顯示03:33。

如果我相信這個時間,那么……滴答聲。門外的滴答聲。

那規(guī)律性的滴水聲…聽起來…聽起來不就像是…秒針走動的聲音嗎?!

一個巨大的、令人戰(zhàn)栗的猜想在我腦中形成:門外的根本不是什么滴水聲!

那是時間流逝的聲音!是粘稠的、血淋淋的時間,正在一點一滴地漏進來!

而那個腥甜的氣味…是時間“變質(zhì)”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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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3 12:29: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