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勇和小龍認都不認識,他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看過我手心里這個美女的手機號碼。
難道他們的死和這個號碼有關?我這時候看向了公用電話亭,那是個插卡的電話亭。
海濤說:“也沒有凳子啊,這是怎么上吊的呢?”我伸出雙手向上,
我說:“引體向上,把脖子伸進去,一松手。勒死狗的扣兒,后悔都出不來。
”“怎么覺得不對勁?。⌒↓埣毙砸钟舭Y,難道這趙大勇也是急性抑郁癥?
他可是愛占小 便宜的人,說他抑郁,不可能?。 薄半y道還是謀殺?。?/p>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說著,又攥緊了左手。海濤伸著脖子看著遠處說:“法醫(yī)來了。
”來了一群警官開始勘察現(xiàn)場。廠里的保安過來驅趕我們,像是趕羊一樣,
把我們趕回了宿舍里?;氐剿奚幔覀z對著坐著。海濤看著我說:“大力,
不太對啊!我怎么覺得心里發(fā)慌啊!這地方不能繼續(xù)干下去了,我得辭職回去。
我就說我姥爺死了,我得請假?!薄澳氵@不是咒你姥爺呢嗎?”“我姥爺早死了。
”“怕是廠里不同意啊,最近訂單多,正缺人呢。你走了,咱這條線就得停下。
年前招不到工,不可能放你走。”“但是這一直死人,我怎么覺得有點怕?。?/p>
”“不會一直死人吧,難道還會死嗎?”“那可說不準,你沒聽說嗎?咱這里,
好像有不干凈的東西?!本劈c過,尸體被拉走了,我們也被放了出來。海濤去請假,
果不其然,廠里根本就不聽他那些,不讓他走。海濤挺喪氣的,他說:“真他媽沒人性,
我說我姥爺死了,他說姥爺不是直系親屬,不給假,我真服氣了。
”不過保安不讓大家聚在一起瞎議論這件事,不讓造謠生事,更不讓提宿舍區(qū)有鬼。
誰要是敢胡說八道,不僅要被扣工資,還要抓起來蹲拘留。但還是傳得沸沸揚揚,
明里暗里都說我們的宿舍區(qū)鬧鬼。
這時候我開始把小龍和趙大勇的死聯(lián)系到了我手心里的紋身,
我開始懷疑他倆都是因為打了這個電話才死的。
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事情能把他倆結合起來。白天趙大勇剛看了我的紋身,
結果第二天就吊死在籃球框上了。這難道只是巧合?到時間上班,也容不得我多想。
趙大勇的位置組長頂了上來。看來是真的很缺人手,招不到人。
而且今天三班倒都做不到了,只能兩班倒。這就太累了,從上午來的,
一直干到了晚上十點鐘。下班之后回到宿舍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去上夜班走了。
宿舍里只有我和海濤。我倆累了一天,也沒說啥,倒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海濤把我晃醒了?!按罅Γ炙廊肆??!蔽颐偷刈似饋恚?/p>
說:“誰呀?”海濤用手一指說:“挨著你床的,李剛!”“李剛?
”我一下想起來,李剛是從四川來的小伙子,個子不高,也就是九十多斤吧,
但是人挺機靈的,說一口正宗的川普口音!“死了,還是吊死在了籃球框上。
”“他昨晚上沒上班嗎?”“聽說他沒上班,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反正是出去了。
”海濤說,“大力,這地方不干凈,這活兒不能干了!”不僅海濤要走,
辭職的人多了去了。這些要辭職走人的竟然史無前例的凝聚在了一起,喊著要辭職,要命!
沒辦法,廠里接二連三的死人,也算是有過錯,只能同意這些人辭職,
一下走了三分之一。我很順利辦好了辭職手續(xù),收拾好了行李,就要走的時候,
警官上了門。一個男警官說:“你叫王云?”我點點頭說:“我是。
”“跟我走一趟吧?!薄拔业没丶??!薄澳銜簳r不能回去了,
三位死者都和你有關系,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我沒殺人。
”“沒說你殺人,我是說請你提供線索,配合調查?!蔽冶凰麄儙Щ亓司牐?/p>
進了審訊室。坐在我對面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我坐下之后,
那女的遞給我一杯水,她看起來倒是挺和善的。她說:“三天之內,死了三個人,
全都吊死在了籃球場。第一個,于小龍,是你上鋪的兄弟;第二個,趙大勇,
是流水線上挨著你裝內存條的兄弟;第三個,李剛,是和你頭對著頭睡覺的兄弟。
你有什么要告訴我們的嗎?”我說:“我一直上班,下班,睡覺。我一直和海濤在一起,
他能給我作證。”這女的坐在了椅子里,看著我說:“我沒說是你殺人,我只是問你,
有什么要和我們說的嗎?”男警官說:“我們調查過你了,你沒有作案時間。
而且我們也沒找到他殺的一絲證據(jù)和線索。他們都是自殺。但是未免太匪夷所思,
怎么就趕在年前都自殺了呢?主要是,這些人都和你關系密切。
”我搖著頭說:“我和于小龍、趙大勇、李剛沒什么關系,我們不是很熟。
”“但是他們都挨著你,你別告訴我,他們是被你妨死的?!蔽疫@時候攥緊了左手,
手心里全是汗。我不敢讓他們看到我手心里的電話號碼?!拔艺娴氖裁炊疾恢?。
我每天都在上班,下班都和海濤一起,他能給我作證。
”這女的問我:“他們有什么反常的嗎?”我搖著頭說:“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