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佰三人回來后,胡子叔又帶了幾人將主墓室搜尋了一遍,
生怕遺漏了某些藏在泥土中的寶貝??上В粺o所獲。中午時分,空氣燥熱,
火紅的太陽將四周的叢林都曬蔫巴巴的。此時不適合趕路,
兩撥人便找了一處樹蔭處席地而坐,吃飯休息補(bǔ)充體力。
葉佰也趁機(jī)向吳廣源問了卸嶺的一些情況?!霸诤系亟纾稁X的勢力最大,
其中卸嶺的魁首陳玉樓更是人中龍鳳,此人也是“常勝山”的總把頭,天下群盜之首。
據(jù)我所知陳玉樓出身湘陰望族,為盜墓世家第三代盜魁?!眳菑V源將他知道的緩緩說出來。
“盜墓世家?”葉佰有些疑惑??吹饺~佰的神色不似作假,似乎真的不知,
吳廣源又耐著性子解釋道:“盜墓世家是我們行內(nèi)人給的稱號,
這些世家大多有著各種盜墓絕技和常人難以知道的墓穴秘密,所以才被稱為盜墓世家。
”“話說當(dāng)年陳玉樓還沒有擔(dān)任卸嶺的總把頭時,卸嶺的總把頭是他父親陳莫文,
此人從小深得陳家盜墓絕技精傳,每次下墓無一不有收獲,久而久之,
在湖南就混出了響亮的名氣?!薄昂髞泶巳税萑胄稁X,奪得了卸嶺魁首的位置,
把陳家的勢力和卸嶺勢力相結(jié)合,這才有了如今的卸嶺十萬眾?!薄瓣惸??
”葉佰心生詫異,陳玉樓的父親陳老爺子確實在劇情中出現(xiàn)過,只是作者沒用多少筆墨描寫,
連名字也沒提及,如今看來陳玉樓也是得到了祖上基業(yè)才發(fā)展至今。
......眾人歇息了一會后,便匆匆忙忙的起來趕路,按照胡子叔估計,
若是速度快些,能在太陽落山前趕到縣城。這縣城名叫永順,雖是個小縣城,
但人口也有十萬之多,附近的苗人和漢人大多是來此聚集交易。
而卸嶺的總部則在永州縣,距離這里有數(shù)百公里,需要跨越半個HUN省才能到達(dá),
這也就熄了葉佰獨身一人去卸嶺找陳玉樓的打算。一路上,
葉佰又向吳廣源請教了許多問題,吳廣源也都耐著性子解答。至此,
葉佰也算對這個時代有個大致的認(rèn)識。國外勢力波詭云譎,混亂不堪,
國內(nèi)勢力也是如此,大大小小的軍閥割地混戰(zhàn),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就光湖南的地界,
就有七八個軍閥,葉佰也在吳廣源的描述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羅老歪。吳廣源說,
此人和陳玉樓的關(guān)系莫逆,他維持軍隊的所需錢財大部分都是由陳玉樓提供的,
兩人的勢力一黑一白,在湖南的地界上算是無人敢惹,聲名赫赫。接近縣城時,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昏暗下來,并且空氣壓抑,似乎不久之后就有一場暴雨襲來。
眾人不免得有些慶幸,催著苗寨唯一的一頭毛驢,拉著貨車,匆匆忙忙的往前趕。
進(jìn)入縣城后,吳廣源一人帶著玉佩消失,再出現(xiàn)時,身上則多了一個包裹,
里面卷滿了銀燦燦的大洋。吳廣源露出大白牙道:“胡子兄弟,這段時間行價不錯,
玉佩賣了100枚大洋,按照原先說好的,五五分成,再加上您對小狗的救命之恩,
我們就拿40大洋,剩下的都給你們?!泵缯娙擞行┫渤鐾?,
這和之前說好的40大洋還多出20大洋。這下子應(yīng)該能多買些物資,
供寨子里人生活使用了。胡子叔也沒推辭,大大方方的接過大洋,
還露出頗為罕見的笑容。錢財兩清,兩撥人馬就此分離,吳廣源一行人準(zhǔn)備返回長沙,
臨行前吳小狗似乎還有些不舍。“胡子兄,葉小兄弟,各位兄弟,長沙路遠(yuǎn),
我們就不久留了,若是有事來長沙,可來尋我,兄弟我必掃榻相迎。”說了一番客氣話,
并留下長沙的地址,一行人就離開了??粗鴧菑V源和吳小狗離開的背影,
葉佰也沒有多說什么,他依稀記得盜墓筆記中提到過,
吳家三代土夫子挖掘到長沙的血尸墓死傷慘重,似乎只有吳小狗一人活下來,
從此吳家一蹶不振。直到吳小狗長大,成為老謀深算的吳老狗,
建立九門之一的平三門吳家,情況才有所好轉(zhuǎn)。
可惜他也不知道血尸墓到底在長沙的哪里,發(fā)生的時間也不甚清楚,
只記得吳小狗當(dāng)時的年紀(jì)不大,或許就是這兩年了。如此,
他也無法直接提醒吳小狗和吳廣源,只是隱晦的提到挖到紅色的泥土需要小心,
只希望他們能被他這只蝴蝶的翅膀煽動命運(yùn),化險為夷吧。
而苗寨眾人在廉價的小客棧休息了一夜后,
胡子叔便安排眾人分批采購苗寨所需的生活物資。葉佰沒有被分配采購任務(wù),
將身上的苗族衣服換下,便揣著從苗寨中收集到的幾件銅器,準(zhǔn)備到古玩街碰碰運(yùn)氣。
街道兩邊衣衫不整的流民很多,大多躺在路兩邊乞討,葉佰嘆了嘆氣,
對這個時代無可奈何。尋了幾個人問路,才找到買賣古玩的地方。
映入眼簾的是頗具規(guī)格的青瓦閣樓,大門兩邊是招財?shù)氖?,門匾上寫著—“珍寶樓!
”雖然名字很簡單,但這珍寶樓背景卻不簡單,據(jù)吳廣源所說,
這珍寶樓的東家是長沙有名的大人物。
這大人物掌管著湖南地界古物件的售賣的各種渠道,
就連陳家的卸嶺都和這位大人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當(dāng)葉佰詳細(xì)詢問時,
吳廣源卻有些諱莫如深,悻悻的閉了口。將腦海中九門的信息梳理了一邊,
葉佰也沒想到這位大人物到底是誰,只能感嘆這盜墓世界水太深,
前世帶來的記憶也只能做個參考。真要是靠著先知先覺的記憶在這個世界橫沖直闖,
那一定撞個頭破血流?!暗驼{(diào)發(fā)育!”給自己默念了兩句,葉佰收回心思,
才打量起店內(nèi)的裝飾。店內(nèi)的空間不大,但裝飾卻頗為奢華,墻邊是紅色鏤空的櫥柜,
擺放著幾件看似精美的古瓷玉器,中間是一個古墩樹根狀的會客桌,看起來是招待客人的,
四周的墻壁上還懸掛著不少的書法畫作?!靶⌒值艿故巧婵祝?/p>
來此是有什么貨物要出售嗎?”應(yīng)該是聽到動靜,一個面容祥和的中年人從二樓走下來,
看其衣著似乎是店掌柜?!半S意看看。”葉佰笑著示意,
然后便將目光放在櫥柜上的瓷器上,好像在認(rèn)真打量著??慈~佰不似普通人,
掌柜沒多說什么,而是笑了笑道:“那您隨意?!保又肿尰镉嬌狭艘粔夭杷畞碚写?。
葉佰也不著急,晃晃悠悠的將店內(nèi)的物件都瀏覽了一邊,直到杯子里的茶水喝完,
才掏出自己懷中的一件銅器。“您給掌掌眼?!闭乒耠p手接過,觀摩打量了許久后,
緩緩道:“東西不錯,小友方便說一下物件的來歷嗎?”“家傳的?!比~佰抿抿嘴。
聽了葉佰的回答,掌柜笑著道:“看來小友的祖上也是有來歷的人物,
既然不是什么來歷不明的東西,我們珍寶閣自然會收,不過近來行情不好,小友也是清楚。
”“您能出多少?”葉佰直截了當(dāng)?!拔迨笱?!”葉佰沉默不語,
心里估算了起來,他之前在苗寨收了六件古銅器,大多與拿出來的差不多,
想來每一件的銅器價格相差無幾。按照這價格,算起來六件銅器可以賣出300大洋,
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小筆巨款了。不過這錢如果用來給藥農(nóng)的兒子請洋人醫(yī)生看病的話,
估計是杯水車薪,只夠個零頭??慈~佰皺起眉頭,掌柜還以為他對價格不滿,
接著道:“小友如何稱呼?”“葉佰!”店掌柜思來想去,
也不曾想起湖南地界上有哪一家姓葉的家族。沒有背景那就好辦了。
“我也不瞞葉小友,若是在以前這價格是低了些,不過最近物價漲的厲害,
再好的古物件也不能當(dāng)飯吃,我們就是收下來也賣不出高價,
五十塊大洋已經(jīng)我能出的極限了,不然再過些日子怕是賣不出這個價嘍。
”店掌柜看起來有恃無恐。葉佰笑了笑:“掌柜貴姓?”“免貴姓魯,
家中排行十三?!钡暾乒穸似鸩璞呛堑?。葉佰拱手,“原來您就是十三爺,
昨個吳廣源和我說,如果有東西出手就去找珍寶閣的十三爺,說這里價格公道,背景深厚,
也不會店大欺客?!薄笆抢蠀墙榻B你來的?”店掌柜有些意外,重新打量了葉佰一番,
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既然是老朋友介紹的,想來是個圈內(nèi)人,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
”“你這銅器紋路清晰,雕工精美,看年份和工藝應(yīng)該是元代貴族的東西,
可惜保存不當(dāng),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銹跡斑斑,算是寶物蒙塵,原先或許能值一百個大洋,
現(xiàn)在要減去三四成?!薄翱丛诶蠀堑拿孀由?,給你六十個大洋?!比~佰笑了笑,
感情吳廣源的面子只值十個大洋,不過他也聽出來些意思,這價格有水分。
店掌柜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突然說道:“葉小友若是同意咱們就六十大洋成交,
若是不成,也不打緊,買賣不成仁義在,這里的茶水管夠。”聽這接近趕人的話,
葉佰點點頭,將茶水一飲而盡,果斷道:“既然十三叔有著急的事,那我也不多廢話了,
那就六十大洋。”交易完成,錢貨兩清。將大洋放在身上藏好,看起來身無異樣后,
葉佰才從珍寶閣里緩緩走出來。原先還想從這珍寶閣內(nèi)打探打探消息,
看能否接觸到卸嶺的人,只是自己一沒身份二沒背景,底牌一露,別人難免輕看自己。
以為借用吳廣源的面子會順暢些,不曾想這面子也不值錢,有機(jī)會見他,真要說道說道。
想到這,葉佰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后邁著矯健的步伐,迅速離開這里。
看著葉佰走后,伙計靠近店掌柜低聲道:“十三爺,要不要派人跟著。
”店掌柜十三搖搖頭:“算了,大小姐快要來查賬了,看時間怕是午后就能到,
還是不要多生事端,對了,讓你提前準(zhǔn)備的賬本都準(zhǔn)備好了吧,要是出了紕漏,
你自己清楚后果的?!薄鞍礌?shù)姆愿?,早就?zhǔn)備好了,絕對不敢出半分紕漏。
”“那就好,這個小丫頭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主,這幾天都安分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