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大牛聽完我這話后,在意的重點卻不是女鬼,而是我們打開過棺材這件事。
他臉色頓時一變,猙獰的嚇人,一字一句的問我,“石棺里的寶貝,
是不是已經(jīng)被你們私吞干凈了?!”聽到這話,我心里又急又氣,都到這時候了,
這楊大牛怎么還想著寶貝,爺爺在一旁臉色也很是難看。我下意識的看向李德全,
心想著,他既然是爺爺指名請來的,肯定有些本事,對于這方面的事兒,
在場的人中沒誰比他更懂。可我萬萬沒想到,李德全竟然毫無表示,
而是神色復雜的緊盯著棺材。這時楊大牛走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怒瞪著雙眼,
問我那棺材是怎么打開的。我被勒的呼吸不暢,臉頓時漲的通紅,我使勁搖了搖頭,
艱難的告訴他們,那棺材絕對不能打開。但楊大牛一伙人,前半生窮困潦倒,
早就過怕了苦日子,現(xiàn)在他們?yōu)榈玫侥枪撞睦锾摕o縹緲的寶貝,可以說是瘋狂到迷失本性了!
我我堂哥和爺爺,還有李德全,都被另外幾個工匠按在地上,我我堂哥情緒有些激動,
使勁的咒罵著,爺爺雖然冷靜許多,但也好不到哪去,至于李德全,
他還是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那口石棺。在楊大牛一番暴揍下,我雖然已鼻青臉腫,
但還是死咬著嘴唇,不吐露半個字。而爺爺年老體邁,那能經(jīng)得住這番折騰,沒打幾拳,
就指著棺材蓋下邊,將魚眼交代出來。楊大牛眼睛一亮,
讓那些個工匠用草繩將我們四人捆在一起,又興沖沖的跑到棺材旁邊,
毫不猶豫的將魚眼摁了下去。我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同時心也跟著高高懸起。
就在這時,李德全突然小聲對我們爺孫三囑咐道:“趕緊咬住舌尖,千萬別松開。
”可能是由于李德全救過我的原因,我對他的話無比信任,急忙照做。隨即,
棺材蓋應聲滑落,楊大牛等人忙看向棺材里,霎時,另外幾個工匠身體一怔,
臉色從貪婪變?yōu)轶@恐,嚇得哇哇大叫,疾風似的逃離了我家。但只有楊大牛還杵在原地,
神色復雜,目光緊緊的盯著棺材里。除了那幾個工匠,誰也不曉得他究竟看見到什么。
由于夜色漸深,這場面著實有些詭異,我忍不住胸口的壓抑,張口朝楊大牛喊了一聲。
李德全聞言,氣急敗壞的用肩膀撞了我一下,示意我趕緊咬住舌尖。
我雖然隨即就反應過來,但還是晚了,楊大牛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用他那瞳孔很大,幾乎占據(jù)整個眼眶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我嚇得渾身一顫,
心跳的厲害,好似要蹦出來一般。對視一陣后,我見他并沒有傷害我,長呼一口濁氣,
支吾著叫他聲大牛哥……楊大牛微微一怔后,突然咧著鐵青的嘴唇,笑道:“陳成,
告訴我,你爺爺躲在哪了?”難道楊大??床灰姞敔??我心想,
這定是李德全讓我們咬住舌尖的緣故。而我們四人目前都被繩子捆在一起,
若暴露后出現(xiàn)什么變故,一時間誰都逃脫不了。想到這兒,我急忙搖搖頭,
說爺爺帶著我我堂哥剛逃出去。楊大牛聞言后,臉色愈發(fā)猙獰,
嘴里發(fā)出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是你們爺孫害死了我,你們都得死,誰都活不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眼前的楊大牛是鬼魂嗎?!我心里不禁一陣毛悚,
但卻不敢與李德全交流,怕他們暴露。就在緊要關(guān)頭,李德全突然咬破舌尖,
不等楊大牛緩過神,就將一口血水盡數(shù)朝其噴去。說時遲那時快,
楊大牛已經(jīng)來不及避開,霎時間,那舌尖血就跟硫酸似的,將他的臉燒的面目全非。
與此同時,李德全急忙朝我吼道,讓我趁機再補一口??晌翌澏吨齑剑醚揽牧藬?shù)次,
也沒能弄破舌尖,而眼淚倒是疼的直流。爺爺和哥卻又是背對著楊大牛的,
所以他們也做不了什么。李德全氣急敗壞的瞪了我一眼,使勁的彎下腰,
想要咬破自己的手指。虧得那幾個工匠用草繩綁的不夠扎實,我縮著腰身向一邊傾斜,
李德全就成功咬到自己的中指,但沾在楊大牛身上的舌尖血也同時失效了,
他露出一口森森白齒,面目猙獰的撲向李德全的脖子。眼看著李德全就要被咬斷喉嘍,
著急之下我也顧不得疼了,立刻磕破舌頭,一股血腥味瞬間彌漫口腔。
此時楊大牛的牙齒幾乎觸碰到李德全的脖子,我與他的距離也僅是半步之遙。抓準時機,
我毫不猶豫的一口鮮血朝其噴去。楊大牛想躲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血水不偏不倚擊中其雙眼,痛的他凄厲的慘叫一聲后,轉(zhuǎn)身就往院子外面跑去,
李德全也被我噴的滿臉是血漬,但那絲毫掩蓋不住他蒼白的臉色,可見剛才定是嚇得不輕。
等楊大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里,我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接著我們四人一起發(fā)力,
將草繩繃斷。李德全隨手將臉上的血漬抹掉,然后撿起丟在的墻角的土黃色包袱,
小心翼翼的朝那口石棺走去??粗⑽⒋蝾澋碾p腿,我怕他出事,就也跟了過去。
站在李德全身后,往石棺內(nèi)瞄了一眼,可把我嚇得不輕。石棺里的那具女尸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楊大牛,他臉色鐵青,雙眼圓瞪,嘴角微微上揚,而眉頭卻緊蹙著,
看著很是別扭。李德全見到這一幕,神色變得愈發(fā)凝重,急忙從包袱里摸出一只小瓶,
等他抽出瓶塞后,一股腥臭味頓時迎面撲來。我強忍著胃里一陣翻騰,
問他那瓶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氣味怎會這么惡心?!李德全先是小心翼翼的,
將瓶子里裝的猩紅色稠物涂抹在楊大牛尸體的額頭上,然后才緩緩對我說道,
這東西是用黑狗的心血和朱砂調(diào)制的,用來辟邪和畫符再好不過。說罷,
他還用怪異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竟要求我把楊大牛的尸體從棺材里抱出來。
我雖然心里滲的慌,但見他神色嚴肅,就只好乖乖服從了他的話。
我本以為楊大牛長的五大三粗,尸體也定是很沉,結(jié)果不料,
我竟毫不費力的就將他抱了起來,感覺就跟抱著一個紙人似的,沒有絲毫重量。
正疑惑著,楊大牛竟又突兀一下變沉,我出于慣性,差點跟著一個趔趄栽進棺材里。
這時,站在旁邊的李德全突然對我說厲聲說道:“千萬別松手,
拼盡全力也要把他抱出來,不然我們都完蛋了?!甭牭竭@話,我雖然沒懂什么意思,
但還是緊咬著牙關(guān),拼了命的把楊大牛往棺材外拽。我逐漸耗的體力不支,
雙腿也大幅度的顫抖著,渾身早已汗流浹背。而李德全他們則站在一旁,
臉色看起來比我還焦急。我心里不由得疑惑道,我我堂哥明明比我壯實很多,
像這種體力活,李德全為什么不讓他做,而偏偏讓我來。讓我來也就算了,現(xiàn)在我累的半死,
馬上就堅持不住了,他們卻在一旁瞎著急,也不說上來搭把手,這不由得讓我有些惱火。
而更詭異的是,楊大牛的尸體一開始跟個紙人似的,輕飄飄的沒一點兒重量,
但現(xiàn)在又突然重的要命,就跟有人在下面故意拽著他似的,怎么也抱不起來。
“你們倒是來搭把手啊,我快堅持不住了?!蔽医K于沒忍住,沖他們竭斯的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