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小美女,幫幫我。”“小美女,我在那邊欠了高利貸,有人追殺我,
救命?!币粭l條聲音嘶啞的求救鬼語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從我的手機話筒里播放出來。
“你是誰?收件人地址什么的,倒是說明白呀?!焙蟊骋魂嚊鲲L(fēng)嗖地飄了過去,我轉(zhuǎn)身,
卻什么都沒看到。不應(yīng)該呀,一般找我求助的,我基本上都能看到,
最少也能看到個模糊的影子。這種現(xiàn)不了身的,又說不清道不明的,讓我怎么幫?
他要是著急,肯定還會再來找我的。我現(xiàn)在最著急的事,
就是去醫(yī)院把我外婆的住院費續(xù)上。我回到店里,換了身利落的衣服,
把銀行卡裝進包里,背到身上,關(guān)了店門。騎上外婆的電三輪,趕往醫(yī)院。
以前我不明白,外婆為什么去哪兒都騎電三輪,自從她住進醫(yī)院,我來回打了幾趟車,
才明白,又省錢又方便。不過,我也報了駕校,放假前才考過了科目一,
駕校還沒讓我去練科目二。進了市醫(yī)院的大門,我騎著三輪往車棚子的方向走,
剛剎了閘,就聽到車棚子旁邊的廁所里傳來了聲音。我抓著車把的手漸漸收攏。
“大哥,你別過來?!眿傻蔚蔚呐晜鱽泶笄逶绲?,
在醫(yī)院的室外廁所里做這種羞羞的事兒,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我原本不想多管閑事,
可廁所里的聲響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我不耐煩地冷哼一聲,
想起了顧以琛昨晚對自己的上下其手。瞬間覺得喉嚨發(fā)干,騰地下了三輪,
從座椅下拿出一瓶水,一把擰開,噸噸噸地大口大口喝了半瓶?!翱﹡”半瓶水下肚,
我打了個飽嗝,鎖了三輪,想轉(zhuǎn)身上樓?!鞍?!救命!”廁所里,傳來女人的尖聲呼救。
“真是……”我冷哼一聲,不想搭理,至于嘛,疼的喊救命?我昨晚……也沒這樣啊。
可下一秒,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我一邊往廁所方向跑,一邊喊保安,
手也伸進了包里,抓到了符紙。撩開塑料的門簾,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沖進了我的鼻孔。
“誒呦,咳咳咳……”嗆得我差點吐了。緩了好幾秒,直到保安也跑過來,
沖進了門,我跟著保安繼續(xù)往前走?!坝腥藛??”保安小心翼翼地攥著警棍往前走,
“有人快點出來昂,我要踹門了。”“砰!”下一秒,門就被猛地踹開了,
一股黑煙竄了出去。門是從里面開的,不是保安踹的,保安已經(jīng)摔到地上,暈了過去。
我也被那股黑煙沖的摔倒了,我眼前一黑,下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拌铊铊?,
小美女,幫幫我。”一陣呱噪的叫聲吵到了我。我不耐煩地狠狠一錘床鋪,
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蒼白中年女人臉。那臉差點兒懟到我的鼻尖。“哎,
你干什么?有事說事,別往我跟前湊?!蔽因v地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醫(yī)院的病房里。
剛才那干瘦的女人,則退了幾步,站在病床邊,低著頭,嘴里不住地說著,“小美女,
幫幫我?!蔽抑滥锹曇?,不是真的從女人嘴里發(fā)出來的,她身上的東西,
應(yīng)該跟取款機那碰到的是同一個。我看不出那東西到底是什么。這種情況下,
要么是它道行很高,要么是它很虛弱。我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背包,手伸向包里,
眼轉(zhuǎn)向那女人,“你是誰?要我怎么幫?”那女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需要一百萬。
”我氣的差點兒蹦高,“一百萬?”那特么是我的所有錢,他看我查了銀行卡余額?
“是一百萬個金元寶,燒給我?!蹦桥丝次壹绷?,嚇得渾身哆嗦。我也眉頭一緩,
“一塊錢十個,給你打個折,八萬。”我打開收款碼,讓她掃,“掃碼吧?!薄拔覜]錢。
”對方答道。我收回手機,沉下臉,“你沒錢……”我話只說了一半,
想信眼前的家伙能聽懂我話里的意思。我差點兒沒注意,那聲音是個男的,
他一直不露面,估計很虛弱。我可不是觀音菩薩,不想背負他人的因果,背不起。
我故意整理了下病號服,穿鞋下地的同時,手里攥了一把符紙,“那你,也太沒誠意了,
哪有空著手來求人辦事的?”他的頭更低了,一下子磕到了地上,“算我借你的。
”“憑什么?”我抓著他說話的苗頭,“我憑什么借給你?”那女人抬頭,
目光躲閃,“我叫胡彥祖,是你鄰居,你外婆認識我?!蔽页泽@,“胡彥祖?
我外婆認識你?”既然認識我外婆,為什么非得來找我借錢,早一天跟我借,我都沒有。
“嗯,我就住在福壽閣后山的那棵千年銀杏樹旁的山洞里,你在洞口燒給我就行。
”他見縫插針地說。“等等,怎么還?”我目光投向那女人,她穿著病號服,
人瘦的跟麻桿一樣,肩膀往下垮,頭發(fā)也耷拉著,臉色蠟白,
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但是我知道,只有這種病入膏肓的人,
才有可能讓原本就虛弱的魂體乘虛而入。對方遲疑了一下,“給你打工三年,隨叫隨到。
”我面不改色,心想萬一我接不到什么單子呢,錢不是打了水漂?“打工三年,
每年年底還三萬,共還三年,行嗎?”“行。”他咬牙答應(yīng)。我唇角微揚,
電三輪上的廣告布,我都舍不得整個換,只打了兩小條我手機號,直接蓋住了外婆的。
我比誰都知道錢是好的?!澳悄闶裁磿r候能去燒給我?”他著急地搓手。
“行了,行了……”我有點兒不耐煩了,心里更著急去看外婆,
再說我自己怎么進的病房還不知道呢。下一秒,一道黑影猛地沖進門,“桀桀桀,
胡彥祖,錢還不上了?”鬼笑著,就穿過了女人的身體?!鞍?!”胡彥祖一聲慘叫,
被撞出了女人的身體,他呈半透明狀態(tài)?!暗轿覀憷飦怼!蔽野霌伍_黑紙傘,
胡彥祖嗖的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