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兒死后第七年,我小心翼翼問妻子能不能再要個孩子。她卻直接給我一巴掌,
怒斥我這么快就忘了死去的女兒,根本不配做個父親。
可我當(dāng)眾將妻子和白月光五歲大的私生女拽到她面前時,宣揚(yáng)愛女人設(shè)的她卻慌了?!冈趺?,
我讓你們母女中秋團(tuán)圓,不高興嗎?」1剛到午休,同事李明就湊過來,指著手機(jī)屏幕,
用手肘捅了捅我,一臉壞笑?!竼眩项?,你女兒都上幼兒園了???」
「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是不是怕我們這些老家伙羨慕嫉妒恨???」我愣了一下,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朋友圈里,是一張幼兒園的集體照。我老婆宋琦就站在那里,
懷里抱著一個扎著馬尾辮,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笑得合不攏嘴。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因?yàn)槲业呐畠?.....七年前就因?yàn)槟菆鲈撍赖能嚨溔ナ懒恕?/p>
而宋琦懷里的那個小女孩,我卻沒有絲毫的印象?!咐项??你怎么了?」李明見我臉色不對,
關(guān)切地問道?!概?,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我先走了?!刮倚膩y如麻,隨便編了個理由,
提前下了班,驅(qū)車趕往小區(qū)附近的幼兒園?,F(xiàn)在正好是放學(xué)的時候,
幼兒園門口家長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來接孩子,我一眼就看到了宋琦?!笅寢專瑡寢?!」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個照片上的小女孩飛奔著撲進(jìn)了宋琦的懷里。
宋琦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問道:「今天在幼兒園乖不乖啊?」「乖!」小女孩仰起頭,
笑得一臉燦爛。頓時間,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自從女兒死后,宋琦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和悲傷之中,她不止一次地說過,
這輩子都不會再生孩子了。我理解她的痛苦,所以這六年來,我們每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
不可能會有孩子。那這個孩子又是誰的?頓時間,一段回憶在我腦海中閃過。五年前,
宋琦突然說要外派出差一段時間,這一走就是五個月?;貋淼臅r候,她整個人瘦了一圈,
臉色蒼白,精神也很差,甚至不愿意和我睡在一個房間。當(dāng)時,
我還傻乎乎地以為她是因?yàn)榕畠旱乃肋€沒有走出來,為了麻痹自己,
她才會沒日沒夜地加班工作?,F(xiàn)在想想,一切早就有跡可循!「萱萱,慢點(diǎn)跑,小心摔倒?!?/p>
遠(yuǎn)處,宋琦牽著小女孩的手,漫步在夕陽下,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而就在今天中午,
她還跟我發(fā)消息說,手術(shù)太多,忙不過來,今晚可能要遲點(diǎn)下班。我不由自嘲一笑。原來,
這就是她所謂的忙不過來。是啊,七歲大的孩子正是鬧騰的年紀(jì),她一個人,
怎么可能忙得過來?小女孩搖晃著宋琦的手,撒嬌道:「媽媽,你今天能再陪我玩一會兒嗎,
我還沒玩夠?!刮乙詾樗午鶗荒蜔┑鼐芙^這個任性的要求。畢竟我和宋琦的女兒,
小時候也一樣貪玩。那時,女兒才五歲,正是最黏人的時候,女兒吵著要宋琦陪她玩積木。
她用稚嫩的小手,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搭起一座歪歪扭扭的小房子?!笅寢專憧?,
我搭好了!」女兒興奮地喊著,想要得到宋琦的夸獎??伤午皇抢淅涞貟吡艘谎?,
然后毫不留情地推倒了女兒兩個小時的成果?!笅寢屢嶅X養(yǎng)家,還要做手術(shù),已經(jīng)很累了,
能不能別給我添亂?」女兒被嚇壞了,愣愣地看著散落一地的積木,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打擾你了......」女兒哭得撕心裂肺,
可宋琦卻看都不看一眼,拿起包就摔門而去。從那以后,女兒再也不敢纏著宋琦陪她玩了,
甚至總是小心翼翼地,盡量不給宋琦添麻煩。可這次,宋琦卻笑著摸了摸那個小女孩的腦袋。
「當(dāng)然可以啦,和小公主比起來,工作算什么?」宋琦的聲音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和五年前那個對女兒暴躁易怒的女人判若兩人。我看著這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胃里突然忍不住想吐。我至今都記得,女兒車禍去世那天,她躺在病床上,
卻還對宋琦無法釋懷??拗f自己對不起媽媽,又給媽媽添亂了,不是個好孩子。直到死時,
女兒嘴里念叨著的依舊是宋琦。而宋琦,在女兒去世后,卻只是象征性地流了幾滴眼淚,
就恢復(fù)了往日的冷靜和淡漠。她甚至沒有在女兒的墓碑前,說過一句「對不起」。
我一直以為,宋琦只是性格使然,不善于表達(dá)自己的感情??涩F(xiàn)在看來,我錯了,錯得離譜。
她不是不會表達(dá),只是沒有遇到那個讓她愿意付出真心的人罷了。我的女兒,那個乖巧懂事,
卻過早凋零的小生命,竟然還不如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孩子!一瞬間,
我甚至連沖上去的質(zhì)問她的念頭也沒了。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F(xiàn)在,
是時候結(jié)束了。......等宋琦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她一進(jìn)門,
就匆匆忙忙地去了衛(wèi)生間,把外套扔進(jìn)洗衣機(jī)里。她的動作很快,可我還是看到了,
她那件外套上,沾滿了泥巴。我猜,她今天應(yīng)該和那個小女孩玩得很開心吧。我看著宋琦,
冷不丁地開口說道:「宋琦,我們再要個孩子吧?!顾午读艘幌?,隨即皺起了眉頭。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臉上。「你瘋了嗎?」
「難道你這么快就忘了我們死去的女兒了嗎?」「你這樣薄情寡義之人,
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宋琦怒不可遏地吼道,一副愛慘了女兒的模樣。
可我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只覺得可笑。到底是誰,這么快就忘了我們的女兒?
我自嘲地笑了笑,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把一封早就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了茶幾上。
「宋琦,我們離婚吧。」2「你說什么?」宋琦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肝艺f,我們離婚?!刮业恼Z氣很平靜,
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鸽x婚?」宋琦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妇鸵?yàn)槲也幌牒湍阍僖獋€孩子,你就要和我離婚?」
她皺眉看著我,眼神里滿是不解和憤怒。我看著她,苦澀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懶得再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