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懸虎皮箭囊，快步迎了出來。他見到秦良玉時眼前一亮，

拱手笑道："秦先生與秦姑娘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秦葵還禮道："馬土司客氣了，我父女二人叨擾了。

"馬千乘的目光在秦良玉臉上停留片刻，隨即引著他們向內(nèi)走去。土司府內(nèi)別有洞天，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天井，四周回廊環(huán)繞，廊下掛滿了獸頭和兵器。天井中央燃著巨大的篝火，

上面架著整只的烤野豬，油脂滴落火中，爆出滋滋的聲響，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

數(shù)十張矮幾沿著天井排列，各土司及其親信分坐兩側(cè)。秦葵注意到，

除了石柱馬氏、酉陽冉氏等熟面孔，還有一群穿著異樣的人——他們頭纏紅巾，

身著黑色戰(zhàn)甲，腰佩環(huán)首刀，正是播州土司楊應(yīng)龍的部將。楊應(yīng)龍本人坐在主位下手，

他約摸四十歲年紀(jì)，身材魁梧，面如重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只是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霸氣。他正在與馬斗斛談笑風(fēng)生，見秦葵父女進(jìn)來，

便停了話語，目光如鷹隼般掃了過來。

二、紅巾將的囂張氣焰宴席在銅鼓與蘆笙的伴奏下開始。

土家少女們端上香噴噴的糯米飯、臘味合蒸和咂酒，還有用竹筒盛裝的烈酒。

秦良玉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場面，各族土司用著不同的語言交談，

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肉香和奇異的香料氣味。馬千乘坐在秦良玉對面，不時為她布菜，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默契。自青弋江畔一別，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雖無多言，

卻已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情誼。酒過三巡，氣氛漸熱。楊應(yīng)龍麾下的一名紅巾將突然起身，

此人滿臉橫肉，臂上紋著猙獰的獸紋，他端著一壇烈酒，大聲說道："諸位，我家播州兵丁，

近日又剿了幾個不服王化的苗寨，特來向馬土司報喜！"眾人紛紛叫好，楊應(yīng)龍捋須微笑，

顯然對此頗為自得。那紅巾將更加得意，環(huán)視一周道："不瞞諸位，我播州苗兵，

自幼生長山林，攀崖如猿，射獵如神，百人可敵千軍！前日剿匪，我三百苗兵，破敵三千，

斬首烏首二百余級...